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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逃避
楔子
很多年过去了,我摸着嘴角青灰色的胡茬慢慢僵硬,笑容竟然映刻在镜框里沧桑着无法抹去,而眼底总是有意无意的浅藏着丝丝地悲伤,似乎是对往日里的人执着的思恋。尽管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那灰蒙蒙地天空,但仍是被它蹉跎着慢慢老却,我知道,就算一直看下去,仍然永远不会记忆起那远去容颜,它将随着岁月慢慢消逝,我抓不住,也忘不掉,游荡在那名叫伤感和孤独的海洋里沉溺直至死亡......
第一章请原谅逃避
我是一个寂寞的人,天生的寂寞,我喜欢伤感的去仰望天空,去看被岁月腐蚀后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我觉得可以捕捉它们的气息,那是一种寂寞,永远属于自己的寂寞。所以我总是会用大把的时间去寻找和试图接近它们,所以,我慢慢地病了,我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语言,而我诉说的对象则慢慢转移到那凄离季节里,慢慢更迭,慢慢老去、新生。而我,仍旧一成不变的守候着。我想我应该承认自己是有病的,病的只会思考,甚至自己也默认周边人给予的“神经质”的评价。我笑,我只会笑,笑着礼貌地回应着,乐此不疲。我不会故作深沉,所以,那笑绝非来自伪装。我只是笑这些人活得很累,至少他们还有时间去关注那些和自己毫无相关的东西,而我却忙得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溺的不亦乐乎。如果我不是个有个性的人,那就应该是个固执的人,因为前者和后者有着很微妙的关系。我是个极为固执的人,我喜欢固执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思考,去对待这个我并不理解的世界。这些习惯一直在我脑子以及生活中疯狂泛滥,永不停息,慢慢扩散进身体的最深处的某个角落。
很多年后,当我发现自己仍然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独自思考时,
我开始哭。不是怕黑。
因为我突然明白,那一直渗透和浸入内心深处那湍急的河流,原来,是早已被预言的痛。这种痛抽干了我所有固执和顽强。刹那间,土崩瓦解。
我原来是有一个太阳的,在我的世界里。后来“它”和我开了个玩笑,就再也没点亮黎明,燃尽黄昏。以至于后来的我开始惧怕黑夜,我开始疯狂地整晚整晚的不睡觉,忙于重复开灯的动作。直到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点亮。当我气喘吁吁的坐进墙角时,窗外空落落地开始安静。大片大片的黑,阴沉沉的向我靠近,似乎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无声无息,狰狞的笑着抽干我的灵魂。
“你相信吗?我还会醒过来的。”纤细的手因为苍白而显得毫无血色,却近乎顽强的带起插进手背上的针管,吃力地抚摸着眼前那张令她难以割舍的容颜。
“因为我答应...咳咳....答应...咳咳......”脑海中传来一阵撕裂的痛,似乎有意打断她继续吐出细碎的言语,浅红色的血液从嘴角蔓延下来。身后的胸膛仍是那么温暖,似乎从没变过。紧紧的包裹着她的身体。一张散发着淡淡地青草香气的纸巾颤抖着擦去嘴角的血渍。男人的心在这一刻开始失去平静,跳动着一种纷乱的音律,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冰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新的情绪,死死地咬住嘴角。
“我会为你撕开那片夜,做你唯一的太阳,从此你的世界里不再有悲伤,你会发现会有很多颜色,每一种颜色都是那么温暖,你会拥抱着阳光而快乐的活着......”女孩极力喘息着,似乎房间里的氧气慢慢开始稀薄。她笑了。眼前的东西慢慢地开始模糊,她带着最后的眷恋贪婪的看着那个让她不舍得容颜,睡去。她很累。
天籁又传来那柔软地轻吟呼唤着点滴的记忆,一步步的牵引着走向迷途的孩子,从此他不再迷茫。
“斯琦!我会等你醒来,等到被装进另一个世界,一直被深埋进泥土。”我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地板,指甲在灰色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一道浅浅地白印,鲜红的血液从指甲的缝隙里淌出来,顺着指尖,流进废墟。
‘世间最痛苦地事莫过于没得选择,’错误而软弱的一句话。任何时候,不管身临何等境地,都会有选择地余地。残忍的是,每一种选择都让自己遍体鳞伤。
我并不悔恨自己放弃功名的选择,以后很多年也不会。我一直不懂‘尘世’是一种什么样的描述,但我知道,离开校园的那一天,那一刻,那被定格的一秒,我应该似有所悟。一个布满风沙的天体里浑浊一片,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心境,我第一次感到语言是那么的无力。
再次回首那昔日的音影,这所年迈重点高中在我的舞台里落下帷幕。
身后的箱包在冰得发硬的柏油路上留下一片零星的哭诉,似乎厌倦了奔波和漂泊。像婴儿的呢喃、泣咽。我紧了紧脖子上那灰色的围巾,这个冬天来的真早。
在医院的大门口,我驻足了很久,甚至还在地上无辜地丢下几个烟头。那雪白的墙壁总让我的情绪失控般的疯狂飞舞。父亲就是在这里被安放到一张床上,然后用一张大得足以让人窒息白布,覆盖的毫无缝隙。几个披着天使圣装的使者面无表情地把他拉向地狱。床架底下的滑轮在漫长的走廊里回荡,响彻到我无法追赶的异界。像是来自死亡国度里的呼唤,然后眼前的世界慢慢失去色彩,只有黑白两色相互交替着,最后被一片黑暗吞噬掉。
我昏睡了两天一夜,一直发高烧。从那天起,我一直重复着那个梦,我似乎看见白色的敛布下面,父亲那空洞的眼神。更为奇怪的是,我疯狂地排斥那个充满死亡和沉寂味道的地方。只要走进去,我就会呼吸急促,抽搐着昏死过去。
街道里刮起一阵莫名的刺骨冷风,我的头发随着洗礼而乱作一团。我收起被吹乱的心和灵魂碎片,静静地离开。
“斯琦,原谅我!”我真的很穷,穷得近乎软弱,我把仅存的最后一点勇气用来逃避。
口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我掏出手机,疲倦的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凌焉。
“恩,我马上过去。”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心里平静了很多。
凌焉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也是我们学校里仅存的不多的一个才女,这些还不是关键,最要命的是她还拥有“校花”的头衔。记得刚到文科班的时候,我笑着问她:“ 为什么会选择读文科班?”对于文科班这个有些鸡肋而没有前途的选择,我始终有太多的疑惑。那些搞文学的高层存在始终给我一种穷酸的感觉,就像我脑海里认知的“秀才”一样,始终以一种酸腐的存在影响着我。其实我也是读文科的,而至于问凌焉的那些话多少有些自嘲和一种莫名的羞愧,所以我当时的脸皮多少有些厚,还有些掩盖自尊的颜色覆盖着。
如今的文学就像是妓女,只要不阳痿,谁都可以糟蹋。我一直以为文学是离我很远的一件东西,我不知道什么是文学,就像《红楼梦》和《金瓶梅》一样?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当你把她(它)糟蹋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就应该算是文学了吧!而我更觉得《茶余饭后》或各大医院主办发行出来的《健康生活》之类的杂志更有价值,起码让我增加了如何预防性病知识。这样的东西更像文学。如果说文学是陶冶性情的一种圣洁的东西,那我难以想象一帮肮脏的人是如何手捧这些圣洁的东西继续做肮脏的事的,这好比人无聊的时候想点支烟了了寂寞。谁要是带着圣洁的皮囊做圣洁的事那就肯定被误认为白痴,即便是同情了也只能是同情,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变成白痴吧。
凌焉的回答是我应该猜到的,但同样让我震惊。“这句话也是我想问你的。”她的脸上丝毫没有思索的痕迹,波澜不惊的看着我。
好厉害的女孩!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地评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尴尬让我的脑海翻腾着,寻找着一个更好的契机,转移或者侧面的回避这个话题。正当我要开口时,她地嘴角突然向上翘起,很随意的一笑,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我也跟着笑,不过我笑得很牵强。
“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我正好相反,我是为己。”她静静地看着草场的尽头,思索着。似乎是对自己内心发出的低语。
凌焉地话总是给人一种很安静地感觉,就像大片大片的绿,而在这个安静的外表下总是准确的刺伤每个人最脆弱的心。她还是回答了我之前的疑问,她很尊重我,我知道。正如我喜欢抬头看灰蒙蒙的天空一样,她对那片绿色的草地总是寄予一种无边的向往。几乎不能用另类以及个性这类的名词去装饰眼前这个女孩,她的瞳孔总是清澈地如一汪绿色的海洋,清澈之间却永远无法让人透彻。
“我也是为己而学!”我很懒惰的借用了凌焉的话,发自内心的臣服,因为她的话纯净地如一瓶矿泉水,我不想让自己的话饮料般地多出一些不和谐的色彩和味道。
凌焉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虽然是瞬间,不过我还是捕捉到了。她没想到我的回答也会如此潦草。
“也许你不相信,其实我有很多选择的。”凌焉很美,每个举止变化的瞬间都让我痴迷,而我却喜欢上了她伤感时的凄离。
我没有再问下去,这句话承接下去,是对她地伤害。我很了解她,正向她很了解我那样。虽然我们所有谈话的内容都不及“小小说”那样多。
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内心装满豪华的女人,而外表边缘却被酸饰地千疮百孔。而那些豪华却是肮脏的升华,那里有一群肮脏的人。我们在那肮脏地城邸里却爱上了那千疮百孔的沧桑。
这是个很美的地方。
尽管只是几座不算太高的山,但是那些山却总是以一片片葱绿小心地保护着它怀里地孩子。给他们来自远方的安慰,安抚着被喧嚣的石城里灯红酒绿灼伤地灵魂。这些山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后来有了,是我和凌焉的杰作——冥海。
当时我觉得这个名字并不雅气,有些阴森。而且最关键的是把山称作海,天知道有多么可笑。不过我喜欢这两个字间透发出的平静。
这条小路依然没有变,还是原来的曲线,我想我可以试着闭起眼睛走到山顶。当我试着走了几步时,才从空落落地感觉中惊醒。是啊,路依旧,人却不复当初。抬头朝山顶望去,我的嘴角闪过一丝苦涩地笑。
整座山似乎小了很多,随处可见的枯黄,慢慢地铺满每个角落。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无数次季节的辗转间,它终于佝偻着身躯沉睡了。
山顶的风很大,我感觉自己很轻,脸上的肌肉也被风刃吹袭的发紧。我慢慢地走到一棵老树边,轻轻地靠着树根坐了下来。树根下的树叶堆积的很厚实,软软地,坐下去很舒服。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凌焉静静坐着,发呆似地盯着天空。淡绿色风衣紧紧地包裹着她细小的身躯,风衣后的帽子罩住靠在树干上的头。她的脸还是那么苍白,额头前一绺弯弯的青丝掠过平静的眼角,在她的嘴角轻轻摇曳着。她的眼神就像初冬里的叶子一样枯黄,那淡淡地绿色气息不复存在。我的心莫名的悸动,像是被针扎过一样的痛。我知道孤独地痛苦,我也知道当一个人真正懂得寂寞地时候是什么感觉。就像我可以像理解‘朴树’的歌一样理解‘朴树’。
“冥!”
我静静地转过头去,看着她。
“你知道吗?我们身后的这两棵树有着一个很美,很动人地故事。”凌焉的声音很轻,轻的每个被她吐出的音符瞬间被风吹散。
我没有说话,我习惯用眼神和动作去表达我的意思,因为我的嘴很懒,所以我是一个绝对寂寞的人。我抬头看着她身后的那棵不知身怀多少岁龄的老槐树,那是一棵枯死地树,早已失去生命地气息,粗壮的树身上的裂痕满载,就像饱经数十载岁月的老人脸上的皱纹。而我身后的这棵树对应着屹立在它地左畔,两棵树不知在这里厮守了多少岁月,那如巨伞般地枝杈新绿之时可以遮起一栋老房子。我以前有幸亲眼目睹过它醒幕时地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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