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潜

　　一月份的风慢慢的吹了过来，树上的枯叶随风飘落
　　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生走在大路上，看着飘落的落叶，他蓝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叫秦泊淮，此时的他已经是一名化学社的成员了。但是他的爸妈知道后确实感觉恶心的
　　当时的年代，同性恋刚刚被划出精神类疾病，在中国不违法了，化学社营运而生
　　说到他的父母，他的母亲是欧洲人，为什么来中国……可能是因为外国的同性恋太明显，而她还恐同。父亲是一个老死板，知道他是同性恋后就嚷嚷着要把他送进戒同所，尽管当时的中国再三强调性取向无法改变
　　下午真的有四个中年男人来到飓风指挥官的家，没人说话，但他已经感觉到了不自在。
　　飓风指挥官跟各犯人似的被押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一路驶出市区。一路上的枯枝都在寒风中颤抖着，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到了外面的凉意。
　　开了将近三个小时，在一处山根底下停了，他们把飓风指挥官押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把行李拿出来
　　抬头，飓风指挥官看见一扇生了锈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锁，再往上，写着四个大字：燕山学院
　　铁门开了，走出来个跟没结过婚的老姑妈似的女人 ，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她说，进来吧。语气又冷漠又生硬。
　　他们带着飓风指挥官走了进去，这个地方比他预想的要大不少，但里面基本上最高就是二层，更多的是小平房。到处都是摄像头，怎么看都像是监狱
　　“看来启明星的防范很严”飓风指挥官暗暗的想
　　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操场，他听见教官震天响的声音，好像他高一开学前的军训。
　　进去之后飓风指挥官才意识到这里和监狱真没什么差别，里面竟然有铁栏杆把房间分成两半，最多也就十平米，像个笼子一样。他们像赶狗一样把飓风指挥官粗暴的推了进去锁上了门。
　　飓风指挥官眯起来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飓风指挥官一直都在想学校里的那些事情，化学社才刚刚建立就遭到了启明星的干扰，被抓进来的肯定不只他一个
　　他正想着呢，有人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门前
　　是昨天那个女人，手里端着一个餐盘，她从铁栏杆底下的小口推了进来，没有丝毫想要跟我说话的意思，转身就走。飓风指挥官撇了一眼装食物的托盘，里面有一碗水，两个馒头和一点点白菜帮子。
　　他拿起一个馒头，发现底下长着黑斑，显然已经发霉了。房间里很冷，没有暖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夜幕降临，飓风指挥官坐在地板上，他不知道化学社正在想什么办法，他可能会成为启明星的第一批牺牲品
　　夜里飓风指挥官醒来，偶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借着月光，他看到几个黑影在托盘里面啃馒头，是老鼠。飓风指挥官一脚就踢走了那两只老鼠，他已经麻木了，在当时的中国，同性恋连老鼠都不如，老鼠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溜达溜达，他们只能蜗居于黑暗之中，见不得人。墙角的一个摄像头，时时刻刻的在提醒飓风指挥官
　　他就是一只被栓起来的狗。
　　飓风指挥官被关了小十天，最后有人来开锁的时候，他觉得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跟那次的老鼠差不多，又黑又脏，见不得人
　　他被带去洗了澡，然后到了一处公寓楼，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屋子
　　这里除了他，还有两个男生正坐在床上上，看见飓风指挥官进来立即站了起来
　　一个五官还算端正，低着头，脸上有明显的惧色。另一个略显文弱，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已习惯。
　　教官给他安排了床铺，打开了他的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和杂物乱扔一气，可并没有发现什么违禁物品，走的时候甚至有点意犹未尽。飓风指挥官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意犹未尽，他还想趁着现在吼一遍示威
　　刚刚在路上教官把作息时间和飓风指挥官说了一下，不，应该是跟他吼了一遍。
　　早上五点起床跑五千米，早饭后上课，下午进行军事训练，晚饭后上所谓思想教育课，十点半熄灯。
　　好像……不，这里就是集中营，集中同性恋者的集中营
　　他们这里还真跟学校似的分了班，每个班人都不多，只有二十几个，还有女生，女生只有一个班。
　　原来站军姿是一个小时起步，他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动，真当兵也不至于一站站一两个小时
　　“干嘛呢！你在这儿晃什么晃！”王教官一皮带抽在他背上，飓风指挥官只穿了两件单衣，瞬间火辣辣的刺痛袭来。
　　“在不好好的就跑3000米”那人吼道
　　至于吗？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同性恋就是病吧
　　这里的惩罚措施好像只有两种，要么跑圈，要么扬起皮带就打。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亲眼看见对面班的教官生生把一根皮带抽断，周围没人吭声，那个被打的男孩也没有吭声。
　　甚至连一班的女孩也没有放过。
　　“启明星都是畜生”飓风指挥官恨恨的想
　　熬过一下午，终于到了晚饭时间。那些教官顶着一张黑脸带我们去食堂，照他的意思，巴不得饿死他们。
　　晚饭也是没有任何惊喜，好在也没有惊吓。只有一些跟涮锅水似的汤
　　那也得吃啊，吃完还要去把碗刷了。
　　晚上的思想教育课就是给他们灌输什么反同性恋的话，诸如“同性恋是反社会的东西，不健康，不正常，心里有病”之类的
　　熄灯前用冰凉刺骨的水洗漱，透过衣服，飓风指挥官还能摸到今天皮带抽出来的痕迹，还肿的厉害。
　　飓风指挥官刚躺在床上，就疼的差点儿叫出声
　　早上他迷迷糊糊听见动静，瞬间感受浑身的酸痛感袭来，后背上疼得厉害，好像还化脓了
　　他们被赶到操场上跑步，启明星不怕是在训练当兵，上去就是几公里热身
　　跑步就跑步，主要飓风指挥官的身上的伤太严重，抽抽地疼。一圈一圈地跑，速度倒还要求快，很磨人。
　　还是昨天晚上思想教育的那个□□脸给他们上课，和她比起来，学校的教导主任算个屁，至少教导主任不会体罚
　　晚饭后，跟飓风指挥官同宿的那人带他来到了厕所
　　“这里没有监控”他慢慢的说“你是化学社的人对吧”他问
　　“是，我叫秦泊淮，代号飓风”
　　“我叫石宇铭，代号微风，顺便告诉你一声，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人，一个也不行，化学社正在秘密潜入启明星，别暴露身份”
　　每周五的晚上，思想教育会被取消，在礼堂进行一次学生集会。教官来回地走，手里的教鞭——就是铁棍，呼呼作响。
　　大约静坐了有十分钟，礼堂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女人，癞蛤蟆的脸上扯出一丝狞笑，头上还顶着一个丑陋的蝴蝶结，像是一只苍蝇落在了一只癞蛤蟆身上
　　她大概率就是启明星的头头，叫张红颜
　　“各位晚上好。”她用一种娇滴滴的声音说
　　“又过了一周，很高兴再见到大家。”
　　很快，飓风指挥官发现她的目光定在了他身上，
　　“听说来了新同学，来，上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飓风指挥官被教官粗爆地拎了上去。
　　“你先来说说吧。”她指着我，
　　飓风指挥官露出来了难以抑制恶心，都五十多了，还学二十几的小姑娘娇滴滴的，他皱了皱眉，“我叫秦泊淮”
　　我看向台下，大多数人可以说是没有表情。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她的语气听的人很不舒服，
　　“我……”他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化学社的事情，
　　张红颜嘴角上扬，似乎她就是在等飓风指挥官不说话，看向教官，教官会意，上台把手里的教鞭递给她。
　　他怎么觉得教官眼里有种虔诚的感觉，像是在为什么神圣的东西服务一样，不仅是他，台下的所有教官都是这种表情。启明星的洗脑能力也是够强的。能把不违法的事情说成犯罪
　　不容多想，教鞭很快落在了他身上。
　　这个老不死癞蛤蟆劲不小，本能的喊声被飓风指挥官挤碎在喉咙里。
　　基本上没有缓冲的时间，第二鞭又抽了下来。
　　他拼命咬着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前闪了闪，背后绝对被打肿了。
　　“因为我是同性恋”飓风指挥官喊了出来
　　他想张红颜可能在等他的回答
　　“你是来接受治疗的吗？”她问，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张红颜就再一次扬手抽在了飓风指挥官身上，
　　“是！是！我是来接受治疗的！”飓风指挥官声音抖的厉害
　　张红颜的□□笑更明显了。
　　“同性恋是一件不道德、可耻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
　　“希望你能通过之后在这里的学习，改掉你身上的坏毛病。”她狞笑看着飓风指挥官“不要认为在中国，同性恋不犯法，这是不正常的，是恶心的。你们都已经犯了罪，不应该被社会原谅，人人都会唾弃你们，但是在这里，你们将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所以你们应该——”
　　“感谢院长！感谢教官！感谢父母！”飓风指挥官被吓了一跳，周围突然响起声音，很响亮，也很木讷，仿佛一堆机器。
　　“感谢父母？”飓风指挥官红了眼睛，正是亲生父母把他们扔进来了这个地狱中
　　这是一个洗脑环节，将一些概念强加给人的脑子，通过痛觉刺激使它牢固，久而久之成为自然，形成条件反射，但是性取向是固定的，没人能改变
　　“那么现在就开始治疗吧”
　　飓风指挥官被带到一个房间，这里和外面的差不多
　　飓风指挥官被手铐铐在栏杆上，一个教官手里拿着教鞭，开始身上招呼。
　　教鞭一下一下抽在他身上，像要把他撕开一样。好疼，全身像被打透了一般，背上肯定有很多狰狞的红痕纵横交错着。
　　第二天，飓风指挥官又被关进了电疗房。
　　刚来的时候被电过几次，不得不说电击真的很有效，它会控制人的思想，让人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很大程度上会产生很严重的应激反应，当时最多是中档的电伏，抽抽的很疼
　　张红颜放好了片，等到飓风指挥官有反应的时候，直接就是调了最大伏
　　飓风指挥官平常不会轻易露出这种表情的，他很能忍，他现在应该是特别特别特别难受。
　　低吼变成了很高频的叫喊声，飓风指挥官感受到了电流经过他的大脑，他从未指望过父母，想到他是同性恋被爸妈知道后他们的厌恶的眼神，厌恶的语气
　　过了几个月，飓风指挥官被放了出来，他并没有成为异性恋，而是被暂时打成了性冷淡
　　他先是回了一趟总部，化学社已经为他准备了不少的钱，都存在了卡里。他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于父母断绝了关系
　　“这里的钱，已经够回报你们养我17年了”飓风指挥官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带不走的都摔碎了“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件事就是火烧了那个戒同所，救出来了里面被关押的同性恋者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微风躺在担架上“谢谢你救了我们，秦泊淮”
　　“我不叫秦泊淮”他冷冷的说“从我出来的时候起，秦泊淮就已经死在了过去，从今往后，我叫飓风指挥官”
　　很快就召开了一次化学社的会议，会议内容就是处罚这些启明星，飓风指挥官是主持人，他因为这件事也当上了中国化学社的总指挥官，他因此也打造出了飓风指挥官这个面具，在后面蛰伏了几十年多年
　　按照要求，化学社大会应该是戴面具的，但是等那些启明星被押进来的时候，他摘掉了面具
　　“你们好”飓风指挥官露出了一个让化学社的人都后背发凉的笑容“欢迎来到，化，学，社”
　　那几个教官和张红颜一脸不屑
　　“化学社？你们这些恶心的同性恋也能走到一起？”
　　“忘了告诉你，化学社是中国合法的组织，有司法权。我们……先来让这些……哦，教官们，体验一下……被鞭打的滋味，然后无期”
　　“指挥官，我们……”
　　“我的话就是命令，马上执行。张红梅，死刑立即执行，他指了指右边的那个人，这位是法官，政府派下来的，他保证公平公正，您是否同意裁决？”
　　“同意”
　　飓风指挥官安排完后就出去了，一个男人在外面等他
　　“硝基苯先生”飓风指挥官恭敬的说“我来了”
　　“飓风，你以后代替我担任中国化学社总指挥官，我名下的一家化工厂给你做掩护，希望你能好好利用”
　　“是”
　　就这样，飓风指挥官度过了十几年的他人生中的大萧条时期，他平时回去gay吧喝酒，那里的老板都认识他，总是给他找漂亮的小男生，但是勾不起飓风指挥官的半点欲望，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白林
　　可能这就是神的戏弄吧，白林让他产生了点欲望，但是白林有男朋友，上一次他们打电话的时候飓风指挥官听到的
　　“唐山这里还好……”白林刚说一半，飓风指挥官就听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跟谁聊天呢？”那人的声音很暧昧
　　“呦”飓风指挥官说“白林谈恋爱了？怎么没让指挥官给你把把关啊？”
　　“没有，我先挂了”
　　飓风指挥官还有话没说完，现在的小年轻
　　很快，他在台湾就得到了大陆化学社暴露的和启明星崛起的危险，他又一次做飞机来到了阔别已久的大陆，来到了呼和浩特，找到了姜晓峰他们
　　“我说”白林抱怨着“大陆形式这么紧张还来这？”
　　“台湾没什么事，来大陆看看”
　　他的目光飘向了白林身边的男生，那个男生比他矮了一厘米吧，也挺高，看上去阳光帅气
　　“我男朋友”白林得意的指了指那个男生“白银，这位是飓风指挥官。指挥官，你都三十几了，再不找对象就太晚喽~”
　　“不急”飓风指挥官淡淡的说“还没遇到喜欢的人呢”
　　“不管怎么样，”白林带他进了呼和浩特的总部“还是赶紧找了好，总比单着强啊”
　　“我还是喜欢单着”飓风指挥官看着白银
　　有一天，姜晓峰让白林他们俩去原来的老总部找文件，这俩一去就是一天，姜晓峰有点担心他们俩
　　“老总部废弃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启明星不是不知道吗？”k飓风指挥官不解的问
　　“指挥官，中国大陆又出来了一个七芒星，我担心的是七芒星啊”
　　“我们要不要……”话没说完，白林他们俩就进来了
　　“我们在老总部里找到了七芒星”白林喘着气说“七芒星的头头，摘星，还带着一个男生跑了，说是要去狂欢之夜”
　　“我们走”姜晓峰带着他们来到了狂欢之夜
　　“这是呼和浩特的那个gay吧？”飓风指挥官问白林
　　“嗯，我们就是在这里知道的七芒星”
　　这里的老板见白林来了，赶紧迎了过来
　　“哎呀林大少爷，我听姜小姐说您要来……”
　　“少废话”白林指着飓风指挥官“知道他是谁吗？”
　　“这位是……指挥官先生？”
　　“知道就好，知道怎么做吧？”
　　“了解，您先去二楼的包间稍等”
　　他们来到了二楼，刚进来没多久，老板就带着一群小男生走来了
　　“指挥官，我们这里的男生都非常干净不带病……”
　　“那个”白林小声的示意飓风指挥官，他指的那个男生个子不高（比白林高）也就一米八多一点，皮肤很白（没白林白），看上去很文弱的样子，他正微微的颤抖。飓风指挥官直接写了一张支票
　　“拿去，这个男生从今往后是我的”
　　“指挥官，我们……”
　　“你嫌少？”飓风指挥官的蓝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威胁“想要多少是你自己填”
　　“没有没有”
　　“出去”飓风指挥官说
　　“好的您慢慢享受……”白林嫌他啰嗦，直接把门关上了
　　“你……”飓风指挥官还没说完，那个男生就倒在了床上滚来滚去，他的全身红的不正常
　　“他被下药了”白林指着那个男生
　　“求……求你们……帮帮我”他难受的翻来覆去
　　“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我叫……陈述”
　　飓风指挥官感受到了白林的目光
　　“我有主了没成年，您请”说完就拉着白银跑了，留下飓风指挥官一人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
　　陈述已经蹭到飓风指挥官腿上了
　　“求……求求你……”
　　飓风指挥官已经十几年没发泄过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男生，突然就有了欲望
　　“你忍一下”飓风指挥官解开了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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