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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沈小姐
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
有人认为爱是巫山云雨,是婚姻,是凌晨六点的亲吻爱之结晶,也许爱情真的是这样,莱斯特小姐。
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破碎故事之心》
“或许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你还没走到我眼前,我的一颗心就直愣愣的偏向了你。”
——齐先生
现在,正文开始:
齐宣到达目的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他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刚到地方就下了雨。
而且他现在不仅没有伞,还迷路,导航不好用不说,就连手机也快没电停机了。
万幸的是街角还有一间亮着灯的店面,能让齐宣去碰碰运气避个雨。
天很黑,齐宣着急躲雨也没看清这是个什么店,等到了店外的遮阳棚里才依稀看清是个书店。
老板应该是要打烊了,卷帘门都拉的只剩一点缝,只有门里传来的一阵若有若无的弹拨乐器声,像是诱人的香气,顺着门缝直直的就扑到了他的耳边。
齐宣收回耳朵,敲了敲卷帘门:“请问,有人在吗?”
“有人在,但是我打烊了,有事请明天再来吧。”
齐宣甩了甩手上的水:“冒昧打扰,我是从外地过来的,导航迷路了,又遇上下大雨,想在这里躲一躲雨可以吗?”
“稍等一下。”
与此同时,弹拨乐器声暂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离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哗啦”卷帘门被拉了上去,齐宣低头拨了一下正在滴水的头发。
声控灯亮了,齐宣被雨水糊住的眼睛也能看清了。
卷帘门拉起的瞬间,潮湿空气裹挟着沉水香扑面而来,让齐宣忽然想起京都永观堂的雨,檐角风铃也是这样伶仃一声,雨水落下惊碎了满池青莲。
在齐宣回过神来对上她的眼睛后,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了一句话:
香雪垂羞,恍见月中聚雪。
她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眼尾有股想要上挑的劲,是笑起来更要好看的不得了的样子。
只不过她不像是喜欢笑的样子,冷莹莹的像是供台上令人别不开眼的玉石。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明明是那么冷的雨夜,齐宣反而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了。
沈荒把伞给到他手里,漫不经心的多瞄了一眼他又润又亮的眼睛:“淋成这样很容易生病的,你要进来躲一会儿吗?”
“砰,砰,砰砰砰”
齐宣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被心跳震的发鸣,甚至还有点不太能听不清自己说话的声音:
“谢谢你,打扰了。”
……
十分钟后,齐宣不仅在沈荒的卫生间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还终于给自己死机很久的手机充到了电。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要喝热茶吗?”
“谢谢,我自己来吧。”齐宣接过沈荒给的空杯子,自己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
沈荒窝在书架边的布艺沙发上,膝盖上压着厚重的书本,歪头支着正好能不着痕迹的打量到齐宣的侧脸。
平心而论,真的是很漂亮的一张脸呢……
齐宣喝完热茶后暖和了很多,店里空调的温度也没有多低,正好能让人不出太多的汗也能很舒服。
唔……气氛好像也挺舒服的。
“老板贵姓?”
沈荒瞥了他一眼,掀过了一页书:“免贵,姓沈。”
齐宣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了自己身份证件,隔着圆桌推向了沈荒:“这里是我的身份证件,现在太晚了,我在这里你可能会觉得不太有安全感,所以我觉得我该把证件抵押给你。”
沈荒扫了一眼,又把身证件给他推了回去:“不用了,齐先生。”
有很多人都叫他“齐先生”,但是齐宣感觉这次是不一样的。
他的心尖在发抖,好像是被人捏了一把。
直到后来的不久,齐宣才知道沈荒空手就能撂倒他两个。
沈荒,真是超厉害的。
“就放在这里吧。”齐宣也没把证件拿回去:“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沈荒没抬头,伸手做了个自便的手势。
齐宣在书架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回头就看到了那本沈荒正在看的书。
他拿出来翻了几页,放回去之后又拿了旁边的另一本书。
“跟《简?爱》比,《藻海无边》好像没有很多人会看。”
沈荒收回目光,并把书本竖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慢悠悠的来回翻页:“比起伯莎,我其实更讨厌罗切斯特。”
她扭头看向雨夜:“他很像雨天,它用风暴困住简爱,却又贪婪吮吸简爱带来的光明。”
齐宣也在翻书:“我也很讨厌他,虽然罗切斯特也有一些很好的品格,但是我依旧认为他在某些方面并不能与简爱匹配。”
沈荒从书后面歪头看他:“那个架子上还有一本《简?爱》,如果只是看见我的书心血来潮,你为什么会看《藻海无边》呢?”
齐宣笑了笑,把书合起来放在了圆桌上:“因为我想你既然是把它跟《简?爱》放到一起,那肯定是想有人能够看到它,然后再去看到伯莎。”
“所以,我就拿起来看了。”
暖黄色的灯映在人身上都是金色的,沈荒就这样一片光里笑了,眼睛弯弯的,笑得好看的不得了。
或许是因为初遇难以忘怀,哪怕很多年后,齐宣依旧记得他们的这场夜谈,记得她笑得那样好看。
齐宣回神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很久了:“抱歉。”
沈荒不在意的又笑了笑:“没关系。”
“雨是不是停了?”
齐宣往外看了一眼:“好像是停了。”
“那么……我也该告辞了。”
沈荒没有留他,把他送到了门口后又随手给了他一把伞:“拿着吧,万一路上又下雨了呢。”
她说话的时候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片颤动的影,像是被夜风惊动的一只轻盈的蝶。
齐宣接过伞时还能触到一片温热——那是伞柄残留的沈荒掌心的温度。
但是他的手机导航还是不怎么好用,图标仍在屏幕上茫然打转:“我的手机可能出问题了,导航在这里还是不怎么行,嗯……我还想再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能住的地方呢?”
沈荒想了想:“你直走路过三个路口,再右拐走到第一个路口往里一直走,看到有一树从墙里长出来的银杏就是这里的民宿了。”
“那好……谢谢……”
他的喉结很不自然的上下滚动:“银杏……现在该抽芽了吧?”
沈荒愣了一下,转而笑了:“我也不知道,大概快了吧。”
齐宣低了一下头,抬头看她又很忍不住的笑:“沈小姐,那……我们再见……”
沈荒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再见,齐先生。”
“哗啦”——
这次卷帘门全部落了下去,齐宣又站在了进门的位置。
初夏雨夜后的风凉飕飕的,齐宣走出去没多远,平白就出了一身汗。
从心口到脑门,全是酥麻的火热。
“……大半夜的……你有什么事不能天亮了再说?”
齐宣仰头看路灯:“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好像遇到真爱了。”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沉默了一下:“……你喝多了没睡醒吧……”
齐宣很忧伤的叹了口气:“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自己不结婚还催别人结婚生孩子,你不懂啊。”
电话那头的人又沉默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咬牙切齿:“小王八羔子,你要么你这辈子都别回来,等你回来你给我……”
“哎呀,信号不好,挂了挂了。”
齐宣一下就把电话挂了,真是好险,差点就挨到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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