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墙头草生存法则

　　似乎是被人从前面推了一把，穆谷秋再睁开眼时面前寒光一闪，身旁血肉破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过于迟钝的大脑似乎完全无法分析眼前的情况，连带着看周围环境都像隔着层雾。
　　虽然感觉到匕首已经穿透右肩扎入墙体，可身体根本没有传来剧烈疼痛的感觉，比起被刺穿更像被人轻轻锤了下肩一样。
　　我在做梦？晕晕乎乎的穆谷秋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不久回到卧室中休息。
　　抬头看着面前那双如同死水般的绿瞳，那人好像说了什么，转身离开时还能看见非常显眼的银色长发和黑衣。
　　脑子还是异常迟缓的穆谷秋只听懂了只言片语，脑袋完全无法将破碎词汇组成句子，缓了好一会他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管怎么样先下来吧，挂在这里可不怎么好看。
　　努力抬起还能使上劲的左手摸上刀把，使劲一拔算是还了右肩自由，身体脱力般靠墙坐下。
　　因为这个动作手掌蹭到不少血污，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红色侵染，可是穆谷秋只是感觉肩膀有些发麻并没有疼痛。
　　“果然是梦啊，正常人这样早疼死……”
　　说出口那一瞬间他愣住了，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般，手在脸周围摸了好一会，他很确定这绝对不是原本的声音。
　　四处张望这个房间内没有反光的物品，刚刚背后是一排靶场，角落有几张用来休息的长椅，另一边是挂着各式各样武器的架子。
　　看起来这个地方不太合法，而且也不太正常，还没有他需要的镜子。
　　低头看向沾满血液的匕首，随意用衣角擦了擦可上面依旧有残留的血渍，借助刀身反光终于得以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下穆谷秋清醒了，刀身反射出的眼睛不太像正常人会有的，看起来应该是很浅的灰色，而且瞳孔比一般人大了不少。
　　感觉像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立刻感觉毛骨悚然，匕首从手中滑落与地面碰撞，刺耳的撞击声驱散了这种诡异的想法。
　　用力在身上掐了好几下妄图脱离这种情况，无论是直冲鼻腔的血腥味，还是手上黏糊的感觉都在提醒他这是现实。
　　一个异常荒诞的想法在穆谷秋心头浮起，这里或许是另一个世界。
　　这种昏沉的感觉和半梦半醒时的感觉很像，但是周围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
　　还是说这是什么新型整蛊，其实身上的这些也都是假血之类的，眼睛也是美瞳……
　　穆谷秋正在脑袋自己和自己辩论时，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这场左右互搏，他还没摁下接听键手机居然就自动接通了。
　　“你见过他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听起来有些沙哑年龄偏大的女声，这个手机同样不是他的，屏幕上留下的也只是一串陌生号码。
　　犹豫两秒后试探着回答“是”，听到回答的女人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现在来我这里，出门往左走到尽头，下楼梯的右边第五扇门，别走错了。”
　　挂断电话以后穆谷秋选择按照对方说的执行，如果是梦里的话自己这样做也没什么危险。
　　但如果是穿越之类的话，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他也只能照做，在摆一架子枪械的地方乱跑搞不好就没命了。
　　推开门，外面是一条光线明亮的走廊，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办公楼，只是并没有能看见外面的窗户。
　　按照刚才女声的指引站在第五扇门前，还没做出什么举动门便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像是实验室的地方，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女性应该就是电话中的人，花白的头发被随意盘起，镜片后的眼睛异常平静。
　　看着半个身子都被染红的人依旧淡定，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问道：“这次伤口愈合时间是多少？”
　　不到两分钟的路程穆谷秋很难理出什么有效信息，信息实在太少加上不知为何脑袋就像团浆糊一样。
　　非要形容的话，像是熬了好几天夜，想要睡觉时却又非常清醒。
　　为数不多能肯定的是这人不是什么正经医生或者研究员，否则怎么可能看着伤员问出这种问题。
　　当他是狼人还是吸血鬼啊，前脚被捅了一刀后脚就好了。
　　这么想的穆谷秋歪头看向肩上的伤痕，过了几秒后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刚刚还血流如注的伤口此时早就愈合，如果不是周围的红色和破损的衣服布料，他都快怀疑之前的经历只是幻觉了。
　　这是穿到漫威变成死侍了吗，还是说变成金刚狼了？难道说其实是什么西幻题材，或者说他其实是有自我意识的丧尸？
　　“看来对大脑的影响已经有一定控制了，或许可以通过新药剂……”
　　所以现在我的脑袋有病？乖乖站在那里的穆谷秋得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结论。
　　他并没有打断对面女人近乎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这是获取信息的好机会，起码得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不是人。
　　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还是理清了一部分情况，因为他听见了“银色子弹”和“宫野夫妇”这些词。
　　哦，原来是柯学世界啊。这下穆谷秋放心了，实验体总比刚刚脑补的变成丧尸，还要上街去吃人好接受。
　　好消息是，这个实验让这具身体拥有极强的愈合能力，也就是说四舍五入有个免死金牌了。
　　坏消息是实验的副作用也不小，用比较通俗易懂的方法来说就是记忆力退步、丧失情绪能力还有反应迟钝等等。
　　虽然前两个穆谷秋还没有体验到，但是后面那个他感受非常清晰，具体表现是对方说一句话，还得在脑袋里绕两圈才能明白意思。
　　临走前自称教授的女人递给他一管药剂，说是能暂时缓和实验带来的副作用。
　　穆谷秋只能喝下药剂，临走之前教授给他指明了回房间的路，提醒他记得看房间里的备忘录。
　　说是备忘录还不如说是实验记录，上面的笔记有些潦草，穆谷秋从这确定了这里应该是酒厂，因为上面明晃晃记着代号迈泰几个字。
　　下面还有备注，这是一种来自加勒比海的鸡尾酒，主要材料里包括朗姆酒和新鲜的青柠汁，迈泰这个发音是大溪地语中的一个词汇。
　　虽然这背后透露出的信息量似乎很大，可是穆谷秋最先想到的是，这玩意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埋汰？
　　现在根据备忘录上的信息来看，只要等状态稳定一些就可以再次离开这里。
　　这个“再次”显然原主大概不是第一次获得离开的权利，同样也说明了他哪怕出去了随时都有被关回来的风险，算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早期的名柯漫画里就解释过组织的目的，追求长生不死甚至复活死人。
　　这个目标在贝尔摩德身上已经实现了一部分，她的外表一直没有变化，已经非常接近不少人幻想的永葆青春了。
　　而他同样是个半成品，刚刚那能把不少生物学者气活的愈合速度，看起来已经接近不死了，但附带着很多正常人不想体验的副作用。
　　现在首要目的当然是活命，然后想办法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鬼地方。
　　尝试在手机里翻找其他线索，可惜聊天记录不知是根本没有还是被删除干净了，只能在备忘录上找到一些要做的事和平时的日程表。
　　“训练，检查，学习……”一路看下来完全没有和外出有关的事项，想偷跑出去的话也不太可能。
　　先不说会不会被什么人一枪崩了，他现在认路都认不全，就算不拦八成也出不去。
　　不过目前看来还有另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组织似乎也不想让他这么废物，所以特意安排了训练，而且时间大概是长达几个月。
　　一如既往抱着如同上坟般的心态来到训练室，不知道是因为没睡醒还是药效过了，穆谷秋感觉自己反应又变得异常迟缓。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过会就要和训练人员过招的情况下。
　　这感觉就像是顶着几百的延迟坚持玩游戏，脑袋和身体配合不太好差不多的各做各的。
　　因为药效时间起伏过大，偶尔穆谷秋能在正常状态下多在对方手下挣扎一分钟。
　　还有个好消息是除了第一天以外，他就没有再见过那个特征疑似琴酒的人，至少不用再被钉在墙上了。
　　训练时穆谷秋体验极其糟糕，眼睛看清了对方的攻击动作，但身体只能做出些简单的反击，大脑还停留在分析上一击的动作。
　　三个部位的配合简直像是刚认识对方一般，很难想象到它们居然是同一个人的器官。
　　穆谷秋勉强后仰躲过直冲脸来的左勾拳，抓住对方手腕顺着他的发力方向猛扯，抬脚直冲膝盖踢去想要以此来破坏平衡。
　　这点伎俩用在普通人身上完全够了，不过在训练人员眼里远远不够。
　　吃了一个肘击的穆谷秋半跪在地上咳嗽了好几下，虽然依旧没有痛觉，但这些攻击还是能引起其他的不适，他还没适应这种奇怪的状态。
　　听见宣布结束后穆谷秋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身上大部分伤口已经愈合完毕，之所以躺在地上只是单纯累的。
　　好消息是射击成绩还算不错，这得归功于他曾经是射击馆的常客。
　　这项爱好在中国非常少见，全中国能够摸到真枪的射击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有各种比较繁琐的流程都拔高了门槛。
　　这项本来只是单纯觉得很小众很酷的爱好，现在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派上了用场。
　　角落的电话再次响起，穆谷秋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接听了电话，还是昨天那个教授的声音，交代的地点同样没有变化。
　　“你的情绪波动比以前大了很多，已经非常接近常人水平，我对你需要服用的药剂做了些改进。”
　　教授说这些时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如果此时穆谷秋过去看一眼，便会发现是刚才打斗的录像。
　　这是被吓得病都好了吗，什么庸医疗法。穆谷秋目光偏移了一下偷偷在内心吐槽道，面上依旧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桌上的药瓶里面一共有20颗胶囊，效果和你昨天喝过的液体差不多，服用后药效时间为12小时。”
　　说完这一段后，她看着依旧魂不守舍的模样还是补了句：“当然也会有些副作用，药效过去后你可能还会兴奋或者情绪高昂一段时间，我们距离彻底根治你的疾病不远了。”
　　后面就是一些穆谷秋完全不想听的宏大理想，教授说起这些时目光称得上狂热，像是一位疯狂的艺术家看着自己最骄傲的作品。
　　这种画大饼的行为让穆谷秋感觉非常眼熟，想来想去这不就是到了更年期，还跟他们谈公司前途靠大家的领导。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冷静下来的教授望着他的目光柔和不少，她将一份资料递给出。
　　“两个星期过后你需要离开这里，具体内容会有人发到你的邮箱里，希望你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
　　什么意思？凭着上千集动漫对组织的印象，穆谷秋脑袋里顿时冒出杀人越货、放火烧山、恐怖袭击一类的事情，没一件事是他能干的。
　　他开始思考能不能在任务间隙跑去投奔红方了，脑袋治不好就治不好吧。
　　实在不行等主线开始后去找灰原哀帮忙，人总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
　　这种想法在看见任务内容时立刻灰飞烟灭了，组织还是有些良心的，起码给的这个职位一看就是个闲差，当一家古玩店的老板。
　　这倒不是那位先生多有文化涵养，只是相比起其他行业来说，古玩店更方便洗钱交易之类的。
　　不少古玩店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交易金额较大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地点我看看，米花町啊……”看见这个地点穆谷秋完全确定这是个柯学的世界了，因为这是73老贼编出来的架空东京地名。
　　所以说为什么这么一个职位，要给自己这个脑子不太好，还没怎么见过人的家伙？
　　这并不是自我贬低，穆谷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再回想起那句意味深长的“希望你这次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人放弃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个绝妙的好机会，起码不用天天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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