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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张景安被推进来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还处于昏迷之中。
待他终于醒来,已然身处医院的病床上,母亲在一旁泣不成声,眼睛红肿得像是熟透了的柿子。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并没有太多的不适感。但当强撑着想坐起来的时候,才猛地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了。
“谁是病人张景安的家属?”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探着头,声音极为响亮。
母亲擦着眼角,拍了拍张景安的肩膀,随小护士一同出了病房。
周遭终于静了下来,阳光斜斜的穿过帘布,撒下稀碎的光阴。窗台边缘反着光,把整个病房映射得有些不真切。
当张景安将目光从窗边移开时,才突然发现,窗帘下的阴影里还坐着一个老人。
着实吓了他一跳。
那老人也不说话,就默默的坐在窗边,眯着眼睛向外张望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醒了呀。”过了好些时候老人才开了口。
“介意我抽条烟吗?”
张景安摇摇头,老人虽未转过身去看他,但仿佛已经知晓了他的意见,径直从身上翻出烟筒,往窗台上磕了磕,皱着眉头点燃,狠狠的吸一口,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混浊的烟雾伴随着空气中的灰尘上下飞舞着,消散着,只留下余味还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灭。
一时间,整个病房燃起了一股浓郁的烟草香
“无聊吗,小兄弟?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张景安总感觉老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叹气。
他抬起眼眸,恰巧撞见错落的阳光散落在老人的睫眸中,亮晶晶的。那深邃的眼底一时间汹涌起伏,像是将过往的岁月,磨平了揉碎了掺杂在里面。
“好。”他答应着。
虽然自己从小就不喜欢听老人讲故事,但他却冥冥中感觉这次的故事必须要听。
若是不听,就仿佛会错过些什么。
恍惚间,老人叹了一口气。
之后他缓缓地说出了那个故事。
那个被时间封藏已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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