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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两年了
陆斯仁本来看着于生空着的位子就有些担心，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在晚自习缺勤，还猜测是不是生了病，陆斯仁更担心了。听见李一泽说的话实在坐不住了。直接奔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门陆斯仁有些无措，这么大地方他这么小的于生往哪找。陆斯仁作了最坏的设想，干架了。还是外校的，那么斗殴的地儿就只有学校外边那个经常滋生事端的胡同了。
陆斯仁一想到连走后门爬墙这等伎俩都抛之于脑后了，直接往正大门去了。陆斯仁忘了学校还有门卫这等职位。
但是门卫们自小有个好习惯，早睡早起。陆斯仁忘我地奔出了校门，门卫只感到一阵清风气流擦身而过，挪了挪脑袋，换个方位睡。
近了胡同口陆斯仁就听见些动静，他心口跳得厉害，于生你要出点什么事我就让对付你的人举家出点儿事。
拐了个弯陆斯仁就看见于生了，黑灯瞎火的，陆斯仁一眼就认出那个瘦的跟个纸片似的的小身板了，当年的小家伙不小了，但是陆斯仁觉得搁自己怀里应该还是矮自己一些。
这小纸片在自己跟前东倒西歪的，谁他妈在前后动他。
“我操！”陆斯仁几步上前，没敢看于生的伤势，直接抡了拳头往于生周围的几个人脑袋上去。
那些人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其中一个就被陆斯仁给抡倒了。
于生看着冲过来的陆斯仁傻了眼，他不是没见过他盛怒的表情，这般发狂确实没有。
“我操。”这伙人中带头的喊了一句，操起手中的棍子往陆斯仁身上抡。
寡不敌众。陆斯仁在对付前头，后头就自然被棍子砸到。身子晃了一晃。
于生终于回过神来，“陆斯仁你他妈干什么呢！你他妈干的什么！”于生看着他身子就那么晃荡了一下，心里怕得不得了，真的，刚才那么多人打他一个，他就想着打完就完了。但是他妈陆斯仁在干什么呢！
陆斯仁转过身子来朝着领头那人太阳穴上就是一拳。
那人愣了，身子倒还没倒，咳了一声，“呵，兄弟你还真打算玩命。”自己刚才都没敢往这几块上打，想着顶多打残不至于没命，陆斯仁这架势倒让他吓着了。转过去看了于生一眼，“你行啊，糟蹋女人的手段高，寻弟兄的手段也是高。”
“你说他妈什么呢！”
那人回头看着陆斯仁笑，“我今儿还真不是来拼命的，训训你兄弟让他明白些好歹。改天得我备了才好，真跟你干上一架。等着。”头头带着一帮人走了。
陆斯仁看向于生，这平常白的跟奶似的脸怎么就青了，手臂上怎么沾了这么多块红，往常直的跟棍子似的身子怎么也斜了。
陆斯仁颤颤巍巍的上前，抬起手，不知道他身上哪里容得他碰。
于生看着跟个加护病房出来似的的陆斯仁眼睛酸涩的厉害，口里就剩一句了，“陆斯仁你他妈干什么啊你他妈干什么啊，我操。”
陆斯仁就笑了，“行了，你复读机啊。”伸出手把于生整个人圈进怀里，跟以前一样，连两只手一块儿。陆斯仁发觉什么都还跟以前一样，像这样，用下巴蹭蹭，正好是于生的脸颊。妈的，两年了，陆斯仁想着，手里又紧了一圈。
陆斯仁感觉怀里人没了动静，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生生，你以前可老禁着我爆粗的，这回好了，‘我操’都让你憋出来了。”
还是没动静，陆斯仁慌了，扒拉开于生的身子，于生就低着个头。陆斯仁蹲下些看，慌张就蔓延至每个毛孔。
“哭什么？生生你哭什么呢？”
于生就抬头了，看着他。
陆斯仁看着他眼上不断渗出的泪，就是没牵动脸上的肌肉，陆斯仁知道于生心里情绪波动一大就这样，心里就疼得不得了，忍不住再把人揽进来，“生生怎么了，啊，你要是哭也出点声儿，我看着你这样比我妈没事看着我笑还让我害怕。我也没出什么事儿，你再哭我真得挂一回再对得住你的眼泪了。”陆斯仁顺着于生的背。
“……陆斯仁你他妈别拿哄小孩儿的招来对付我。”
陆斯仁就笑，“你是不是一生气就这样，满口粗的。”
“……行了，放开我。”于生动了动身子。
陆斯仁不肯放，“你让我抱会儿，得补上，两年了，生生，妈的。”
于生就不动了，回抱住了陆斯仁，“是，两年了，陆斯仁，我操。”
陆斯仁在于生耳边笑的他轻颤，“生生你再这样我真受不住了。”
于生不说话了。
陆斯仁突然垂头在于生脸上亲了一口。
“……”于生僵了一僵。
“这也得补，我以前特喜欢亲你，是不是？”
“……”于生觉得脸上特别烧。
“你说你是不是真记恨了我两年？”
“没有。”
“我是不是做了老多事儿让你觉着是我不想跟你亲近啊？”
于生一副“你丫终于知道了？”了的表情。
“我操，李一泽还真是赛诸葛啊，”陆斯仁拱进于生脖子里吸了几口气，“香，我真不知道过去怎么给你暗示了，反正它心里头叫嚣的不一样。”于生没说话。
“生生你有想我不？”
“天天见着你，有什么好想的。”
“嘴还变利索了，”陆斯仁伸出一只手捏住于生的脸，于生觉得一股熟悉感席卷而来，温暖却让人有些心惊胆战，“我倒是想你想得厉害，像这样抱你，看你还是比我矮的模样。”
“该放开我了。”
“好。”陆斯仁退开些身子对上于生的脸。
“你还记不记得一事儿？”
“？”于生标准的问号表情，陆斯仁看得心生欢喜。
“咱爸证婚的那事儿。”陆斯仁挤眉弄眼。
“……陆斯仁，我靠。”于生觉得真得感谢黑灯瞎火的这个时段。
“你别一个晚上就把粗口给爆完了，留着点往后我教你。”
于生看了陆斯仁一眼，陆斯仁就明白了，该跳话题了。
“你最近好像跟咱班那正主席特别好？”
“江原？”
“废话。”我就不愿意提他名字。
“……我们是朋友啊。”于生觉得这真他妈像个掩饰的解释啊，而且他解释个屁啊。
“哦，朋友。”陆斯仁一挑眉，“那你最好的朋友是谁？”
“……”
“成，我替你回答了，从小，仁仁和生生就是一对儿最好的好朋友。”
“……”
陆斯仁直直望进于生眼里，轻声说，“是不是？”
于生没犹豫，点头。
陆斯仁就摇头晃脑了，“我就说。”
“咱们该回去了，这么副跟上了抗日前线的模样还得想番措辞。”
“恩。”
陆斯仁蹲下身子，“上来。”
“干吗。”
“你觉得你那腿还能走？我不奢望你走直线，但是你连曲线都走不了了嘛。”
“……”于生乖乖趴上去了。
陆斯仁起身。
“你背疼不疼？”
“不疼的，”于生就碰了一下，陆斯仁“嘶”了一声，在于生发作之前，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哦~生生，我终于知道你从小到大吃的肉长哪儿了，这儿，哈哈。”往屁股上又是一下。
“陆斯仁！”
“你说我们一会儿说实情吧。”
“恩？”
“参战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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