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
一襟晚照,拉长了杌陧的树影,模糊的月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彷徨。
婴儿的啼哭声从半掩的柴房中传出,给宁静的夜一丝喧嚣。
“是个男儿,健康的男儿,阿玉——阿玉,你听到了吗,阿玉!”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怀中摇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正抽出手摇着身旁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细密的汗已渗出了她的额头。
那中年妇女艰难的抬首,望了望怀中的孩子,正欲笑笑,下一秒双手便突兀地垂了下去,中年男人的内心咯噔一下,眼神中满是惊惶,他更加用力地摇着身旁的中年妇女,但她终究还是没有给他答复,眼神呆滞而孤寂。
“阿玉——!”
那一夜出生的那个灾星,名叫萧筱,本来应该叫萧守仁的,但他父亲去百家名堂登录时,瞅见这名儿注册要伍佰金子儿,当场晕了过去。后来筱字这名儿还是人名堂送给他的呢,毕竟也不要钱,不要白不要,连想字的时间都省了,何乐而不为呢?
当萧筱听到街坊讲述他名字由来的时候,都“高兴”得直骂娘,虽说他娘已经死了。
时光流易的这几年里,一直是小萧筱咋照顾着父亲的起居,不能说太懂事,但至少也有担当。
“曾经的萧河,是天下都数一数二的强者啊,如今怎会甚此没落”隔舍的老白无奈的摇摇头,惋惜道。
“是啊,当年最年轻的修圣。”旁人也跟着搭白。
“白爷爷,修圣是什么,很厉害吗?”年轻稚嫩的萧筱一脸疑惑地抬首望着老白,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那不是能用厉害这个词来形容的,修道者,以实力分为五阶,修徒,修士,修师,修圣,而能达到修圣实力的,全天下不超过十五人,你现在在知道修圣代表着什么了吧。”老白向萧筱讲到,萧筱眼里散发着圣光,是羡慕的神情。
“唉”老白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的离开“萧河以前也不这样啊?”
望着老白无奈离去的背影,萧筱的眼中更加坚定,他也要成为修圣,成为比他父亲还厉害的人。
天间最后一抹酡红消逝,夜如青黛的油纸般铺展。
萧筱站在小板凳上,卖力地使着锅铲,野蛮的同时又带有一丝娴熟。
“萧筱,饭好了没。”萧河粗糙而颓废的叫声从客厅传来。
有可能是萧河忽略了不远处厨房传来的爆炒声。
厨房很老,用的都是乡村都已淘汰的黄土灶,风箱的木柄已断了一只,小萧筱拉起来十分费力,咯吱的巨响似乎正预示着另一只木柄不长的寿命。
果不其然,那木柄没拉两下便罢了工,萧筱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惋惜,只扭个头喊了声“爸,咱家又该换个新风箱了”他也知道萧河是不会理会这种小事的。
晚饭终究是没能做完,萧河实在没挺过饥饿,厚着脸皮找隔壁老白要口饭吃,边寒暄的同时,还不忘骂几句自己的儿子:“这小子,指望他给我做饭是不可能喽。”但其实这几年来都是萧筱给他做的饭,几年了,从未抱怨过一句。
老白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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