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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月色如凉水,烛光摇曳。
“余老,叔父他人呢?”沈愀提着满娘子给他做的素面来找他,他的叔父是余十二,余十二有个弟弟,名唤余十一。
就是沈愀口中的余老。
“不知道他又到哪里讨酒喝去了,前脚县里的官吏刚走。”
“这群人,巧言令色,鲜矣仁。”余十一是个不折不扣的书生,只是科举省试名落孙山,刚好他有无心仕途,这才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满娘子则是沈愀的亲娘,人长得十分好看,据说是被他父亲从窑子里买下的。而他父亲则是地方上有名的贪官,虽然他父母名声都不怎么好,但是村民们都知道沈愀是个会孝敬人的好孩子。
可是这么不错的人,他居然认了个酒鬼叔父。
月影卓卓,而黑夜中又多一抹身影,跌跌撞撞的。
沈愀知道,这一定是原主亲自认定的倒霉叔父。
“余清归!快帮我拟奏折!我要上书!狗县令欺人太甚!”
余十一一脸尴尬的看向沈愀,生怕他听出什么,可他就算有着异于常人的智慧和懂事,也只是一个十二岁孩童。
“虽然燕子矜十二岁就上战场立下战功,算了,不提也罢。”余十一这样想着。
沈愀只觉得着酒鬼爱胡说八道的猫饼又犯了。
一会说他在京城可以如何如何的呼风唤雨,还说当今太子见他都要行礼。
不过这是不是真的,这都是后话。
余十一想找块抹布把他嘴堵上,这病秧子和酒鬼,一天到晚醉生梦死,可外人不知,他一直带着小酒壶里面装的都是药。
不过一个病秧子的酒壶里装的是药也不稀奇。
而一旁正在沉思的沈愀觉得:原主怎么不治一治他的被害妄想症呢?
余十一把余十二扶到榻上,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边忙边说。
“你叔父这人,你也是知道的,喝醉酒后就是这副模样,喜欢胡说八道。”沈愀端来一壶茶,少年束起的马尾因此滑倒身前,挡在余十二眼前,虽然余十二是个酒鬼,但是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要不是一天到晚哪都脏兮兮的,不然都难以掩盖那一身的贵气,可真是太惹眼。破布衣服都可以被他穿成上品丝绸的既视感。
沈愀低低的嗯了一声。
晨光微熹,昨夜的余十二早已服用了醒酒茶,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此时家中只有沈愀在,余十一外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而沈愀刚温习完功课,端着余十一刚煮不久的皮蛋瘦肉粥,去叫醒他的叔父。
偌大院子里,藤蔓疯长,窗户纸透进一束光来,似往昔,似将来。
冰雪消融,这将是个滋长的仲春,吹不尽花落,道不完离愁。
沈愀在门前黙立须臾,倏地推开房门,
只见一人倚在床头,如墨色的青丝从肩滑落,听到声响,这才不慢不急的坐起身来。
“十一,帮我拿下放在案台上的发带。”沈愀听到,走到那边放下清粥,拿起发带,帮这个行动不便的人扎发。
余十二有些讶然,他本来只想让余十一把发带拿来,他自己扎带,结果余十一那个家伙居然帮自己扎头。
嘴角微微上调,带着些许笑意嘲讽道。
“哟,几日不见,这么贤惠了,这可真令我吃惊啊。”远亲近邻都知道,余十二这俩兄弟,动不动就互怼,余十二会这样说,那也真是见怪不怪了。
再怎么说他,只要是余十一人在的话,他都是会应一声的,而这个面前之人却一声不发。
余十二刚有起色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家里好像不只有自己和余十一这两个人啊。
于是余十二一把抓住身后之人的手腕,吓得沈愀赶紧抽回手。
少年人的手纤细白皙,一点茧子都没有,一看就不是拿刀提剑之人的手。
余十二才反醒过来,自己太疑神疑鬼了,略带点不自在的神色,轻声问道。
“是小愀吗?”沈愀有些一言难尽,他很想把余十二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认同。
此时,也快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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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处的不是真真正正的古代,若用语有出入,实属正常。
沈愀:装,接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