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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序章
月影稀疏,乌云遮天,黑风飒飒,树林里五指轻易不可见。
一声闷响,像是一个沉重的包袱摔在地上,沙沙声在地上摩擦,直到另一声闷响才停止。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刺客结结实实得撞在一棵树上,叶子下雨一般飘落。刺客坐起,一丝月光透过乌云照进他的眼睛。他只露出一双眼睛,手捂胸腹,五脏如撕裂般剧痛,淤血似浸透每一寸皮肉,不禁发出低吟。不曾想府园中有如此内力深厚的的高手镇护,一丝纰漏险些丧了性命,他知道他短时间内无法再站起来,希望能盾行于浓浓夜色,躲开紧追不舍的侍卫,同时让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便于行事,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倘若在此浮面,尚可利用周遭环境与之一搏。于是他不再发出任何动静,和树,和齐腰的高草,和比黑还黑的夜色融为一体,他的呼吸很轻柔,弱到吹不断一缕烟,他的耳朵紧密地接受着周遭的声响,眼里藏着刀,盯着一切能看得到的东西……
一阵风吹过,树叶高草飒飒作响,刺客紧闭双眼,精神集中在双耳,声音的回馈,为他描述了周遭的环境,以及,其他有生命的一切……风过,所有都慢慢停止下来,一切貌似安静如初,实则不然,空气里多了一份肃杀和死静,静得太出奇。刺客当然感觉的出,但是很糟糕,此时,他还是不能够站起来。
乌云死死的咬住了月亮,闷着不肯泄出一丝光亮,似乎是在给刺客喘息的机会……时间过,空气变得越来越紧张,但刺客貌似缓过了一口气,这口气不能支持他迅速逃离,只能够让他赌一把,用这一口气解决这一份肃杀之气,他的精血淌遍全身每一个角落,身子渐渐生热,背上的露水如烟而升,全身放松,以便快速做出反应,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犹如乘风一般,刚才的那阵风吹过,侍卫的到来像无意中飘落的叶子,悄无声息,他也是听风而来,闻叶而去,明明盔甲粼粼,为何不做声响?他伫立在高草当中,左手握鞘,长刀欲出。他闻到了腥味,断定刺客就在附近,他知道刺客已被重伤,定不能走远,蛰伏于此,将要殊死一搏。侍卫再次捏紧刀鞘,右手松弛似软弱无力,实则在为快速拔刀做准备,他不动,感知周围一切,他不知道刺客盾行何处,刺客似乎也没发现侍卫在何方,彼此知道对方的到来,只欠一道月光。
乌云犹如仲裁,成为双方的见证。刺客与侍卫之间,一片叶子飘落,乌云中间破了一道缝,月光顿时洒满人间。
刺客右手一抬,闷着给地上一掌,闷声浑然,高草浮动,碎石四起,他顺手将碎石一抄回手将碎石逐颗射出,同时双脚发力一瞬蹦出数步,上身微伏贴着齐腰高草盾行其中追着射出的石子紧随其后,腰后抽出短刃迅速冲向二十几步外的侍卫,快速如一道黑风,震起一道气浪,高草飒飒树叶飘零,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杀机浮动。
侍卫眉宇紧锁眼神一定,瞬间投射出千万支锋利的目光,抽刀断水,面前落叶俨然两半,直径劈开迎面的石子,激出一道火花,回手将刀面护住胸腹,挡下这股力量,一颗石子企图刺如眼中,侍卫不得已顺势倒地躲过致命一击,鲤鱼打挺迅速起身,没站住脚跟刺客便乘风而至短兵相接火光四起。
乌云似千疮百孔,月光时隐时现,树林中火光四溅似乎不需要月光参与其中,不然,月光才是引导火光发生的引子。
侍卫长刀被再次迎面而来的石子击碎变成了断刃,黑暗中侍卫闷拳中伤刺客胸腹,刺客倒地,侍卫顺势翻身摸起刀片转身跃起将刀片全力甩出,月光沉默后再次到来,刀片在空中回旋,反射寒光刺骨。刺客反应迅速一瞬又射出一颗石子,石子与刀片相击撞出火花,铁腥再次熏红周遭空气,一瞬又照亮四周,紧接着又是一颗石子,刺客依然如风,风速不再快,侍卫下意识用刀面格挡,才发现刀刃已断,此时无力回天,石子嵌入腹部,侍卫应声倒地,鲜血淋漓剧痛难忍。刺客如风,追着腥味寻到侍卫一旁,跃起扑袭侍卫,短刃直追咽喉,侍卫情急之中投出断刃,刺客避之不及,中刀倒地,慌忙中二人迅速起身各自藏匿。虽说近在咫尺,各自状态不佳,捕捉光影的能力降至最低,意识模糊,自顾不暇。又陷入了黑暗和死寂,腥味越发浓烈,侍卫衣襟被血浸透,刺客早已鲜血淋漓。他们的生死在于一瞬,由月光定夺。
风再起,卷去阵阵腥红,两人潜伏风中,摇摇欲坠,侍卫腰间别有最后一把短刃,刺客手中捏着半片断刀,蓄势待发,全力一击,生死一瞬。月光尚未完全露出,刀已离手,以前所未有的威力,短刀,断刃,擦身而过,刺客有意晃过,奈何身体虚乏,早已无力回天,侍卫失血恍惚,全无躲闪之意。随着两声沉闷的响声,月亮又一次遁入黑暗,不再出头。
风还在吹,地上的落叶多是两半,齐腰的草被切得参差不齐,树木上下镶嵌着众多石子,深入其中不能自拔,长刀刀口开钝,刀身断离,废铁两块,夜色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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