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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
第十章
半夜时分，白黎被一具滚烫的身体给热醒了。
他睡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没有睡太熟，感觉到身边人的温度后他立马就坐了起来。
“青玉醒醒，醒醒青玉。”白黎推推身边的人，青玉迷迷糊糊睁开眼，呢喃了一句。声音太小，白黎没听清。
“别睡了青玉，快醒醒。”白黎边说边去拿木桶过来，他睡之前提了一桶水上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白黎将之前用来擦身体的布沾湿拧干，敷在青玉额头上。
“黎黎，我难受。”额头上的冰凉激的青玉清醒过来，看见白黎在身边，身上的病突然活跃起来，头晕发热，全身无力，青玉小朋友委委屈屈挪到白黎身边。
“没事没事，抱抱就不难受了。”白黎上床将青玉抱在怀里，小时候他生病妈妈也是这样哄他的。
“黎黎，我会不会死啊。”青玉眨巴着眼睛问白黎，眼中还噙着泪，看起来可怜死了。
“别说胡话。”白黎轻轻打了青玉一下，“等明天你就好了，好了的话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想吃双皮奶。”
这两天天气渐凉，喳喳基本上不下蛋了，之前青玉也想吃，白黎也是用这个借口拒绝的。
“好。”
生病的孩子要什么都应该答应。
生病的青玉没有了之前的精神头，躺在白黎怀里恹恹的，看的他心疼。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在这里，得了病只能挨过去。
等等，白黎突然想起，自己书包里应该还有一盒药。他将青玉轻轻放平，起身去拿书包。
这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买的，喝了两三天感冒好了，也就没再喝了，剩下几包就放在了书包里面。
现在正好可以喂给青玉。
白黎检查过日期后，拆开一包倒进碗里面，从保温杯里倒了些热水，拿勺子搅匀后来到床边。
“青玉醒醒。”白黎将药放在地上，扶起青玉的身体让他保持一个坐着的姿势，“喝点药再睡。”
白黎拿起药舀了一勺喂到青玉嘴边，青玉迷迷糊糊地张嘴，就这样，一勺接一勺喝完了。白黎将碗放到地上后上床，抱着人轻声地哄着，没一会儿，青玉又睡熟了。
清晨，喳喳的喳喳声如往常一般最先出来，太阳慢慢爬过最东边的山头，天空由深蓝变浅蓝，又是新的一天。
白黎被喳喳的叫声吵醒，平常这个时候他早起床了，昨天一晚上他都在给青玉换湿布，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的烧才退下来。
白黎伸手摸了摸青玉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他松了口气，扯过兽皮盖在青玉身上。
白黎先将需要晾晒的东西搬到外面，菌子看起来差不多了，再晾个一两天就差不多了。至于柿饼，摸着还有点硬，多晒几天吧。
白黎简单炒了个菌子，配上羊奶和红薯，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好了。
这时候青玉也醒了，见白黎没在山洞，便下来看看。
“你醒的刚好，快去洗漱吃饭。”
青玉应了声，向河边走去，他捧起一捧水呼哧呼哧洗完了，白黎还没盛完饭，他就站到了旁边。
白黎：“……”
“吃饭吧。”
“咱们今天去干什么呀黎黎。”青玉问。
“我等会儿给你做个双皮奶，你在旁边坐着吃。
”
“噢。”青玉也知道自己现在并不适合去干活，要是继续坚持，除了惹白黎生气什么也达不到。
昨天的竹子还在树下放着，白黎打算用这些竹子做桌子。
吃完饭后，青玉抢在白黎前面将碗筷收拾完了。白黎没多说什么，走到树下，拿出昨天自己画的草图，对照着想着怎么弄。
青玉将碗筷放回山洞后下来，他坐到白黎不远处，两只手支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边。
有了思索后，白黎拿刀将竹子砍成合适的长度，先做好框架。桌面的话，白黎用劈好的宽竹条铺设，连接处用竹钉固定。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竹桌做好后，差不多到中午了。
白黎累得坐到了地上，青玉屁颠颠过来，递给他一杯水。白黎接过一口闷，喝得太快呛到了，咳咳个不停。
青玉连忙拍拍他的背，“慢点儿黎黎。”
“我没事。白黎摆摆手，咳完之后好了许多，他撑着青玉的肩膀站起来，“你想吃什么？”
“烤肉吧。”青玉想了想道，他不会做饭，只有烤肉能帮得上白黎的忙。
“行。”之前青玉捕的羊还没吃完，也不用再去捉。
白黎去将羊拿出来，串起来架在火上。
“黎黎我来吧，你休息一下。”青玉不动声色将白黎挤离原位，自己坐到架子边。白黎也没在意，有人替他他高兴还来不及。
闲下来，白黎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了后面几天的计划。这两天越来越冷，寒冷期应该也快到了。下雪后再来外面做饭不合适，所以需要在山洞里面垒个灶台。白黎在本子上记上。
之前白黎听青玉说，兽世的寒冷期很冷，大雪能下好多天，要是没有柴火，这个寒冷期不一定能熬过去。
白黎将拾柴写上去。
温饱温饱，温之后就是饱。在兽世，吃饱饭是第一要务。食物它们储存的不多，多是红薯、柿子什么的，至于肉类，现在温度还有点高，储藏起来可能会坏。
但要是再晚就到寒冷期了，那时候再出去捕猎更难。
在吃臭肉和没得吃之间，白黎陷入了沉默。
先写上吧。
青玉在一旁静静地转着烤肉，他不会去问白黎这是什么，是从那里来的。
白色纸张上的黑字，是判断文明的标准之一。
而农业还未普及的兽世，根本孕育不出来这样高级的东西。
“黎黎，吃饭了。”青玉在白黎停笔时开口，白黎应了声，合上本子放回书包里面。
青玉将肉剔到竹碗里，白黎过来时递到他面前。白黎接过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见白黎吃的津津有味，青玉提着的心悄悄放下，他开心地剔了一块肉放进嘴里。青玉烤的肉正好，外脆里嫩，白黎不自觉就多吃了些，到最后撑的难受。
“黎黎，我给你揉揉吧。”青玉收拾完后回到山洞，见白黎坐到床边揉着肚子便凑到面前去揽活。
揉肚子是什么鬼。
“不用了。”白黎拒绝，“我自己来就好。”
青玉有点失落，他从旁边爬到白黎里面，侧着身子盯着白黎的后背看。白黎被看的发毛，转过身来，与青玉对上了眼。眼前人不躲不避，反而扬起笑。白黎无奈，揉了揉他的头，“快睡吧。”
青玉摇摇头，趁此枕在白黎腿上，毛茸茸的脑袋在诱惑着白黎，原本拒绝的话咽回肚中。
没事，青玉让他摸。
安慰自己一番后，白黎心安理得地去摸青玉的脑袋。
*
下午，白黎继续他的木匠事业。剩下的竹子还有很多，他打算再做几个置物架，将一些小东西归类放在上面。
有了想法，接下来跟上午的步骤差不多。哐哐哧哧一顿造，一个四层的架子就做好了。
剩下的竹子白黎也没浪费，做了几个高低不一的竹罐子备用。还有一些作不成家具的，白黎归整了归整，打算当做柴火烧掉。
“黎黎，吃红果。”青玉在旁边闲着没事，跟白黎说了一声后就去了浆果林。深秋的水果很少，红果也不多了。青玉摘了一下午，勉强摘满手里的小篮。
白黎拿了几颗便推给青玉让他自己吃，青玉也不坚持，拿着篮子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
白黎将这桌子和柜子擦了一遍，一些毛刺也割掉。弄完这一切后，白黎喊来青玉搭把手，他们将这两样家具搬回了山洞。
白黎和青玉将架子推进侧室里面，“你帮我把刀拿过来。”
青玉应了声，去外面拿白黎的书包。白黎将架子摆好，然后出去将装蜂蜜、红果什么的罐子都拿进来。
“黎黎给你。”青玉将刀递给白黎，白黎接过后拿起罐子在上面刻上字，这样就不怕拿错了。他本来还想画上画，可惜画的太丑，他实在是不忍直视。
还是过两天教青玉识字吧。
白黎将山洞里的东西按类别放在不同的架子上面，最底层放的是葱、辣椒之类的调味品，上面一层是青玉喜欢吃的蜂蜜、红果，还有两层白黎没想好放什么，便就闲置了下来。
架子旁边是一筐红薯和一筐柿子，除此之外侧室就没有什么了。
这样看来，它们储存的东西并不多。
白黎叹了口气，走出山洞问青玉想吃什么。
青玉正在看白黎做好的桌子，这个桌子正常高度，单看白黎并没觉得有什么，直到青玉蹲在地上只能看见他的头时，他才发现没有做凳子。
那他们站着吃吗？白黎想想就想笑。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今天再去弄已经不可能，只能明天再做了。
“黎黎，这个桌子好漂亮啊。”一双绿眸亮晶晶的，与桌子的翠色相衬，特别是当青玉小朋友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白黎都快被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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