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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是流浪房车

作者:夜半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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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间里,青年背靠冰冷的石墙蹲坐在浮着薄灰的墙角,双手捂头埋在双膝中间,崭新的夹克皮衣盖不住脊骨,露出来的一节肌肉左侧有深浅不一的交错刀疤。

      从墙角看整间屋子布局,有些拥挤,房间不到8平米,高度限制了居住者身高,一米九以下,否则尖利坑洼的屋顶会悄悄带走你宝贵的头发与脆弱的头皮。

      明明是夏天,屋内的气温好像孤立了外界,独自进入秋风微凉的季节,冰冰凉凉架高铁床上仅有一个旧睡袋随意卷躺着,外观成色暗示它颇有资历,能匹配上的群体很多,野外流浪汉占主流。

      空气中沉闷的气味和床下积灰已久的火盆,在迷你小窗外招摇过境的飓风衬托下,犹如一具沉寂许久无人问津的尸体,整个空间有种停滞的安眠感,无声地呼唤路过的旅人永远留在这里,变成一副毫无营养的三流画作,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发烂发臭。

      平平无奇打工人淦沙沙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休息日,躺在平平无奇的低价出租房内熬夜打开一个平平无奇的绿江软件准备挑选一本设定新奇的末世小说,给自己乏味的生活增加一点小小的刺激。

      三次元的日常偷走了她99%的精力,明明一天也没干什么,但一下班就特别累,小说刚打开末世词条,眼皮已经支撑不住了,小手一松,夜会周公。

      第二天一睁眼准备迎接平平无奇的又一天,睁眼看到了脏兮兮的笼子,2m*80cm*80cm一张中铺床大小的笼屋租金8小时40珊,换算一下200元一晚,25元一小时,除了合成床板,屁都没有。

      扭头长方形网格上挂的褐色不知名污渍,轻微洁癖的淦沙沙,浅浅崩溃以表敬意。

      亲身经历警告大家,闭眼前看小说一定要选轻松治愈的或者神豪流咸鱼类,有助于减少意外发生,舒适体验第二人生。

      实在不爱看这些个冷门,什么豪门炮灰、娱乐圈龙套、言情霸总、校园黑莲花也行啊,起码能现代社会舒适活着吧,看什么末世流废土天灾人性至暗时刻,能时光倒流信女绝不带手机上床。

      宇宙蓝星人种花家淦沙沙,出生山区农村多人大家庭,家里没有过于重男轻女,亲人之间相处平淡和谐。

      幼年期因为家境贫寒父母叔婶都离家打工,在农村种地的爷爷奶奶照顾几个小孩长大,都在农村读小学,穷但村子里人都很淳朴,互相帮忙,爷爷奶奶去山上采野味换钱,周围邻居会帮忙看小孩,一问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初高中在寄宿学校,初三那年叔婶的儿子生病爷爷奶奶去银行取钱被歹徒盯上,合伙抢了钱不说还把老人开车撞死,两个月后人被警方抓获钱早被他们花完了,一家人筹钱贷款四处求助凑了前期手术费,漫长的治疗过程是悬在大家头上的刀。

      高二那年父母工作的厂子里发生意外,化学物质泄露造成大批工人死亡,她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赔偿金留下一部分学费生活费,剩下都支援给叔叔婶婶。

      难以忘记叔叔婶婶拿到钱痛哭流涕的样子,孩子的病已经让本不富裕的家庭在崩溃边缘了,婶婶悄悄告诉她,再凑不齐两人准备卖肾了。

      淦沙沙早就为自己规划好了人生:攒钱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便利店,摆脱租房不做房奴买个小房车,过上成功躺平的生活。

      她起早贪黑,压榨自己的剩余时间做有声副业,主职会计在各有名公司刷资历游走,凭借多年工作经验当跳板,好不容易挤进大公司朝九晚四,加班双倍加班费,时间充足薪水够厚,能游刃有余平衡两份职业并着手进行便利店选址计划时,一觉穿越废土末世人生重开,所有努力清零余额清零。

      没什么感慨,只想简简单单创死所有人。

      而且,还穿成了男人……
      晨起跨间物体睡醒时,那种无助感谁懂……

      初来乍到浑身上下就一个手机,本地称呼C讯器,好在有原身记忆,C是集团首字母,现在也有HF讯器、MM讯器,不同公司产品,不重要,都去穿越得了。

      原身名字西里斯,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流浪汉。淦沙沙无比怀念蓝星时自己安全感满满的银行卡余额。

      地狱开局泪都不敢流,笼子里关着的每一个都像杀人犯,非法武器人手一样,各有特色,都很刑。

      放眼四周没一个善类,她感觉自己稍微露出点脆弱的样子就会被一击毙命。

      沉浸在回忆里感受不到环境寒意的潦草青年,双眼失焦,被前方破柜子上瘸腿的老式收音机的突然出声点醒了。

      “呲…呲……卡班移动飞船将于地面时间午后4:00制动,3:55分停止接收乘客,3:40地下潜囊将关闭,交通载具存储暂停服务,请提前进入潜囊,固定好用具。密码柜飞船升起后自动关闭,3个日轮时后重新升起,”

      “新型…呲….型食品上市……台马基地研制出无味压缩胶囊可…可提供10小时地面活动热量,台马基地线下开售火爆,线上已开始计时预售,全球基地输送渠道将于1个日轮时后正式开启……开启。”(1日轮时=1天)

      “贾维大师研究可种植土壤再次失败,海龟基地水培研究小组毫无进展,血月灾变后人类数次研究都无疾而终,食品异能成为人类唯一生路,未来50年人类的走势将如何发展,关注7月15日安娜教授讲座……”

      “66号移动空间站,经济舱大促销,下午7:00于跳台制动,存放柜6:45进入地下潜囊,蜜陀私人存放柜与6:50进入地下潜囊,金森商用存放柜6:58进入地下潜囊,VIP享受自走车接送服务,解决您路程时间紧迫困扰,大件物品免费存放。”

      叮叮,腕机亮起,弹射出半掌大小的悬影。

      西里斯斜眼一扫,工作消息,原本颓丧疲惫的神情中又新增了几分不耐烦。

      对话框下新消息不停弹出,免打扰装瞎是不可能了。

      谁都能敷衍,除了衣食父母。

      机械顶流预备役小群——文正:师弟,我和大师兄的提取器在游离柜516号,密码是:来片党参。直接机械压缩,老安检仪扫不出来。票给你买的首发套房05号,天天酸大集团豪华飞船套间,这次有客户报销,拉上你那暧昧对象好好舒服几天。

      机械顶流预备役小群——西里斯:还得是文哥,懂我,歪嘴战神.jpg

      啧,文正,全工作室最烦,消息还不能不回,说到文正还是西里斯转职社畜的引路人,从无业游民到在职社畜,没人保证拉你一把的贵人是正常人or人渣。

      工作室是机械行业有名排得上号的前100强,但它的门槛只筛业务能力不筛人品,不到20人龙蛇混杂成分复杂,什么阶层的都有主打一个营养均衡。

      西里斯当时没钱没饭吃,偶遇废墟势力枪战,想要浑水摸鱼饱餐一顿,延续原身良好习惯绝不OOC。

      没想到区区15人打的比当年港片群架演的还猛,无视路人直接开炮,想摸俩营养液喝喝的西里斯被建筑残骸阻碍。

      等到崽种们分出胜负结束战斗,刚准备冒头枪声再起,赢家们被埋伏在周围的赏金猎人全杀了,猎人小队分赃内斗被狗狗崇崇的西里斯远距离枪决。

      西里斯摸索出的废土准则,人可以没饭,枪不能没弹。

      着急忙慌准备去摸尸,必经之路有三人挡道撕扯,两女一男,乍一看身高西里斯还以为是小男孩,一位女士负责揍人,另一位在趁机搜身。

      此情此景常见于受保护费、抢劫抢吃的、情感纠纷、小偷被抓……饿死鬼眼冒金星懒得管闲事儿,地上打了一枪明示借道儿,便宜了小男孩趁机开溜,两位女士听到枪声头也不回跑了 。

      等到西里斯搜刮完毕,小富一把,“小男孩”文正过来装腔作势说什么工作室招人,裤子都没穿好,谱倒是摆挺大。

      西里斯吃饱喝足弹药充足,本着敢骗他就再富一把的朴素原则,竟然成功入职机械工作室?

      发挥重要作用的是原身不太稳定的天赋之一:金属等比压缩,不稳定在于成功使用就像老破小楼道里的灯,时亮时不亮,成功失败概率五五开,属于绝地杀招,成了赢家通吃,不成就自杀。

      叮叮,私聊消息提醒。
      文正:本来老头给大伙儿定的都是经济舱,那几个有钱的,□□儿不干净的,不识抬举的都犯贱自己走了。

      文正:跟你走的近的小师妹,说什么不爱坐经济舱,男朋友有vip,呦呦呦,瞧不起谁呢?

      文正:生了个破学院教授家里,有个有钱男朋友,就她那种货色,出去瓢我都不稀罕点,一天天拿鼻孔看人,教授家里教出来的还没流浪汉会看眼色,不坐就不坐,屁话那么多谁求她坐了?

      西里斯白眼翻上天,无语,有钱的你不敢惹,技术能力比你强的就是不干净,对对对,跟你意见不一样的,吃的喝的用的出门坐的有差距的就是不识抬举。

      呵,还小师妹拿鼻孔看人,小师妹一米七八,你一米五三,差了二十五厘米比我头都长,这视角你心里真没数?

      她跟你说话不低头你能不能看到人脖子都是问题。

      西里斯敷衍:计较这些干嘛,便宜占了就行。

      背着工作室接私活差点被发现,还好文正老瓢虫一个脑子都是颜色内容,以为他出去聊女人,性缘脑真是天赋异禀,看啥都暧昧,对象是不可能有对象的,财富自由之前废土世界谈恋爱属于慢性自杀。

      当然知道你订的豪华套房,毕竟我还车贷就用它折的现。

      我酸的是豪华套房么?我酸的是人投胎技术。
      穿越都没穿个财团身份,真是命里亮非,难以起飞。
      呸呸呸,运气差更不能乌鸦嘴。

      顺着话头聊了两句,西里斯敷衍接茬儿,文正感觉不赖,还是自己招的人对胃口,不像工作室里面的几个假清高,可惜了年轻人不乐意一起去瓢,对感情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啧啧啧,他等着看笑话~
      等到小流浪汉心灰意冷,自己再敲打,肯定比上一个听话,到时候,嘿嘿~

      文正畅想一番,看着剩下来的公款,又盘算着剩下的钱该去哪找乐子。

      “未来15天弗星南半球5区、11区、13区持续沙暴天气。北半球1区、17区局部强酸雨……”

      全球广播每隔4小时就会更新,一次10分钟,所有老式播音设备由各个基地广播局统一安排播放,时间统一但后半段讯息会有所不同,转播所在基地内消息。

      “现在是基地内部频道,近期地面出口即将竣工,三个日轮时后将有考察团前来检验,基地已开放区域投资,地产开发,材料运输等项目,有需求请到3层基地大厅公告栏查看……”

      掀起有点年头的破布窗帘,透明窗膜被荒漠强风吹得砰砰作响。
      放眼望去黄雾翻涌天地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颜色,仿佛与世隔绝的屏障。

      原身全名:西里斯·波庞特·卡尔曼伽

      男,身高一米九三,满16岁成年,西里斯现17岁标准成年人,出身罗什基地孤儿院,也就是现在她在的位置,基地建在悬崖绝壁空洞之中,出入口仅有两个,一个崖腹开口,一个崖顶开口。

      整个基地轮廓乍看像在山体中的潜艇,面积不算大,待开采的崖体还有很多,只是配套资源略差没财团投资。

      安全性排地表基地中上,小基地不到7千人,沙漠包围居住环境,绿植罕见比不上她目前入职工作所在萨拉斯基地,但是人情味很浓,是全球唯一一个建孤儿院的基地。

      西里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这里,为了不露出马脚,保持了原主定期回老家的习惯。

      说来也神奇,每次到访后内心的焦躁不安,对未来的迷茫惶恐都神奇的消失了,有种去寺庙上香的安宁感。潜意识里已经划分出了一条安全界限,简陋的建筑给每个孩子建立了牢不可破的精神抚慰。

      脚下的星球名字是弗星,27个基地,13个卫星城。
      中译:27个省,13个市。

      治安系统尚存的仅剩5个基地,其余基地奉行实力至上,有争议当场枪决。作为一个蓝星平凡打工人,初来乍到一周之内被迫掌握了3种枪支用途以及格斗术,战绩枪杀劫匪7人,重伤三人,打架这种小摩擦较多就不列举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时间到了中午11:47,广播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

      “哥,该吃饭了。”

      薄薄一片的金属门拉开,狭窄灰暗的走廊上,小男孩头上顶着荧光石,战损矿工外观,孤儿院所有衣服都是前前任院长去其他基地东一件西一件回收箱翻来的,补丁遍布全身,时尚乞丐风。

      原身刚成年出去闯荡时也穿着这一身百家服,被盯上不知道多少次。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又是下一个西里斯,手上戴着老旧通讯手环是基地给本地成年人配备的固定福利,看型号又是一个往外跑的,选择留在基地的手环崭新光滑更体面一点。

      小孩不身高到一米七,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面色白里透着青绿,脸颊凹陷颧骨颞骨明显,诡异的氛围也难以掩盖立体优越的颜值,荧光石下的五官清爽舒展尤其是眼睛,黑白分明泛着水光,只可惜旁边左眼框是空的,头发也盖不住凹陷处狰狞的肉黑底色,但凡丑一点这氛围直接开演《午夜凶铃》、《鬼敲门》、《基地惊魂夜》……

      孤儿院里的小孩称呼简单语气日常亲人,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家庭式称呼把他们的关系轻轻联系在一起,异父异母末世中相互依靠的亲人们。

      西里斯应声下楼向餐厅走去,男孩安静的地走在他身后,记忆里小孩叫佩雷斯,是院长出门狩猎捡回来的。

      成年的孤儿们都会一同外出,在基地安全区附近采集狩猎低危险性异兽。当时原身还小,留在院子里帮忙照顾孤儿院里幼小和残疾的弟弟妹妹,大家轮班休息,说是照顾也只是聊天。

      “马上就不疼了,院长回来就有药吃了。”
      “饿了么再忍忍,门口的草不能吃,有毒,用来防虫子的。”

      “你也是被家里丢出来的吗?我妈妈有了弟弟就悄悄把我扔了,我早就知道他们不想要我了,他们晚上说话我都听见了。”
      “我不是被家里丢出来的,我没有家,我是桐城基地人的孩子,基因有缺陷,副院长说我是从素材堆里换的。”

      “你见过花么,我妈妈在蝴蝶院工作,上面有一片石头林,每块石头前面都有白色的小花,可漂亮了。”
      “那是墓园吧,院长哥哥说人死了就会睡在哪里。”
      “我以后也要睡在哪里,我还没见过花。”
      “那我们一起睡在里面就能天天见到花了。”
      “好啊好啊。”

      西里斯看着C讯器上显示的时间,新日704年8月13日,想起院长这段时间发来的匿名消息。

      新日703年5月4日
      西,基地突然有人来划区标价,要合并大基地转让了。

      新日703年7月20日
      孤儿院正下方凿的内轨,工人私下里说轨道很长,城内外两边同时施工,工期半年。埃文德基地修出口工期最长一个月。

      新日703年10月2日
      我问过乔弗里,玛丽莲和谢尔盖数据库头像黑了,05年就轮到你做院长了。

      新日703年12月19日
      最近基地跟曼蛇城合作频繁。你还记得老院长是怎么死的,对么。

      新日704年6月29日
      该搬家了。

      关于初代院长,原身有段简短模糊的记忆,豪华的悬浮车,油亮的皮鞋,虚假的捐赠和院长的死讯,几个碎片的闪回,每当她仔细探索刺痛如影随形,这种时候她对小说里自动接收所有记忆细节的描述就开始怀疑,人脑是有保护机制的。

      沉默不语的两人沿着石壁走上旋转楼梯,顶部嵌着一排排细碎的萤石,浅浅照亮着台阶,岩壁上隔两米会凿出一个小小的窗透光,A4纸大小,岩壁厚度甚至不到智能手机。

      A级材料,难以开凿价值颇高,也是基地的收入来源之一。

      窗外黄沙更猛烈了,窗膜玻璃是橡塔兽的横隔膜,C级材料,狩猎难度较低,硬化加固后附近有很强的防御,而且还会有一定的韧性,多用于修补封窗,交通建材,复合材料使用。

      狭窄的孤儿院总共有六层,贴着岩壁最外围底部,有一道窄门废弃很久,原身记忆里开门被黄沙倒灌过,后来把门封死,大家都走基地山腰处的大门和顶门,院长说最近几天孤儿院夜里很吵,地下传来的机器轰鸣声连续几天没停了,大家都搬到顶层住。

      “西,来这边。”查尔斯院长向他招手。

      西里斯绕过孩子们用餐的两道长桌,走向查尔斯院长在的角落,墙壁上的萤石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晕,记忆中斑驳色身影凝实了不少,对上一双疲惫的眼睛,30岁像40岁,带娃好可怕。

      查尔斯吃了一勺标准餐糊糊:“我看到你们工作室的公告了,恭喜。”嘴边的胡渣上沾染了一些碎渣。

      西里斯搅动着汤盘内粘稠的黄绿色液体:“今天下午就要赶过去。”

      西里斯低着头看着像呕吐物一样的午餐,吃惯了营养液有点难以接受,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新基地收人标准是?”查尔斯观察着好久不见的弟弟,以前吃饭最积极,现在怎么嫌弃上了?
      看来工作应该发展的不错,心里的主意变了又变。

      西里斯半天没动勺子:“新基地找人打听过还没公开,认识的车队可以收一个预备司机,先打杂。”
      哎,我什么时候能开个基地,他眼馋空中基地很久了。

      “玛蒂莲、谢尔盖死后,大家已经来领过人了,剩下的都留给你,我下个月跟你正式转交。”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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