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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开端
傍晚,炊烟四起,阵阵饭香飘荡在小村落里。在一处偏僻的土路上,七八个孩子在吵嚷着,在她们中间是两个女孩,她们在地上团成一团,颤抖着,飞扬的尘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让人看不清她们的相貌。
她们紧紧的抱着彼此,希望减轻身上的疼痛,断断续续的闷哼从人群中传出。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孩童散去,烟尘飘散,而此时才终于看清两人的样貌,两人脸色都很白皙,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病态的白皙,年纪稍大的肿着一边脸,大大的眼睛水润润的,一丝狡黠的光闪过,眼珠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年纪偏小的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从侧面依旧可以看出她的脸很圆,脸色也比姐姐好很多,看来被照顾的不错。如果有人看到她此时的表情一定会觉得离奇,眉毛紧皱,小嘴紧抿,似乎在忍受着疼痛,可是她黑白分明的眼中却酝酿着风暴,眼眸深邃,一丝狠厉从眼尾流出……突然,她的眼神一顿。
林媛看妹妹一直低着头,一动也不动,以为刚刚受了伤,急忙去看她:“你受伤了?感觉哪里不舒服么?”
随着林阮抬起头她的眼神也变得傻傻呆呆的,像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疼……”软糯清新的声音飘出,让人的心不由得一软。林媛扶她的手一顿,不动声色的握紧拳头,表面还是一副关心她的样子,可心里确恨极了这个声音,恨不能让她再也不能发出这种声音来。
稳了稳情绪,弯腰在她耳边低喃:“阮阮~待会儿回家我们走另一边的路好不好呀?”她的声线不同于林阮的软糯,是偏A的那种,才十五岁,就有了御姐的雏形,像是恶魔的低语,蛊惑人心,奶香味从她身上一阵阵涌进林阮的鼻子里,让她不自觉抓紧姐姐的衣角:“好!”林媛很想打掉她抓着自己的手,但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便忍下了。她主动牵着她向隔壁的巷子走去,不同于主路的宽阔明亮,这种小巷子基本没什么人,狭窄的空间勉强可以两人并肩,走两个孩子倒是勉强够看。两边都是高高的土墙,常年无人打理,生长了很多茂密的草木,挡住夕阳最后一丝温暖,流浪狗与没有栓绳的大型家犬在游荡,不时传出愤怒的低吼,似乎是在夺食,太阳下山了,带走了最后一丝温暖……林阮的手心渐渐变得滑腻,汗水浸湿了打补丁的粗布衣,她的脸色近乎透明,鬓角的汗水不断低落,她听不清那些恶犬的方位,巷子的高墙把回音阔的很杂乱,让她觉得头晕,她总觉得下一秒那些恶犬就会从身边窜出来将她吞食入腹。感受到她的颤抖,林媛不动声色的翘起嘴角:“天黑了,姐姐看不清路,我们慢些走,不要摔了。”
巷子似乎是没有尽头的……
回到家中,林父林母还没有从田间回来,揭开锅盖,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将饭菜全部盛进妹妹的瓷碗里。“吃饭啦!”温柔的扶起她的身子,似是没感觉到炕凉的拔手,将饭喂给她。“你不吃嘛?”林阮无辜的问她。“你吃叭,姐姐不太饿,吃两口就不吃了”。
两天后的周一,早起叫不醒的林阮被发现发烧了,这两天里她的头只要剧烈运动就会疼,嗓子也疼,连咽食物也会觉得难以下咽。偏偏说话没有影响,也没有发烧,所以没办法告诉家人她病了。她撑着和姐姐玩了两天,终于病倒了,身下的炕拔凉,带走她身体的温度,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头脑浑浑噩噩,她以为她要死了,她很害怕,有人告诉他人死后魂魄都会进入阴间,她很害怕。这时她感觉有人在扒拉她,林母拿着药片让她把药吃了,林阮感觉自己要被药片噎死了,这简直就是拿药片当饭吃。终于吃完了,没人打扰她,她觉得很困,眼睛睁不开了,刚要睡过去就被强烈的想吐的的感觉折磨醒,爬到炕边吐了一地,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吐出些水,身体各个部位都开始疼,比之前更难受了,她不顾疼痛团成一团,这会让她觉得很安全。
下午七点,林父回来了,推开门发现每天都脆生生的迎接他的乖女儿不见了,皱了皱眉向里屋走去,屋里没点灯,窗户透出点点月光,让屋子里不那么黑暗,音乐看见炕中央躺着一个团子,以为她睡着了,便悄声出去了,林母听见来人侧身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刷碗。
晚上九点,林家人要吃饭了,打开灯放着桌子,一直到饭菜上桌也不见林阮起来,林父觉得孩子睡觉是好事,但是饭不能不吃,于是起身去叫人,但是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就被体温烫的一哆嗦,林父大惊失色,扔掉另一只手的筷子招呼林母找药,林母却不乐意的撇撇嘴,大嗓门吼开了:“给她吃过药啦!还吃什么呀!人家说了不能吃那么多,是药三分毒啊!”转过身继续吃饭,将碗底隐藏的煎鸡蛋不动声色的夹进了林媛碗里,并示意她快点吃掉。另一边林父无奈,只能自己起身去柜子顶部的纸壳箱里翻找感冒药,急躁的他什么都翻不明白,突然看见一个白色的瓶子以为是感冒药却发现是前些日子打算扔掉的过期药,已经过期两年多了,手里的重量和手感告诉他里面是空的,他没想那么多,转身放一边,想着一会儿拿来装花椒末。终于翻出半板感冒胶囊,茶水匀一点到碗里将药喂给林阮,温热的茶水下肚,林阮感觉好多了,她闻到了父亲身上泥土混合着汗水的味道,这让她安心。眼角看见那个已经空的药瓶,那个前几天本该出现在垃圾堆上的药瓶,她闭了闭眼,心中什么东西碎掉了,比麻木的身体还让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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