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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啊,纷纷扰扰
樱间垅感到身体很热,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挖去眼睛绑在火刑架上的女巫。喉咙感到干涩如同有针在扎着,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让他的大脑只剩下想要喝水的欲望。医务室的消毒水气味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孔,更让他的呼吸感到不顺畅。睁开眼睛吧,只要睁开眼睛,这痛苦的折磨就能被自己结束。但是他又不敢睁开眼睛,因为这意味着他再一次的自杀又失败了。
“咳咳咳……”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枯树枝剐蹭着发出的声音,令他自己都感到瑟缩。他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莫名熟悉的天花板。
带着点陈旧水渍而微微泛黄的白色墙体;蓝白色的窗帘,材质是有些廉价质感的布料;还有,他能够听到有年轻的声音大呼小叫地涌进来,说是因为一些“小事故”而受伤,需要包扎一下——
樱间垅的眼睛晃动了一下,高烧仍然让他的大脑感到混沌。他握了握拳,没有迟滞感和手腕伤口被拉扯带来的钝痛;他抬起手,点滴的针头因为歪斜让平整的手部涌上一点回血,带来刺痛感;他又转过头,那有些褪色的木柜子上居然放上来慰问品。
樱间垅的大脑越发难以思考,他抬头看向墙壁上的钟表,那是只属于警校医务室那个上了年纪的护理员,为了让她更好记忆日期而选择的年月日报时钟表。那里明晃晃地写着日期:
2008年9月12日。
“你还有些低烧,实在不舒服还是来医务室。”
樱间垅看着医生龙飞凤舞地写下准许训练的批准单,有些苍白地笑了笑。他鞠了一躬,状若无意地抓住自己的病历单走出这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房间。
屋外,属于暮夏的阳光仍然灼烧着大地,将整个警校都烧得好像在火焰上跳舞。汗水很快顺着垅的脸颊流下去,他走向暗一些的楼梯间,抬手看上写着自己基础信息的纸张。
照片上那张充满青春的脸让许久没有再回忆过自己过去的樱间垅呆愣了一下,名字、年龄也没有问题,他的眼睛扫过一行行的病历报告。
训练导致的中暑,建议请假休养…这条医嘱他当作没看见,直接略过。只是中暑而已,自己应该还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
“..这是我进入警校的第一次看病?”
不,不对。他攥紧了纸张,他唯一一次对于医务室的印象过于深刻,那是他陪着那三个讨债鬼来医务室清理伤口,当时他们还因为这个呗教官臭骂一顿。
樱间垅从未因为自己生病而踏入过医务室,而唯一一次受伤则根本不是学校可以处理的问题。
更别提他进入警校的时间才刚刚2004年!2008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这个地方,成为了铃木大小姐的司机,在她周末或者夜晚需要出门的时候接送她了!
“到底怎么回事......”棕色头发的青年咬着嘴唇,他的焦虑感再次涌上来,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那么痛苦。不,还有别的验证方法的,他还记得自己的寝室应当是在靠近后方的地方...…
樱间垅扶着墙壁喘息着,现在是周末,警校的学生们少有可以出门撒欢的时候,没有哪个会乐意在教学楼和宿舍外蹉跎光阴。他很庆幸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不会被任何人看见。只要回到宿舍,只要看到那三个家伙熟悉的东西,也许就会让这个梦结束吧?
他拧动了钥匙,打开了宿舍门。他看向宿舍,除了靠着窗户的那个床位,三个床铺全都空空如也。
樱间垅颤抖着开始翻找门口的门牌,孤零零的[樱间垅-鬼冢班]六个字挂在了三号床的位置。他记得自己的教官并不是他!
樱间垅开始在同一楼层的其他宿舍的名牌上寻找着,没有、没有、没有,他咬着指甲盖焦急地寻找着,眼前的文字却好像在旋转。
“嘿,你在找谁吗,这里是我的寝室——啊,你是樱间对吧?你脸色不太好啊,需要去医务室吗?”
樱间垅转头看向那个询问的人。那是个身高很高很壮硕的青年,板寸头、下垂眼,粗眉毛显得他面孔很是端正,但是又有些凶悍。樱间垅的嘴唇开始颤抖,他认识这个人,但是并不是有过交集的认识。
他在记忆中,读到过这个后辈的殉职通告。是的,这张看起来并不帅气却很端正的脸让他很难忘记。哪怕是一场车祸,也获得了一个美名的“模范警官”,让他感到嫉妒,又忍不住唾弃自己卑劣想法的后辈。
“...做梦的话,就没必要继续提醒我是个懦夫了吧。”
棕色头发的青年呢喃了一句,随后就脱力地晕倒在伊达航的面前。他能够听到那个后辈有些焦急的呼唤,但是高烧和焦虑让他完全没法回应回去。
“樱间?樱间桑你还好吗?!我现在就送你去医务室!”
樱间垅再次在医务室充满消毒水气息的床上醒来。他眨了眨眼睛,这一次那种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好了些,似乎是有人给自己喂了点水。
他动了动眼睛,看到那个叫做伊达航的后辈正低着头坐在陪护椅上打瞌睡。窗外已经夕阳西沉,瑰红色的晚霞扑洒在天空中,让整个世界都陷入红色。
他动了动手想要撑着自己坐起来,只是这么一动弹坐在陪护椅上的青年就已经醒过来。
“你醒了啊。”伊达航抬头看了看时间,“还好,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那应该不是很严重。”青年示意樱间垅伸手,一颗薄荷糖落在手心。
伊达航挑了挑眉,示意他先含着后喝点水,这样嗓子会舒服些。樱间垅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样,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家伙意外的体贴。
“谢谢。”
那种拉锯子的声音暂且消失,虽然还是有些沙哑,但是樱间垅终于感到焦虑感缓和了下去。伊达航将手上的温水递给他,在樱间垅喝水的时候冷不丁问了一句。
“樱间同学,你是在找什么人吗?如果是在警校内的话,去找教官比较合适。”
樱间垅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不,没什么。我只是烧糊涂了。”他抬起头看向这个看起来完全不相信的后辈。如今自己还得对着这个青年说平语了吧,樱间想起自己的病历上的入学时间,又垂下头。
多么荒谬,一个废物居然如同小说一样穿越时间来到了未来,他满心欢喜地想要拯救自己的同伴,却发现自己连与他们相互认识的门票都没有拿在手上。
这样的故事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他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喉咙流过液体传来刺痛和随后的舒畅,舌尖下意识把薄荷糖从左侧挪到右侧的口腔。
“别太逞强啊,要是真的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也是班长嘛,你得让我能够当当官瘾啊?”伊达航看起来没有逼问的意思,他耸耸肩,露出一个笑脸。
“毕竟平时就看见樱间独来独往的,大家其实都很想和你交朋友的!”
樱间看着他,青年的笑真诚到要把他烫伤。他垂下头,手指揉搓着马克杯的把手。
“也许吧,现在很晚了,你应该回——”
“班长!我听说你在医务室还以为你被鬼冢老头揍了呢!”
“卷毛混蛋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没事就好...啊,你是樱间垅君吧。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说了班长不会有事的啦,小阵平你真是太心急了!”
四个青年挤进小小的看护室,一个黑色卷毛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和那个深色皮肤金色头发的混血儿模样的孩子拌着嘴,两个人几乎要打在一起的拳头被中间发尾微长的漂亮男青年挡住。细长猫眼的靛色发青年是说话最轻巧的那个,不过也只有他顺便关照了一句床上的樱间。
“你朋友真不少,无所谓多不多我一个吧。”
樱间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伊达航。他的手在颤抖,被马克杯挡着暂且不算明显。
“啊?啊...哈哈,交朋友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对吧。”伊达航打着哈哈,他看得出樱间眉目里的疏离感,随后还是起身决定离开,“说到底,你还是要注重一下自己哦,樱间。你的成绩很不错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啊。”
喧闹远离了房间,樱间垅将马克杯放在一侧的柜子上,向下滑下去缩进被子里。空调在轰隆轰隆地运作,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又熟悉。
“唉...偶尔真是觉得垅没了我们就活不下去这个观点是对的呢。”
樱间看着那个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透明躯体,感觉自己果然还是做了个噩梦吧。
不然那张在自己面前被炸死,被血肉模糊的脸,怎么会干干净净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呢?还是一个这么灵异的方式...他看向自己的手,如果够疼,是不是就可以醒来——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傻事啊混蛋!现在把水果刀放下!”
天哪,梦里的灵魂都能这么吵的吗?樱间看向那个飘起来变得气鼓鼓的娃娃脸,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是要惩罚我,你至少得是血淋淋的吧,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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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第一篇小说,可能不一定写的很好(我这就像激情犯罪一样www),如果有人看到请一定指正我的问题哦!以及这边有一点时间问题,是由于我没有查到确定的入学时间,就定了一个差不多的时间这样,如果有问题一定请说出来,我会努力找补(bush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