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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火诣鑫(一)
训练室的空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许鑫蓁烦躁地把手机摔在桌上。水晶爆炸的余音还在耳膜震动,结算界面刺眼的"失败"像根钢针扎进视网膜。
他扯下耳机,金属与桌面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指尖残留着百里守约二技能的后坐力,三枪全空的耻辱感顺着血管往太阳穴突突地跳。余光瞥见玻璃门外飘过的白色队服下摆,他猛地站起身,电竞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周诣涛你站住!"
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把倚在墙边的身影照得纤毫毕现。那人转过身时领口的银链晃出一道冷光,像春决赛场上刺痛他们的镜片反光。许鑫蓁突然想起三天前同样潮湿的夏夜,这人把矿泉水瓶捏出细碎声响,说"中路支援再快0.5秒就能翻盘"时的表情。
"还加练?"周诣涛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指节,"守约不是这么玩的。"
许鑫蓁感觉后槽牙在发酸。他向前逼近两步,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训练室的冷气钻进鼻腔。"装什么好人?昨天双排故意放生发育路的是谁?"
玻璃幕墙外暴雨如注,水珠在周诣涛侧脸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忽然轻笑一声,虎牙尖抵着下唇:"许少爷需要人保?不是说要证明自己能一打五?"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中央空调的凉风不知何时停了。许鑫蓁的喉结动了动,汗湿的掌心按在对方肩头:"你他妈——"
惊雷劈开云层,整栋楼的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有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许鑫蓁踉跄着撞上墙壁,周诣涛的手垫在他后脑与瓷砖之间。闪电划过的刹那,他看清那人近在咫尺的睫毛上凝着细密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
"门锁了。"周诣涛的声音带着潮湿的沙哑,"物业群通知电路抢修要三小时。"
许鑫蓁这才注意到对方发梢在滴水,白色队服紧贴着起伏的胸膛。训练室弥漫着暴雨前的闷热,中央空调的通风口发出最后一声叹息。他忽然意识到这是自春决失利后他们第一次独处,那些被复盘会、采访和商业活动冲散的暗涌,此刻在黑暗里疯长成藤蔓。
"双排?"周诣涛点亮手机屏幕,蓝光映出他微扬的眼尾,"用你最擅长的火舞。"
许鑫蓁摸到滚落在地的耳机,金属外壳还残留着体温。加载界面的荧光爬上两人交叠的膝盖,他感觉周诣涛的小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腕内侧跳动的血管。
第一波兵线交汇时,周诣涛的公孙离突然越塔。许鑫蓁的火舞扇子脱手瞬间,看见对话框跳出文字:"跟紧我。"
雨声渐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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