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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不涩

作者:隕落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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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壹


      壹我与母亲的约定
      夜已深,耳边母亲的鼻息连绵,我伏在桌子上做题,台灯昏黄的灯光下,烧脑的数学题让人昏昏欲睡。
      “x等于……”我的头猛然一沉,像是突然断了电的机器人,笔尖在纸上甩出一个飘逸的弧度,辛辛苦苦写了一个晚上的数学题上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斜线,像是在说此题无解。
      “完了,完了,”我才回过神,刚刚的杰作映入眼帘“这可是明天要交上去的啊,老王不得废了我,啊啊啊啊——”
      我崩溃极了,上次这么崩溃还是上次,但绝对不是因为学习。就在三天前,我还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学渣,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对那时的我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而已。高考改变人生?反正改变不了我的人生。
      不知是第几次被请家长,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老王孜孜不倦地劝说我不成,便打算换个突破口,找上了母亲。
      我学习确实不咋地,但因为是劳动委员的缘故,经常给班上当苦力,也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一个就是我在学习上有一种另类的天赋——那就是不管怎么考都是科科在及格线边缘徘徊,试卷简单也好,难也罢,都是如此。记得有一次全省联考,数学和物理难破了天际,全省及格的人数都算不上太多,而我却跻身此列……
      综上所述,老王对我的堕落痛心疾首,三番五次的找我谈话和请家长。
      相较于老王滔滔不绝的大道理,母亲的劝说要简洁的多,通常都是拿父亲留下来的铜头皮带抽我一顿,我一边被抽的哇哇乱叫一边保证会好好学习,然后写保证书、录音或是拍视频为证,我再认真学习几天,就又变成了老样子。老王继续请家长,母亲继续抽我一顿,我继续老实几天,然后混吃等死……循环往复,依旧如此。
      大抵是对这样的流程感到不耐烦了,又或许是铜头皮带不堪重负断掉了的缘由,上一次请家长后,母亲没再抽我,而是破天荒地和我谈心。
      那天才吃完饭,饭桌上安静的让人心慌,母亲像往日一般板着个脸,看不出喜怒。自从与父亲离婚后,她就一直如此。洗完碗,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客厅领罚,哪知母亲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不再管我,自顾自地看起了电视。电视上新郎八抬大轿将新娘娶回了家,喇叭、锁啦,曲儿小,腔儿大,鞭炮噼里啪啦,红色的碎纸乱飞,那叫一个喜庆。我的心情比起新郎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以为母亲放弃我了,以后的日子只需要面对老王滔滔不绝的碎嘴,不用再挨抽了,这不比娶媳妇让人开心?谁知快睡觉时,母亲却提起白天的事。
      我依稀记得那个场景。我早早睡下,母亲关掉客厅的灯,摸着黑爬上了床。家里原来的房子和大多积蓄被父亲赌光,我和母亲只能住在这个外公留下的小平房里,挤在唯一的一间卧室里,彼此相依。又或许只是我单方面的依赖她。
      那天母亲背对着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声音小得快被窗外的蝉给压下去,却轻飘飘的传入我的耳朵里。
      “你好好学习,高考完了准你提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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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其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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