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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叮铃铃～”
酒吧的木门被推开，冷风裹挟着Kael进了这间温暖的酒吧。她停了一下，等门在身后自动合上，才慢慢走进来。
脚下的木地板略有些陈旧，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吱响声。空气中混杂着橡木酒桶、干燥香料和一点点旧金属的味道。是她不讨厌的味道。
“欢迎光临～”酒吧老板程知行说着抬起了头，将一杯水放在吧台。
Kael拉下兜帽，灰色卫衣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沉静。她走到吧台前坐下，顺手摘掉帽子，露出一双不动声色的眼睛。
“威士忌加可乐，谢谢。”
“好的，请稍等。”程知行点头，转身从后面的酒柜里取出威士忌。他的动作干净流畅，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Kael食指和中指有频率地敲打着木头桌面，眼神开始在四周打量。这是她第一次进来，却莫名地没有警觉感。
现在是深夜两点多，除了她之外，只有两三个熟客在沙发角落低声聊天。酒馆四周挂着许多旧时代的自行车比赛海报，颜色褪得有些发黄，却仍能看出上面曾经的辉煌。
她的目光落在正前方那面墙上——那里挂满了金牌和奖状，奖状纸张边缘有些卷翘，签名处的笔迹仍清晰一致，几乎都写着同一个名字：
程知行。
是这家酒吧老板的名字吗？Kael心想。
“威士忌加可乐，请慢用。”
她回过神来，接过酒杯。透明的玻璃杯中盛着深棕色的酒液，随着动作，冰块撞击在杯壁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谢谢。”
Kael瞥了他一眼。
程知行站在她对面，高大却不显压迫感。他穿着简单的灰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段线条分明的手臂。而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对白色毛绒绒的兽耳，藏不住地显露在人形轮廓上。
Kael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耳朵——那是介于狼与猫之间的混种耳型。
这个世界在“大碰撞”之后，除了存活下来的人类，还出现了许多拥有灵性的兽类。他们在异化中获得了更高的思考能力，并可以变换为与人类接近的形态。Kael正是其中一员——血统复杂，来历不明，混合了小狼与小猫的特征。
程知行的外貌看起来像哈士奇，与他安静沉稳的气质似乎并不完全相符。
“程知行？”Kael忽然问，语气若有似无地探着。
程知行手指一顿，转头看向她。
两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暖黄色灯光下对视。
那一瞬间，他怔住了。
Kael微抬下巴，眼神平静：“我看到墙上的奖状，以为……那是老板你的名字。”
“是的。”程知行轻声应道，“我就是。”
他的声音几乎听不出起伏，却在收回视线的瞬间，手掌用力地握了握酒巾，松开时指节发白。
“之前没见过你……你住这附近吗？”
“对的。”Kael低头抿了一口酒，“一直路过这边但没进来过。今天刚结束工作，就顺路进来看看。”
“这样啊……”程知行语气放缓，仿佛在思索，“酒，还合口味吗？”
Kael沉吟了一下：“嗯，挺好喝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像是回家了一样。”
程知行盯着吧台桌面，那块木头上有一圈旧水痕，是他三年前留下的。他本来打算换掉，但又一直舍不得。
“那以后也可以常来。”他说，声音有点轻，“我们每天都开到很晚。”
Kael没有回答，只是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了。
风从门缝吹进来，铜铃轻轻响了一声。
她转头，起身离开。
程知行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坐过的位置良久。那一片椅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
他走到那面挂满奖牌的墙前，目光停在角落里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中，他扶着车蹲在赛道边，一只小白猫趴在他肩头，尾巴卷着，眼神倦懒又黏人。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张照片。
他记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怎么可能。”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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