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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
钟千行第一次跟白抱雪见面的早上,天光晦涩,霜露浓重,太阳悬浮在山峦后面,隐隐约约的光照着“剑庄”两个字生辉,平静湖面乍起水花。
原本钟千行在父亲身后悄无声息看着湖面上偶尔跳出的小鱼,却猝不及防被推到了前面,被示意和面前的人行礼。钟千行露出惯常的微笑,标准的抱拳,行礼,行云流水,堪称模范。
一抬头,却见对面眼皮抬都不抬,半晌,漫不经心从上而下地扫了钟千行,抱拳:“在下白抱雪。”
轻佻,不知礼数。
钟千行当时虽然年幼,但对他人的视线却很敏锐,此时的钟公子还没有修炼成精,不懂隐藏情绪,脸一下臭了。
白抱雪也不尴尬,他行礼好像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指望钟千行做什么表示。
父辈们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只留下钟千行和白抱雪在花树下。
钟千行面无表情,白抱雪漫不经心,过了半响,开口:“生气了?”钟小公子以为对面要道歉,正准备趾高气昂,结果对面轻笑了一身,没有任何表示。
钟千行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心中恨恨,给白抱雪判了死刑。
风乍起,独属早春的淡淡花香萦绕在钟千行和白抱雪的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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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闻前辈你和白前辈关系很好,简直是…”小辈一时有些梗塞,想不出词。
“青梅竹马,知己典范!”跟他同行的人抢白。
钟千行不回答,端起白瓷杯抿了一口茶,苦的。
他拍了拍小辈的头,“我累了,剩下的事等我想说了再说。”不顾小辈们幽怨的目光,钟千行关上了宅门,又施施然来到庭院,躺在了躺椅上。
钟公子躺着,撇了一眼内屋方向,思绪飘远。
确实,一开始自己简直看白抱雪哪哪不顺眼,总觉对面轻佻,是个纨绔子弟。在父亲面前对着白抱雪客客气气,私下里却忍不住讥讽对方,仗着对面剑术不行,每次切磋课下重手。
但他没跟小辈说:白抱雪的脸,冠绝天下。
钟千行拿起一旁的酒,三年前埋下的。猛喝一大口,呛得他泪眼朦胧。他想:当时白抱雪是如何回应他的?
哦想起来了,那混蛋表面艹的仙风道骨大度人设,背地里却往自己杯子里面下各种奇怪的药。
钟千行冷笑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将剩下的酒就这样洒在梨花树下。
“白抱雪,我现在用药的技术已经超过你了。”
没人回应,钟千行觉得无趣,回屋了。
风乍起,酒香混着梨花香气,只觉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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