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姜糖味的楚生

　　“咣咣！”
　　“咚！”
　　“?啷——！”

　　“小青，外面是什么声音？”
　　雕花木门被打开，身穿白色绸缎，边镶蕾丝花边的少女走了出来。只见她面容稚嫩，发丝虽柔顺地披在肩上，却也看出几分杂乱，明显是被声音吵醒。少女声音甜软，带着一丝喑哑，听着酥酥的，让人心里泛甜。

　　“小姐，外面是巡捕房的人在抓人。”小青放下碗碟，上前为少女披上丝绒袍子，挡住少女姣好的身躯。
　　“小姐，您再睡会儿？早饭还在准备中。”

　　“抓人？”少女一愣，许是刚醒，脑袋还没有转过来。

　　“对。”小青点头，扶着少女坐到沙发上，为少女整理缠绕的发丝。“听说聂府昨晚死了人，是起杀人案。凶手就在我们旁边的公寓里，真是令人担忧。小姐，您出门可千万要小心，大少爷带来的人请务必随您出门。”

　　“小青，哪有那么多凶手？”少女闻言缓缓一笑，并不在意。“小青就是操心太多。”

　　“小姐！”小青娇嗔道，“您如果 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没脸回去见大少爷他们了。”

　　“小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用餐吗？”明显有点年纪的妇人端了碟子放在餐桌上，听到两人对话，笑到“小姐，您不要再捉弄小青了，她胆子可没您大。”

　　“小姐！”意识到少女是在打趣，小青红了脸，“您惯会取笑我。”

　　“小青明明没比我大多少，总是像妈妈一样爱操心。”少女拢了拢袍子，撇了撇嘴，神情有些哀怨。
　　“我们只是来玩玩，不会出什么事的。小青就放心吧，这里是租界。”

　　“我哪里能放心。”小青垂眸，“现在世道这么乱，小姐您又没有出过远门。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不见人担心。”

　　“不是还有大哥带来的人嘛，而且我哪里有经常出门。”少女鼓起嘴，“来到上海都一个星期了，只是昨晚去参加宴会。”
　　少女接过妇人递过来的牛奶，小口小口酌着，“说起宴会，小青刚才是有提到聂府吧，不会是我们昨晚去参加宴会的聂府？”

　　“小姐，”小青叹气，“是那个聂府。”

　　“抱歉，我去也只是给聂老爷送了礼，没待多久就回来了，没有多注意。”少女见自家仆人无奈地表情，缩了缩脖子，垂眸专心喝牛奶。

　　“我听外面的人在说，死者是陈老六，在聂府的厕所被人一刀捅死了。嫌疑人是在宴会上和陈老六有过争执的沙逊银行的经理路垚，就在刚才，已经被巡捕房的人抓走了。”小青凑到少女旁边，将聂府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争执？”少女抿了抿唇，“是那个追债的人？”

　　“对，个子很高，长得也还不错的人，没想到会是个杀人凶手，真是看错了。”小青义愤填膺地数落到。

　　“可是…”少女有些纠结，瞄了一眼明显带着怒气的小青，斟酌到“我看那位先生并不像凶手。虽然他和死者有过争执，却也是个举止大方的人。”

　　“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您只是瞧了一眼，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是。”少女点头应是，也将这件事丢到了脑后。

　　只是，很快，就有人上门来了。

　　“叮咚——”

　　“谁啊？”

　　“你好，租界巡捕房。我想请姜小姐到巡捕房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你是谁？找我们小姐什么事？”

　　“在下名叫乔楚生，关于聂府的案件需要姜小姐的口供。”乔楚生打量面前的男人，身材健壮有力，虽然穿着宽松的长布衫，但此人面露精光，行走时气息平稳，脚步轻盈有序，是个练家子。
　　没想到一介家仆就有如此伸手，那么这家的主人，会是什么模样？
　　乔楚生舌尖不禁抵上后槽牙，倒是有些期待了。

　　“陈林先生，外面是谁？”小青见陈林迟迟未归，出来询问道。

　　“小青姑娘，这人是巡捕房的人，想找小姐了解案件。”

　　“小姐她可和案件无关，陈林先生还是关门吧。”

　　“是。”
　　说着，陈林便要关上门。

　　乔楚生没想到会有人在他面前做出这种事，衣服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蓄势待发。

　　“小青，不可无理。陈林先生，麻烦你了。”少女缓缓走出来，已然换了衣服，身着小洋装，朝小青嗔怒道。
　　“快请巡捕房的人进来。”

　　“这边请。”小青憋着气，暗暗瞪了一眼乔楚生，在前一步引道。

　　这可真是奇了，这上海还有不怕他乔楚生的？这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可真是让人好奇。

　　“刚才多有得罪，我替小青向你道歉。”少女面容精致，举止有礼，“还没请教，先生名叫？”

　　乔楚生惊讶于少女的年龄，看眼前人五官尚且带着一丝稚嫩，眉眼间的干净气息让人着迷。只是，乔四爷尽管惊叹，面上却不显分毫。
　　“在下名叫乔楚生，是巡捕房的探长。”

　　“乔探长，关于案件，我很抱歉。”少女有些苦恼，“实际上，我刚来上海，会去聂府，只是受家人所托送礼，并没有待多久。所以具体事情，我也是今早刚听到的。”

　　少女言语真诚，没有隐瞒。
　　乔楚生阅人无数，虽说不敢百分百保证，但像少女这样干净的，却绝不会认错。
　　“并不是案件，而是想向您认证一件事。此事需要您去一趟巡捕房。”

　　“乐意之至。”少女惊讶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我愿意去一趟巡捕房。”

　　“小姐！”小青皱眉。

　　“没事的，小青不用担心。”少女安抚着急的小青，“只是做个证，不会太多时间的。”

　　“这位小青姑娘，在下会亲自送姜小姐回来。”乔楚生允诺到。

　　“…”小青上下打量乔楚生，却是十分不满。这个人模狗样的，谁知道会不会对小姐动手？
　　只是，小姐似乎挺开心的。

　　“那就劳烦乔探长啦。”女孩声音甜软，说话都带着糖，尾音上翘，好似在同你撒娇。
　　真是个姑娘呢。
　　乔楚生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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