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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呼唤我而来?
怎么又......回到了这里?”川生他喘着粗气,厚厚的镜片倒映出几分绝望的眼神。
他分明记得,自己沿着阶梯从高居五楼的教室一路向下,还在心中不停地数着楼层,但这已经是第三次回到原地了。
“白费力气的感觉怎么样?”自楼道另一侧,佝偻着身体的男人正一步步靠近,手中造型奇特的匕首正闪着寒光,“不过魔力也随之沸腾起来了,真是让人期待啊。”
那人将脸藏在兜帽之下,瘦弱的身躯摇摇晃晃,但步伐却意外地坚定有力。
“魔力?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川生见逃脱不得,只好将背包护在身前,暂时与眼前人周旋起来。
原本川生只想在自习后补完作业早些回家,也不清楚那人从何而来,只知道两人碰面之后,他便提着匕首紧追不舍。
“撞见精神病了。”川生如此安慰着自己,想着一走了之就好。
但对方并不想给自己逃脱的机会。
他陡然加快了脚步,方才病弱的模样一扫而尽,锋利的刀刃转眼就要抵上脖颈:“不知道也好,死前不会很痛苦的。”
川生随手抓起东倒西歪的扫帚,竖在身前胡乱挥舞着。毕竟自己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高中生,应付歹徒什么的实在是难为人。
“啊!”一声惨叫传遍了整座大楼。
川生跪倒在地,脚踝处被造型奇特的水晶穿透,鲜血顺着台阶满溢而下。
“你非要乱来的,我也没办法。”只见颜色深邃的液状物飞扬在半空,从川生背后流回那人干枯的手指。
“魔力?”一种奇特的感觉涌动在川生的体内,他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境地,领悟了某种本能。
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躁动,
“触碰到魔法,所以领悟魔力了吗?”见川生一副顿悟的表情,那人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突生变数。
将匕首在手心旋转成正握的姿势,那人趁着川生受伤的机会,一边催动魔力化作带刺锁链,一边将刀锋再度亮出。
“紧缚其身之锁链!”
吟唱戛然而止,魔法随之而来。
“给我让开!”在血管中翻江倒海的魔力应声而出,自川生手心喷涌而出,像海浪一般吞噬掉所有魔力,将那人重摔在地。
“呼......呼......”川生在恍惚中回过神来,发觉到那人已经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该死啊,魔力储量怎么这么大。”他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痛,只能用残存的意识念动咒语,
“从......遥远深渊里......回荡的......”
就在这时,异样的光芒在楼下闪动着,将川生的目光吸引过去——那绝对是魔法的造物。
“人都快死了,总不可能还对楼梯动手脚吧。”怀着这样的念头,少年顾不上对方的举动,埋头顺着阶梯猛冲而下。
“我的使魔啊!”几乎是将生命力都灌注进去,那人大喊过后便闭上了双眼。
取而代之的是,手提镰刀的幽灵体逐渐显现,它通体覆盖着碧绿斗篷,面部则是不知名动物的头骨。
还不等川生跑远,硕大的镰刀就将铁制扶手整块削下,幽灵那庞大的身躯凭空出现在楼道内,将川生的去路全都挡下。
“该不会是那家伙召唤出来的吧。”川生步步后退。
灯光在此时突然熄灭,彻夜不息的月光正洒在走廊间,幽灵也缓缓地自黑暗中飘出,像是在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只能试试看了。”川生咬牙再度汇聚魔力,但他尚不知如何使用,只能学着刚才那人,将魔力塑造成带刺锁链的模样。
随着一声轻响,那幽灵挥舞镰刀把锁链尽数劈散,这样的“魔法”在它面前不过是小把戏吗。
“该怎么办。”少年在短暂的人生中哪见过这种场面——他多希望自己只是在教室睡着,然后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在川生绝望之时,镰刀劈脸挥下,少年近乎本能地闭上双眼。
但谁都没有注意到,镰刀倒映出的黑暗教室,其中正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与川生预想中的情景截然相反,一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响彻,激起的轻微波动拂过脸庞。
睁眼看去,一道欣长的身影正挡在自己面前,一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与那镰刀嘶嘶相磨。
“恕我来迟了,我的主人。”来人猛地挥剑,将那幽灵震退回黑暗之中。
他转向川生,左半身是银光暗淡的盔甲,右半身却穿着灰褐色的长袍,金色的长发直披双肩,俊朗立体的面容像是漫画中的男主角。
“主人?”川生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眼前的状况,那幽灵便再度挥刀扑过来。
两人的对话被打断,金发男子的表情明显不悦,只见长剑之上魔力涌动,风暴灌满了整个楼层。
川生也因为脚踝的伤势愈发严重,难以在风中站稳身形,便摇摇晃晃地趴在男子宽阔的后背上。
“我受您的魔力应召而来,作为您的使魔显现于世。”察觉到川生的动作之后,男子特意减小的动作幅度以免误伤。
他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但过程出现了意外,因为您并不像能布下召唤法阵的人。”
“但是。”见川生不作言语,男子接着说道,“我能感觉到您的魔力,这就够了,我只会支持您一人......”
随着剑锋上的魔力喷涌而出,被控制在风暴中的幽灵淹没在其中,化做了稍纵即逝的光屑。
“多谢。”川生将脸埋在男子的厚重披风中,原有的伤势带来愈加沉重的痛感,前者的表情多半都狰狞起来。
“您受伤了?”金发男子注意到川生微弱的呻吟,便挥动着披风将少年裹住,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入怀中。
男子还记得,自己曾在战场上见过救助伤员的场景,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将其付诸实践。
“这里还有其他魔力的气息。”男子捧着川生,像是怀揣着珍宝,“我们先找安全的地方,余下的事情有的是时间说。”
只见他径直从走廊栏杆翻身跳下四楼,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了地,随后便带着一身银光消失在夜色中。
川生只感到无比的安心,像是躲藏在温暖的蚕茧中,他放心地把后路交给了那位初次见面的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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