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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一个月后,十三哥主动要求回西北大营,阿哥们愿意为朝廷效力,皇阿玛自然是高兴的,居然破例亲自送他出城,四哥请缨为大军押运粮草与十三哥一同离京了。我想我和十三哥之间彻底不可能了,是我亲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心中并无悔意,那一晚的缠绵我将用一生来铭记。
十三哥走后,朝廷里又有一番暗涌波动,一直在皇阿玛身边陪伴他的老臣魏东亭被外调出任福建总督,皇上身边一时少了护驾亲信,八哥想办法把自己的亲信老臣佟国维的儿子隆科多推上了九门提督的位子,这九门提督虽说品级不算大,但是却掌管着京畿命脉,必要时一道命令九门紧闭,任你长了翅膀也断难逃脱。
四哥还是一直在帮着太子爷收拾残局,少了十三哥的协助他显得越发的力不从心,又加上太子所犯之事越来越过分的难以收拾,四哥更是终日阴沉这那张黑脸,大臣们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铁面亲王...八哥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他凭借嫡福晋郭络罗氏娘家的威望不断结交大臣,皇阿玛早就有察觉,但是看在八哥处理朝政得力干练,便没有过于指责。只是一再的强调阿哥与大臣结党营私乃是死罪,旁敲侧击下八爷党的聚会越来越隐蔽。
听说十哥与九哥又闹别扭了,原因是九哥府里新进了一个俊俏的小厮,是九哥在路边捡回来的叫花子。当日我也在,本是与九哥一同去听曲儿的,谁料在半路上九哥的马车撞到了这个倒霉的孩子,估计是饿晕了没注意到我们的马车,我有些于心不忍下车去查看只见他双眼紧闭,本以为是死了,谁知是那讨饭的破碗横在胸口救了他一命。九哥顿时兴趣大增认为这个孩子自有天佑,也就决定带回府里,说不定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
一碗姜汤灌下肚去,居然就活了,连大夫都直叫神奇,九哥就更觉得他与众不同,吩咐管家好生伺候,等他好转之后就作为自己的贴身小厮。本来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早就忘了,可是十哥这几日突然就闹起来。本来我还奇怪,等到了九哥府上一见才知,当日天下大雪这小叫花子一脸泥水看不清模样,如今洗漱干净,打扮得体,俨然就是一个潘安之貌的美男子啊,典型的江南人士的眉眼,与我们相比少了许多的男儿硬朗之气,反而有几丝女子的娇媚,怪不得十哥要吃醋了。九哥给他起了名字唤作小秉,我见他待人接物,机智灵巧很懂的变通,也就放下了心,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劝解的话也就不掺和了,十哥心思单纯,所思所想也全在那一人身上,不管我费多少口舌都不及九哥一句暖心的话来的管用。
一年一度的秀女甄选又开始了,很多挖空了心思想父凭女贵的官员纷纷私下贿赂阿哥们,图的就是这些阿哥们的额娘在宫中多说的那一句话,没准就可以让那些麻雀摇身变凤凰。因为我额娘在后宫的地位很高,自然少不了踏我门槛跑关系的人。为了躲避这些买女求荣的家伙,我只好躲在九哥府上。谁知九哥那里比我这还热闹,他的额娘宜妃娘娘当年可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妃子,有三次南巡就是宜妃娘娘亲往伴驾。没办法我又跑到了九哥府上,但是他那里尽是一些大臣们的密会,尔虞我诈听得我头都要炸了。
入夜,我独自拿了一坛老酒依在八哥家的太湖石边,望着月。太白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也许此时此刻十三哥在西北边陲也在对月饮酒,我对着月亮遥敬他一杯,又想起那日大婚之夜那杯销魂酒。背后有人将一件大氅默默地披在我的身上,我按住那扶在肩头的手回过头去,八哥那朗若星辰的眼睛温柔的注视我。圆圆的月亮在他的眸子里显得愈加皎洁,也许是酒气熏染,我伸出手捧住他的两颊,试图看清楚那埋于目光深处的精密布局,凌厉手段。
“十四弟,夜深露重,担心着凉,早点歇息吧...”
“八哥...你的心中到底装了多少狠毒计谋?又有多少人不知不觉踏进了你早已布好的圈套?”
“十四,你醉了,我扶你回房吧...”八哥像小时候一样把我护在怀中,将他的大氅罩着我的身子,冰冷的空气一下子被隔绝在他的身躯外边,我的眼睛突然就湿了。
回到房间我一直不肯松开拉着八哥的双手,小时候我犯了错怕额娘责罚也是这样扭扭捏捏的缠着他,他总是会宠溺的陪着我,直到看着我挂着泪痕入睡才悄悄离去。也许是那坛老酒勾起了我对往日的回忆,也许是听到了太多兄弟之间的勾心斗角,我突然就开始怀念小时候大家亲亲密密的单纯时光。八哥反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拥我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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