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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第十章
贺令娴看着信纸上的墨迹清晰,字体飘逸,借着桌子上的豆灯,一行接着一行往下读,越是读下去,她的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竟随手将信丢入灶膛中。
这不是一封好信,她心里暗道。
又想起好色的周安,在房间鬼鬼祟祟的玉娘,阴阳怪气的碧珠,她觉得需要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美貌是一把利剑,她得把这把利剑用好,而不是被利剑刺伤。
她在心中盘算了一番,渐渐想到一个计划。
醒酒汤已经煮好,她隔着湿布都能感到烫手,快速地将炖盅放进食盒内,送去前院。
来府里有一年多,曾替成二跑过几回前院,这前院的路怎么走,她还是了解的。
据成二说,晋王自从入住晋王府,他便一直住在前院,不怎么来后院。毕竟府里没有正经女主子,晋王似乎也没有来后院的必要。
穿过几个拱门,绕过几道回廊,她来到了前院书房的台阶前。
两个高大的侍卫守在门口,未出鞘的利剑挂在腰间,眼神透着杀气,厉声问:“你是何人!”
说话的人嗓门太大,差点震聋她的耳朵,她稳了稳心神,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温声道:“我是后厨的烧火丫鬟,来给王爷送醒酒汤。”
高个子侍卫追问:“我怎没见过你?”
对于这个问题,她不知如何解释,因为她也从未没有见到过他,猜测着说:“我刚到后厨没多久,王爷就南下了。侍卫大哥长年追随王爷,没见过我,这不很正常嘛。”
“看着不像啊,你真的是烧火丫鬟?”
旁边稍矮却俊俏些的侍卫狐疑地问,手扶佩剑,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想要瞧出个明白。
她没好气地说:“真的。谁闲得无聊,大晚上不睡觉的,扮演一个灰头土脸的烧火丫头。”
“谁啊?吵吵闹闹,没个规矩,扰着爷休息呢。爷怪罪下来就有你好受。”
院子拱门处传来王爷贴身丫鬟银屏的声音。
两侍卫都沉默了,看向前方。
贺令娴侧身便见长相娇俏的银屏身着水红纱裙,婀娜多姿,莲步轻移,。
待银屏走到眼前,贺令娴才发现今晚的银屏妆容精致,纱裙衬托出那不堪一握的腰肢,行走间暗香浮动,惹人遐想。
银屏斜睨了她一眼,越过她走上台阶,站在房门前,朝高个子侍卫,笑盈盈地问:“爷在房里?”
高个子不敢低头,冷漠地说:“在,正在房里歇着。”
银屏伸出手准备推门而入,却被高个子用长剑拦住,挡在书房外。
“未经王爷允许,不得入内。”
矮个子侍卫搭话附和:“银屏姑娘,今天爷喝了不少酒,此刻怕是睡了。”
“你、你、你……爷今晚喝醉了,眼下正是需要人服侍。你不让我进去,爷出了些什么事,你们能担待得起?”
她气得手指直戳高个子侍卫,裹得紧紧的胸脯快速起伏,咬牙切齿地责问。
高个子侍卫依然横着长剑,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威胁,冷漠地重复着:“未经王爷允许,不得入内。”
银屏气得说不出话来,着急地瞪着高个子侍卫。
“呃,那个打断一下,我想问问,这醒酒汤还要不要?”
见他们僵持住,一直提着食盒看戏的贺令娴,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出言提醒道。
闻言,银屏欣喜地转过身,朝她喊道:“仙儿,来。把醒酒汤拿给我。”随即,回身,用力拍开横着的长剑,讥讽道:“那我给送醒酒汤行不行。有本事就拦着我,不让我送!”
她提着食盒到房门前递给她,不忘交代说:“醒酒汤有点烫,取出来的时候要小心些。”
银屏抢过食盒,不理会她的话语,用力拍着房门,脸都快贴上房门,声音焦急的说:“爷,我来给你送醒酒汤。你开开门,爷。你不开,我就进……”
话还没有说完。
贺令娴便见门打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猝不及防地将她拉入房内,房门瞬间关上,徒留银屏在房外疯狂拍门。
“滚!”
毫无防备的她被扯倒在地,天旋地转,摔得屁股差点掰成两半,疼死她了,伸手揉了揉屁股,正想看罪魁祸首是谁。
一抬头便见晋王衣衫凌乱,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神情癫狂,眼冒绿光,像饿三天三夜的野狗,将她钉死在原地。
贺令娴心跳猛烈得像战场上的鼓点,额头冒出冷汗,手狠狠抓着地毯,浑身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眼睛紧锁在佝偻着的晋王。
碰!
晋王如高空的猛禽俯冲下来,蓄势已久的她瞬时反身往前,就地滚了一圈,随即站立起来。
还未待她稳定身形,晋王已发动下一番攻势,大张双手,直冲而来。她快速身体一扭。晋王猛抱了一团空气。她顺势抬脚一踢,落空了,立马侧身往房间深处跑去。
咔的一声!
不好,她被晋王从背后用不知道什么玩意砸中了膝盖窝,控制不住一个趔趄,往前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床榻上。
她刚翻过身来,躲避不及,晋王已飞扑强压在她身上,满身酒气,如铁的双手强硬钳住她的手腕,反压在头顶,有力的双脚强势打开她的双腿,黑色的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啃咬,全身覆压下来,压制得她动弹不得,被迫昂扬着头颅,眼珠要突破眼眶,飞向暗色的床幔。
湿热的鼻息喷在她皮肤上,让她不自主地战栗,黑色的头颅渐渐往下延伸。
“王爷,何必赔上自己演这么一出戏呢?”
身上的人动作动作粗鲁,不见停息,手下探到腰带上。
“满身酒味,眼神却是清醒无比。”
腰带被抽出,衣衫层层散开。
“酒醉却身形矫健,动作利索。”
大手滑进腰腹,摸到光滑的皮肤。
“真想上奴婢,却多次放过,迟迟不下手。”
动作停了。她赌对了。
胸腔里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
“你很聪明。但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身上的人骤然起身,原本在腰间的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识破了,却不乖乖地演下去,下场可是很惨的喔。”
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她越想奋力挣扎,双手越是被拉伸往上,呼吸变得困难,眼角泛出泪花,眼前开始发黑,哽咽着说:“我是仰慕王爷,为了追随王爷才自荐。若是跟一般奴婢一样,我何必反抗。”
“哦,你说你仰慕本王,说来听听。”
掐在脖子上的手力度一松,新鲜空气通过嘴巴被疯狂吸入体内,她无法控制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甚至咳嗽起来,胸口微微刺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晋王长得玉树临风,惊才绝艳,加上治水有功,广受民众喜欢,声名日显。奴婢仰慕王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为什么不乖乖顺从本王的身下呢?成为本王的侍妾不好吗?”
晋王掐着手完全放松,摩挲着脖子上细嫩的皮肤,漫不经心的说。
她看着上方的晋王,身上仍然是浓郁的酒气,白皙的脸上透着薄红,眼神却异常清亮,沉声道:“奴婢仰慕王爷,却不敢真正成为王爷的侍妾,害怕终有一日因羡慕、嫉妒、爱而不得的感情冲昏头脑,做出不好的事,离王爷越来越远。奴婢只希望能在王爷身边服侍,能近距离看着王爷,仰慕着王爷就心满意足了。”
晋王面色不显,对此不置可否。
她有些着急,眼眸半垂的说:“其实,奴婢也是有私心。奴婢因貌美而遭到周安,周管事之子的惦记。鹤州谁人不知周安是个好色胚子,辣手摧花,奴婢不愿落此下场,才拼死自荐。”
晋王沉默,没回应。
她把心一横说:“王爷向来高洁,不好美色,奴婢愿意假扮成王爷的侍妾,为王爷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晋王还是没有说话。
她心里拔凉拔凉的,完了,这下即当不成奴婢,又成不了侍妾,可能还会因戳破王爷的想法,破坏王爷的计划,惹怒王爷,她要死翘翘了,去不成京城了。
想到这,贺令娴忽然心如石灰,身体不再反抗,软了下来,摊在铺着锦衾的床榻上,双目无神的看向床顶。
“先叫两声。”
叫什么叫,她都要死了,还想要她叫什么,有什么好叫的。
等等,难道是……
“哎呦,轻点。啊,啊啊,啊啊啊。”
贺令娴夹着嗓子,似哀怨似享受地叫喊起来,如哭似笑。
晋王没有喊停,也没把她往死里掐,还从她身上起来,这说明她喊对,她心下一喜,便更加卖力地喊起来。
“疼、疼、疼,晋王轻些~奴婢受不住~太讨厌啦……”
她一边叫喊,一边从床上坐起来整理衣衫,毕竟晋王都起来,她作为奴婢一直躺在主子的床榻上也不好,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晋王的脸色有点黑,隐隐在发怒的边缘。
糟了,这是卖力过头了。王爷向来不近女色,恐怕是不喜欢这放浪的调调。那她就扮得淑女些,让她想想大家闺秀的怎么喊的。
“嗯……啊……呃……不行……不要啊。”
她挤眉弄眼,尽量做些夸张表情,嘴上叫喊不停,声调幽怨缠绵,手掌啪啪啪拍起来。
晋王脸色越来越黑,额头的青筋直跳,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衫,刚叠好的衣衫再一次散开,别开头,压着声音说:“够了,别喊了。”
贺令娴侧目看去,注意到晋王耳朵都红得快滴下来。晋王害臊了,这个发现让她不禁笑出声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穿好衣服,到桌边来。”
晋王说完,冷冷地甩开手,头也不回的坐到茶桌边上,低头喝水。
门外的拍门声不知何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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