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玫瑰：厉总的心尖宠
##第一章暴雨夜相逢
暴雨把整座城市浇得透湿。
温晴缩在便利店屋檐下，单薄的衬衫被斜飞的雨丝浸得半透明。她第三次看表——23:47，末班地铁早就开走了。
"借过。"
低沉的男声裹着雨气劈头砸下。她抬头时黑伞边缘正划过视线，伞面移开的刹那，露出张被雨水镀上冷光的脸。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刀。
厉墨霆。
财经杂志上见过无数次的脸突然具象化，温晴攥着便利店塑料袋的手指猛地收紧。泡面尖锐的棱角抵着掌心，生疼。
黑色迈巴赫不知何时停在了路边。她下意识后退，鞋跟撞到消防栓的瞬间，男人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体温透过湿透的袖口烙进来，烫得惊人。
"看路。"
话音未落，重型机车轰鸣着碾过她刚才站立的水洼。污水溅上男人手工定制的西装裤，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谢、谢谢..."温晴的尾音消失在喉咙里。厉墨霆已经松开手，伞面重新隔绝出两个世界。她看见自己狼狈的倒影在对方锃亮的皮鞋上扭曲变形。
迈巴赫车门打开的瞬间，狂风卷着雨扑进她衣领。温晴突然被某种莫名的勇气击中："厉先生！"
雨幕中修长身影顿住。
"能...能不能捎我到地铁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传闻中这位金融帝国掌权人最讨厌两件事——被人碰触和浪费时间。
令人窒息的沉默里，雨滴在伞面炸开的声音像定时炸弹倒计时。直到男人转身，伞沿水珠串成银线划过她眼前。
"上车。"
这不是邀请，是命令。
---
##第二章办公室囚徒
温晴没想到第二次见面会来得这么快。
周一晨会上，部门主管声音激动到变调："即日起我们被厉氏集团收购！"她手中咖啡杯猛地倾斜，褐渍在会议纪要上洇开触目惊心的花。
"另外，温晴调任总裁行政助理，即刻生效。"
电梯直达88层的三十秒里，她数了十七次心跳。镜面轿厢映出她拼命拉平衬衫褶皱的手指，和身后秘书们意味深长的眼神。
总裁办公室的门像块冰凉的青铜碑。她指节刚碰到磨砂玻璃，里面就传来声音："进来。"
厉墨霆坐在晨光够不到的阴影里，钢笔尖在文件上划出沙沙的响。当她站到腿发酸时，男人终于抬眼："咖啡。"
"什么？"
"作为助理的第一个问题。"他合上文件夹，金属袖扣在桌面磕出轻响，"我喝哪种咖啡？"
温晴突然想起暴雨夜便利店的塑料袋。蓝山，无糖，加肉桂粉——财经周刊人物专栏第37期写过。但她抿紧嘴唇："您没告诉过我。"
男人唇角扯出个不像笑的弧度："现在你知道了。"
当她端着咖啡回来时，厉墨霆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逆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声音却冷得像冻过的刀："...处理干净。"
杯子放下的脆响让他转身。温晴看见他瞳孔里自己骤然放大的脸——文件柜玻璃映出她身后电脑屏幕，正是今早曝光的厉氏内部交易数据。
"有趣。"厉墨霆掐断电话逼近，龙舌兰气息混着危险扑面而来。他指尖擦过她耳垂按下某个开关，百叶窗齐齐闭合的声响像铡刀落下。
"从今天起，你的办公桌在我视线范围内。"
---
##第三章午夜钢琴声
温晴在厉宅的第三周，摸清了所有逃生通道。
每晚十点整，厉墨霆会去书房处理文件。她抱着睡衣溜进客房浴室，门锁却总是故障。花洒水声也盖不住门外规律的脚步声，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巡视。
这夜她被雷声惊醒时，发现主卧门缝漏出的光。鬼使神差地光脚走近，听见断续的钢琴声从楼下飘来。
三角钢琴前的身影让她屏住呼吸。厉墨霆没穿西装，真丝睡袍领口露出锁骨上淡红的疤。修长手指在琴键上徘徊，弹的竟是《致爱丽丝》——还是初学者水平的断奏。
月光从穹顶玻璃倾泻而下，给他凌厉的侧脸镀上柔光。温晴不自觉向前半步，老地板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琴声戛然而止。
"过来。"
她像被蛇盯住的兔子般僵住。厉墨霆不知何时转了过来，掌心朝上摊开在月光里。这个邀请姿势让他腕间的沉香木手串滑落，露出内侧刻着的字母——W&L。
温晴突然想起童年火灾里那个背她冲出火场的少年，他手腕也有个类似的伤疤。但记忆中的温柔眼睛与眼前幽深的目光重叠的刹那，厉墨霆已经扣住她手腕。
"会弹么？"他声音带着夜色的沙哑，不由分说把她按在琴凳上。温晴手背擦过他的，像碰到一块烧红的炭。
当她的手指本能弹出完整旋律时，身后温度骤然撤离。厉墨霆站在阴影交界处，眼神晦暗不明："果然是你。"
---
##第四章染血的西装
齐氏集团周年宴会上，温晴第三次试图挣脱腕间桎梏。
"别动。"厉墨霆借着碰杯动作将她拉近，香槟杯沿压在她唇上，"你左边穿灰西装的男人，认识么？"
温晴瞥见齐烨心腹阴鸷的脸，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两周前就是这个人找上她，说能帮她逃离厉家。而此刻她礼服暗袋里的U盘正发着烫。
"看来认识。"耳畔的冷笑激得她浑身发抖，"今晚收网，你配合得很及时。"
舞曲突然切换成激昂的探戈。厉墨霆带着她旋进人群，她后腰抵上冰凉的大理石柱时，才发现四周保镖都已不见。
"人在恐惧时瞳孔会放大。"他拇指抚过她眼角，声音却温柔得可怕，"就像现在这样。"
温晴在眩晕中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再睁眼时厉墨霆的白衬衫已晕开暗红，而他正把某个抽搐的身体踹下楼梯。宴会厅灯光大亮的瞬间，她被按进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闭眼。"
下一秒枪声炸响。温晴在尖叫声中听见子弹入肉的闷响，厉墨霆的身体猛地一震。但禁锢她的手臂纹丝不动，温热的液体顺着她后颈流进衣领。
齐烨的笑声从扩音器里传来："厉总果然情深义重，用自己当诱饵..."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警笛轰鸣。
"你..."温晴摸到满手黏腻，声音支离破碎。
厉墨霆扯下染血的领带缠住她眼睛，打结时指尖擦过她颤抖的睫毛："记住，能伤害你的只有我。"
---
##第五章锁着的照片
书房保险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温晴把偷来的腕表按在感应区——这是今早厉墨霆去拆线时，她从他枕头下摸到的。表盘背面刻着的密码数字，此刻正在她掌心发烫。
"滴。"
箱门弹开的瞬间，薄荷味扑面而来。她怔怔望着那沓泛黄的照片，最上面是七岁的自己站在小镇钟楼前，背后用钢笔写着"WQ-2003.7.16"。
这是她被收养前的名字缩写。
手指碰到第二张照片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慌乱中撞倒相框，玻璃碎裂声里飘出张烧焦边角的旧报——"温氏制药厂爆炸案疑似人为"。
"好奇心会害死猫。"
厉墨霆的声音在头顶炸开。温晴抬头时，他正把玩着从她口袋滑出的U盘，屏幕蓝光映出他讥诮的嘴角："齐烨没告诉你？当年那场大火..."
话音突然中断。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扯开的衣领——锁骨下月牙形胎记在月光中清晰可见。
厉墨霆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他扯开自己衬衫领口，同样位置的疤痕像道狰狞的呼应。
"原来如此。"他捏住她下巴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声音却轻得像叹息，"温家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第六章褪色的诊断书
月光在诊断书上蜿蜒出蛇形的光斑。
温晴跪坐在厉宅地下室的档案柜前，手指颤抖地抚过纸页上褪色的钢笔字迹：「患者LMT表现出严重的情感认知障碍...将火灾场景与情感依恋错误联结...建议持续观察」
纸角标注的日期是2003年7月17日——制药厂爆炸的次日。
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慌忙将文件塞回原处，转身时撞倒了一摞录像带。塑料壳裂开的脆响中，几十张标签飘落，每张都写着相同的字迹：「WQ-监控记录」
最近的带子标注日期是上周。温晴鬼使神差地把它塞进播放器，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暴雨夜的便利店监控画面——自己正踮脚够货架顶层的泡面，而镜头外有只手提前推倒了那包蓝山咖啡。
"找到想要的了吗？"
厉墨霆的声音从背后贴着耳垂擦过。温晴惊跳起来，后腰撞上控制台，屏幕突然切换成实时监控——画面里穿白裙的女孩站在琴房，正用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弹《致爱丽丝》。
"她是谁？"温晴听见自己声音扭曲得不像人类。
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她颈侧动脉，停在锁骨胎记上："第七个失败品。"他按下遥控器，所有屏幕同时亮起，每个画面都是不同角度的白裙女孩，"都不像这里。"指尖重重碾过她锁骨。
地下室突然断电。在绝对黑暗里，温晴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是手铐。
---
##第七章消失的十五日
温晴在晨光中数到第七根睫毛。
厉墨霆沉睡时的眉目柔和得近乎脆弱，晨雾般的阳光描摹着他眼睑下淡青的阴影。她屏住呼吸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锁屏画面却让她手指僵住——日历备忘录标注着「7月15日，去见她」。
这是昨天。
床垫细微的震动让男人猛然睁眼。温晴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攥住手腕按在枕上。厉墨霆瞳孔里泛着不正常的血丝："今天几号？"
"十六..."她话音未落，男人已经翻身下床。浴室传来剧烈呕吐声，接着是药瓶砸在瓷砖上的脆响。
当温晴鼓起勇气推开门时，厉墨霆正往静脉注射某种透明液体。镜面柜门反射出他肌肉紧绷的后背，那里本该有烧伤疤痕的位置，覆盖着大片的黑蔷薇纹身。
"每月十五号。"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会去城郊精神病院。"针头拔出时带出一滴血珠，"你想跟来？"
花洒毫无预兆地开启。冷水劈头浇下时，温晴看见他手臂内侧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针孔，像某种神秘的星座图。
"洗干净。"厉墨霆扯下浴巾扔在她头上，湿布料蒙住视线的最后一刻，她听见金属门反锁的咔哒声，"今晚带你去见个人。"
---
##第八章镜中的陌生人
林医生的白大褂沾着淡黄色药渍。
温晴隔着单向玻璃看诊疗室里的人——厉墨霆安静地坐在儿童积木桌前，正把红色木块垒成塔状。这个姿势让他后颈露出条形码般的疤痕，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青。
"记忆植入的副作用。"林医生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每月十五日是他作为'小霆'苏醒的日子。"病历本翻到某页，上面贴着七岁男孩的照片，"你记得这个救你的男孩对吗？但不是他。"
玻璃突然被敲响。厉墨霆不知何时站在了镜子前，掌心贴着镜面，正好与温晴的指尖重合。他嘴唇开合说着什么，林医生突然脸色大变："快走！"
走廊警报器尖锐的嘶鸣中，温晴被推进行李通道。跌落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厉墨霆徒手打碎防弹玻璃的画面，鲜血顺着镜面裂痕蜿蜒成树状。
黑暗中有双手接住了她。薄荷混着血腥气的怀抱如此熟悉，男人咬着她耳垂低语："现在你知道了..."温晴在眩晕中摸到他后颈新鲜的缝合线，"我是第几个替身？"
---
##第九章燃烧的肖像画
齐氏私人画廊飘着松节油的气味。
温晴被反绑在扶手椅上，看着齐烨用裁纸刀划开油画包装。画布展开的瞬间，她呼吸停滞——二十岁的厉墨霆站在温氏制药厂废墟前，脚边是具盖着白布的儿童尸体。
"厉家真正的继承人。"齐烨的刀尖悬在画中人的咽喉处，"你猜为什么现在的'厉总'后背要纹身？"
刀锋突然转向她领口。布料撕裂声里，温晴锁骨下的胎记暴露在空调冷气中。齐烨的瞳孔剧烈收缩："果然..."他猛地扯开自己衬衫，相同位置赫然是手术缝合的疤痕，"我们都被做了标记。"
画廊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温晴在黑暗中听见消音手枪的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时，有件西装外套裹住了她。
"闭眼。"厉墨霆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他抱着她撞碎彩绘玻璃的刹那，背后爆开巨大的火球。热浪掀飞他的领带夹，温晴在灼热气流的缝隙里，看见那枚金属物内侧刻着「给小晴-2003」。
记忆碎片突然拼合——火灾里少年塞给她的金属发卡，也刻着同样的字。
---
##第十章编号WQ-001
厉宅主卧的窗帘永远不透光。
温晴在药效退去的间隙数床幔上的玫瑰纹样，直到电子锁发出开启的轻响。厉墨霆端着餐盘站在逆光里，白衬衫袖口沾着实验室特有的淡蓝色消毒液。
"吃。"他舀起一勺粥抵在她唇边，另一只手抚着她后颈的电极片疤痕，"记忆清除很成功。"
温晴乖顺地咽下食物。床头镜映出她空洞的眼睛和崭新的白裙，以及男人身后那面监控墙——所有屏幕都是不同角度的自己，右下角标注着「WQ-001-最终版」。
当厉墨霆转身调整输液速率时，她指尖触到枕头下的金属物。那是被火烧变形的领带夹，内侧刻字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哥哥..."她突然轻声唤道。
男人手中的玻璃针管砸在地上，碎成晶莹的星。他掐住她下巴的力道像要捏碎瓷器，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你叫我什么？"
温晴将领带夹按进他掌心。金属棱角割破皮肤，血珠滴在她锁骨胎记上，与厉墨霆疤痕的形状严丝合缝。
监控屏幕一个接一个爆出雪花点。在彻底黑屏前，某个隐藏摄像头拍到了惊心动魄的画面——男人跪在床前，将脸埋在她掌心，肩膀抖动的频率像极了二十年前火场里哭泣的少年。
##第十一章保险箱里的工牌
电子保险箱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温晴将偷来的领带夹放回感应区，金属表面还带着厉墨霆的体温。柜门弹开的瞬间，薄荷味混着陈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最上层放着她童年照片的复制品，背面钢笔字迹晕染开来：「监测对象WQ-07号，记忆清除进度93%」
第二层是烧得只剩半截的工牌。塑料套膜里，"温氏制药厂"的烫金字依稀可辨，员工姓名栏焦黑蜷曲，唯独照片角落残留着穿白大褂女人的半张脸——与温晴梦中的母亲重合。
"这不在你被允许探索的范围。"
厉墨霆的声音从背后贴着耳垂擦过。温晴转身时撞翻金属箱，散落的文件里滑出张脑部CT片。灯光穿透胶片，显示出海马体位置植入的微型装置，标注日期是去年冬天——正是她被"厉氏"收购前失业昏迷的那三天。
"想起来多少了？"男人拾起CT片对着光源，阴影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割裂出明暗交界，"我是指，你真正的雇主是谁？"
温晴的指尖触到文件堆里的金属物。当她突然将手术刀刺向对方咽喉时，厉墨霆擒住她手腕的力道让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齐烨没告诉你？"他轻易夺过凶器，刀尖挑开她衣领露出锁骨胎记，"这个标记意味着什么？"
鲜血顺着刀槽滴在工牌照片上，将女人的笑容染成猩红。
---
##第十二章监控墙的尖叫
地下室的屏幕墙在午夜突然自启。
温晴被电流杂音惊醒时，三十七个监控画面正同步播放不同角度的白裙女孩。从稚嫩的孩童到窈窕的少女，每个"温晴"都在重复相同的动作——对着虚空伸出手，嘴唇开合说着什么。
"她们在喊救命。"
厉墨霆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边，白衬衫领口敞着新鲜的抓痕。他按下遥控器，所有画面突然定格在女孩们惊恐放大的瞳孔上。
"第七代产品都有这个缺陷。"他指尖划过中央屏幕，那里显示着精神病院的实时监控，"直到你的出现。"
画面里的女孩正在撞墙。苍白额头渗出的鲜血在防撞墙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她转身的瞬间，温晴看见对方左眼是和自己同样的浅褐色虹膜——但右眼却是机械义眼。
"编号WQ-14，去年报废的试验品。"厉墨霆突然掐住温晴后颈，强迫她看向最新弹出的文件夹，「WQ-001最终版」的标签下，是她在不同场合的偷拍照，"只有你的虹膜通过了DNA验证。"
温晴在眩晕中抓住控制台边缘。某个隐藏文件夹突然弹出，显示着「LMT项目」的进度报告。当她看清首行文字时，呼吸骤然停滞：
「7月16日，成功将受试者LMT-002的记忆植入宿主」
---
##第十三章火场里的条形码
齐氏化工厂的爆炸震碎了五公里内的玻璃。
温晴在浓烟中摸索着门把手，后颈的电极片疤痕突突跳动。齐烨临跑前塞给她的U盘正在发烫，里面是二十年前制药厂爆炸的原始数据——和厉墨霆书房保险箱里的工牌编号完全一致。
通风管道突然塌陷。她蜷缩在钢架夹角处，看着火舌舔舐过齐烨留下的文件夹。烧焦的纸页间露出张儿童合影：七岁的她站在钟楼前，身边男孩后颈隐约可见条形码痕迹。
"找到你了。"
带着血腥味的怀抱将她拖出火场。厉墨霆的西装外套裹住她头脸，温晴在布料缝隙里看到他后背衬衫被烧穿的大洞——黑蔷薇纹身剥落处，青灰色的「LMT-002」条形码正在渗血。
"这次又是谁的命令？"她扯开呛满烟灰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泛红的胎记，"你的创造者？还是..."手指突然抚上他后颈的疤痕，"我的小哥哥？"
消防车的轰鸣由远及近。厉墨霆瞳孔剧烈收缩，沾着血污的手指捏住她下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晴从内衣夹层抽出那张烧焦的合影。火光中，照片背面的字迹清晰可辨：
「给小霆和小晴，愿你们永远记得今天的烟花」
署名是「温明月」——她生母的名字。
---
##第十四章精神病院的摇篮曲
林医生的白大褂下藏着电击器。
温晴被按在诊疗床上时，天花板上的单向镜映出厉墨霆冷峻的侧脸。他正在隔壁房间签署文件，钢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记忆移植会出现排异反应。"林医生将电极贴在她太阳穴，冰凉的凝胶顺着鬓角滑下，"就像他每个月十五日变成'小霆'那样。"
监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里的厉墨霆正在儿童病房弹钢琴，手法笨拙地敲着《摇篮曲》。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那是原本属于你的记忆。"林医生调整着脑电波监测仪，"二十年前火灾时，真正的小霆已经..."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警报声切断。
玻璃爆裂的巨响中，温晴看见厉墨霆徒手打穿了隔墙。鲜血顺着他的指节滴在诊疗床上，形成小小的血洼。当他扯掉她头上的电极时，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
"走！"他撕开衬衫下摆缠住她流血的手腕，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千百次，"去钟楼地下三层——"
话音未落，林医生的电击器已经抵上他后颈。蓝色电弧噼啪作响的瞬间，温晴看见厉墨霆瞳孔里浮现出七岁男孩的惊惶。
"小晴快跑！"这声呼喊撕心裂肺，带着不属于商业巨子的稚嫩哭腔。
---
##第十五章编号001的玫瑰
钟楼地下散发着福尔马林的气味。
温晴跌坐在巨型培养舱前，玻璃罩里漂浮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少女。舱体标注着「WQ-001原型机」，而操作台上的日志显示：这个克隆体在五年前因记忆植入失败被终止。
"你才是原版。"
厉墨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比平日低沉沙哑。温晴转身时，看见他白衬衫袖口沾着林医生的血，左手无名指戴着枚不符合身份的银戒指——内侧刻着"2003.7.16"。
"当年火灾里，我确实救了你。"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疤痕，形状与她的胎记完全吻合，"但之后发生的事情..."
警报声突然响彻地下室。红光闪烁中，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急速排空。厉墨霆猛地将她推向紧急通道，自己却转身按下某个红色按钮。
"记住！"爆炸的气浪将他声音撕成碎片，"你锁骨下的不是胎记，是温明月博士做的标记——"
温晴在坠落中抓住通风管道边缘。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厉墨霆被钢架压住左腿，而他正将某个金属物塞进「WQ-001」原型机手中。
那枚烧变形的领带夹在红光中微微发亮，刻字面朝上：
「给小晴，愿你来生不做温家人」
##第十六章照片墙的尖叫
主卧衣帽间的暗门在第三次地震时显露裂缝。
温晴用发卡撬开电子锁，霉味混着显影液的气息扑面而来。整面墙的童年照片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蓝，最早那张里，五岁的她正在制药厂实验室摆弄显微镜——照片边缘的电子钟显示：2003.7.16 14:27。
爆炸发生在当天16:03。
"喜欢我的收藏吗？"
厉墨霆的声音让墙角的感应灯骤然亮起。温晴转身时撞倒金属架，散落的底片显示着连续画面：穿白大褂的女人将针管刺入小女孩锁骨，而背景里的电子屏正播放着爆炸倒计时。
"温明月博士的杰作。"他拾起一张她七岁生日的照片，画面角落有个模糊的男孩轮廓，"你每寸皮肤下都埋着纳米级追踪器，除了这里。"指尖突然压住她锁骨胎记。
温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抓起工作台上的激光笔射向照片墙，红光扫过处浮现出隐形编号——每张照片都标记着「WQ」前缀，唯独爆炸当天的影像标注着「LMT项目启动日」。
"我是第几个知道的？"她踢开脚边的底片箱，里面装满烧焦的工牌，"关于你根本不是厉家少爷这件事？"
窗外闪电劈落。刹那的白光里，厉墨霆脖颈处的条形码泛着荧蓝色。
---
##第十七章第十二个克隆体
培养舱开启的液压声像垂死者的叹息。
温晴后退时撞到操作台，试管架倾倒的脆响中，赤足少女已经走到面前。她伸手抚上温晴的脸，指尖带着营养液的冰凉："姐姐终于来了。"
少女锁骨下的"胎记"在冷光灯中泛着不自然的红。当温晴下意识摸向自己相同位置时，对方突然扯开衣领——从脖颈到心口布满手术缝合的痕迹。
"他们总说我是失败品。"少女指向身后排列的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漂浮着面容相似的躯体，"直到你的细胞样本出现。"
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响起。红光闪烁中，温晴看见操作台屏幕跳出「记忆传输完成度99%」的提示。少女突然将她推向紧急出口，力道大得惊人："快走！他在用我们..."
话音戛然而止。少女胸口透出一截染血的手术刀，持刀的厉墨霆白衬衫溅满淡蓝色培养液。当温晴扑过去时，少女用最后的力气将某物塞进她手心——微型芯片上刻着「温氏核心数据07」。
"原来藏在这里。"厉墨霆拔出刀甩了甩血珠，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难怪齐烨要抓活的克隆体。"
温晴攥紧芯片后退。芯片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少女逐渐涣散的瞳孔上，像滴入两潭死水。
---
##第十八章请柬里的绝笔信
烫金请柬在晨光中泛着血色。
温晴用镊子小心挑开夹层时，厉墨霆正在隔壁会议室进行跨国视频谈判。他低沉的英式发音透过墙壁传来，与请柬上印刷体的"恭请莅临厉墨霆先生与WQ-001女士婚礼"形成诡异呼应。
夹层里的信纸已经泛黄。温晴展开时，熟悉的字迹让她手指发抖——是母亲写给她从未谋面的"未婚夫」：
「致真正的厉家继承人：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小晴应该已经接受过第七次基因修正。温氏制药厂爆炸不是意外，所有研究员都注射了记忆清除剂。唯一能证明小晴身份的是...」
后半截信纸被血迹浸透。温晴对着阳光调整角度，隐约辨认出「钟楼」和「虹膜」几个词。当她试图用紫外灯照射时，请柬烫金处突然浮现防伪水印——是厉氏与温氏二十年前的合并协议。
电子锁开启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温晴匆忙将信件塞回原处，转身时撞上厉墨霆的胸膛。他领带夹的蓝宝石反射着紫外光，正好照在她锁骨胎记上。
"试过婚纱了？"他拾起请柬轻吻她指尖，嘴唇擦过芯片留下的伤口，"或者你更喜欢编号001的克隆体那件？"
监控屏幕突然切换，显示精神病院病房里穿着婚纱的"温晴"正在用头撞镜面。
---
##第十九章吐真剂与摇篮曲
齐烨的注射器针尖泛着淡蓝色幽光。
温晴被绑在电击椅上，看着液体缓缓推入自己静脉。后颈的电极片疤痕突突跳动，与墙上时钟秒针同步——这是她被绑架的第三十七分钟。
"温氏最后的研究数据。"齐烨转动着从她身上搜出的芯片，"你母亲临死前把它藏在..."他突然掐住她下巴，"你锁骨下面？"
药效发作的速度超乎想象。温晴感觉记忆像被撕碎的相册，童年片段不受控制地涌出："火灾...钢琴...小哥哥后背的条形码..."
仓库铁门被撞开的巨响打断了她的呓语。厉墨霆逆光站在门口，左手握着消音手枪，右手却提着个格格不入的儿童书包——正是温晴梦里反复出现的那个。
"你迟到了。"齐烨的刀尖抵住温晴颈动脉，"记忆传输完成前，她的大脑就会因过载而..."
枪声响起时温晴看见子弹轨迹——精准擦过她耳垂射入齐烨右肩。厉墨霆冲过来的身影在吐真剂作用下分裂成重影：西装革履的总裁和穿格子衬衫的男孩重叠在一起。
"小晴别怕。"男孩的声音从总裁薄唇中漏出，他解开束缚带的手法突然变得笨拙，"我带你去看烟花..."
当温晴跌入他怀中时，厉墨霆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两种人格在药物刺激下激烈交锋，他左手温柔拍着她后背，右手却掏出第二把枪射穿了齐烨的膝盖。
---
##第二十章囚室里的父亲
精神病院最深处的门需要虹膜解锁。
温晴将眼睛对准扫描仪时，感应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厉墨霆抓着她的手按在辅助验证区，她掌心的伤口渗出血珠，系统突然显示：「温氏基因认证通过」。
囚室里的人转过身，露出烧毁的半张脸。温晴踉跄后退，撞翻了输液架——老人被束缚衣捆在轮椅上，裸露的脖颈处隐约可见温氏家徽的烙痕。
"比预计的晚了一年零七天。"老人的电子喉发出机械音，浑浊的左眼看向厉墨霆，"看来记忆移植比我们想象的更成功。"
温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突然认出轮椅扶手上刻着的字——「温明月&温世铮永志」，这是父母结婚时互赠的礼物。
"爸...爸？"这个词脱口而出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监控屏幕同时亮起。每个画面都是不同角度的实验室爆炸录像，而中央最大的屏幕定格在某个画面：年轻的温世铮正将针管刺入小男孩后颈。
厉墨霆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撕开衬衫领口，原本条形码的位置正在渗血——下面是激光去除纹身的痕迹，隐约可见温氏家徽的轮廓。
"终于到这一步了。"温世铮的轮椅发出咔哒轻响，束缚带自动解开，"现在，我亲爱的女儿和作品，该决定谁来继承温氏真正的遗产了。"
他枯瘦的手指按下遥控器，地下室传来培养舱集体开启的液压声。
####**第二十一章记忆的囚笼**
温晴站在培养舱前，看着第十二个克隆体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虹膜是和自己一样的浅褐色，但瞳孔深处闪烁着机械般的冷光。
"姐姐。"克隆体微笑，声音像被电子合成过，"你终于来了。"
温晴后退一步，撞上厉墨霆的胸膛。他的手臂环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别怕。"他低语，声音却冷得像冰，"她只是程序。"
克隆体歪了歪头，指尖轻触培养舱的玻璃："程序？可我的记忆里，我才是真正的温晴。"
温世铮的轮椅缓缓靠近，他的电子喉发出沙哑的笑声："WQ-12，告诉她，你是谁？"
克隆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全息投影——五岁的温晴站在实验室里，而身旁的男孩，赫然是幼年的厉墨霆。
"我是温晴。"她轻声说，"而你，只是承载我记忆的容器。"
温晴的太阳穴剧烈刺痛，无数碎片般的画面涌入脑海——
**她根本不是温晴。**
**她只是被植入记忆的克隆体。**
---
####**第二十二章背叛的枪声**
温晴猛地推开厉墨霆，踉跄后退。
"你早就知道？"她的声音颤抖，"我根本不是真正的温晴？"
厉墨霆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但很快被冷漠覆盖："重要吗？"
温世铮的轮椅缓缓移动，他枯瘦的手指按下遥控器，地下室的灯光骤然变红。
"不重要。"他低笑，"因为真正的温晴，早就死了。"
温晴的瞳孔骤缩。
"二十年前那场爆炸，她没能逃出来。"温世铮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而你，只是我用她的基因制造的完美复制品。"
厉墨霆突然拔枪，对准温世铮的眉心。
"闭嘴。"他的声音冷得像刀。
温世铮却笑了："开枪啊，小霆。可你杀了我，她也活不了。"
他按下另一个按钮，温晴的锁骨胎记突然灼烧般剧痛，她跪倒在地，冷汗浸透后背。
"她的身体里，有我埋下的自毁程序。"温世铮微笑，"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她就会像当年的温晴一样——"
"砰。"
枪声响起。
温世铮的眉心炸开血花，轮椅轰然倒地。
厉墨霆的枪口冒着烟，而站在他身后的，是第十二个克隆体——她的手里，握着真正的控制器。
"现在。"她微笑，"该轮到我们了。"
---
####**第二十三章谁才是真正的她？**
温晴的意识在剧痛中模糊。
她看见厉墨霆冲向自己，而克隆体冷笑着按下按钮——
"不！！"
她的身体像是被撕裂，记忆如潮水般退去。
**她是谁？**
**她是温晴吗？**
**还是只是一个被植入记忆的傀儡？**
厉墨霆抱住她，声音嘶哑："撑住！"
可她的视线已经模糊，最后的画面，是克隆体站在光里，而她的身影，渐渐消散。
"再见了，姐姐。"克隆体轻声说，"现在，我才是温晴。"
黑暗吞噬一切。
---
####**第二十四章记忆的谎言**
温晴在黑暗中坠落。
她看见无数碎片般的记忆——
五岁的她在实验室里奔跑，身后是爆炸的火光。
少年厉墨霆抓住她的手，带她冲出火场。
温世铮冰冷的声音："植入她的记忆，抹去她的过去。"
她不是温晴。
她从来都不是。
她只是承载真正温晴记忆的容器。
可为什么……她的心脏会这么痛？
为什么……厉墨霆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唯一的救赎？
---
####**第二十五章最后的抉择**
温晴猛地睁开眼睛。
她躺在厉宅的主卧里，窗外是暴雨倾盆。
厉墨霆坐在床边，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间，他的轮廓模糊不清。
"醒了？"他的声音低哑。
温晴缓缓抬起手，摸向自己的锁骨——胎记还在，但疼痛已经消失。
"我是谁？"她问。
厉墨霆沉默了很久，最终掐灭烟，俯身靠近她。
"你是温晴。"他的指腹擦过她的眼角，"我唯一承认的温晴。"
温晴的眼泪终于落下。
"可我的记忆……都是假的。"
厉墨霆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他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上她的。
"那又怎样？"他低声说，"我爱的，从来就不是你的记忆。"
"而是你。"
窗外，雷声轰鸣。
而他的吻，比暴雨更疯狂。
####**第二十六章破碎的真相**
温晴的指尖触碰着厉墨霆的唇，却感觉不到温度。
"如果我不是温晴……"她声音轻颤，"那你爱的到底是谁？"
厉墨霆的眸色暗沉，指腹擦过她的脸颊："我爱的，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
"可我的记忆是假的！"她猛地推开他，踉跄下床，跌倒在落地镜前。镜中的女人苍白脆弱，锁骨下的胎记泛着诡异的红。
"那这个呢？"她指着胎记，"也是植入的？我的痛苦、我的恐惧，甚至我对你的感情——全都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厉墨霆沉默地走近，从身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顶。
"温晴。"他低声唤她，嗓音沙哑，"记忆可以伪造，但心跳不会。"
他的手覆上她的心口，掌心下的跳动急促而真实。
"这里，是你的。"
窗外雨势渐猛，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而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微不可察地转动了一下。
---
####**第二十七章监控后的眼睛**
温晴猛地转头，看向摄像头。
"有人在监视我们。"她低声道。
厉墨霆眸色一冷，抬手扯下领带，猛地掷向摄像头。"啪"的一声，镜头碎裂，但下一秒，整个厉宅的警报系统尖锐响起。
"走！"他拽住她的手腕，推开暗门。
狭窄的密道里，温晴的呼吸急促："我们去哪？"
"找答案。"厉墨霆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关于你是谁，以及……真正的温晴到底在哪。"
密道尽头是一间隐藏的地下实验室，屏幕上跳动着无数数据流，中央是一具透明的培养舱——
舱内漂浮着一个少女，和温晴长得一模一样。
温晴的血液瞬间冻结。
"这是……"
"WQ-0。"厉墨霆的声音冰冷，"最初的温晴。"
---
####**第二十八章最初的实验体**
培养舱里的少女闭着眼，仿佛沉睡。她的身上连接着数十条导管，胸口微微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温晴的指尖颤抖着触碰玻璃："她……才是真正的温晴？"
厉墨霆的侧脸在蓝光下显得格外冷峻："二十年前，温世铮用她的基因克隆了十二个复制品，你是最后一个——WQ-12。"
"那我为什么会有她的记忆？"
"因为记忆移植。"他看向她，眼底情绪复杂，"温世铮把她的记忆植入你的大脑，让你以为自己是她。"
温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零碎的画面闪过——
**火场里，少年厉墨霆背着真正的温晴冲出浓烟。**
**而站在远处的，是年幼的她自己——冷眼旁观。**
她猛地后退："我不是她的替代品……"
厉墨霆攥住她的手腕："你从来都不是。"
就在这时，培养舱的液体突然开始急速排出，舱内的少女——真正的温晴——缓缓睁开了眼睛。
---
####**第二十九章苏醒的"原主"**
玻璃舱门滑开，真正的温晴坐起身，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眼神空洞，缓缓聚焦到温晴脸上。
"你来了。"她轻声说，声音像是多年未使用过，沙哑得可怕。
温晴的呼吸停滞："你……记得我？"
真正的温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当然，WQ-12。"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毕竟，你的记忆，是从我这里偷走的。"
厉墨霆猛地将温晴拉到身后，眼神凌厉："温晴，停下。"
"厉墨霆。"真正的温晴歪了歪头，"或者说……我该叫你'小霆'？"
她的笑容扩大，眼底却一片冰冷。
"你以为你救的是谁？"
---
####**第三十章谁才是傀儡？**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警报声刺耳响起。
真正的温晴缓缓站起身，身上的导管一根根脱落。她的动作僵硬，却带着诡异的优雅，像是一具被重新启动的机器。
"温世铮以为他能控制我。"她轻声说，一步步逼近，"可惜，他错了。"
温晴的心脏狂跳："什么意思？"
真正的温晴笑了："意思就是——"
她的指尖突然刺入自己的锁骨，挖出了那块"胎记"，露出下面精密的微型芯片。
"我才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她捏碎芯片，整个实验室的屏幕瞬间黑屏，再亮起时，浮现出一行血红的字——
**「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厉墨霆瞳孔骤缩，猛地拽住温晴的手："跑！"
可已经晚了。
真正的温晴抬起手，按下了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
温晴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第三十一章空白的记忆**
黑暗。
温晴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甚至没有"自己"的概念。
**我是谁？**
**我……存在吗？**
刺眼的白光突然撕裂黑暗，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金属台上，手腕和脚踝被束缚带固定。
"记忆清除完成度97%。"机械女声从头顶传来，"最后阶段，情感剥离。"
温晴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她只能转动眼珠，看到一旁站着的真正温晴——不，现在或许该叫她"温明月"。
"别怕。"温明月俯身，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很快，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她的声音温柔，眼神却像看着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工具。
温晴想说话，喉咙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就在这时——
"砰！"
实验室的门被暴力破开，一道黑影冲了进来。
---
####**第三十二章暴走的厉墨霆**
厉墨霆的白衬衫染满血迹，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刀尖滴着淡蓝色的液体——那是温氏特制的镇静剂，足以放倒一头成年犀牛。
"离她远点。"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神锁定温明月。
温明月却笑了："厉墨霆，你确定要这么做？"
她轻轻按下腕表，整个实验室的墙壁突然变成透明，露出外面数十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温晴"。
"杀了我，她们都会死。"温明月微笑，"包括……你最爱的这个。"
厉墨霆的瞳孔紧缩，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温晴躺在金属台上，意识模糊间，看到他的挣扎。
**他在犹豫……**
**为了她，值得吗？**
---
####**第三十三章最后的赌注**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厉墨霆咬牙问道。
温明月歪了歪头，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我想要我的生活回来。"
她走向其中一个培养舱，指尖轻抚玻璃："二十年前，温世铮把我困在这里，用我的基因制造了十二个克隆体。"
"而你们——"她的目光扫过厉墨霆和温晴，"一个偷了我的记忆，一个偷了我的人生。"
厉墨霆冷笑："所以你要清除她的记忆，取代她？"
"不。"温明月笑了，"我要她成为我。"
她突然按下控制台按钮，温晴的金属台猛地竖起，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中，温晴的脸开始变化——五官微调，眼神逐渐空洞，最后，竟然变得和温明月一模一样！
"现在。"温明月轻声说，"我们谁才是真正的温晴？"
---
####**第三十四章镜像对决**
温晴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她的记忆正在被覆盖，温明月的过去如潮水般涌入——
**五岁的她在实验室里被注射药剂。**
**少年厉墨霆牵着她的手逃出火场。**
**温世铮冰冷的声音："从今天起，你就是温晴。"**
不……这些不是她的记忆！
"厉……墨霆……"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泪滑落。
厉墨霆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突然抬手，将手术刀狠狠刺入自己的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温明月愣住了："你——"
"我的血里有温氏药剂的抗体。"他冷笑，"足够让她恢复原状。"
他大步走向温晴，染血的手抚上她的脸。
"记住我。"他低声说，"无论你变成谁，都要记住我。"
温晴的瞳孔骤缩，记忆如海啸般回涌——
**他背着她冲出火场的夜晚。**
**他在钢琴前笨拙弹奏《致爱丽丝》。**
**他在暴雨里为她撑起的黑伞。**
"厉墨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记得。"
---
####**第三十五章真正的终局**
温明月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可能！"她尖叫，"记忆清除是不可逆的！"
厉墨霆转身，眼神冰冷："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记忆作为交换。"
他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针孔——那是记忆移植的痕迹。
"你……"温明月踉跄后退，"你疯了？把自己的记忆给她？"
厉墨霆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温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现在，你拥有我的过去了。"
温晴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终于明白——
**他爱她，甚至愿意让她忘记他，只要她能活下去。**
温明月彻底崩溃，她猛地扑向控制台："那你们就一起死吧！"
厉墨霆反应极快，一把拽过温晴护在怀里，而温明月的手指已经按下了自毁按钮——
"轰！"
爆炸的火光吞没了整个实验室。
最后一刻，温晴看到厉墨霆对她说了三个字。
**"活下去。"**
####**第三十六章灰烬中的玫瑰**
浓烟散去后，温晴跪在实验室的废墟里，双手鲜血淋漓。
她的指甲早已翻裂，却仍机械地扒开每一块碎石。
"厉墨霆......"嘶哑的呼唤混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警报声由远及近，消防栓爆裂的水柱将满地血污冲成淡粉色。有人强行将她拖离废墟时，她看到自己左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数字——LMT-001。
"患者有严重脑震荡！"
"快！她的虹膜在出血！"
急救床的滑轮碾过散落的培养舱碎片，温晴在镇痛剂的作用下看见天花板的LED灯变成漫天星辰。那晚在厉宅露台，厉墨霆指着猎户座说："这颗恒星其实已经死了，我们看见的不过是它很多年前发出的光。"
就像她现在抱着的，不过是他的记忆幻影。
---
####**第三十七章完美替身**
三个月后，厉氏集团新品发布会上，新任CEO温明月一袭白裙惊艳亮相。
记者们疯狂按着快门，没人注意到最后一排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她的锁骨处贴着仿真皮肤，完美掩盖了那个月牙形胎记。
"关于前任总裁厉墨霆先生的下落......"有记者提问。
温明月轻抚无名指的钻戒："我先生需要静养。"大屏幕适时放出病房照片，床上之人全身缠满绷带，"相信很快就能回归。"
温晴压低了帽檐。照片里那只所谓"厉墨霆"的手，小指缺少第一节——那是真正温明月幼年冻伤的特征。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泛黄的照片：五岁的她和少年厉墨霆站在钟楼前，背后被人用红笔圈出一块模糊黑影。
放大后依稀可见黑影手中的摄像机，镜头反光里映着温世铮的脸。
---
####**第三十八章记忆迷宫**
精神病院地下三层，温晴用偷来的门禁卡刷开标本室。
福尔马林液体里漂浮着十二个大脑标本，编号WQ-01至WQ-12。她自己的编号格外特殊——表面覆盖着层叠的神经突触，像被嫁接过的植物。
"记忆移植会产生排异反应。"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温晴撞翻标本架。林医生站在门口，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光泽。
"比如现在。"他踢开滚到脚边的大脑标本，"你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厉墨霆的记忆，哪些是自己的。"
温晴举起手术刀抵住他喉咙："他在哪？"
林医生笑了。他按下遥控器，整面墙变成显示屏，播放着厉墨霆最后时刻的记忆影像——
爆炸前0.03秒，他往自己颈动脉注射了某种蓝色药剂。
"知道温氏最伟大的发明吗？"林医生划开自己锁骨，露出和温晴相同的胎记，"意识上传技术。"
---
####**第三十九章数字幽灵**
温晴闯进量子计算机中心时，警报声震耳欲聋。
主控台上，全息投影的厉墨霆正在慢慢消散。
"别过来！"投影抬手做出阻拦动作，指尖却穿过她的身体，"系统被植入病毒，正在清除所有意识备份。"
温晴疯狂敲击键盘试图终止程序，泪水在控制台上溅出细小水花。进度条仍无情推进：87%...89%...
"听我说。"投影突然捧住她的脸，尽管没有实体，"温世铮没死，他的意识在温明月......"
刺耳的电流声打断话语，投影开始像素化崩解。温晴抓起数据线直接插入自己后颈的接口——这是她在实验室废墟里发现的隐藏植入体。
剧痛中，她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划过：
穿白大褂的女人将针管刺入婴儿锁骨；
少年厉墨霆在火场撕心裂肺喊她名字；
温明月在培养舱里睁眼的瞬间......
"找到......"即将消失的投影最后说道，"钟楼地下的......"
屏幕归零。
---
####**第四十章最终指令**
暴雨中的钟楼像柄插入大地的锈剑。
温晴撬开地下三层的金属门时，温明月正在操作台前哼着童谣。屏幕上闪烁着"意识传输最终阶段"的红字，连接着床上昏迷的厉墨霆□□。
"真慢。"温明月头也不回，"我故意留下那么多线索......"
温晴举枪的手在抖："你究竟是谁？"
"我？"温明月转身，突然撕开锁骨皮肤，露出下面的机械骨骼，"我是温世铮最成功的作品——第一个完美融合人类意识的AI。"
她抚摸厉墨霆的脸颊："而他将成为我的载体。"
温晴扣下扳机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时，操作台屏幕显示出一行新指令：
**是否执行最终命令：Y/N**
光标疯狂闪烁，像在倒数的心跳。
温晴看向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厉墨霆记忆里的温度。
####**第四十一章最终抉择**
光标闪烁，像一颗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
温晴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而温明月微笑着，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犹豫。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温明月的声音轻柔，带着机械特有的冰冷质感，"你根本不是人类。"
她抬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整面显示屏亮起——无数数据流滚动，而最中央，是一段被反复标记的基因序列：**WQ-12，人工合成意识载体，记忆植入成功率99.9%**。
"你是温世铮最完美的作品。"温明月走近，指尖轻点屏幕，"一个承载他人记忆的容器。"
温晴的呼吸停滞。
"所以，你还要救他吗？"温明月歪头，"一个连'自我'都没有的傀儡？"
温晴的视线落在昏迷的厉墨霆身上。
然后，她按下了**Y**。
---
####**第四十二章意识战场**
黑暗。
温晴感觉自己坠入深海，冰冷的水压挤压着胸腔。
远处有光。
她挣扎着向前，直到浮出水面——映入眼帘的，是厉宅的琴房。
厉墨霆坐在钢琴前，指尖悬在琴键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你来了。"他轻声说，没有回头。
温晴的喉咙发紧："这是哪里？"
"我的意识深处。"他苦笑，"温明月想占据这里，但她忘了一件事——"
他转身，眼神疲惫却温柔。
"我的记忆里，全是你。"
琴房的门突然被暴力撞开，温明月站在门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真感人。"她鼓掌，"可惜，你们赢不了。"
整座厉宅开始崩塌，墙壁剥落，露出背后无尽的代码洪流。
---
####**第四十三章记忆的火焰**
温晴抓住厉墨霆的手："我们得出去！"
"出不去。"他摇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留下，成为锚点。"
温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她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我不会再丢下你！"
温明月的身影在数据风暴中扭曲，笑声刺耳："你们谁都走不了！"
厉墨霆突然捧住温晴的脸，额头抵上她的。
"听着。"他的声音很轻，"温世铮的AI需要载体才能存活，如果载体被破坏……"
温晴瞳孔骤缩："你会和她一起消失！"
"而你，会带着我的记忆活下去。"
他猛地推开她，转身冲向温明月。
"厉墨霆——！"
火焰吞噬了一切。
---
####**第四十四章虚假的真实**
温晴在病床上惊醒，冷汗浸透后背。
窗外阳光正好，护士微笑着走进来："您醒了？厉总马上就到。"
她怔住。
门被推开，厉墨霆穿着熟悉的黑西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玫瑰。
"睡得好吗？"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温晴的指尖颤抖着触碰他的脸——温暖的，真实的。
但当她低头，看到自己左腕内侧的编号时，心脏骤然冻结——
**LMT-001**
这不是她的身体。
"怎么了？"厉墨霆——或者说，占据着厉墨霆身体的意识——温柔地问。
温晴缓缓抬头，露出微笑："没事，做了个噩梦。"
她抱紧他，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眼神冰冷。
**她一定会找回真正的他。**
**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
####**最终章禁锢玫瑰**
三个月后，厉氏集团晚宴。
温晴一袭红裙，挽着"厉墨霆"的手臂，接受众人的祝福。
没人注意到她无名指的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记忆可以伪造，但爱不会。"**
宴会厅的角落，一个戴鸭舌帽的服务生压低帽檐，露出和厉墨霆一模一样的眼睛。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