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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草屋中的新生儿
俄罗斯帝国横跨亚欧两大洲,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军事帝国,曾长期充当“欧洲宪兵”的角色。但这个强大的军事帝国并没有把俄罗斯人从穷困潦倒的生活状况之中解救出来。相反,为了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和维持巨大的军费开支,包括沙皇在内的帝国贵族们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
19 世纪中叶,当欧洲各国相继完成工业革命和资产阶级革命,成为政治、经济、军事强国之时,古老的俄罗斯帝国却依然深陷在封建农奴制泥潭之中不能自拔。各地农奴纷纷揭竿而起,为生存和自由向贵族发起挑战。庞大的帝国拖着体弱多病的身躯苟延残喘着。
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急情况之下,沙皇亚历山大二世(1818~1881年,1855~1881年在位)于1861年进行了一场自上下的废奴运动,给了农奴一定的人身自由,甚至允许他们拥有土地。当然,这一切并不是沙皇的无偿恩赐,农奴们需要付出高出地价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费用才能获得一点点可怜的土地。一贫如洗的农奴们根本无力承担这笔费用。因此,这场改革并没有消灭农奴主土地所有制,也未能改变帝国歧视农奴的传统。
农奴制改革后几十年之中,这种状况一直没有多少改变。少数地主贵族仍然霸占着大量肥沃的土地,而占绝大多数人口的农民却只拥有少量贫瘠的土地。广大农民依然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贫苦生活。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1894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儿子亚历山大三世(1845~1894年,1881~1894年在位)去世,尼古拉二世(1868~1918年,1894~1917年在位)继承了皇位,成为俄罗斯帝国最后一位君主。尼古拉二世深受其父亚历山大三世的影响,对外侵略,对内镇压,导致广大农民的生活更加困苦不堪。
俄罗斯民族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民族。在尼古拉二世登基两年之后,一个伟大的英雄在莫斯科西南的卡卢加省斯特列尔科夫卡村诞生了。斯特列尔科夫卡村与俄罗斯帝国大多数村庄一样,贫穷、落后,但风景宜人。小村庄非常安静,由几条无名小溪汇成的奥古勃梁卡河从村旁潺潺流过,水上长满了绿藻,一到夏天这里便成了孩子们的天堂。村北有一片桦树林,一阵清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仿佛一首动人的交响曲。
在村子中央,一幢破旧的草屋显得格外抢眼。整个村庄只有地主和富农家的房子比较漂亮,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一幢像样的房子,但这幢草屋无疑是最不像样的。屋子显然有些年头了,一个屋角已近坍塌,墙壁和屋顶上也长满了苔藓。屋子的主人原是一个叫安努什卡·朱可娃的寡妇。她无儿无女,便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名叫康斯坦丁的男孩。没有人知道这男孩的来历。据说,他是在三个月大的时候被生身父母丢在孤儿院门口的,身上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儿子叫康斯坦丁。”
等院长发现之时,康斯坦丁已经奄奄一息了。好心的院长好不容易才把他从死神的手中解救出来。后来,朱可娃领养了康斯坦丁,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康斯坦丁长大之后从来没有想过去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因为那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当时,贫苦的农妇将孩子丢给孤儿院的事情时有发生。她们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而是因为她们实在无力养活那些嗷嗷待哺的小生命。
朱可娃给康斯坦丁取名康斯坦丁·安德列维奇·朱可夫。康斯坦丁是个苦命人,刚满8岁,与之相依为命的朱可娃便去世了。为维持生计,年幼的康斯坦丁不得不到乌戈德厂村的一家制鞋厂当学徒。手艺人大多也是贫苦之人,而且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都不愿意将手艺教给徒弟。康斯坦丁的师傅也是一样,他每天都让小康斯坦丁帮他做家务活、带孩子、喂牛、打扫卫生。在三年的时间里,康斯坦丁什么也没有学会。
三年的学徒期满了,十来岁的康斯坦丁四处找活干,几经周折,终于在莫斯科的维伊斯制鞋厂找了一份工作。在这里,康斯坦丁终于学到了鞋匠的手艺。像大多数手艺人一样,康斯坦丁任劳任怨,努力地干活,时不时地还会回到斯特列尔科夫卡村去参加农业劳动。直到40多岁的时候,康斯坦丁才结了婚。但命运之神对贫苦之人从来就没有一点怜悯之邻村黑泥庄有一个叫乌斯季尼娅·阿尔捷米耶芙娜的姑娘,她的遭心,婚后不久,他的妻子便因病去世了。
征朱
遇和康斯坦丁出奇地相似。她的丈夫也在婚后不久因病死去了。乌斯季尼娅家也十分贫困,但她身体很强壮,能不费劲地扛起5普特(1普夫
待=16.38千克)重的一袋粮食走好远一段路。据说,她强壮健美的身体遗传自她的父亲阿尔乔姆。阿尔乔姆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身体异常强壮。他能用头把一匹马顶起来,还能攥住马尾巴,一把把马拉得
经过亲朋好友的介绍,康斯坦丁与乌斯季尼娅相识了。相同的经历蹲坐在地。
让两颗心越贴越近。不久之后,他们便操办了一场简简单单的婚礼。结婚那年,康斯坦丁已经50岁,乌斯季尼娅也35岁了。一年之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玛莎出生了。玛莎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康斯坦丁和乌斯季尼娅都非常喜欢她。他们的生活艰辛而甜蜜。乌斯季尼娅在村里务农,
康斯坦丁则和村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到莫斯科去干点零活,补贴家用。
1896年12月2日,斯特列尔科夫卡村像任何一个冬日一样静谧。妇女们在厨房里忙活着,她们无不在考虑如何用有限的粮食让一家人吃得更饱一些;男人们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孩子们全然不畏寒冷,一个个像是欢快的小羊羔,在村巷里疯跑着,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串串
朱可夫银铃般的笑声。康斯坦丁家的气氛却异常凝重。乌斯季尼娅躺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她怀胎十月,马上就要生了。
康斯坦丁陪在妻子的身旁,不断地鼓励着乌斯季尼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房间里终于传来了新生儿的啼哭声。这一次,乌斯季尼娅生了一个健壮的男孩。康斯坦丁给他取名为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昵称叶戈尔。格奥尔基的诞生给这幢破败的草屋增添了无限的喜悦。格奥尔基便是后来叱咤风云、享誉世界的苏联元帅朱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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