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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闹市区的夜晚总是伴随着喧嚣,颜色各异的霓虹于其间争奇斗艳,整夜不事休息却依旧夺目。
年轻女人苏沐踏着月色洒下的银辉,向着噪音的反方向信步而驰。漆黑的巷道伸手不见五指,苏沐却已经习惯了,她在黑暗中速度依旧不减,淡定从容地步入同样漆黑、只有零星灯光表示还有人住着的小区。
“苏丫头,今天又这么晚啊?”看门的老大爷和善地寒暄道。
“是啊。”苏沐应着,脚步依旧没停。
大爷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走出门卫室冲着早已不见的人影叮嘱道:“今晚下雨啊,记得收衣服——”
“好嘞。”苏沐没回头,只是大声应着。她抬头望了眼天上,怪不得觉得天空比平常更晦暗呢。
大爷听着老远处传来的应答,不由得摇了摇头:“年轻人,走的可真快。”
苏沐走进单元楼,迈上楼阶,顺着走廊走到自己的家门口。“咔哒——”
她一进门就踢掉脚上略有些不合脚的运动鞋,踩着舒适轻便的凉拖。
“热死了。”原来的运动计划已经锻炼了三个月,今天她就适当加大了运动量,效果还不错,全身也没觉得有哪里不适,明天就按照这个计划继续锻炼。
“哗哗——”热气很快笼罩了一平见方的浴室,温热的水滴顺着女人额前的碎发,划过她纤长诱人的脖颈,最后坠入分明的锁骨,汇着细嫩纤薄肩上的细流一起泻下,直到环着下水道口再逗留两秒,才恋恋不舍地消失。
洗完澡后,也顾不上吃点东西,苏沐立马投身到码字当中。其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再不更文她就要失去这样自由的生活了。
没错,身处21世纪、网文的井喷时代,苏沐太监过的网文实在是太多了。不是此文因为人物塑造不满意,就是彼文灵感枯竭。总之,苏沐坚持写完的文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下定决心,她打开电脑旁的柔光灯,拉开凳子。刚想坐下,身后一团肉乎乎的阴影似是蠕动,又似摇曳般慢慢将她吞进阴影中。苏沐正疑惑,难道是自己窗户没关好,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终于找到你了。”话音刚落,‘刺啦——’
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脸斜佞地将刀子刺入女人的心脏,那种急不可待、欲语还休,仿佛她曾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看着面前妖孽男人的疯批行径,苏沐惊得一激灵,竟是让先一步刺入自己的刀子,在身体里的轨迹横向切片。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她的胸前传到肩后。
“姐姐,和我一起堕入地狱吧。”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地诉说着邀请,压抑中却又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癫狂,看向女人的眼神阴鸷狠厉。
他轻松地将刀子继续向前推进。锋利的刀子每前进一点,男人性感的唇角便不可抑制地上扬,连带着眉头都舒展了。
疯子!苏沐一记凌厉的眼刀子扫过去,直觉得这个词和眼前这个妖孽的人简直是绝配。
柔光灯下,苏沐看着胸前赫然钻出的泛着寒光的刀刃,直觉就算不看他的脸,面前的男人此刻也一定是报仇雪恨般笑着的。
身体的抽搐让她站不住身体,胸前的刀子又让她整个上半身都不能弯曲。于是,苏沐顺着身体的重力直直向后倒去。意料之外的,她没有坠向冰冷的地面,而是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一瞬间,苏沐有一种错觉,‘这个人这么坏,又那么暖。’
只是……苏沐来不及思索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屋外的狂风便呼啸而过。电闪雷鸣间,她合上了双眼。
再睁开眼,苏沐是被一缕清风拂醒的。
倏地,苏沐瞪大了一双月牙眼。自己周围是多个冲天的小型飓风,风卷残云之势在天地间肆虐。
所到之处,街上如黄蜂过境般扫荡一空,然后飓风裹挟着人类制造的各种垃圾继续向下一个地方进发。刚刚她感受到的那缕清风,只怕是因为自己现下位于风眼处罢了。
她想活动一下,便蹬了蹬脚,面上顿时大惊失色。如果说刚才是因为夜晚太黑,加上狂风大作掩盖了视线。那么现在的苏沐就彻底明白了。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但,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呢?
她如浮萍一般飘在空中,静静闭上眼睛。‘也许一睁眼,我就离开了。’
“呜呜呜……”苏沐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动了动。有人在哭,那声音奶声奶气的……是孩子!
苏沐想都没想就冲着声音的来处奔了过去。事实上,当她重心向前的时候,人就轻松地出去几米远的距离。
苏沐并没多关注于此,她一心想着,那孩子也许被暴风吹到了什么危险的地方。
随着她的靠近,声音也越来越近,她意识到那孩子就在她位置的正下方。
她迫不及待地向下追去,视线里由远及近--突然出现电线杆一样的物体,吓得她急急转向。
落到地面,苏沐循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环着双膝蹲伏在电线杆旁的小孩。男孩周身落满月华般的光晕,一头浓墨染就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和脑后。
苏沐不知男孩为何能将月光披在身上,也不知他为何一人呆在这里。下一秒,当视线下移,落到男孩脖子一圈青紫的那一刻,她脑子訇地就明白了。
只是那单薄的侵染着血色的衬衫笼罩下的躯体,在月晕的加持下,竟有一种噬人心肺的美。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苏沐抱着胳膊站在安全距离外,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落单的男孩,眼中饱含着探究。
似是察觉到苏沐的存在,男孩突然站起身,转身向她缓步走来。
这一动作让苏沐看清了。男孩长相很讨喜,清俊的眉毛,秀挺的鼻子,薄如蝉翼的唇,艺术品般镶嵌在男孩的脸上。
看这孩子尚带着婴儿肥的唇角,以及初露些端倪的脸部线条,苏沐估计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只是这身体倒是矮小的不像话。
临近了,男孩的步子颤颤巍巍、踟蹰不前。
自始至终,他都将头低得再低,明明想抬起头看一看她,头刚抬到锁骨处就重重地低了下去。小小年纪,他的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看得喜爱小孩的苏沐心里一阵发疼。
她倾身向前,一把将男孩搂进怀里,意识到他身上有伤,苏沐放轻了手上的劲力,改作轻轻环着他的身体。几乎是无意识地,苏沐举起左手到男孩的头顶,犹豫了两秒,顿住的手还是忍不住下落。
这般惹人怜爱的男孩,怎么有人敢轻易伤害呢?她要把男孩乱掉的头发拨回原位。
似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柔,男孩小声地窝在苏沐的怀里啜泣着。
“怎么哭了?告诉姐姐好不好?”苏沐轻轻钳着男孩的两肩,这才发现男孩竟然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另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触电般闪过脑海,灵魂能接触人吗?
男孩似是感觉到苏沐的走神,敞开的心门大肆叫嚣着再次关闭。饶是如此,他还是贪婪地渴求她轻柔的抚摸和温暖的抱抱。
盯着面前肆无忌惮地偷看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的男孩,苏沐内心叹息,那双散发着无辜的狗狗眼真致命。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动作之轻柔,生怕自己骨骼分明的指节伤了他。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不忍见,男孩纤长而浓密的鸭羽般的睫毛因着她的接触,竟是止不住地轻颤。
男孩只觉她的手指很温柔,一如她身上散发着的温敦气质,清雅恬淡。
蓦地,男孩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没有逃避,虽然心里的野兽叫嚣着害怕、敌对。可他终于见到了她,他想亲口对她说:“别丢下我,姐姐……”
“什么意思?”苏沐想着男孩可能是将她代入了亲人的角色,但面上仍挂着温柔的浅笑。
听到女人的回应,男孩的情绪似是有些失控,积聚了二十年的泪水汩汩而出。
他预想过太多次的见面,他想着所有的可能,他甚至想过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被抛弃。可他从来没有预料到,这个女人竟会直接把他忘掉了。
这个创造了自己,将自己永远困在过去、关禁在悲剧中,无法前进、没有未来、无处逃脱的女人,现在竟是将他从她的世界里除名了。
“哈哈……啊哈哈哈……”男孩放肆地笑着,没发育完全的嗓子本是干净透亮的正太音,此刻放声大笑竟有些惑人的诡异。
男孩退后两步,审视地看向面前脸色不断翻飞的女人。他盯着女人好看的月牙眸子,那双眼睛里饱含着对陌生人的容忍和疏离,对弱者的保护和怜悯,可偏偏没有一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
“你说你不记得了是吧。”苏沐一惊,这个声音——这不是几分钟前一刀捅死自己的凶手的声音吗?
苏沐一晃神,没待她看清楚状况,一个高大的黑影自男孩站着的地方袭来。男人一双大手钳着她一直向上飞升。过了好久,连苏沐也不知道有多高,只是直觉地借着他身上的光晕猜测,自己脊背之下定是千米高空才对。
“这一次……你要摔死我吗?”苏沐怔愣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怕吗?”语毕,男人没给女人回答的机会,手上一松,苏沐便如折了翼的天使般坠落高空。
看着女人惊惧的面孔逐渐变成一个点,最后消失,沐浴着断了线的暴雨,男人心中的狂热终于平息。“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吗?你欠我的······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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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孽:疼吗?
苏沐白了一眼:你来试试?
某男身娇体软地爬上床,“揉揉就不疼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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