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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市井巷子内的茶馆前几日换了人经营,就在这茶雾缭绕之中,掀开门帘的人才叫众座看了个清楚。似乎是被店里老板突然添上的几根香薰呛了个正着,来人掩住口鼻:“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哎哟洪三少,您就别客气了,”老板笑得一脸谄媚,“您可是贵人,小店这是蓬荜生辉了。”
洪竹嗤笑一声:“少扯,我不过是攀了我姊姊的脸面,哪有您说得这么夸张。”
老板一下变了脸色:“洪少,您这是……”
一张令牌“啪”一声拍在老板面前的木桌上,一个冷脸的官人向洪竹点了点头示意:“开封府孟青寻,包大人下令彻查茶馆,劳烦您跟我走一趟。”
老板睁大双眼:“孟大人,平白无故,怎生得这事?坏了生意怎么办?”孟青寻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洪竹也摇了摇头:“你勾结夏家妄图谋害贺楼川的事我们都查清楚了,证据实实在在,劝您还是老实点跟孟大人走一趟吧。”
这时,贺楼川本人却在一间商铺踌躇。
这家做墨的工坊远近闻名,又因为良好的位置,生意好得不像话。贺楼川此想买下这间铺子。
但这家铺子老板毫不留情:“您说您看上我这的墨,大可以买去,铺子是我请先生特地瞧过风水的,只能卖墨,别的开不得。”贺楼川只好作罢。
待开封府里下人将贺楼川请进府时,贺楼川正巧碰见偏府里孟青寻正写着公文,墨铺老板在一旁安静研墨的场景。
孟青寻抬眸,搁下了笔:“贺楼先生,关押王谭的房子就在那边,包大人想让您亲自去问问。”
贺楼川点了点头,却没接这个话:“孟大人,您和旁边这位似乎很熟络?”
孟青寻从容不迫地道:“先前在他那里买过墨,次数多就熟络了。”贺楼川了然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宋佑程你死都不肯卖这商铺,原来是有孟大人做靠山啊。”
宋佑程脸色简直十分精彩,还没等到回应,贺楼川溜也似的走远了。
“看来他是想让你把这铺子非卖不可了。”孟青寻摇摇头。
宋佑程黑着脸:“我不过是一芥书生,只晓得死读书,不懂什么金钱交易。”
孟青寻眼底含笑:“装傻似乎没有用了,贺楼川肯定就要使点什么手段逼你卖出去。
“卖是可以卖,孟大人,这就得换到您府上旁边儿了,”宋佑程压低了声音,却也难掩言语间的笑意,“明日我就叫人收拾包袱如何?”
次日,东市坊的文人都知道街口卖墨的搬到獬豸府旁了,宋佑程还添带了卖砚台的空位。
据说这间房原先是獬豸府的空房,孟青寻特许宋佑程在此装潢,倒也看得出来两人交好。
原来,那天下午京城太尉洪将军洪意宣在东市坊延查,还没等巡查到墨坊,墨坊就已经搬迁了一大半了。老板说这是他自己的意思,大抵是假话,倒也无人知晓真假。
说起来这宋佑程,自幼丧父,三岁丧母,六亲缘薄,二十年来孑然一身,倒也活得洒脱。靠着家底家产,竟然也赚了些钱,一个人来去自如,闲时读读圣贤书。面貌是普通男人的模样,不如其他家公子那般俊美,但也不丑陋,算得上是英气。素常一袭黑衣,眸是淡淡的红曈,总如古井无波般平静。
再说这孟青寻,年方二十有六,大了宋佑程两岁半,其父孟泽林在朝廷做了文官,和包拯算得上挚友,却在四年前撒手人寰。包拯犹器重这孟青寻,一来二去,这开封府副府尹的位子竟也坐了个稳当。生得眉清目秀,不怒自威,一头银发衬得是温文儒雅,相貌堂堂。但他两人从未对外貌有太多留意,这也促成了他们相识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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