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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饿了,没忍住,吃掉了
S市,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男人喊骂和女人孩子的哭喊声音,伴随着东西摔打掉落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住在三楼的一对老夫妻坐在沙发上看着信号断断续续的电视,老太太嘟嘟囔囔:“六楼那家的那个男的,肯定又喝多了。”旁边的老头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接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看看,虽然嫁给我过得一直不富裕,但我至少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吧。”老太太撇撇嘴说道:“你也就这点儿能耐了,除了我谁还能跟你一辈子。”老头也不恼,笑呵呵的喝了口水继续看电视。
楼上的闹剧还在持续,他们正下方五楼的住户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坐在书桌旁边认真的写着什么,楼上的动静只有一开始妨碍了他一下,后来似乎再也打扰不到他。小伙子抬眼看了书桌上的合照,嘴角微微勾起,相框里是一男一女,男人,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也遮不住一双桃花眼,他怀里搂着一个长相普通但笑的很甜美的姑娘。他看了片刻,又开始奋笔疾书。
楼上的吵闹声逐渐平息,居民楼又恢复了平静。小伙子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他把本子合起来,起身去卫生间洗洗漱。
“砰砰砰~”小伙子的房门被敲响了,他吐掉口中的牙膏擦了擦嘴,去开门,“谁啊?”门外的人并不回应,小伙子在门口停住了,他神色突然变得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谁?”外面依旧无人应答,他手伸向门锁,直接从里面反锁了起来,不再理睬,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小伙子又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揉揉脑袋,向门口走去,朗声问到:“谁啊?”外面回应:“派出所的,需要找您了解点事情。”小伙子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两个民警。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昨天晚上睡得晚刚刚醒,二位进来坐。”两位民警进来坐在沙发上,目光巡视了一下环境,小伙子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二位喝水,要找我了解啥?”年纪偏大的民警翻开笔记本开始写,头也不抬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小伙子在他们对面坐下来:“陶帖,24岁,S市人,目前没有工作。”老民警抬头看他,用笔在没有工作上打了个圈:“为什么没有工作?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陶帖回忆了下昨天晚上的事,开口道:“昨天晚上我楼上又家暴了,那男的一喝多就打老婆孩子,每周估计得有个三四次。还有就是我洗漱的时候,有人敲门,我问是谁,问了两次没人答应,我就没开门睡觉去了,后面也没人敲门了。”旁边的年轻民警挑眉:“听到家暴你们都没人管么?也不报警?”陶帖耸耸肩:“人家是一家人,人家挨打的人都不报警,我多此一举以后还做不做邻居了。”年轻小民警还想说什么,被老民警打断了:“你说听到敲门声?”陶帖点点头:“对,敲了两次,我问了两次,都没人答应,就没开门了。”老民警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不开门?”陶帖挠挠头一脸无辜:“我们这儿附近治安不太好,大晚上的,万一是坏人呢?我要是开门多危险啊!”老民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在他的本子开始写写画画。陶帖看了一眼老民警,压低声音问年轻的小民警:“警察同志,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来找我问话。”小民警也看了眼老民警,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楼上那家一家三口全都死了,我们过来找你了解情况。”陶帖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还吵架来着!”小民警也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死相很惨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民警合上本子,看了两个人一眼,站起来严肃的说:“感谢您的配合,要是您有想起来其他线索,请及时和我们联系。我们就先走了。”陶帖和年轻小民警也赶紧站起来,他笑了笑:“您太客气了,配合警察工作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我要想起来什么第一时间告知您。”
两位警察出了门向楼下走去,陶帖看着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嘴角发出一声嗤笑,转身进了屋。他摘下眼镜,呼吸间眼珠蓦然变得血红。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楼上的房间,地上有警察标出的,他仔仔细细的巡视着房间,空气中有他相当厌恶的气息。他走向卧室,打开门,一家三口的魂魄出现在他眼前,男人依旧无意识的打女人,女人紧紧抱住小男孩,蜷缩着。陶帖一伸手,男人的魂魄就飞到了手中,女人和小男孩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陶帖一张口就把男人的魂魄吸到了嘴里咽了下去。他淡淡的看了女人和小男孩一眼:“一会儿有人接你们投胎,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去,不然,就是我下一顿饭。”女人抱着小男孩猛的点头。下一秒,陶帖又回到自己房间,他去洗漱间洗澡,反复确认身上没有那股让人讨厌的味道才罢休。他擦着头发嘟囔着走出浴室:“梼杌还是那么让人讨厌,长得丑就算了,进食的方式还是这么野蛮。”没错,这个小伙子,陶帖,还有一个世人皆知的名字,饕餮,上古凶兽。“嗡嗡嗡~”放在茶几上的的手机开始震动,他接通,懒洋洋的问到:“谁啊?”电话那边一个温和的声音穿出来:“饕餮,地府丢了一个魂魄,显示是在你现在的地盘上丢的。”陶帖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就是我太饿了,没忍住,吃掉了。你就老老实实记上,反正小爷我也不差这一条半条的罪状了。”温和的声音透出一些笑意:“这次的魂魄倒是无妨,他几世作恶已是入不了轮回了。你最近怎么样?”陶帖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水痕漫不经心的回答:“还可以吧,虽然没有以前那会儿伙食丰盛。”电话那端的人略微头疼:“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不论人间还是其他界,你还是专心修炼,把之前的罪孽洗净,就可以回上界了。你……”陶帖撇撇嘴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打断了对方长篇大论的企图。
陶帖坐回书桌前,翻开本子,又开始埋头苦写。仔细看看本子上的内容,却都是一些讳莫如深的道家典籍。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陶帖内心还是很想回上界的,他们已经分开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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