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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
星期二。
晚间新闻的播音员正在兢兢业业的报道。
“今天可真是奇妙的一天。大家都看到成群结队的猫头鹰了吧?今天我们全国猫头鹰表现反常。”
“要知道,通常情况下,猫头鹰的习性都是夜间捕食,白天则是很少露面。”
“可是今天,无论是白天,还是现在的黑夜,猫头鹰们正在四处纷飞。专家们也无法解释这个情况。”
预言家日报。
“今天可真是奇妙的一天。众所周知大难不死男孩打败了神秘人,我们获得了胜利!让我们为胜利痛饮!为大难不死男孩哈利·波特欢呼!”
魔法部,部长办公室。
福吉抽出魔杖对准了坐在婴儿车里的孩子。
孩子黑黝黝的眸子里满是懵懂,似乎以为是在玩闹,露出了无齿的甜美笑容。
“我想,你不会希望这样做的。”
邓不利多坐在不远处,捧着手里的蜂蜜酒,对着福吉说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福吉睁大眼睛,表情疯狂:“她是那个人的孩子!她如果不死,食死徒们不会放弃的!”
“不,她只是一个麻瓜,她是被从麻瓜父母手里抢来的,我们应该将她还回去。巫师的魔杖从来不应该对准无辜的孩子!”
“她的父母早就死了,”福吉颤抖着手臂收回了魔杖,“你要将她送到哪里去?孤儿院吗?变成下一个神秘人吗?”
“食死徒不会拥护一个麻瓜的,伏地魔也不会承认一个麻瓜是他的继承人。”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不可否认,这个孩子很神奇,她拥有一种,像是独角兽般安抚心灵的能力,但这不代表她是巫师。”
“我们应该等等看。”
“等到什么时候?”
“她十一岁。”邓布利多站在孩子面前,伸手逗了逗,“福吉,霍格沃兹会告诉我们,她是不是巫师。”
“希望,她不是。”
邓布利多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咯咯笑了,她身上温柔的力量轻而易举的抚平了邓布利多内心的不安。
这天夜里,巫师们高举酒杯,悄声欢呼:“祝福大难不死男孩,哈利·波特。”
女贞路4号门口,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被放在门口,他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似的疤痕。
这是他胜利的印记。
与此同时,一个粉色襁褓被放在了一家孤儿院门口。
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可怜小狗,孩子凄厉的哭声很快吵醒了孤儿院的院长。
“这个孩子有名字,她叫。。贝蒂·里德尔。”
******
玛丽孤儿院。
贝蒂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不对劲,是在她五岁那年。
孤儿院的孩子们从小就需要学会帮忙,她从摆放碗筷,到学会了洗碗洗菜,大冬天里,她小小的手总是被冻得通红通红。
还好海伦院长对孩子们并不吝啬,每次生病后,贝蒂总能领到一只小小的护手霜,草莓味的,她特别喜欢,总是藏在枕头底下,舍不得用。
这天,她藏在枕头底下的护手霜,被睡在隔壁床的莎拉摸了出来,偷偷将剩下的那半管护手霜用了个干干净净。
贝蒂发现后,当场嗷得一声哭了出来。
并死死抓住莎拉不松手。
“你还我护手霜,你这个小偷!”
“我才没有动你的东西呢!”莎拉比贝蒂大了两岁,轻而易举将她推翻在地,“你污蔑我!我要告诉院长,让他们把你赶出去!”
“你就是偷了,你要是没偷,身上为什么有我护手霜的香味!”
莎拉面色一慌,她半蹲下身,对着贝蒂恐吓道:“不许哭了!也不许说出去!不然,信不信我把你的衣服裙子全部剪碎,这样,你可就一件衣服都没有了!院长也会非常生气的!”
贝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莎拉偷了她的东西,还要剪碎她的衣服。
她不想没有衣服穿。
冬天好冷。
真的好冷。
贝蒂没有将这件事讲出去。
没过几天,她便听到别人说,莎拉被人领养了。
“贝蒂,贝蒂,”隔壁房间的女孩跑了过来,对她挥挥手,“院长叫你去她办公室。”
“好。”
贝蒂乖巧的点点头。
她长得十分可爱,大大的眼睛,粉嫩嫩的脸蛋,还有一双宛若夜空般深邃的瞳孔。
院长办公室。
“噢,我可爱的贝蒂,”海伦院长揉了揉贝蒂毛绒绒的小脑袋,递给她一条新的护手霜,是橘子味的,外包装上还画着一个漂亮的粉色蝴蝶结。
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莎拉在被领养之后,留给你的东西。”院长看着贝蒂慈爱地笑了笑,“我们贝蒂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应该得到她的奖励。”
“四分五裂!!”
窗外的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贝蒂听到窗户噼里啪啦碎掉的声音。
海伦院长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猛的扑上来,将贝蒂抱进怀中,她颤抖着肥胖的身体,警惕又害怕得看向,从窗户处走进来的男人。
满地的玻璃碎片,在黑沉沉的夜色里,危险的蛰伏着。
那个男人一身黑袍,嗓音沙哑,他手里的小棍子指着贝蒂。
“噢,看我找到了谁?”
“你是谁?”
贝蒂在院长的怀中看向那个人,莫名觉得面前这个人的装束有些眼熟,她想了又想,想不起来。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阿瓦达索命!”
贝蒂听见那个男人口齿清晰的念出这五个字。
一抹绿光,从男人手里的魔杖中显现,射向海伦院长,击中院长的瞬间,院长侧过身,将贝蒂牢牢地护在身后,贝蒂听见院长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贝蒂被吓得浑身发抖。
抱着她的手一点点滑落,海伦院长肥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她看向贝蒂,原本慈爱的瞳孔霎时涣散开来。
一枚粉色的,漂亮的草莓发夹从院长握紧的掌心中滑落。
“院长,院长。”
小小的孩子,不知道一个人的死亡能这般轻而易举。
贝蒂的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来,她拼命推着院长毫无生气的尸体。
“院长,院长你醒醒呀。”
贝蒂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她只知道,她现在好难过。
好难过好难过。
比莎拉偷了她的护手霜还要难过。
比生病时满床打滚还要难过。
阿瓦达索命。
那是什么?
“嘿,你是个麻瓜吗?”
男人毫不客气走上前,用魔杖敲了敲贝蒂的脑袋,“为什么没有一点魔力暴动的痕迹。”
“是还不够伤心吗?”
那个男人自说自话道,“那我再多杀几个人,你是不是就会足够伤心了?”
罗道夫斯像是提着一只死狗一般,将贝蒂提在手上。
他大大咧咧的走在院子里,手中的魔杖毫不留情的点过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会做很好吃的土豆泥的老师。
会给大家分糖果的保育员。
睡在她隔壁的女孩。
有着翠绿色眸子,热爱画画的男孩。
好多人。
好多人。
他们都死了。
贝蒂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哭得喉咙沙哑,她的头好痛好痛。
这一天,她好像忽然明白了死亡的含义,和书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死亡明明是残忍的,痛苦的,令人绝望的。
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
轻而易举就被剥夺了。
这家孤儿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除了贝蒂的哭声外,毫无人气。
“你可真是个废物。”
罗道夫斯将贝蒂摔在地上,“你是他的耻辱,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
他的魔杖对准贝蒂,三秒后又放下。
“算了,你还没满十一岁。”
罗道夫斯嗤了一声,提起贝蒂,他的冰冷的声音宛若盘踞着的毒蛇,“你最好在十一岁之前,证明你的魔力配得上他的位置,否则,哼。”
“幻影移形!”
罗道夫斯挥舞着魔杖,大声喊道。
眨眼间,两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地鲜血与悲凉。
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以极其惨烈的方式,失去了自己拥有的一切。
贝蒂紧紧握着院长手里的那枚草莓发夹
“邓布利多!”
福吉急匆匆赶来,“那个孩子不见了!”
“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整个孤儿院没有一个人活着!”
“一定是那群该死的食死徒!”
邓布利多怔了怔,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当天夜里,一只漂亮的虎斑小猫在女贞路4号的院墙上,坐了整整一夜。
哈利·波特,巫师们的希望。
他一定不能有事。
******
七岁的哈利·波特住在姨妈家的壁橱里,忍受着表哥的欺负和姨妈姨夫的无视。
七岁的贝蒂·里德尔住在莱斯特兰奇家的地牢里,喝着最贵的魔药,调养身体,日复一日忍受着钻心咒带来的的折磨。
她的年纪越大,罗道夫斯下手就越狠。
七岁的德拉科·马尔福,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听说。
她是一个麻瓜。
听说,她很可能是个哑炮。
在莱斯特兰奇家,麻瓜和哑炮都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
德拉科看着女孩可爱漂亮的小脸蛋,他为这件事感到十分惋惜。
可惜了。
“我魔力暴动的时候,是因为愤怒,”德拉科抓了一把比比多味豆,递给贝蒂,“而麻瓜是无法觉醒魔力的,愤怒和恐惧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加软弱。”
“这里面有草莓味,桃子味和牛肉味。”
“祝你好运。”
贝蒂一个人在黑暗的地牢里,面无表情的坐了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拿了一颗草莓味的多味豆,含进嘴里。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爆裂,原来巫师的草莓味,和普通人的草莓味,一模一样啊。
贝蒂垂下眼,她轻轻地,模模糊糊地念出五个字。
“阿瓦达索命。”
不远处的竹篮里,吐着蛇信子的蟒蛇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挣扎片刻,失去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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