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下坠，浪漫置顶

　　“……宝宝，我下次再带你去玩好不好？这次是哥哥不对，但公司实在太忙了……”
　　戚苍梧半跪在沙发边，神情苦恼。
　　沙发上，巨大的毛绒玩具挡住了戚朝暮的脸，他没说话。
　　戚苍梧继续跟他说：“我让思贯哥哥陪你去，多买点东西好不好？别生哥哥的气，嗯？”
　　“……不用，”戚朝暮终于肯出声，他声音闷闷的：“你走吧，我不怪你。”
　　毛绒玩具的温暖好像给了戚朝暮巨大的勇气，他挤出一个笑，反过来安慰戚苍梧。
　　“哥哥，我不怪你的，你都送我礼物了。也不用麻烦思贯哥哥，我长大了，一个人也可以的，而且还有张姨呢。”
　　戚苍梧终于放下心，转身离开。
　　留下戚朝暮一个人发呆。
　　好像过了好久，戚朝暮才缓缓坐直，又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
　　他一勺一勺吃着，想起上午跟网友Simon讲自己好开心，工作很忙的哥哥要陪自己去听最喜欢的歌剧，结果又泡汤了。
　　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戚朝暮收拾好碟子，把剩下的大半个蛋糕放进冰箱。
　　戚朝暮，他拍拍自己的脸，在心里说，你已经十七岁了，要长大啦。
　　天渐渐暗下去，大落地窗的玻璃和天花板的灯光慢慢调到合适的颜色。
　　戚朝暮上楼，翻出宋降玺送的礼物，一个小小的盒子，很漂亮的月白色，拆开看了，是最新的光脑，用了跟包装同样的颜色。
　　戚朝暮立马把手腕上的旧光脑取下来，把新的打开。
　　“光脑已开启，请完成授权。”
　　一个清冷但带着笑意的声音。
　　是宋降玺！
　　戚朝暮瞪大了眼，把两个光脑扣在一起传输数据。
　　“正在传输数据。”
　　“请稍候。”
　　“数据传输完毕。”
　　戚朝暮好像把哥哥的违约都忘掉了，他兴冲冲地拨通宋降玺的视频。
　　宋降玺接的很快。
　　“思贯哥哥！你把光脑设成了你的声音！”
　　宋降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把领带松了松，看着他笑。
　　“怎么样？还喜欢吗？”
　　戚朝暮开心点头，说：“喜欢！”
　　宋降玺看他在卧室，知道戚苍梧没带他去玩，但也不说，慢慢跟他讲话。
　　“我听说钟昔游送了你喜欢的限量版乐高，你拆开了吗？”
　　说起心爱的东西，戚朝暮笑得眉眼弯弯，主动问他：“我拆开了，是泰姬陵，很漂亮，你要来跟我一起玩吗？”
　　他又补充：“而且蛋糕还有一些。”
　　灯光柔和，莹润的月光洒在戚朝暮脸上，他睫毛上翘，乌黑的睫羽也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宋降玺的目光也好像被屏幕对面透过来的光浸透了，落在戚朝暮的唇上，带着莫名的情绪。
　　戚朝暮仍然在那里无知无觉地笑着，十七岁的夜晚散发着刚刚好的气息，但只有二十四岁的宋降玺微妙地感知到了。
　　于是他说，好。
　　宋降玺永远不会让戚朝暮等太久，而且永远会给戚朝暮带来意料之外的小惊喜。
　　宋降玺推了两个视频会议，亲自去楼下的餐厅买了煲汤，驱车前往临水苑。
　　临近戚家的别墅，他看见偌大的楼灯火通明，三楼中间的屋子飘窗上有一个人影。
　　等到了门前，宋降玺又听见隔着一道门，传来了他自己和戚朝暮的声音。
　　戚朝暮说：“Andrew，开始录像。”
　　被戚朝暮叫做Andrew的智能光脑用宋降玺的声音回答：“好的，开始为你录像。”
　　宋降玺顿住了，他喊了一声暮暮，让戚朝暮开门，并且在仅剩四个小时的今天第一次后悔给智能光脑用自己的声音。
　　戚朝暮操纵Andrew打开了门，并对宋降玺提过来的汤表示了由衷的喜爱。
　　宋降玺坦然接受。
　　在Andrew的内存里，宋降玺把汤乘好，贴心地端了上去，堂而皇之地进去戚朝暮的卧室。
　　戚朝暮刚刚才把泰姬陵的第一部分零件拆开放在盒子里，就着宋降玺的手喝了一口汤，冲他笑，声音是软的：“谢谢思贯哥哥。”
　　然后他兴致勃勃地跟思贯哥哥介绍泰姬陵，宋降玺很配合地说不了解，然后听戚朝暮科普。
　　戚朝暮说：“我记得还有人说泰姬陵是‘永恒面颊上的一滴眼泪’，但我不知道这么美的东西为什么是一滴眼泪，眼泪太脆弱了。”
　　宋降玺好像想说点什么，但他只是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
　　然后宋降玺安静地替戚朝暮找需要的零件，戚朝暮负责拼接，两个人时不时说几句话。
　　指针转动，宋降玺在临近十点时叫停，催戚朝暮去休息，并且三次叮嘱他要带好抗过敏药。
　　——作为一名尚未分化的青少年，戚朝暮虽然感觉不到信息素的冲击，但却奇异般的对大部分信息素过敏。
　　戚朝暮乖乖听了，还例外地找出了信息素过敏的特别徽章放在床头。
　　宋降玺挑眉，带着惊讶看了他一眼。
　　戚朝暮把被子拉好，冲
　　戚朝暮被他的惊讶逗笑了，故意说：“难道我在思贯哥哥眼里很任性吗？”
　　“还是个小孩子。”宋降玺低低地笑。
　　戚朝暮被他笑地浑身奇怪，把被子拉上来，露出一双眼睛，乖巧地跟他说：“思贯哥哥晚安。”
　　“晚安。”
　　宋降玺回他一句，轻轻推开门，下了楼，把车开到隔壁自己家里，地下车库的玻璃被他的车灯光一照，闪出一片光。
　　在不太明亮的那一瞬间，宋降玺忽然想起那句关于泪水的未说出口的话。
　　他想说，当戚朝暮哭的时候，他就想看戚朝暮的眼泪停在那里，他想让他哭。
　　但他又想起来戚朝暮今天十七岁的生日和自己已经二十四岁的事实。
　　哦，对了，还有用自己的声音配置戚朝暮的光脑。
　　还在新光脑里装定位芯片。
　　……操。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为了做回冷静克制的宋降玺，他在书房的办公桌前把未来一个月的日程拥挤度上调了一个档次，把所有可移动办公的时间缩减了三分之二，并且给自己安排了一周后飞往拉斯维加斯的行程。
　　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成谜的易感期，并且把方医生让他更换抑制剂的建议抛之脑后。
　　戚朝暮第二天是被Andrew叫醒的，他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去洗漱，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张姨把早餐都摆上了餐桌，正在厨房打包纸杯蛋糕。
　　张姨嘱咐戚朝暮把纸杯蛋糕带到学校分给同学。
　　戚朝暮愣了一会儿，说好，提上张姨亲手做好的三十个纸杯蛋糕，拿着书包，坐上车去学校。
　　开车的司机葛叔是张姨的丈夫，年近五十，和张姨一样看着戚朝暮长大的。
　　他看见戚朝暮坐在后座，靠着车窗，脸扭向车窗外，但眼神是空洞的。
　　葛叔：“小少爷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戚朝暮摇摇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问：“葛叔，我哥哥周能不能回来？”
　　葛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想起来他昨天生日大少爷临时出差的差错，不禁心疼地说：“……小少爷，大少爷这次临时出差，也没通知……”
　　葛叔欲言又止，还想主动给这对兄弟交流的机会，于是试探着说：“要不，小少爷打电话问问？”
　　戚朝暮又摇摇头，在心里嘀咕，哪儿有人回国让前男友接机的啊。
　　戚朝暮进班早，班里没几个人，但还是都涌过来跟他打招呼。
　　“暮暮！昨天生日开心吗？”
　　“暮暮才十七岁哎，比我们都要小一岁。”
　　“今天来得好早啊，暮暮。”
　　“你昨天没来，郑老师说今天要随堂考。”
　　戚朝暮认真地对他们笑，把张姨准备的小蛋糕分给他们：“很开心，谢谢大家关心我。这是早上烤好的纸杯蛋糕，给大家一人分一个。”
　　班里的同学逐渐来了，戚朝暮一个一个分过去，收获了一大批感谢和赞美。
　　剩下四个，戚朝暮想了想，决定斥两个蛋糕的巨资讨好一左一右两个同桌，以此交换昨天的详细版知识点，剩下两个独吞。
　　随堂考结束，班主任郑老师带着卷子，顺便把戚朝暮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桌上堆着山一样的书，每个桌子都被书山隔开，自成一方天地，连挡板都不用设。
　　郑老师找了把椅子，让戚朝暮坐下。
　　然后叹了口气，开始在书山里扒拉。
　　戚朝暮：？
　　戚朝暮也叹了口气。
　　戚朝暮：“我帮您吧。”
　　“啊？”郑老师从书里抬起头，连忙摇头，“我应该能找到，不用不用。”
　　戚朝暮看着正在找东西的老师，脑海中诡异地浮现了Simon之前发过来的家养小仓鼠照片。
　　在戚朝暮愣神的时候，郑老师终于把几张薄薄的纸翻出来递到他手里。
　　“这是F国一所大学的介绍，他们法学很好，我记得你一直想学法，今年有一个名额，你可以看看。”
　　戚朝暮捏着那几张纸，看到开头的大学名称就知道那是所有学法的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但是……
　　戚朝暮没接着翻下去，他礼貌地把那几张纸还给郑老师，说：“不用了，谢谢老师，我对出国暂时没有意向。”
　　“……哎，”郑老师还觉得可惜，问他：“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戚朝暮摇了摇头，先离开了。
　　——
　　周六。
　　九点多钟的阳光冲破层层白云的遮挡，和温柔的地面撞了个满怀。
　　戚朝暮也和温柔的钟昔游抱在一起。
　　钟昔游的父母和戚朝暮父母是好友，钟昔游大戚朝暮四岁，在国内大一没读完匆匆出了国，没想到在伦敦读书一路顺风，提前毕业进了课题组。
　　“昔游哥哥！”戚朝暮抱住钟昔游不放手，“你回来了！”
　　笑意灌满钟昔游的双眼，他轻轻拍拍戚朝暮的头，说：“先松开，还有人呢。”
　　他说着转过身，跟戚朝暮介绍身旁提着行李的人。
　　“这是Simon,我课题组的天才师弟，跟着我回国一段时间。”
　　然后钟昔游用英文跟Simon介绍戚朝暮。
　　戚朝暮愣了一下，跟Simon打了简单的招呼，三个人一起上了车。
　　葛叔早在外面等着，看见钟昔游，跟他问好：“钟少爷好。”
　　钟昔游点头，带着笑客气地说：“葛叔还是一样年轻。”
　　他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低低地笑，接着说，“麻烦葛叔把我送到兰亭水榭，有点远。”
　　兰亭水榭？那可跟临水苑隔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戚朝暮急了：“昔游哥哥……”
　　钟昔游安抚般地拍他，语气却不容置疑：“去兰亭水榭，Simon坐副驾。”
　　Simon不觉得自己坐副驾多有礼貌，但他没有反对钟昔游的话。
　　等到车开始往兰亭水榭行进，钟昔游才怀着歉意对Simon说：“抱歉，Simon，他有信息素过敏症，我不确定他是否对你的信息素过敏，不好意思。”
　　Simon挑了挑眉，眼中闪过惊讶，礼貌地说了不介意。
　　“昔游哥哥，”戚朝暮小声跟他咬耳朵，“为什么要去兰亭水榭啊？”他越说越委屈，“兰亭水榭太远了……”
　　钟昔游摸摸他的头，把他卫衣帽子的两条带拽的一样长，也同样小声地跟他说：“Simon不适合去临水苑，而且我不太想跟你哥哥见面。”
　　他又补充说：“你也可以到我这里住几天，我这里有你的房间。”
　　戚朝暮在兰亭水榭钟昔游的房子里有一间屋子，钟昔游在临水苑戚家也有一间屋子。
　　即使钟昔游和戚苍梧分手了，那间屋子还留着。
　　副驾的Simon坐姿端正，眼睛垂下去，休闲衬衫扣的一丝不苟，衬衫的领子碰着喉结，侧脸完美地像一尊希腊的神祇。
　　戚朝暮从后座侧着偷偷打量他，心里浮起浓重的危机感。
　　如果自己不去兰亭水榭……钟昔游和Simon一个Omega一个Alpha，两个人住在一栋房子里……
　　戚朝暮急忙说：“昔游哥哥！我也去你那里！”
　　钟昔游笑着说好，然后决定直接回兰亭水榭，反正戚朝暮的日常用品他那里都有一份。
　　钟昔游打定主意不去见戚苍梧。
　　不会真有人想去见前男友吧不会吧不会吧。
　　趁钟昔游不注意，戚朝暮跟戚苍梧火速发了一条信息：哥哥！思贯哥哥回来了！你快来兰亭水榭！
　　兰亭水榭的房子每周都有人打扫，草木也修剪地很好，郁郁葱葱，在阳光里舒展着身姿。
　　Simon被安排在了钟昔游的隔壁，但他没有跟着钟昔游上楼，而是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坐下来。
　　因为不清楚是否过敏的缘故，戚朝暮跟这个第一次见的Alpha离得很远，也没有开口说话。
　　手中装冰橘子汁的玻璃杯外壁渗出细碎的水珠，戚朝暮捧着杯子的手变得湿湿的，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然后那个素未谋面的Alpha忽然说：“Mul,要去听生日时泡汤的歌剧吗？”
　　戚朝暮：？！
　　脑海中所有信息都串在了一起，都是Alpha，名字都是Simon，都来自伦敦，还知道自己的英文名和生日的安排……
　　他试探着问：“魔笛？”
　　Simon笑着点头。
　　戚朝暮又惊又喜，没想到钟昔游的师弟是自己的网友，但又开心Simon这个独身主义者绝对没有可能跟钟昔游是一对。
　　然后他胆子就大了，开始跟Simon打听钟昔游在国外的感情状况。
　　Simon不知道戚苍梧跟钟昔游在一起过，只当他关心邻家哥哥，略一思索，他说道：“一直单身。”
　　戚朝暮松了一口气，还好，哥哥还有机会。
　　诶？戚朝暮的心思活泛起来，一直单身，是不是说明，昔游哥哥一直没忘了自家哥哥？
　　“但是……”Simon转头看看三楼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据说钟师兄出国之前有个渣男前男友，他们都说钟师兄是被那个渣男前男友伤到了，才一直不愿意恋爱的。”
　　渣男的弟弟戚朝暮：……
　　戚朝暮：“我哥哥就是那个渣男。”
　　这次轮到Simon沉默了。
　　“我哥哥他吧，确实不太会照顾人，”戚朝暮跟他解释，“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有尽力在尝试。”
　　钟昔游从楼上下来，打断了Simon要说的话。
　　“昔游哥哥！”戚朝暮很高兴地喊他，跟他讲Simon是自己认识了好几年的，玩的很好的网友。
　　钟昔游显而易见地愣了，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会有这种巧合。
　　“好巧，我们三个以后可以多聚一聚了。”钟昔游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笑起来很青春，弯起来的眉眼还带着独属于Omega的柔软和纤细。
　　“择日不如撞日！我上周还跟Simon说新开了一家川菜馆，他们家水煮牛肉无敌好吃！去吧去吧，反正我们都能吃辣。”
　　戚朝暮扯着两个年长男人的衣角，头发是软的，看起来很好摸，眼睛明亮，笑容灿烂，不自觉地撒娇。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选择无条件服从。
　　这种……谁顶得住。
　　好像有小孩子在场的地方，大人也会变得幼稚，比如说他们三个就在门口为钟昔游该穿哪双鞋不停争论拌嘴，整整花了将近十分钟。
　　最后钟昔游闭着眼睛指到了其中一双，他一边弯腰穿鞋，一边另一只手去握门把，向外推门。
　　他笑着：“还是暮暮选的好看。”
　　另一边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他背着光，半边脸藏在阴影里，露出来的脸是冷的，没有表情。
　　钟昔游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都什么事儿啊，戚朝暮刚把给哥哥发信息的那茬事儿忘的一干二净，转眼正主就来了。
　　戚朝暮硬着头皮，说：“哥哥，你来啦。”
　　钟昔游那边好像是被这一声叫回了魂，温柔的声线都被扯成平直的冷淡：“好久不见，戚苍梧。”
　　这就是戚苍梧？那个渣男前任？Simon挑了挑眉，本来没有打算跟他问好，却忽然改了主意，他上前一步，站到钟昔游身边，右手虚虚的环在钟昔游纤细的腰部，头朝他靠了靠，摆出一副极其亲密的姿势。
　　“darling，”他声音低沉，“这就是你那个前男友？”
　　Simon放肆的打量了戚苍梧，故意把唇放到钟昔游耳边，用的却不是耳语的音量。
　　“darling，你挑男朋友的眼光真的有很大提升。”
　　像是赞叹，但分明是挑衅。
　　门外戚苍梧的脸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
　　戚朝暮看着一前一后两个夹着钟昔游的高大Alpha，心想完了，感觉下一步这两个人就要互飙信息素了。
　　然而戚苍梧的教养和忍耐力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他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又被他本人硬生生摁了回去。
　　他一只手扶着门框，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出了青筋，他压着声音说：“你们去哪儿？”
　　戚朝暮被血脉压制地一晃神，不受控地说：“准备去聚餐。”顿了顿，想得罪哥哥跟得罪昔游哥哥哪个更惨一点。
　　然后他满含热泪地看了钟昔游一眼。
　　钟昔游：？
　　“哥哥，”戚朝暮诚恳地说，“我们三个人吃饭人太少了，哥哥也去吧。”
　　“好。”戚苍梧说。
　　“不好。”Simon同时道。
　　戚朝暮眨眨眼，感觉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下一秒就要把对方抡在地上。
　　Simon旁若无人地跟钟昔游吃醋：“亲爱的，你非要带着现男友跟前男友去吃饭吗？”
　　“不是，”钟昔游无奈地笑，牵住他的手，跟他解释：“戚苍梧现在只是朝暮的哥哥，别让我和朝暮为难，好不好？”
　　呵，戚苍梧听着他温柔却不失强硬的话，心想，这不就是出国时跟我分手的说法吗。
　　不让钟昔游为难，好得很。
　　“不让钟昔游为难”的Simon最后勉为其难地同意聚餐，四个人驱车去了餐馆。
　　戚苍梧全程盯着钟昔游，根本没留意自己进的是个川菜馆，更没留意点的一桌子菜基本上都是通红的。
　　等服务生把菜端上了桌，戚苍梧才发现这一桌菜的辣度完全超过了自己的承受范围。
　　戚朝暮也看着这一桌菜，绝望地想，根本就不应该提醒Simon戚苍梧吃不了辣的事。
　　谁能想到Simon丧心病狂点了全辣的。
　　“咳，”Simon清清嗓子，拿出一副本宫不死你们都是妾的姿态，朝着戚苍梧说：“请吧，戚先生。”
　　戚苍梧僵硬地夹了一筷子看起来最不辣的，面无表情咽下去。
　　钟昔游看了Simon一眼，给戚苍梧倒了杯水，又叫了几个不辣的菜。
　　但他只笑着跟戚朝暮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在场两位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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