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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余温
我叫余温,我的出生消磨了父母的爱情仅存的那点余温。
随着我的出生,父母的矛盾日益加剧,爷爷奶奶不喜欢我,这是我自有意识以来最深切的感受。
一岁两个月的时候,爸爸抱着我出门,奶奶觉得丢人,不愿意让我见人,直嚷着让爸爸回去。我不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就是丢人,是因为我长得不漂亮吗,是因为我哭闹吗。
后来,我很少再哭,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丢人”,我的自卑从那一刻醒来。
直到两岁一个月,妈妈又生了孩子,是个男孩,奶奶高兴坏了,她不在整天板着个脸,她对着弟弟的脸会笑。
弟弟名叫余怀,本以为弟弟的出生会缓和父母的关系,可在我五岁半的时候,父母还是离婚了。
那天他们吵得很凶,我听到奶奶恶狠狠的声音“丫头你带走,把小子留下”。
“要留一起留,凭什么只要小子”...
自我出生,这样的争执每天都在上演,到了后来愈演愈烈,直到我四岁的那天,妈妈慌里慌张的带我和弟弟去了一个地方,那个高台子上站了一排人,其中就有我的爸爸,妈妈领着我抱着弟弟走上高台,“快,喊爸爸”,爸爸半蹲下来,看着我和弟弟,“爸爸”,我怯生生的喊了一句,我看到他眼角的泪水还有细纹,“哎”他抱起了我,这是半年前他外出后第一次见面,而弟弟把头埋进了妈妈的颈窝,死活不肯吐露一个字,可能在他幼小的内心对这个消失大半年的人根本没有印象。
那次回来,妈妈和奶奶的争吵愈发激烈,我从他们的争吵中提取到了“爸爸,监狱,离婚”这样的字眼。
妈妈不在管我和弟弟,而是专注于分家产,每每发生争执我都会拉着弟弟的手站在院子里,朝着主屋方向等着她们吵完。
我五岁了,妈妈把我送进了幼儿园,每天放学我都会害怕奶奶不来接我,妈妈在外打工,很少按时回来,接我的任务自然丢给了奶奶。
我虽小但什么都懂,我听得懂邻居阿姨们的议论,同村小朋友对我的嘲笑,也感受得到老师对我的不公平对待。
老师罚我站,罚我拎水桶,拿竹棍打我的小腿,甚至下课不让我去厕所,可我不敢,也不知道该和谁说。
爸爸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我听邻居阿姨说爸爸蹲监狱了,因为抢劫。我不知道蹲监狱是干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不好,因为爸爸蹲监狱我会被别的小朋友羞羞脸,还会被人扯辫子。
每天放学都坐在幼儿园操场的车轮秋千上,等着奶奶。
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奶奶骑着那辆棕红色的小三轮车带着弟弟来学校大门外喊我的名字“余温,余温”,“哎,奶奶”,我总是欢快的朝她跑过去,好像忘了奶奶对我的不待见。
“余温,看着弟弟别让他乱跑”妈妈嘱咐了一句,我看到她双眼间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很是不耐烦。“哦”我没做声,默默的点了下头,算是应答。
我拉着弟弟的手,让他坐在院子西边石子路旁的水槽上边,而我自己则一直看着水管里的水不断流向凉台下杂乱疯长的一片草莓秧。我的耳中流水哗哗声和妈妈奶奶断断续续的争执声不断充斥,好像没有一刻安宁。
终于,我看到前门开了,里屋的西墙上堆了满满一墙白色尼龙袋装的粮食。妈妈从里屋出来,抱着两床被子,用尼龙绳绑着,把被子牢牢的困在了小三轮车上。而我心中明白的知道,这一次妈妈不是为了送我去上学。我看着妈妈一趟一趟把屋里属于她的印记搬空,竟然只有满满一小三轮车。
“奶奶,我要尿尿”,弟弟懵懂的叫喊着,我把他从水池上拉下来,带他到草莓秧边,转身听着他脱下裤子哗啦啦像流水声的尿声。
“来”
妈妈抱起弟弟,放在三轮车一堆东西最上边,随后抱起我让我坐到弟弟旁边手扶住他。“余温,照顾好你小弟”奶奶用她枯槁沧桑的老手抹着眼泪,随后妈妈蹬上三轮车,骑出了小院,身后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一转弯,我的视线也消失在奶奶视线中。
妈妈蹬啊蹬,我们路过了一片麦田,绿油油的正在放光,我们路过了好长一段土路,路旁河沟里的机井浇灌声哗哗流淌,两侧一大片一大片我不知道的绿,后来我知道那是玉米,长得比我高,迎着风扬着玉米穗好像在和我歌唱。
“妈妈我们去哪” 我怯生生的问,因为我们一直在路上几个钟头了,妈妈还在往前蹬,在我有限的记忆中,我并没有来过这里。
“呼哧呼哧”耳旁传来妈妈的粗喘声“我们去姥姥家,坐好了”,哦原来是去姥姥家,我幼小紧促的心暂时安定下来。
在我五岁的心里,我以为妈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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