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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时
左祁柔走入殿中,她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有生之年作为秀女供皇帝挑选。
永乐25年,先帝驾崩,继位的却不是太子,也不是庶长子,而是沈云卿这个三皇子,她母亲是个宠妃,有人说是妖妃祸国,有人说是皇帝鬼迷心窍,总之没什么希望这三皇子继承大统。
自古便有规矩,立长不立贤,长子和嫡子都在,他这个庶三子虽有先皇遗旨的肯定,在大臣眼里他的继位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
“工部尚书左观之嫡长女,左祁柔。”
听到太监喊了她的名字,她也就走到殿中。
左祁柔细细打量着台上那个雍荣华贵的女人,听说是丞相家的女儿,养在深闺,现在一看确实是大家闺秀,一身火红色的凤袍和头上一看就很重的凤钗尽显天家威严。
还未等左祁柔言语,太后就把她叫道跟前,上下仔细看了一边,眼眶湿润着,带着哽咽开口:“对不起啊孩子,委屈你了。”
左祁柔没有回应太后,下意识转头去看皇后,她面色平静,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像是那种贪恋权势的皇后,倒像是看惯生死的老兵。
说来也是,丞相的嫡女自小就是当作皇后培养的,深宅大院,手段不少,听说丞相府有不少姨娘,丞相夫人跟皇后一样的性格,都不爱自己的丈夫。
“听说祁柔妹妹还未及笄。”
皇后的声音很是好听,是温婉的江南风格。
“娘娘,我今年十四了,还有两月便及笄。”
左祁柔不卑不亢,她与皇帝青梅竹马,拿来畏惧皇权一说?
皇后没了声响,左祁柔倒是走到了皇后身边,皇后见她走过来便拉住了左祁柔的手,盯着那双柔荑看。
“皇后觉得给祁柔一个什么封号好?”
“封妃吧。”
左祁柔内心叹气,终究是皇权的奴役,两人谈笑间,自己的命运就被决定好了。
皇后像是感觉到了左祁柔的心情不好,主动说:“妹妹舟车劳顿可是累了,姐姐带你去休息会可好?”说罢,还对左祁柔眨了眨眼。
左祁柔也知道她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到了凤仪宫,在储秀宫是她还端着一副皇后做派,出了皇帝视线,逃也似的拉着左祁柔的手飞奔到了凤仪宫,一路上宫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娘娘喊我出来是何意?”
皇后吩咐诗意快些将自己头上的凤冠拆下来,摆了摆手:“怎么还这样见怪?都是深宫苦命人,我叫凌窈珩,你叫我一声凌姐姐就好。”
“你倒是不介意我是皇帝青梅,就这么快与我攀亲戚啦?”
左祁柔无所谓的躺在凌窈珩榻上,摆弄着青绿色的床幔,似是神游物外。
“介意什么?你与我干嘛这样见外,一个男人而已我要他做什么?再者我又不爱他,说的不好听,我就是家族巩固地位的牺牲者,作为一个牺牲者,我认为我需要团结其他牺牲者才能在这宫中过的舒服。”
左祁柔沉吟片刻,忽然哂笑道:“你知道吗?如若皇帝没有登基,我会是皇子正妃,我会是三皇子的妻子。”
“如今呢,因为有了你这个皇后,我这一辈子就只是妾了。”
凌窈珩听见左祁柔这番说辞,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我占了你正妻的位置?你倒是单纯,我仅仅只是国母而已,哪里是谁的妻?”
左祁柔坐了起来,翘起了二郎腿:“你这样说其实也对,倒不是我有意轻贱你,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只是他的过客,在皇家没有谁是谁的妻。”
“所以呢?”
左祁柔的目光移向窗外,梅花开的正艳,几片雪飘落在红色的梅花上,倒也算得一番风景。
“没什么,找一个朋友对我来说其实不错,我要与皇上演一辈子帝后情深,如今寻来个有缘人,也算解闷。”
诗意总算是将那烦人的珠钗给解了下来,然后凌窈珩快活的蹦哒到了床上,与左祁柔抱在一起。
“你说你这小娘子怎么这样香呢?我大老远就闻到了。”
左祁柔任由她抱着,也没有反抗。
“不调戏你了,如今你打算怎么办?我是皇后拆了发髻就不可能再去储秀宫了,你好歹是皇帝的小青梅,将来可是后宫的二把手,你不打算出面吗?”
左祁柔摇了摇头,说:“你随他们去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站在后头,她们还伤不到我。”
凌窈珩点了点头,没了负担似的躺下。
“你倒是看得开,换成别的女子怕是早跟我撕破脸皮了,无论你是否与我虚与委蛇,我都与你义结金兰。”
左祁柔扑哧笑出了声:“还义结金兰,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身处江湖呢,难怪世人都说丞相家的女儿喜欢看些市井话本,今日一见所言非虚。”
“你随便挑个地方住就是,我也懒得管你,我就是替凌家占个位置你也别介意,就是明天你得来凤仪宫,看看皇帝选的新秀。”
凌窈珩懒懒的盯着天花板,无所事事。
“我也不与你扯了,我从江南一路赶到京城,累的要死。”
左祁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出来凤仪宫。
“我就不送了,皇帝问起来你就说皇后体弱不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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