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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伯格综合征
——引言——
阿斯伯格综合征(Asperger Syndrome),属于孤独症谱系障碍(ASD)的一种,通常被称为“高功能孤独症”。
部分患者智力超常,语言发育正常但交流方式古怪,但存在显著的社交共同障碍,愿意社交但方式异常,拥有感知觉异常、刻板行为和狭窄兴趣,可独立生活,可能伴有幻觉产生,以及认知障碍。
成年后的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可能已经学会“伪装社交”,通过模仿他人来解决社交障碍的问题,说话方式与普通人差别不甚明显。
女性AS患者更可能通过模仿他人社交行为掩盖困难,表面上语言流畅,但内心疲惫,因此可能产生社交回避、社交退缩行为。
(以上内容总结自网络)
——正文——
“我叫林断崖,今年19岁,我和魏婉仪是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家里很有钱,她的父母对她十分宠爱,要什么给什么。
她在人前性格很好,阳光开朗,人见人爱,成绩优异,社交能力强,受所有人喜爱,是聚光灯下的小公主。
我原名是林司,司法的司。我左眼是重瞳,从小不受到家人待见。
我父母一直怀不上孩子,在怀上我这一胎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快四十了。原本作为老来子,我和我姐姐应该是很受待见的,但我出生的时候就把亲生母亲克死了。
我小时候表达欲很强,但他们却说我说话很奇怪,总是会频繁地重复一些东西,也和他们玩儿不到一起去。
他们做的那些事是没有必要的,无意义的,无趣至极,我一直这么认为,但他们因此说我是怪胎。
‘林司,你要玩儿这个吗?我妈妈给我新买的娃娃。’
‘这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我不需要。’
我总是说完拒绝之后转身就走了,他们因此开始嘲笑我的故作高傲,大人说我的性格不好玩,不像是小孩子,行事作风也古怪,有时候像是中了邪。我不明白性格为什么要好玩,孩子并不是大人的玩物。
然而我的父母很在意这一点,我的父母很在意这一点,尤其是我的父亲,他总是会无缘无故地打骂我。他无缘无故地打骂我,但他害怕我的眼睛,他每一次盯着我的重瞳,一会儿就不打了,但是他总是说着要挖掉我这只不详的眼睛。
他要挖掉我的眼睛。
我后来也意识到,他们不愿意和我交流,但是我为什么要和大众一样,我拒绝改变,从此以后我就很少说话了。
除了我的姐姐林九颐。她和我一起出生,和我一样不受待见,在我的印象里面,她平时连一口饭也吃不到,都是我偷偷把剩饭端给她吃的,没有人在乎她,林九颐和我说,他们把她关在我的卧室里面不让她出来,是想让她早点死掉。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的父母根本不喜欢小孩,但他们还是生了。
‘其实我可以带你出去的,我可以带你出去的。’
‘没关系的林司,我不愿意出去,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我当时闻言怔愣住了,后来我用旧衣服和不要的旧棉被,给她缝了一个等身娃娃,让娃娃来陪她。
她很喜欢那个娃娃,说那个娃娃长得和我很像。
-
我们当时住的那个村子,旁边有一座很高的孤山,孤山那边有一个断崖,经常有人不小心死在那里。
我九岁那年,清明祭祖的时候,我和林九颐也被带过去祭祖了。我被带过去祭祖,而我的父亲却不小心失足落崖死了,一同摔下去的还有林九颐。
林九颐是带着我送她的娃娃一起掉下去的,我在崖底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脏污,腿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树枝刺穿了,呼吸微弱的几乎不可闻。
‘林司,对不起,我把你送给我的人偶娃娃弄丢了,它不见了。’
我当时哭得很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娃娃了,不要娃娃了,不要娃娃了……回家,姐姐。’
我一个人扛着林九颐回去了。
我没有钱去医院,而且当时离我们村最近的医院在镇上,太远了,我们只能回家。回家之后,我拿了针线,把林九颐的伤口缝上,然后给她洗了个澡。林九颐的腿废了,走不了路,只能待在卧室的床上。
我闭门不出了大半个月,靠当时我父亲做的一大堆打算售卖的腊肉,几坛咸菜和一袋大米度日。邻居家觉得不对劲,一直上门来问我怎么了,我拒不回答,他们说我当时整个人都阴沉得吓人。
我闭门不出来大半个月以后,他们才从我口中翘出,我爹死了,落崖得了个死无全尸,连尸体都找不到。我彻底坐实了“灾星”这个名号。
我爷爷奶奶那一辈生的少,导致我爸就一个姐姐,我妈更是因为父母早亡,是个独生女。邻居赶忙联系了我远在外省的姑妈来处理丧事,而我,林九颐和那套房子成为了我父母留下的遗产。
那套房子被归到了姑妈名下,但姑妈家里还有两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儿子,没有闲工夫来养我们,只能把我送进了福利院,把我送进了福利院,然而没有人管林九颐。
‘小司哇,进了福利院,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找你那个……姐姐了,知道哇?姑妈相信你。’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把姐姐一起送进来,可是你们可以把她也送进来的。’
姑妈和福利院的李老师沉默了很久,随后姑妈才开口:‘她送不进来的,我……’
李老师却开口打断了姑妈的话:‘小司,你可以把她带进来,老师同意了。’
‘真的吗!’
‘真的。’
李老师笑得很温柔,她一直很温柔,对福利院的每一个孩子都很好。
我终于顺理成章地把林九颐带进来了,但她依旧被关在我的小房间里不让出来。
‘她身上的疤痕会吓到别的小朋友的,不可以让她出来哦,小司。’
‘我知道了。’
-
我成绩一直很不错,顺利地上了初中,在那里认识了魏婉仪,我们是同班同学。
但这不妨碍我在哪里都被冷落和排外,他们说我的眼睛很吓人,说我孤僻且眼神阴鸷,而且初中生都有小团体,尤其是女生。
特殊的人就是会被“特殊对待”,群体的特殊关注和极度排外是必然。我和他们聊不到一起,一开始他们还会对我的眼睛好奇,这让我获得了不少的关注,后来他们习惯了,就不再和我说话。而且他们说的那些我都不懂,他们总是说一些无趣的东西,我也不想往里去插一脚。
魏婉仪和我不一样,或者说是完全相反。她是独生女,家里很有钱,虽然只是小康家庭往上一点的水准,但对我来说确实有钱。她的父母对她十分宠爱,要什么给什么。
她在人前的性格也很好,阳光开朗,人见人爱,成绩优异,社交能力强,而且长得明眸皓齿,受所有人的喜欢,是聚光灯下的小公主。她拥有我羡慕的人缘,她对付各种问题各种交际,都能游刃有余,身边总是不乏朋友。
我们两个人所经历的事、收到的待遇、性格家庭都是相背的,就像两条往不同方向延伸的平行线,没有相交的可能。我以为我永远不可能和她这种人结交,结果她却硬生生把两条平行线掰折成了曲线,让两条平行线相交。
——她主动找上了我。
‘林司,你这只眼睛是天生的吗?我还以为……’
‘天生的。’
‘那你用这只眼睛看东西的时候,是能看得更广,还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啊?’
‘不,先天性重瞳在医学上被称为多瞳症,是虹膜上出现多个开口,但通常只有一个是功能性的,我的另外一个瞳孔不具备正常瞳孔的收缩能力,世界在我眼中除了会模糊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太多不同,但是我会畏光。’我回答过很多这种问题,因此这是我难得能流利说出的答句。
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话术,大部分和我搭讪的人,和我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这样。我以为她会和别人一样,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失去了对我的兴趣,但实则不然。
‘林司,有没有人说你说话太正经了?和别人闲聊用这么正经的语气,显得你很呆诶。’
‘有。但是我一直这么说话,小时候也一直这么说话。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
‘那交个朋友吗,林司?我可以教你怎么和大家一样说话。’
她当时的眼神很炙热,就如新生的太阳。如果说,林九颐是我的月亮,那么当时的魏婉仪就是我新找到的太阳。她的提议很诱人,我总是会被这些善意所诱惑,那时的我是愚蠢的,很轻易地就答应了下来。
我从此以后就掉进了她的温柔陷阱。
她开始让我硬挤入她的小团体,每次上厕所的时候都只让我陪着去,让我帮她跑跑腿,虽然她的其它小姐妹从来不干这种事,但这让我拥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归属感。
魏婉仪并没有像她说的一样,教我怎么和大家一样说话,她更多的时候只是把我带在她的身边,但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并不敢奢求太多。
后来有一天,她邀请我去他们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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