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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游戏

作者:玥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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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声舞台


      刺眼的灯光毫无预料的照在舞台上,上百台超大型聚光灯冲着舞台发着强光,原本漆黑的舞台被瞬间点亮,同时被点亮的还有舞台上满脸疑惑的人群,人群里人并不多,有大约五十人,他们迷茫苍白的脸被舞台那面作为背景的大面镜子,镜子比舞台还大,却映不出舞台对面观众席位置的模样,只有让人眼睛发痛的强光。
      十分诡异。
      然而观众席位置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也还是没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欢迎来到永生定格游人戏剧」
      不出慕云意料,这种“鬼畜”的把戏,很像那种穿越文啊,系统文啊那些杂七杂八的,他偶尔也会看看,但只是作为无聊的消遣,那些七拼八凑的剧情,反而让他提前了一点点兴趣,或许是这几天在家里宅坏了吧。
      按照慕云的猜想,这个听不出感情的男声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系统,他猜对了。
      「请在后台准备完毕
      戏剧演出将在22:00分开始」
      慕云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已经把舞台大概看了一遍,舞台背景是镜子,观众席看不清,准确来说是根本看不见,舞台没有边界,这是最神奇的,可以用“一望无际”来形容吧,想到这个词慕云就不愿再想下去了,“一望无际”他总是用来形容大海,虽然他也没怎么见过大海。
      周围的人显然没有慕云他那个心理素质,没吓晕的都互相靠在一起微微发颤。
      慕云“强大的心理也不是与生俱来的,他十五岁前的时间都只是孤儿院单调的房间和繁杂的洗脑,至少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哪怕不一定是真实的,在十五岁生日那一天,他是在小黑屋度过了第十五个生日,也是那个他下定决心放手一搏的那天,他逃离了那个充满童年痛苦回忆的地方。
      虽然逃了出来,随之离开的是他的童年,他自己勉强维持的童心,离开了。他很难在装出幼稚天真的模样了。
      童心的瞬间离开也为他换来了自由,他多于深山相伴,断开一切与社会的联系。
      他还给自己取了个算是自称是名字:与世无缘。
      他那是已经十七岁了,两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直到他遇到了自己以前那么心心念念的亲人。
      算是亲人吧,但他早没有了热情。
      来到他生活的“亲人”就是景璍和景玥,他的两个表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多么可笑,他家的人,都死光了啊,只剩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和一对十七岁的双胞胎妹妹。
      慕云在心里总是无声地安慰自己,形成了这种习惯后就这样了。
      他不爱笑,在这种比较陌生的环境,他有很敏感。
      他情绪切换极快,但有些伤疤任然忘不掉……就算忘掉了还是会隐隐作痛。
      管它呢,看开了一切,这都算些啥?
      所以现在几点了呢?慕云准备总结一下现状。
      此时巨大的镜子付出了同样很多的大的泛着红色的数字。
      20:00
      那个是时间吗的话,还有整整两个小时。
      “时间”的红光在人群的惊慌的脸上撒上了不一样的空间色彩,勾勒出了人群的轮廓,让人完全没法放下心来。
      先研究一下镜子吧,好像只有镜子最真实了,其他的都有种虚幻的错觉,好像很遥远,现在最好不要鲁莽行事。没错,其实慕云本想先摸清楚观众席的。
      既然看不清那就不看了,先做好眼前的事再说吧,反正也不急……不对,其实慕云也有一丝危机感,急啊,在这个如此陌生的地方谁能坦然对待,没有一丝防备呢?
      慕云觉得脚底下的木板有些怪怪的,用力跺起来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真的是那种沙雕的系统文,谁这么有兴致啊,简直无聊极了。虽然这么想但是慕云没有丝毫动作,越是觉得有鬼就越不能让人发现。
      他蹲下手指摆弄着鞋带,环顾四周,敲了敲地板。
      地板很硬,敲的他指关节生疼,但没有发出正常的咚咚声,木板很新,中间没有什么缝隙。
      肩膀上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慕云警惕的抬头脚一蹬向后退了一步。
      拍他的那个女孩笑得很灿烂,收回了还半悬在空中的手:“慕云哥哥,我们在哪里呀?”
      慕云虚惊一场,收回已经放出的警惕性,慢慢站起来:“别碰我,景璍,我说过了,还有,别叫我哥哥,叫表哥。”慕云耐心的说,对这个小女孩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耐心了,他可是惜字如金的。
      景璍头点了点:“好的,慕云表哥。所以我们在哪里?景玥好像没看到她啊。”
      “等着别乱动。”慕云心想景玥那要你操心,虽然人家是你妹妹但好像比你还成熟啊。
      至少不会逮着一个表哥一直依赖着。
      确实没错,景玥是景璍的双胞胎妹妹,性格的话?慕云一直没琢磨清楚,总之就是挺内向的,应该只能用内向来形容了,实际景玥就没开几次口,也总是面无表情的……额这个吗?慕云也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两姐妹的,都只是大概看一下了解一下每个人的性格,逃离孤儿院以后,他也没有刻意去观察过别人了,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难以消除。
      前一秒还在说景玥,后一秒景玥这不就来了吗?
      景璍把情绪开大,高兴的拉着一个近乎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妹妹你可算来了,我一直在找你呢?”
      景玥嗯了一声,依旧不带一点情绪。
      两个女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不难辨认。
      一个白裙子,一个黑风衣,一个扎着高马尾,一个披散着及腰的长发,一个脸上挂满了笑容,一个板着脸戴着黑口罩。
      一个名叫景璍,一个名叫景玥。
      景璍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笑起来带着青春活泼的阳光,笑的甜甜的,景玥相反但不完全,不难说是面无表情,说是对谁都带着敌意也不为过。
      其实她们只比慕云小一岁,但是景璍好像很依赖这份亲情,总爱叫他哥哥,而景玥就都没叫过慕云,顶多嗯一声。
      说白了,其实景玥的性格更像他。
      “诶,池琼哥?你也在啊?”景璍拉着景玥的手没有松开,回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走来的少年。
      池琼扫了景璍一眼,他移开了目光,视线漫无目的的在“舞台”上飘荡,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里的小刻刀,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给人这种感觉也和他的服装有关,也是一身黑,上衣是卫衣,拉上的帽子和凌乱不失风雅的头发挡着半张脸,他和慕云差不多高,大概一米八左右。
      他的视线在慕云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了,慕云觉得那一眼好像意味深长。
      这个人,他根本都没见过,可是那个眼神……好奇怪,就像死气沉沉的湖水忽然亮了一下。
      池琼啊,这个名字他先记下了。
      镜子里的数字已经成了:20:34
      果然是时间,过得真快,得加速察看一下环境了。
      他绕过人群走向那么奇怪的镜子,指尖伸向了镜面,镜子里没有一个人……不对!慕云在只剩下差不多几毫米的距离缩回了手,没有一个人?镜子里怎么可能没有倒影!
      慕云走向镜子后又有一些人更着走了过来,慕云伸手他们也伸手,结果惯性原因在慕云收手的时候有几个人没刹住。
      那四个人手点进了镜面,镜面如同荡漾开来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涟漪,那可怜的人一动不动,其实他们动不了了。
      好似有一阵寒气传来,从他们的手指开始结冰,发着不正常白色的冰。
      其中一个青年女性最先反应过来,尖叫了起来,可难以移动半步,这种恐慌瞬间将强装镇定的在场所有人包围,尖叫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那四个人在众人眼前便成冰雕。
      慕云表示:还好还好捡回一条命。
      慕云向左走了几步来到第一个尖叫的女性身边,盯着冰瞪了好久,也不敢碰了。这时候池琼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慕云旁边,指关节敲击了一下冰,慕云有些吃惊,因为敲击时也完全没有声音,和地板一样。
      真是奇怪,这一切都指向了声音,这难道和声音有很多的关系?慕云感觉还是感到迷茫,他已经觉得这个不可能是简单的恶作剧,而是非自然、非科学的,科学是不可能在瞬间把人变成冰雕,觉得不可能。如果这样,那自己就只能奉陪到底了。
      他看着池琼连敲了好几下都没反应,冰还挺厚的。
      池琼看着冰雕好似自言自语:“这么快,真是愚蠢的人。”
      慕云直觉的感到池琼不是简单的自言自语,而是对他说的,慕云又想起了池琼望向他的那一眼,感觉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提示意味,好似在暗示着什么。
      慕云拼命地搜索这回忆,自己好像完全没印象见过池琼啊,倒是景璍景玥应该认识。
      “你要小心,你是唯一希望,你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池琼转身面向慕云,严肃地说。
      “什么?”慕云很不理解,这个人走过了,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你要小心,你是唯一希望,你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是什么事儿啊?慕云很不喜欢被别人当作某件物品的感觉,哪怕是很重要的物品。
      不过,看样子眼前这个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和这场所谓的永生定格什么玩意儿应该有关系,害刚才“系统”说的名字实在太快了没记住,总之不是什么正经的事。
      在恐惧中时间虽然漫长但并没有停下来。
      21:23
      还有半个小时,慕云环顾四周,把在场的人特征大概都记下来了,或许有些不是人的他也记下来了,这个想法引起了他一个冷颤,一个正常声音都没有的舞台,一面能瞬间把人冰冻的镜子,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都不确定。
      ……
      22:00
      「演出开始」
      慕云已经认定这个声音是系统了,但还是觉得太过怪异,一点情绪,一点起伏都没有,演出开始了,既然都来了,管他是好是坏,那就更着他走吧。
      镜子冒出了白烟,看上去很散,但是没过五秒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慕云勉强手撑着地还是没能逃过烟雾的袭击,最后眼前有一个身影,站着的,站的笔直,完全没有受烟雾的影响,是个背影,慕云没有看清。
      是谁,丝毫没有影响?到底是谁……慕云还没在心里把问题问完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慕云下意识的看下四周,不是舞台了,而是漆黑一片,好似察觉他醒了,黑暗中出现了数字。
      22:30:06
      啊?又是时间啊?慕云是真的无语,虽然他的时间观念很强,但是这样和时间分不开是真的难受,这次咋还加上了秒数?后面两位数一直在动,就是秒数,慕云知道要被逼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猩红的数字在一秒一秒的动着,他明白了啥叫怀疑人生,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人了,这是得罪了谁啊。
      还没等慕云眼睛适应黑暗,空间突然亮了起来,亮度堪比当时舞台的聚光灯了,慕云简直想出口国粹,漂亮的眼睛紧闭着,细长的睫毛颤动着,努力适应新的环境。
      等数字变成22:43:54时,慕云才睁开了眼睛,眼睛了还有几滴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有慕云自己知道,他心里早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好他妈烦,只剩烦躁了。
      房间是透明的,密不透风,热爱科学的慕云还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了呢,都没有换气的,就是这么不合理,房间里还有源源不断的新鲜空气流动,房间外面紧挨着其他透明的房间,不出慕云所料,果然没声音,还好慕云还怕那些胆小鬼又拼命尖叫呢,他已经够烦了,自己有了个空间,挺好的。
      不对!慕云怎么感觉房间在移动?是错觉吗,很轻微的移动,但是慕云很敏感的捕捉到了。
      脚下感觉是空的,很不踏实,不会知道在空中吧,好似在印证慕云的猜想,房间开始猛然下降。
      房间有空气,有“还算好的”光线,但怎么不配个座椅加安全带,或者防失重的装置?下降速度极快,慕云在空中悬了两秒变重重的砸在了房间的天花板上,心上痒痒的,胃都有些抽搐,慕云不烦躁了,他在想怎么才能不吐出来。
      “碰———”房间落地了,慕云怀疑这冲击地上会被砸个洞吧,还没联想到地上的洞有多大,已经吐的昏天黑地了,还没吃晚饭呢,胃液都快吐出来了。
      房间“奇妙”地消失了,那些人恢复了“自由”,倒是没有人尖叫了。
      景璍在慕云站直时走了过来,慕云这才知道景玥一声不吭的就这么站在他后面看着他吐,心里顿时升起一丝尴尬,人家小姑娘都没有自己这么大反应,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他定睛一看,好像没几个人面色如常,包括景玥,慕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原来人群没人尖叫是因为都在忍着吐啊,确实其他人实在憋不住了都吐了起来,真的有人把酸水吐了出来。
      慕云回过神第一个反应就是:地上竟然没有一个大坑,别说坑了,小的凹陷都没有。
      周围是一个村落,应该可以这样称呼,毕竟现在还没看见一个正常的地方。
      景玥好像有些反常,她的眼睛总是感觉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如死水一般。
      死水?慕云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池琼。景玥的反常在于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兴奋,这种时候的兴奋在人群里格外突出,是一种病态的兴奋。慕云想她这是经历了啥,人群里也就她经过那个房间的“冲击”,还没什么大的反应,哦还有池琼,景璍都比他吐的更早。
      至于周围的村落好像没什么大问题,正常得不正常,说是村落但其实并不大,算一个村子,只有十二房子,整整齐齐的围着人群,房子外面围着看不着边的森林。天色已暗,现在的环境充满危险。
      再来一首诡异的钢琴曲就可以玩狼人杀了都,这什么玩意儿?慕云莫名在无语中加上了期待。
      所以慕云没有丧失理智还是走向了那些很旧的木房子,木房子有上下两层,十二个木房子不能说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甚至腐朽发霉的地方都在一个位置,松松垮垮的门刻着一些字。
      景璍 景玥 莫然 蓝岚 简言
      慕云走到另一扇门前,门上的字有:
      颜夕何恻王妍张华宋庆
      慕云猜想这应该就是在场的人的名字,是住户之类的,果然,在第五扇门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歪歪斜斜的字深深的刻着有些腐坏的木头上,浅浅的却难以忽略。
      所以这么大的房子就慕云一个人搭理?那天被埋了都没人陪葬。
      慕云还是把每件房子的门都看了一遍,名字都记录下来,看来他不是唯一一个独自拥有一座“别墅”的人,还有一座房子门上只有一个他见过的名字。
      池琼
      呵呵,真是两个幸运儿啊。
      慕云刚想踹开房门进去那个他并不想进去的房子,景玥走了过来,平时景玥都不会主动找慕云,所以慕云觉得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停下来动作。
      “狼人杀,胜利者活下来。”景玥的声音比景璍还要悦耳,有些沙哑的声音清晰的吐出来三个字,顿了几秒,解释似的接了一句。说完她转身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狼人杀……不会真的在心里说也能乌鸦嘴吧?慕云想起了刚落地时自己“再来一首诡异的钢琴曲就可以玩狼人杀了”的想法,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不可能吧,狼人杀认真的?真人版啊。
      还是挺冷的,至少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很冷,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对于一个穿着单衣的人不太友善,慕云想快点进屋子,差点就踹了。
      “慕云表哥?你在干嘛呀?”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和景玥的挺像的,毕竟是双胞胎姐妹嘛,慕云不用看也知道是景璍,但还是被吓愣了半拍。
      “表哥,这是要踹门吗?”景璍的观察力挺敏锐的,她发现了慕云抬起又放下的腿。“那里有钥匙哦。”景璍指向了门框上一个不显眼的小钉子,上面挂着一把同样不新的钥匙,钥匙很大,钥匙把就有拳头大,慕云确实没发现,门靠上的地方有一个大的锁,锈得颜色与门都快融为一体了,也不怪慕云没发现。
      慕云没有回答,利索地打开了锁,进了房子。
      房子内部挺大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子里设备都很齐全,有五间房间。
      一楼三个房间,二楼两个房间,慕云选择了,二楼的最中间一个房间,因为他看到了其他门上五个人的名字排版都是有顺序的,顺序刚好又和房子大概的平面吻合,所以慕云选择了那扇门。
      他刚推门进房间,便听到了尖叫声,不远处燃起了紫色的火光。
      其中一个房子着火了。
      火势不算大,火光却点亮了将近漆黑的夜空。
      尖叫声正是来源于那座房子,房子的门被匆忙退了,连滚带爬的冲出来了三个人。
      “救命啊!”其中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孩喊道。
      “快救火啊!”一个中年男性也很慌张,也扯着已经吓得变音的嗓子喊,还抱着一个近乎晕厥的小孩,小孩抽搐着,也发出着杀猪般的叫声。
      其他人在惊吓中也想着灭火,毕竟房子都挨着不远,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的房子,可是他们没看到能灭火的东西,谁也不敢冒险在天黑的情况下去未知的森林去寻找。
      火烧了很久,没人敢动,慕云看着燃烧的紫火,没有注意到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有些期待和希望的目光。
      目光很快就移开了,慕云的注意力始终在着火的房子上。
      “何恻姐!何恻姐!你在哪里?”一个大概二十岁有着萝莉音的少女叫着。诶,何恻?好像这个名字在哪里见过?对就是那道门上,其中的名字“颜夕何恻王妍张华宋庆”,对!何恻,就是她吧。慕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何恻出现了,她从属于她的那件房子里迈着猫步走了出来,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香水贼浓,慕云远在二楼都闻到了,站在何恻身边的人表情都有些扭曲,仿佛又在忍着吐。
      何恻用手指摆弄着染成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漫不经心的看向那个喊她的女孩,声音慵懒却给人一种做作的感觉。
      “如果没记错你是叫颜夕吧,说吧,叫姐姐我有什么事?”颜夕小跑着来到了何恻身边,挽住了何恻有些假白的细胳膊,笑着。
      “我担心姐姐呀,那间房子着火了,所以就叫姐姐赶紧出来。”颜夕的动作有些僵硬,可以说是挽别人手的动作完全不熟练,挂着笑容压着被香水熏的快哭了的眼泪。
      “哦。”何恻夸张的扭过头,“我谢谢小妹妹了。”她故意重读了“小”这个字,好显得她很成熟又大度一样。
      “不用谢啊,因该的,我还谢谢姐姐帮我呢。”颜夕差点没忍住眼泪,其实不光是被熏的,这个面部表情都透露着委屈,但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宝贝,可算找到你了,没事就好。”一个长得不算丑毕竟成熟的男人走了过来,搂着何恻勒得死死的腰,颜夕赶紧松开了手。
      “没事没事,宋玉哥哥关心我,恻恻好开心呢。”何恻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嘴咧着笑了,扭着腰肢和男人走了。颜夕失落无助地站在了原地,还是没敢哭。
      “慕云表哥!表哥?哎,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景璍差点把慕云吓升天,慕云有些尴尬的掩饰着刚在过激的反应,因为他已经手撑在窗台上,腿抬起,如果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慕云会直接跳下去。
      “哥哥,那个……哦哦,表哥,口误口误。”景璍看见慕云有些不耐烦的神情,感觉改了口。“那个火,好像一直没停诶。”
      慕云看向了火,过了两秒,火熄灭了,自动熄灭的,那栋房子安然无恙,人群围成了一个圈,谁也不敢靠近又在这里凑热闹。
      慕云最先走进去,看到了一个身影上了二楼,一楼好像没有被烧过的样子,起火点是二楼。登上二楼,也没什么烧毁的地方。
      慕云慢慢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未消散的烟涌了出来,呛得慕云都没反应过来房间里有一座焦尸,等他反应过来,另一扇门也打开了,那个最先进入的身影窜了进去。
      “已死。”银铃般的女声有说不出的冷静沉稳,哪怕只听过一两遍慕云依旧感到十分耳熟,是景玥。
      两具焦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长相,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当场毙命,手里还抓着一张白色被揉成一团的纸条,干干净净,与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极不相符。
      纸上写着:
      遗憾了,你选择房间错误,房间失效,请接受死亡惩罚
      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火燃了起来,房间里的人手刚触碰到门的时候,倒下时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动作。
      景玥这个时候进了房间,扫了一眼转身下楼了,慕云景玥也下了楼,三个人一起走着,没有人开口可是心里都明白:这个游戏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
      而且还要小心很多细节规则。
      “姐姐,里面还好吗?”颜夕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人群已经散了,都想去房子里一探究竟。
      景玥就这样又“消失”,慕云也不想开口,任凭颜夕伸出来想和他们握手的手,在空中悬着。
      景璍没有再笑了,她此时也变得面无表情,简直和景玥一模一样了,释放着说不出来的敌意。
      颜夕垂着头,缅甸的说:“你们好,我叫颜夕,请多多指教。”
      两人还是不动。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呀,我可以改的。”颜夕咬咬唇,可怜巴巴的说。
      “行啊,你撕掉你的伪装就行,别装了,拙劣的演技。”景璍开口,声音带着排斥。
      颜夕的笑容僵了一瞬:“姐姐,我就是这样的呀,没有什么伪装。”她收回了手。
      “假装孤注无援,你在维护你可怜、弱小、纯真的形象,你装可怜有何目的?”景璍看着颜夕逐渐变冷的神色笑了起来,笑得讽刺极了,伸出了白皙的手,一个一个数着,“假装不熟练的挽着别人的手,假装不会表情管理,假装无处可去……呵呵。”
      “姐姐很厉害,后会有期。”颜夕走得很快,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慕云景璍的视线里。
      慕云完全转变了对景璍的认知,他无数次确认这是景璍而不是景玥。
      好了,景璍也“消失”了,倒是给了慕云反应的时间。
      所以进错房间就会丧命,啧啧真残忍。
      大概还是有人没能想通,因为又有将近二十个房间燃了起来,嚎叫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还好选对了。
      夜已经深了,风格外寒冷,刮得人几乎麻木,有一种将要起飞的感觉,闭上眼想投入风的怀抱,树叶沙沙作响,这个世界仿佛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享受着孤独的美好。究竟是梦太真实了,还是现实太虚假了?忘却一切,现在美得像一幅画,一副全黑的画,一副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画。冷着脸的人不是缺乏感情,而是这就是他的感情,简单不含杂质的感情。
      房子围着的正中间有一座很大的干木堆,就在强风猛然挂过的那一瞬间燃起,与停下房间所着的火无缝衔接,火苗窜到了半空中,映照在微缩的瞳孔里。受着说不出的诱惑,人群聚在了温暖的篝火旁,坐下。气氛有些寒冷里温馨的错觉。
      「本次戏剧剧本为
      狼人杀
      正剧在明日正式开始
      请互相熟悉周边危险的陌生人
      掌握好自己的剧本
      请于明晚的此时准时来到篝火旁」
      男声低沉磁性,与寒风呼啸声融合,不切实际的遥远,好像来自篝火正中央,人群中间的中间。
      「温馨提示
      戏剧中最近的人安全
      除外最近的人不一定安全」
      最近的人和“最近的人”?
      戏剧中和“除外”?
      狼人杀?
      这几个词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所以连在一起就是:真人版狼人杀,还随时可能会被周边亲近的人杀死。
      慕云想起了景玥的那句话,“活下去”三个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竟然提前知道了“狼人杀”?
      温度下降了,断崖式下降,直接到了十度以下,慕云忍着发白的嘴唇,来的正准备进屋的景玥面前。
      “别问。”景玥进了屋,丢下了两个字。“It was a serious secret .(这是一个严肃的秘密。)”在门后面传来好似自言自语的补充。
      “It was just a redemption.(这只是一种救赎。)”
      脏兮兮的硬床上,躺着清瘦的少年,这注定是个失眠夜,所谓戏剧里的生物钟也没能帮他,寂静的夜空都没有睡着均匀的呼吸声来打破,睡着的人也没有声响,简简单单两天时间,“禁声”两个字几乎刻在了每个“演员”的潜意识里了,冻僵的双手裹紧灰旧的棉被,在寒风的洗礼下瑟瑟发抖,轻飘飘的好似梦境里的现实,却不能为所欲为,不然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算这样也让一个人留恋,留恋这种自由刺激的感觉。
      眼泪和着癫狂缓缓落下,慕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颤了颤,眼泪流经的眼角,眼角的一颗小小的朱砂痣露了出来,慕云手指轻轻抚上那颗痣,熟悉陌生的感觉,沧桑的感觉。
      时间难熬,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来到了早晨,鸦雀无声的现状并没有改变。
      床头好像多了一张纸?纸的材质和那些焦尸手里攒着的那种纸一样,只不过是黑底白字。
      纸上的最上方写着:剧本
      “恭喜本房房主拿到了
      预言家
      的剧本
      为好人一方
      请在每晚行动
      选定玩家进行预言
      并带领好人杀死所有狼人
      取得胜利
      祝房主
      活下去”
      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说明书。
      “角色(共十二个角色):
      狼人x2
      狼王x1
      狼人预言家x1
      女巫x1
      好人预言家x1
      猎人x1
      守卫x1
      村民x4
      角色特殊技能说明:
      狼人:每晚进过狼人集体商议可选择一个角色杀害。
      狼王:好人预言家预言后不会显现出是狼人
      狼人预言家:狼人的预言家,可帮助狼人知晓角色身份
      女巫:一共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每晚可选择救人或者毒杀人
      好人预言家:帮助好人通过预言找出狼人
      猎人:死后可选择开枪带走一个角色,被女巫毒杀及不可开枪
      守卫:每晚可守卫一个人不受狼人杀害”
      慕云的所在的门被敲响了,潮湿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在绝对安静的环境十分明显。慕云推开窗户,看到了两个女孩站在门口,刚好对上了其中一个女孩冷冷的视线,另一个女孩还在敲着门。
      是景璍和景玥。
      没过几秒门从外面打开了,景璍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发卡。“哎呀,这个门的锁好像早上就能打开了呢,之前晚上怎么也打不开诶。对不起啊,我不小心已经把门开了,我只是想试试。
      慕云有点小小的无语,他离门还有几步远,本来想去帮她们开门的,结果景璍就自己“不小心”把门打开了。
      也没什么问题,反正目的都是开门。
      “所以什么事?”慕云转身来到房子里的桌子前坐下,示意她们进来。
      “也没什么事啦,主要是……”
      “你什么角色?”看着自己姐姐啰嗦的说话,景玥干脆直接问了。
      “你们什么角色?”慕云有些警惕,景璍笑了笑。
      “好人的,女巫。”景玥想打断景璍的话,可景璍已经把角色说了出来。
      “你呢。”
      “预言家。”慕云想到还有一个狼人预言家,补充了一下。“好人预言家。”
      “哦,那就挺好的啊。对吧,景玥。”
      “嗯。”
      气氛凝固了。
      “真好啊,我们算是队友,对不对?”景璍试图活跃气氛。
      “嗯。”
      “嗯。”
      慕云、景玥异口同声。
      气氛再次凝固。
      “算了算了,我和景玥先走了哈,应该那个什么篝火晚会还会见的,回见。”景玥在景璍还没说完时就已经出门走了,景璍补了一句也出了门。
      说不定角色不一定是真的,慕云决定先不要完全相信,走一步算一步吧。
      房子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老摆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诉说着戏剧了每分每秒的漫长。
      那个令人讨厌、做作的声音响起。
      “宋庆哥哥,人家就是害怕嘛,哥哥陪着恻恻,恻恻就不怕啦。”
      “好,好,那哥哥一直陪着恻恻好不好?”
      “好呀,恻恻最喜欢哥哥了。”声音之大,得意洋洋的语调完全藏不住,慕云感觉早餐都不用吃了,对了,还要出去“觅食”呢,虽然慕云完全感觉不到饿。
      但他还是走出了门。早晨真是阳光明媚,和昨晚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森林还是怪阴森的。
      慕云会房子从角落随手拿了一块长木条作为防身武器,虽然感觉森林不安全,还是走了进去。
      森林很压抑,植物的种类也挺多。
      不知疲倦的走了很久,慕云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了。
      是一片稻田,暖风拂过,麦浪滚滚,反射着金光,麦穗都低垂着,被饱满的米粒压垂的,稻田很大很大,无边无际,能看见的地方已经接上了橙黄的太阳。
      一洗之前有些绝望的心情,久违温暖包围着被金光勾勒出的少年。
      少年仰望着天空,眼眸深处的冰微微融合,谁不想向阳而生呢?
      可是他身处在一场难以摆脱的戏剧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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