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被diss过的前辈盯上了

　　“今天是和男生一起训练？”我问千音。
　　“对的，今天好像是要搞三年级的退部仪式吧，”千音一边压腿一边回答我，“好像影山前辈也会来耶。”
　　这位影山前辈在女排部也很有名。我初一入部的时候，就知道男生那边有这样一号人物了。听说他技术很好，但是脾气超级差，有的时候队友配合不好他，他还会跟人家发脾气。升上初三之后就更是经常给一二年级的甩脸子看。因为和我一样打二传，所以我有的时候会去看他们比赛。我只能说，他和传闻说的简直一模一样。传球精细准确，脾气一点就爆。
　　不过传闻里没提到的是，这位影山前辈还挺帅的。
　　我刚想问千音，就听到了体育馆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只见我们刚刚还在讨论的影山前辈带着一群男排部的人走了进来。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中，我听到发小阿敦在喊我的名字。我冲他挥挥手。
　　还没来得及和阿敦讲几句话，千音就已经从男排部经理那边打听好消息回来了。据她所说，我们待会儿和男排有一场练习赛。
　　“激动不，马上要和你的偶像同场竞技了耶？”千音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对着我耳边低声说话。我甩掉那一串气音带来的痒意，把这位高我10公分的主攻手从我身上扒了下来。
　　“再和你说一遍，他不是我偶像。”我确认男排部的在和我们教练说话之后，又接着说：“我还希望他别来呢。”
　　老实说我很羡慕这位影山前辈的技术水平。但兴许是我听多了阿敦讲的男排部的事，所以我对影山前辈本人的印象其实不算太好。
　　听说影山前辈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非常严格。对自己严格主要表现在经常留下来加练，对别人严格主要表现在希望大家都能接到他的超强托球。（阿敦说他基本没接到过，每次打不到都会被影山前辈瞪。）只能说还好我们女排部没有这种凶巴巴的前辈。
　　听说影山前辈在上个月大会的时候比赛因为托球没人接，所以没打完全场就被换下来了。之后就一直坐板凳，整个人感觉很消沉。
　　“你比赛的时候还有闲心思一直关注板凳席啊？”我一边喝牛奶一边问他。
　　“我？我当时就坐他旁边啊？不然我怎么知道！”
　　“……”
　　回想起来这个比赛的同一时间，我应该也在别的场馆比赛。初中时期能打的正式比赛并不多，所以到现在我还记得我在第一场比赛上场的时候给千音托出的第一个球。虽然摸到球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排球摩擦手心带来的炙热触感，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心潮澎湃。
　　所以我没法理解不能上场还在傻乐的阿敦。
　　“砰！”
　　排球砸到我眼前的地面弹了起来，我用手接住。
　　“抱歉。”
　　我说了句没事，然后把球递给过来拿球的人。好巧不巧，来人正是影山前辈。
　　目测影山前辈应该比千音还高个几公分。他是黑发，刘海是前几年的动画里经常会有的帅哥标配M字刘海。他接过球之后好像多看了我几眼。
　　我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对他微微点头之后，我就拉着千音去拿号码背心了。
　　听说他还有一个超级中二（明明已经中三了）的外号——球场上的王者。我倒要看看这哥们打球有多厉害。

　　“砰！”
　　一个小斜线球精准打进对方界内，几乎就贴着边线触地弹起。我们女队又得了一分。
　　不得不说我的主攻手虽然平时爱八卦，但是真正在场上比赛的时候还是个超级可靠的排球选手。我走过去轻拍她的后背，她回我一个笑脸。
　　因为我方得分，所以这次依然是我们发球。我拿着球在手里转了一下，看向网的对面。果不其然阿敦在对我做鬼脸。
　　这家伙怎么上场比赛还这么不认真……我无语地转移视线。其实不止阿敦，应该说网对面的男生都很不认真。我站在发球的位置都能听到后排那两个男生在讨论结束之后去吃什么。
　　不是吧？跟女生打球这么懒撒吗？我看了下比分，女生队还差几分就可以再拿下第二局了。这样第三局不用比，可以直接结束了。
　　我看向此时此刻站在网前的那位影山前辈。
　　老实说不知道是不是阿敦说的那场大会的原因，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之前训练的时候看到过的影山前辈。怎么说呢，以前的他可能打球风格会更加积极主动一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基本没有跑动救球，队友都在说话他也没有生气什么的。
　　他出神地看着前方，好像心事重重。
　　“哔——”
　　听到哨声，我深呼吸了一下。刚刚在他们讨论肉包还是披萨包好吃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好要瞄准的位置了。我将球抛起——
　　不知道是哨声没有将那些摸鱼的男生召唤回神，还是我发的球比较刁钻，球在飘到后排的男生手臂上之后直接弹飞了。一传得分。
　　球正好弹到影山前辈的脚边。他默默地把球捡起来，把网向上拉起，走到了我们这边。我也走上前去。
　　“发得不错。”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一样一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表情。
　　我撇撇嘴，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说辞。
　　“那个……影山前辈。”我说，“你今天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
　　“还是说，其实你们都很不想和女生比赛？”我又说，“可能你们觉得和女生比赛很没劲吧……但今天的活动是两个教练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前辈们可以稍微配合一些。”
　　我见他在静静地听我说话，没有什么特别不情愿的反应，所以我就接着说了一些。
　　“我之前有看过影山前辈的比赛。老实说，我们从来没有机会和男生比赛，特别是和影山前辈这样水平的选手……所以本来还是很期待的。”我斟酌了一下，“但是我今天很失望。”
　　“球场上的王者如果都只有这样的水平的话……那男子排球也不过如此嘛。”
　　影山前辈好像对那个中二感满满的称号有话要说，但他仍然只是怔怔地看着我。我从他的手里接过排球。
　　“而且不管怎么说……今天不仅仅是男排初三前辈的退部纪念仪式，我们这边的前辈也是这次活动的主角。”我走回发球的位置，不再看他。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用这种随便的态度对待初中时期的最后一场比赛。……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后来影山前辈好像和别的男生说了几句话。虽然从整体看，打得确实是比之前认真了一些，但影山前辈以外的男生好像就算认真了也还是挺菜的。和男生打时的“认真”在面对女生的时候就使不出来了？
　　结束比赛的时候千音一脸无聊。我上前搂住她，准备拉着她去加练，结果从我的马尾辫那里传来了一阵向后扯的拉力。我让千音一个人先去。
　　“说十万遍了不要拉我的头发。”我看着眼前这个始作俑者。
　　“有什么关系嘛！我拽得很轻啊～”阿敦对我一脸欠揍地笑着，“待会儿要不要去吃东西？那边有家新开的咖啡馆。”
　　“不用。待会儿我和千音准备加练。”
　　“啊？还练啊？天天那么长时间的社团活动不累啊你？”阿敦一脸难以置信，“你这样天天泡社团哪个男生会看得上你啊？”
　　“哈？关你什么事？”虽然已经习惯阿敦这种欠欠的语气了，但是每次听到他那么说的时候，我还是会回怼。“话说你不练习吗？明年就是初三了，能上场的机会应该就变多了吧。”
　　“再说吧，我管他呢。到时候还不知道在不在部里呢。”他挠挠头发，对我说的事情好像不是特别在意，“我又不是那个影山，天天练练练……”
　　“对了，说起影山。你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吗？他平时好像打球没那么懒散的吧。”
　　“谁知道啊。我还觉得他这样就好呢，安安静静的，之前那样谁受得了啊……”
　　看来他今天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虽然我也觉得对队友施压太多不好，但如果是为了让队友认真比赛的话，其实也无可厚非。今天看到的几乎和队友零交流，全场沉默的影山前辈，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球场上的王者。
　　“不过我们今天来的三年级，除了影山都不是正选。”阿敦打了个哈欠，“那些三年级正选好像不太想和影山一起打比赛了。”
　　“啊？怎么这样啊？”
　　怪不得技术那么普通……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这次的活动抱有期待吧。
　　“好像是大会的时候闹矛盾了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们以后也不进一个高中。”
　　“影山前辈不去青城？”印象中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好像大部分都会去青城。
　　“好像是……等等，你怎么那么关注他啊？”阿敦上下打量我，“你要跟他去一个高中？”
　　我对这位青梅竹马跳跃的思维感到无奈。在第三次拒绝和他一起下课去吃东西之后，我动身去找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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