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窕菽女

　　第十章社交恐惧初见端倪
　　才子佳人终于成了一对，可是……
　　话说姚帅哥这边呢？话说姚帅哥的异性缘十分、非常、特别好，姚帅哥长得帅，待人彬彬有礼，谦和热心。出于风度，女生拜托他的事情他都不会推辞，女生有什么心事，他也愿意在听她们倾述以后帮着给一些意见，这直接导致姚帅哥即便有了女朋友以后，桃花运还是只增不减。
　　于是某日，这个某日正好是恩晖的生日，恩晖在皇甫国际置办了六桌酒席，除了他的亲友团一一列席之外，还请了他们公司的一众美女同事，那阵仗吓得菽菡还以为他要跟悦晴结婚了。
　　菽菡当场就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妖（姚）孽横行众女捧玉（煜）罗绮（祺）加身。果然肖林恨我恨的还是灰常滴有理有据的呀。默默坐在角落干咽米饭咽得心惊胆战的菽菡简直希望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周菽菡短信坐在另一桌的煜祺：“您老得空了出来一下，我在门口等你。”
　　待到姚帅哥从姹紫嫣红中片草不沾身地踏破杏泥红翩翩归来，菽菡连忙压低他的脑袋拖着他躲到墙角：“我能不能先回去啊？”声音低得像间谍。
　　“你觉得我丢你脸了？”
　　“我觉得我影响你行情了。”
　　姚帅哥呵呵一乐：“行情看涨不跌，这说明你眼光不错，选了一支潜力股。”
　　“眼光怎么样还是其次，现在保住我这条小命才是最要紧的事啊。刚才已经有不下二十个各种花色各种款式的美女明里暗里地挤兑我了，我的手机差点掉进汤里5次，衣服差点被酒泼到3次，拎包被碰到地上3次，鞋子被踩4次，头发被夹到2次，再这样下去我的人生经历就可以谱写成一曲5334221234555的我的饭局真悲剧了，真真是冷箭与毒酒齐发，刀光共飞镖一色啊，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撑不住了，我想回家……”嘴里虽然连珠炮，菽菡的脸色却苍白得显出虚弱。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事先申明，是你不准我贴身保护你，非让我坐我们同事那一桌的。”情侣分桌坐，普天之下哪有这么诡异的事儿？
　　“我先回去了行不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种情形啊。”不然，你同事那一整桌的人会放过我吗？先不用说她们一人过来敬一瓶酒了，被那么多人用忿恨、不满、嫉妒的眼神齐刷刷地怒视着，我还吃得下饭吗？菽菡在心里叫苦不迭。
　　煜祺左右为难：“再呆一会儿吧，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今天可是恩晖生日。”
　　“我知道，可是……”菽菡往里面危机重重的场面又望了一眼，似错觉又似真切地看到几个女女的目光正往这边杀过来，她吓得一缩脑袋，无意识地把拎包紧紧抱在胸前。
　　菽菡本就不善交际，不敢跟陌生人对视，问路也只问女陌生人，甚至为了避免跟陌生人交谈，她宁可绕一个圈也不愿意跟挡路的人说“请让一下。”一个人去人多的地方总是特别容易紧张不安，只求速速离开，喜欢独处，害怕人群。煜祺不想勉强她：“好吧，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连你也走了不太好，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送了你再回来。”
　　“真的不用了，你那么多同事都在呢，快点回去吧，你出来的太久了。”
　　煜祺帮菽菡打了车，菽菡歉意地摇下车窗说：“对不起啊，煜祺，帮我跟恩晖说生日快乐。”
　　煜祺点点头，一直目送她乘车离开才重新回到餐桌前。恩晖看他一个人回来就问道：“菽菡呢？”
　　煜祺说：“她看上去不太舒服，先回家了，哥们，对不住了，我自罚三杯。”说着就去倒酒。
　　恩晖忙说：“哪里啊，菽菡不舒服你就应该陪着她，生日也不过就是吃顿饭热闹一下罢了，没什么重要的，今天人多，明天就我们四个聚聚吧。”
　　煜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点头应道：“好。明天一定好好聚聚。”
　　煜祺是一个慢热型的人，他冷静稳重，待人有礼但疏离，他的好有分寸，明明温和却难以真正接近，他的风度有拿捏，该帮则帮，该得才得。他清楚地知道跟每个人交往的界限在哪里，但一旦他认定了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就会对朋友掏心掏肺全心付出。
　　今天的事煜祺觉得特别对不起恩晖，这也是菽菡在他心里埋下的一个疑惑。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有几次聚会，菽菡也是百般推脱，知道她怕生，煜祺也就没有多勉强，但心里总归是不悦的。今天想着好歹是恩晖的生日，悦晴也会来，一个星期前跟菽菡商量，她答应的特别痛快。煜祺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终于有机会把菽菡介绍给大家了，结果就来了这么一会儿又想回去了。
　　她是不是，还是没能对我彻底打开心扉呢？所以不愿意跟我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煜祺灌下两杯苦酒就停了下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是一个有理智懂节制的人。
　　还有一次，煜祺去菽菡公司接菽菡下班，在门口等了不多会儿，就看见心心念念的周小姐笑靥盈盈地走来，正待姚帅哥欲极不淡定地飞过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周小姐正在大力地拍着一名疑似，不对，根本就是雄性生物的肩膀。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的手拍在那生物的肩上，one，two，three，只听见她开朗的笑声，哈，哈，哈。碍眼，太碍眼了，好想把那只手拽过来拍我啊，拍我好啦，拍死我都行。煜祺的内心非洲巨象暴走中，表面上却强装镇定。
　　“菡菡。”
　　“小煜你来啦。”（关于小煜这个称谓，是菽菡费了九牛八虎之力才说服煜祺同意的。）
　　“这位是？”明明就很怕异性，这厮是who啊？他们很熟吗？前男友？大外甥？告诉我是亲戚，是亲戚啊！堂的表的远房的，总之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啊，绝对不要是认的！
　　“是我认的小小弟，八爪，快叫哥哥好。”轰隆隆，现实是残酷的，人生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姐夫好。”清秀的小男生八爪倒是很懂礼貌。
　　菽菡嗔怪地掐了八爪一下，煜祺的眼睛“轰”得燃起了妒意、气绝、隐怒三味真火——居然跟别的男生那么亲密——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男生——算了风度风度！
　　“姐夫你们要去吃饭吗？刚才大姐大又把我当苦力使来着，我能不能跟着你们去撮一顿？”
　　“哦，对，刚才我一个人要搬了好多箱子，幸亏在楼下碰到八爪，他是来这边找博尼的徐经理谈合约的，就顺便等我下班。”菽菡对煜祺说。
　　“是吗，本来这些事应该我来做的，晚上一起吃饭吧，就算是替菡菡谢谢你。”
　　“谢谢姐夫。”八爪显然对煜祺这个姐夫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三人一同去了苑花阁西餐厅，煜祺和八爪都点了全餐，菽菡食量小，只点了意式蔬菜清汤、地中海甜虾色拉和普罗旺斯碳烤鳕鱼，八爪点了普罗旺斯土豆炙烤八爪鱼色拉，八爪鱼汤和和风八爪鱼披萨，谜题解开了，这就是为什么八爪得名为“八爪”的原因了。八爪极爱八爪鱼，八爪鱼串八爪鱼丸八爪鱼粥八爪鱼汤，炙烤的清炖的爆炒的小火熬的大火卤的，他都百吃不厌。八爪的八条腕欣喜地挥舞在餐盘上空，吃得眉飞色舞，欣喜万分。
　　八爪是菽菡大学时小一届的学弟，菽菡大二时是校社联新闻宣传部部长，八爪就是她的干事，大三时菽菡成了副主席，八爪就成了她的部长。八爪喜欢新鲜和尝试，在他的人生里，唯一不变就是对拍照和八爪鱼的热爱了。新闻宣传部特别忙，一有活动就要宣传、采访、拍照、报道，每个月还要出月刊。可八爪做事特别积极主动，永远充满了干劲，从不叫苦喊累。人热心又懂礼貌，嘴巴甜，爱撒娇，喜欢叫菽菡“姐”。菽菡内心深处暗涌的母爱被这个性格可爱的小男生用肉肉的吸盘吸啊吸地就喷发了出来。上大学的时候，菽菡就特别宠他，基本上只要他软软地叫一声“姐”，她几乎什么事都帮他做。有段时间菽菡一直缠着煜祺让他叫她“姐”，就是因为八爪给她留下的大姐大幸福后遗症，她老觉得“姐”这个字激发母性，让人感觉被需要，想付出。最后协商的结果，叫姐虽然未遂，但煜祺好歹答应了菽菡让她叫他小煜，这已经是活生生地低了一个辈分的大幅度心酸让步啊。
　　头盘，汤，色拉，八爪的主食点的是挪威烟熏三文鱼佐奶油蘑菇及香草烩蛋，主食被端上来以后，八爪轻轻地叫菽菡：“姐。”
　　菽菡瞟了八爪的餐盘一眼，自觉自动地拿起他的餐盘就把奶油蘑菇拨到了自己的碳烤鳕鱼上。
　　此时煜祺正好切下一小块炭烤T骨牛扒想往菽菡的盘子里放，见状就停下来抬头看着菽菡，菽菡的手没停对他解释道：“八爪不爱吃蘑菇。”
　　之前还逼我吃胡萝卜来着，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煜祺等菽菡拨完奶油蘑菇，还是把切好的T骨牛扒放进她的盘子：“你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
　　饭后，由于养生主义者菽菡坚持反对点咖啡，同时为了跟已经被吊销过一次驾照，再也不敢酒后驾车的司机同志姚煜祺同甘共苦同贫共富同仇敌红酒，三人诡异地在西餐厅里喝起了红茶。
　　菽菡点了路易波士茶，路易波士茶与钻石、黄金被统称为南非三宝，不过菽菡没好意思说其实是因为路易波士茶含有丰富的SOD抗衰老因子，能够排毒养颜，延缓衰老。所谓红颜易衰，青春易逝，况且周小姐还是在座三个人中年龄最大的，我们就暂且体谅一下周小姐想要在大龄童颜上垂死挣扎一下的心情吧。
　　而煜祺则吃了一肚子的醋，虽然菽菡在回去的车上跟煜祺解释说她们从大学就认识了，煜祺还是有点在意，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怕显得自己没有风度，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嘛，没事啦，我没吃醋。”标准的口非心是。

　　“我还在公司，策划案出了纰漏，我今晚可能要通宵加班了。”
　　“哦，那你晚饭多吃点牛肉、鱼类和豆类，可以抗疲劳和维持注意力。今天要一直对着电脑，韭菜跟胡萝卜也要多吃一点，韭菜跟胡萝卜富含维生素A。晚上熬夜别喝咖啡，喝点绿茶吧。”
　　“好，你已经到家了吗？”
　　“恩。哦，对了，上次给你买的核桃跟大枣还有吗，也是抗疲劳的。”
　　“恩，还有。”
　　“明天给你炖粉葛生鱼汤，那你先忙吧，我挂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大街上，有一个阿姨手上拿满了东西，她大概才两三岁的儿子正往马路中央跑。她腾不出手拦住他，只
　　能着急地大声喊他回来，然后我就看见你跑过去把那个小朋友抱了回来，然后蹲下来摸摸他的脸说：‘那边危险哦，到妈妈这边来。’那天我正好跟你
　　在同一个车站等车，来了一辆198，你等的不是这辆车，可你看见有个老爷爷正跑过来一边招手一边说等等，你就替他叫住了这辆车，那天刚下过雨，老
　　爷爷提着纸袋刚跑到车门前纸袋底下就糊开了，东西都掉了一地。你想都没想就立刻把你的东西全部从书包里拿出来，直接把书包给了那个老爷爷让他
　　装药和水果。后来你等的车来了，你手上抱满了东西挤上去，车还没开动，你就因为拿不下，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后上车的人都纷纷责怪你挡路，你
　　忙着道歉，脸上却没有一丝怨艾，明明你是为了帮那个老爷爷才会遭别人非难的。从那天起我就开始留意起了你，你骑车时如果突然窜出一只野猫就会
　　吓得赶紧停车，那猫早就没影儿了，你还担心地自言自语：‘没事吧，下次别跑这么快了，被别人撞上了怎么办啊？’，一群麻雀在地上啄食都会特意
　　绕一个圈走过去尽量不惊动它们，特别喜欢头看着天歪歪扭扭地沿着花坛的边缘走，让我担心你会不会掉下来。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生。”
　　“哇，你这么早之前就暗恋我啦？”
　　“那时候还不算暗恋吧，顶多觉得这个女生挺善良也挺单纯的，后来因为阿泽跟你熟起来，发现你其实特别傻，傻不是一个贬义词，这世上有太多
　　人活得精明而善于算计，但她们活得很累，远没有你踏实简单的生活来得幸福，傻其实很可贵。那天我们几个一起去溜冰，你跟你同桌都不会，于是我
　　们打赌由我教你，阿泽教你同桌，三个小时以后比赛，看谁教的徒弟溜得好。”
　　“恩，这个我记得的，可惜我输了。”
　　“第一个项目是比速度，这个你是赢了的，第二个比花样，你输了，到了第三局，是比谁先把对方戴的帽子摘下来，这局你本来要赢的，你伸手要
　　去摘你同桌的帽子的时候，她突然紧张地说了句：‘夏闽泽当心后面！’，你‘刷’地回过头去，帽子就被拽了下来，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脸上，你却笑
　　着低声说了句：‘还好你没事。’当时阿泽跟你同桌因为赢了正在一边欢呼呢，这句话只有我听见了，那天我才知道原来你喜欢阿泽。你跟我道歉，说
　　：‘对不起，丢你脸了师傅。’我帮你把头发捋正说：‘没事’，你的脸立马红了，很久没有看过女生的脸红成那样了，我就想我刚才还牵过你手呢，
　　虽然都带着手套，敢情你是学得太认真了没注意啊，这会儿倒在那儿脸红了，真是个傻瓜。你喜欢阿泽，你对他好无可厚非，不过你对我们这些朋友一
　　样好，有次去打篮球遇上外校的人挑衅，你一个瘦巴巴的小女生居然跳出来调解，对方明显就是来找茬的，你还好脾气地说：‘要不你们打早场吧，我
　　们下午一点再来。’那边的人阴阳怪气地说：‘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训练，要练一整天的，你们要玩去别处玩吧。’你又建议我们各打半场吧，那小子得
　　寸进尺，说什么‘半场哪够啊，哥哥们有体力都没处使，不过小妹妹你要是没事可以留下来看哥哥们打球，哥哥看你长得也挺可爱的。’我立马火了，
　　冲上去揍他，你赶紧拉我，怎么还拉得住。我挂了彩回的家，老妈念叨了半天，你晚上居然打来电话帮我跟我妈撒谎：‘阿姨，真的很对不起，今天我
　　在学校附近遇上了一帮小混混，煜祺去打篮球看见了，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希望您别骂他，都是我的错。’我妈一听是全年级第二的那个周菽菡，
　　立刻相信了你的话，挂了电话乐呵呵的，说：‘你小子总算没辜负你妈的教诲，还知道要保护女生，今天就先放过你了，还不过来上药。’你最不喜欢
　　撒谎，也不擅长撒谎，以前每次玩真假游戏，你总是输，一说假话就身体僵硬表情不对，我猜你在电话那头一定满脸通红局促不安，其实你不需要那么
　　做，顶多我被我爸打一顿被我妈骂几天也就没事了，可你说：‘你都伤成那样了，要是你爸再补一顿打怎么办，你三天以后还有篮球比赛。’我认真地
　　看你说话时的表情，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可还是忍不住动容。三天后的高校篮球联赛我们拿了冠军，我看见你坐在第三排观众席上激动得一蹦三
　　尺高，你喊：‘姚煜祺，最后一球投得漂亮~’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很快，全场一千多人，满场的喧哗，尖叫，喝彩，叹息，离场，阿泽他们在身边又抱
　　又叫，可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只听见你一个人的声音，我在那一刻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我喜欢你，在很久以前就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你。”
　　“煜祺，对不起。”菽菡忍不住心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眼里只有别人的滋味她尝过，她忍不住心疼13年前的那个他，如果她早一点发现，一切会
　　不会就变得不同了？如果她可以早点爱上他的话。
　　“傻瓜，喜欢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喜欢你至少还可以对你好，在你身边照顾你。当年我们班其实也有别的男生想跟你告
　　白来着，都被我明里暗里地给挡了，我不像你，喜欢一个人居然傻到亲手成全他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天我看到你帮肖林跟阿泽告白，阿泽走了以后你
　　在车库里哭，我心疼得简直想捶墙了，还好没有毁坏公物。”
　　“你都看见了？啊，好丢脸啊。”这回轮到周菽菡想去捶墙了，可惜四周没有墙，只有摩天轮的四面透明玻璃。
　　“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会喜欢阿泽啊？”
　　“那时候还能有什么原因呢？他长得帅，性格又好，之前我手受伤了，超市里都是人，他都还不认识我呢，就直接把我推到队伍前面帮我买了创可
　　贴。我发现我总是喜欢性格好的人……”
　　“总是？你还喜欢过哪个性格好的谁吗？对了，是你高中的时候对不对，还是大学，我都没问你呢，你还喜欢过谁，说啊。”
　　“嘿嘿，还有路人ABCD，美女甲乙丙丁喽~~好啦，好啦，过去的事就不要追究了嘛。”
　　“你初三转学去了哪了，一点音讯也不留。”
　　“上海啊，我爸去世以后，我妈小学同学来奔丧就把我们接去了上海，就是悦晴的妈妈，我在上海读完高中，大学，回到杭州继续读的研究生。”
　　“所以你在高中……”
　　“哇，你看那边，山上种着的是茶叶吗？”
　　“不要转移话题，你在高中跟大学里是不是也有喜欢过谁还没有坦白的，赶紧趁今天都跟我说了。”
　　“唉，好啦好啦，我坦白，我全招了还不行吗”，菽菡无奈，“我喜欢过的人包括夏闽泽在内总共有四个。”
　　“四个，真是一个吉利的数字，你不觉得有点多吗？”
　　“你先别打断我嘛，以前我喜欢一个人，也许仅仅是因为他性格很好啊，他长得很帅啊，可现在我已经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去喜欢一个人了
　　。我大学的时候曾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他去了法国，我研一的时候，他在□□上跟我说：‘我们分手吧’，然后没有给我留下一个理由就消失了，三年
　　来我一直在等他回来，我总是不甘心，总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每个人渐渐长大，最先失去的就是勇气，我变得越来越难以对别人动心了，
　　很多时候我都能理智地停下来，哦，他虽然性格很好，可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他虽然长得很帅，可是如果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很辛苦，常常会在想通这
　　些以后就选择停下来。我以为只要我静止，不看向别处，一切就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喜欢上谁也没关系，我就等着他回来给我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借
　　口也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出现以后，我居然开始慢慢地对你产生依赖。我不敢确定，以为是自己孤单太久了，混淆了朋友跟恋人的感觉，所以我
　　刻意避开你，想让自己一个人冷静地想清楚，可我越是疏远你，心里就越是乱成一团，只有见到你心里才会安定下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那天你
　　跟我说：‘周菽菡，以后让我来保护你。’我居然心动，伴随而来的就是心慌，我想不到我居然会背叛，背叛自己说过要等他回来的誓言，除了他我怎么还可以去爱上别人，我不可以这样的，可我越是逼自己，就越是忘不掉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表达什么，其实我是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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