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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姆入学
你垂着双眸,盯着银器上那盏忽明忽暗的烛火,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大礼堂的天鹅绒帷幕上落满了灰尘和蛛网,就连餐桌上的高脚杯和银器也是从那堆摆满了废弃物品的储藏室搬出来,前两日才被教授们带着级长彻底的清理干净。
礼堂的布置和上届新生开学时并无区别,璀璨夺目不停变换的星空穹顶、以金线绣制各学院徽章图案的华丽地毯、以及镶满了宝石随光线变化的铁质窗台……
对麻瓜世界来说穷尽奢华的建筑和装饰显得稀松平常,但你知道这些只是用魔法造就的虚伪表象。
如此华美的城堡里却充满了肮脏龌龊的蛆虫,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却被过度的香氛剂所掩盖,散发出一种坟墓里开出的曼陀罗花般的夹杂着陈旧腐朽和艳丽妖娆的古怪香味。
就像一向酷爱研究麻瓜宣扬平等的雷切尔教授肥硕脖颈上佩戴的巨大钻石项链和那枚黄金为底座的“海洋之心”——那可都是她把麻瓜的金矿擅自据为己有的产物。
聒噪的谈话声和纷乱的脚步声越发清晰,杰西教授领着新生来到了礼堂。好奇的新生们在走廊上四处张望,叽叽喳喳地和同伴说话。
你作为斯莱特林的级长坐在餐桌前排,接收着新生们一波接一波的目光,大部分都是好奇的一扫而过,少部分看到你胸前别着的级长徽章上斯莱特林的标志有些不屑和厌恶。
你平静而冷漠地注视着一排排新生,察觉到新生中有一束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仍不移开。你转头,瞥见了一个面色阴沉的小男孩。
他身边没有一个同伴,独自站在闹腾的人群中间,右手紧紧攥着木杖,身材瘦弱,乌黑的卷发衬着一张极其精致的稚嫩脸庞,明明只有十岁左右,眼神却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阴鸷。
你朝小男孩露出了一个不算友好的微笑,毕竟常听别院的学生私下称你的笑为“斯莱特林式的嘲弄笑容”。
小男孩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妮娜·克拉克——赫奇帕奇!”
人群中一阵欢呼,听说克拉克家族财富极为丰厚且多待人热心,善良美丽的妮娜在新生中已有不小的人气。
“莫里斯·卡特——格兰芬多!”
又是一阵极大的呼声,俊朗灿烂的笑容,坚毅的眼神,高大挺拔的外形,典型的狮院人。
“埃里克·威尔——格兰芬多!”
“伊恩·沃伦—拉文克劳!”
……
今年的格兰芬多新生似乎格外多,身旁狮院的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苏珊·贝洛克——斯莱特林!”
你身后传来一阵欢呼,你微笑着带头鼓掌。
“汤姆·里德尔——斯莱特林!”
之前盯着你的小男孩叫汤姆·里德尔,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走向蛇院长桌的步伐加快了些许,低下头时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雀跃的心情。
校长讲话完毕后,由级长带着新生前往公共休息室和宿舍。
“我的室友是汤姆·里德尔!天呐,我才不想和他一起住,瞧他那晦气的面孔,他父母估计都是被他克死的!”一个棕色卷发的小男孩嚷嚷着。
你停下了脚步,嘴里默念咒语,棕发小男孩脸上瞬间起了无数疙瘩,一只不知从哪来的癞蛤蟆跳到了小男孩手臂上。
“啊啊啊啊啊啊!把这恶心东西从我手上拿走!”小男孩一只手痛苦地捂着脸,有癞蛤蟆的一只手僵在空中不敢动。
“我想也没谁愿意和传染癞蛤蟆皮肤的人住在一起。”你平静地走向这个出言不逊的小男孩,抓起癞蛤蟆,“这应该不是谁的宠物吧?”
新生们面带惊恐地看着棕发小男孩的脸,和癞蛤蟆一样长满了疙疙瘩瘩,丑陋不堪,都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念咒将癞蛤蟆移到了远处,顺带解除了疙瘩咒。“没事了,阿道夫。希望你下次能管好自己的嘴。”
你回到队伍前方,默不作声地带着新生继续向前走,小汤姆抬起魔杖的手也随之悄悄地放下。
阿道夫还是心有余悸地捂着脸,看着你远去的身影又惊又惧。新生们议论的声音小了很多,队伍紧紧跟着你亦步亦趋。
“九点以后熄灯,宵禁期间不许外出走动。好了,这里是男士宿舍,男孩子们可以进去休息了。”新生们一个接一个地步入通向宿舍的台阶,等到所有人走进去,你准备转身离开。
小汤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帮我?”
你看着小汤姆,大大的黑眼珠里没有同龄人般的天真和快乐,就像一滩死一般的黑水,安静地吞噬着所有被风掀起的惊涛骇浪。不过他还是年幼,虽然努力控制情绪仍不可避免地让人看出层层的疏离和猜忌。
你耸了耸肩:“侮辱同学的小鬼自然要受到惩罚。”说罢将刚才出现在阿道夫手臂上的那只癞蛤蟆丢给了小汤姆。
小汤姆把那只癞蛤蟆收进了袖子里,“克莱尔学姐,你当时对阿道夫念的是什么咒语?”
“疙瘩咒,恰如其名,会让人脸上长满疙瘩。”
“可以让他一辈子脸上都长着疙瘩吗?”小汤姆轻松的语气仿佛在问明天上午的早餐,双臂在宽大的黑袍中显得格外瘦弱,在所有新生中小汤姆也能算得上年幼,至少从外貌上看是这样。
你平静地说:“里德尔,在霍格沃茨严重伤害同学是会被开除的。在这里,教授们和级长都会保护每一位学生。”
小汤姆紧抿着唇,听到“开除”一词时瞳孔明显震动了下,“关于宵禁......如果违反了会怎样?”
“扣分,扣到一定程度依然会被开除。”你的嘴角向上勾起,“顺带一提,由斯莱特林的级长也就是我,负责每日的宵禁检查。”
小汤姆若有所思地看着你,礼貌地鞠躬:“我知道了。晚安,克莱尔学姐。”然后转身走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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