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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北境大捷·将军凯旋
“北境大捷!凌将军取了挞达尔首级!”
一只十人轻骑高声将捷报送入京都每一人耳中!
庆玄十三年。
凌方禹与辽北征杀大捷,取敌军将领挞达尔首级,辽北兵败不敢犯,北境稳固,皇帝召凌方禹回京授封。
庆文帝率百官于京郊十里相迎,军乐轰鸣,铁蹄铮铮,人声鼎沸,战旗纷飞,庆文帝道中而立,中书令与太子紧随左右,文武百官随其后,将士们声震云霄,无不透露着打胜仗的快意。
前行将士威风凛凛,持枪鹄立。
凌方禹驭马行至圣前,他重甲护身战袍翻飞,高大的身躯只露出一张脸,他面如冠玉,但眼若寒星戾气甚重,英挺的鼻梁眉弓和锋利的面部轮廓,叫人不敢抬眸正视。此人的气势张狂又强势,身材高大修长、整个人英姿勃勃,周身又弥漫着肃杀之气。
庆文帝与重臣官望着这位年少有为的将军,有人胸中激荡赞他少年英才保家卫国,有人暗叹他年少有为年仅二十就能独霸一方,有人想着朝中局势又要变上一变了。
凌方禹一路过来打胜仗的激荡早已沉淀下去,利眸划过一众欢迎鼓舞的神色,目光锁在庆文帝萧文邕身上,面上情真意切的伪装,胸中的忿恨一丝不露。
凌方禹脑中只有一句话嗡嗡作响,“萧文邕,午夜梦回,你可曾会想起你作的孽,不得安枕,是时候取你性命了。”只此一瞬,仿佛千年万年,这一刻凌方禹等了很久了。
凌方禹翻身下马,弯起唇角瞬间神采飞扬,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步伐稳健单膝行礼。沉声道:“臣幸不辱命,退边沙,取挞达尔首级孝敬吾皇,不负皇恩浩荡,问陛下圣安!”嗓音低沉强势有磁性。
众将士训练有素应声行礼:“恭请陛下圣安!”声势浩大如雷贯耳。
庆文帝喜上眉梢,浑浊的眼睛泛出精光,他哈哈大笑,虚扶起凌方禹扬声道:“众将平身。”
庆文帝苍老的脸上难得露出慈爱,精光在凌方禹周身快速游走一番,“一别四载,方禹都弱冠之年了,此一去都耽搁了,朕听说恭归林给你取了字,叫元洲,竟叫他抢了先。也罢,朕把弱冠礼给你补上,亲自为你戴冠,”庆文帝笑笑拍了拍高出自己不少的肩头。赞赏道:“好儿郎,此行你居功甚伟,朕要好好的赏你!”
元洲是他娘临终前给他取好的字,恭先生为她担着名头罢了。爹娘早已仙逝,始作俑者这样叫他,当真讽刺。凌方禹唇角微扬笑吟吟的看着皇帝,瞧瞧,皇帝还以为自己是他皇子呢。凌方禹心里厌恶至极,面上不显露半分。
凌方禹:“承蒙陛下关怀。臣不胜感激,唯有忠君报国,鞠躬尽瘁。”言语中真诚无畏赤胆忠心。庆文帝很是欣慰,像是身体抱恙咳了两声,看着凌方禹投来关切的目光正要开口,他摆摆手示意无妨,看着凌方禹越看越满意,这是他最放心的儿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像那几个小子一样,整天对着皇位虎视眈眈,现如今他安了北境,北境在他手上倒还算稳固,强过其他人争相利用。
庆文帝在激动之情下思索一瞬,没等入宫当即下旨,“翰林何在?”
“臣卢宣良在此,陛下万福。”中书令魏相保身后站出一位官员。
“拟旨。”
众臣拱手听旨。
“怀化大将军凌方禹,雄才大略、赤胆忠心、用兵如神、威震辽北,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朕心甚慰。着即册封为远兴侯食邑五千户,加封为神策大将军。”
“臣叩谢陛下圣恩。”凌方禹单膝下跪行军礼恭敬行礼接旨。萧文邕开坛祭祖,行献捷、献俘仪式。
将捷报上禀天听下达民声。
自十五年前凌尘锋斩杀北辽可汗,大捷,元辽议和约定十年止戈,十五年后凌方禹子承父业,北境再次姓凌!
在麟德殿庆文帝萧文邕为凌方禹加冠,王侯将相列在殿中观礼。
这等殊荣只怕只有皇子有过…
戴冠时,凌方禹垂眸遮住眸中复杂神色,咽下心中苦涩。
行至庆功晚宴,席间斛筹交错,歌舞升平,众臣工与诸王言语欢畅,无不赞叹他的骁勇善战,说着恭贺赞赏之词,凌方禹再不喜他们口蜜腹剑此时的笑容也真心实意了几分。
阿爷当年大捷,也该有这样的庆功宴。
可却…
凌方禹又看了一眼独坐高台施恩的萧文邕,凌方禹握杯的手骨节分明,杯中的酒面细微的荡漾一下,凌方禹心中压着的大山仿佛泄露出一寸,在场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凌方禹不再想这些,继续与他们虚与委蛇。
“北境捷报不断,此次边沙递的降书内容可观啊,哈赤莫顿可汗承诺三年不作乱。庆文帝举起酒杯看着凌方禹,“爱卿经年苦战着实辛苦,如今回京能好生休养一番了。”
众位臣工笑呵呵跟着举杯,众人都知道凌方禹降服了北境诸将这位子换不了人了,天长日久难保不会起反心,只能将凌方禹留在京都,远程统筹北境,军帅分离,这位多疑的皇帝才睡得着觉。
凌方禹轻笑一声饮尽杯中酒。
宴罢,封赏从宫中鱼贯而出,涌入远兴侯府。
北境军镇守北境,不得擅动。两万大军隶属京都,是凌方禹出征北境带的五万军队的剩余,入驻京郊大营,待论功行赏,编入御林军。
寒非等宫门口看着凌方禹走至朱雀门,他加冠时便换了衣裳,盔甲由高公公亲自带着身一众太监捧着送出,此时他嘴角含笑,风度翩翩,眼神却越冷得像千年寒冰。
寒非仔细瞧他面色,再看头上发冠便觉出他在发怒,拱手叫:“将军。”寒非利索的掏出一袋金叶子递给高公公,凌方禹含笑道:“劳烦高公公专程送本侯一程,差事辛劳请公公吃盏茶。”
“哎呦,侯爷哪里话陛下顾念侯爷席间吃了不少酒,杂家替陛下送您。”高公公嘴上恭维的说着,钱收的自然无比。瞧着凌府只有一人来接,说道:“侯爷怎的不多带些人?”
凌方禹瞧着他这菊花脸,耐着性子回他:“本侯不喜人多,寒非一人足以。夜深了,高公公回吧。”
“恭送侯爷。”高公公恭敬的拱手送人。
寒非从小太监手里接过盔甲,回过身凌方禹已经上了马车,连忙跳上去不动声色的加快车速尽快回府。
进了马车凌方禹揭下伪装,表情空白,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周身气场寒的能结冰渣子。等到了凌府,凌方禹已经消化好了情绪。
凌方禹下了马车,看着凌府门前张灯结彩,管家宗叔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下车笑的慈眉善目有些感叹的说道,“世子可回来了。”
“我离家多年多亏有宗叔照看候府,让这宅院不至于冷清。”凌方禹顿了顿似是很平静,“今日皇帝下旨封我为远兴侯,日后改叫侯爷了。”凌府原本是建安侯府,凌方禹父亲建安侯凌尘峰曾被赐世袭罔替。
宗叔好似千言万语涌在胸中确汇不成完整的语句。“宗叔,我先去见爹娘。”凌方禹假装没看到老人家眼角闪烁的泪花,迈开长腿入府。宗叔知道他累了安排好热水一应琐事,就退下来。
凌方禹进祠堂前,脱下发冠丢在地上,寒声道:“烧了。”亥北消无声息的从屋脊上下来将那御赐的发冠带走到别处烧了个干净。
凌方禹缓步进祠堂,堂内烛火通明温度适宜,烛芯有力的跳动,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爹娘想儿子了。
凌方禹跪在排位前低声和他们说了好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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