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的婚姻，忠诚与背叛

　　迷乱的婚姻，男人与女人，忠诚与背叛

　　朋友老肖前段时间离了婚，按理来讲，他这个年龄和他的为人不应该有这些故事发生，他已经三十六岁了，而且一贯作风正派，最胆大的一回也就是被小姐亲了一口，还让他激动了好几天，所以说知道他离婚的消息，朋友们都大吃了一惊，而我只拍了拍老肖的肩膀，说了句：\"走吧，去喝两杯。\"　

　　说起他被小姐亲了一口的事还有个故事，那还是前年，哥几个为了庆祝朋友老梁的生日跑到一家我已经忘了名字的夜总会喝酒，然后叫了几个小姐，老肖习惯性地隔了小姐有一米多远，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趁老肖出去买烟时，给了一个小姐50元，让她亲老肖一口。小姐倒很敬业，等老肖一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扑了过去，老肖当时就吓晕了，不知怎么回事，还在下意识的挣扎，那场面真叫一个悲烈，结果还是让小姐得逞了。老肖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讲一句话，神情恍惚，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担心他会闷出病来，结果出来的时候，老肖兴奋地讲\"妈的，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让老婆以外的女人亲呢！\"结果回家的当晚，老肖就差点壮烈了，原因是那个小姐亲在了老肖脖子上，衫衣的领口有唇型口红印，不料被他那细心的老婆检查出来了。接下来的几天，老肖受尽非人的折磨，惨烈异常。

　　他老婆叫李晓玉，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在市里的一个局机关上班，穿着得体，保养有方，33岁了一点都没留下岁月的痕迹，是个很会生活的一个女人，对老肖关爱有加，连老肖的手指甲长长一点都要亲自修剪。平时，我们就没看到过老肖一衣件穿过两天的，每次我到他家里去都会被他老婆感动得受不了，一句话，他老婆就是现代版的贤妻良母！

　　口红风波过去后，老肖解释了好久，又把我拉去当证明，他老婆才放过了他。女人嘛，吃醋时闹闹也很正常，何况她那么喜欢老肖，当然容不得老肖有半点对不起她。为了这对模范夫妻的幸福，我索性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承认是自己主使的，老肖才得以逃过一劫，把我当成了他的再生父母一般。不过，李晓玉对我意见很大，我知道，她有些怕我，因为我这个人是一伙朋友当中最洒脱的一个，喜欢出入高消费场所，整天灯红酒绿，她一直怕我把老肖带坏了。其实她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老肖并不是带不坏，而是因为家里有他的真爱，老肖才会在外面那么老实，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她对我太好了，我要是乱来就对不起她、对不起孩子！\"

　　我对于他们结婚十年还能保持这么好的感情表示由衷的感动，不像我老婆，一天到晚就知道问我要钱买衣服，饭也很少煮，看到老肖和李晓玉，我才明白什么是幸福。　

　　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正和几个领导吃饭，老肖打电话来，声音低沉，非要我出去，我意识到肯定有事，就赶了过来，他在我家门口等我，已经喝了不少酒，我忙让他进去，问他什么也不吱声，我意识到了某些东西，就坐下来陪他，他自己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酒，一个劲地喝，我没管他，看着他喝，等他不行了的时候，我问他：\"说吧，有什么不好受的事，别闷在心里，你这样我也难受！\"老肖头一歪就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日它娘，日它娘！\"我去拿了块湿帕子盖在他头上，老肖张开眼睛望着我:\"哥，我想死。\"一下子，我的泪水也出来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年上半年春天的时候，刚过完春节没多久，老肖到北京出了趟差，回来的时候，他想给老婆一个惊喜就没有打电话，到家后，看到老婆和女儿都不在家，就打李晓玉的手机，知道她和女儿在娘家吃饭，李晓玉听到丈夫回来了，也很高兴，一个劲地叫老肖也过去，说是丈母娘买彩票中了几万块的奖，全家人正在庆祝。

　　老肖想了一下，觉得太远不想去，就自己在家洗了个澡，然后出来泡了包方便面，在他低头扔方便面口袋的时候，不小心把垃圾桶弄倒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老肖忙去收拾，谁都知道她老婆可是出了名的爱干净，老肖正在抱怨应该去丈人家大吃一顿，不该呆在家里这么倒霉的时候，他看到了垃圾里的几样东西，垃圾中间夹杂着几只避孕套，还有几团卫生纸！这一天也许注定是不平凡的，老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改变他今后的生活。老肖呆了半天，拿起一只避孕套，红色的避孕套！里面有些浑浊的液体，我无法得知老肖当时的感受，但是我可以肯定当时他一定在地上蹲了好久，忘了起来。那是个阴沉的下午，初春的天空里仍旧泛着些寒意，大街上来往的人群依旧穿得很厚，我知道，老肖当时的心情一定就像那时窗外的天气一样寒冷。　

　　老肖是一个星期以前去的北京，而且他从不用红色的避孕套，老肖当时的脑子里一定像放电影一样闪现一些镜头，在他去北京的前一天晚上，他和老婆恩爱了一回，正好把家里剩下的那一只避孕套用完了，当时，要不是因为没有了避孕套，他可能还会和李晓玉再折腾一回。

　　时光倒回到十年前，我记得那也是一个初春的下午，那时的天气好像比现在还要寒冷，在我住的地方，当时的老肖和李晓玉相互依偎着坐在我的沙发上，我们喝了些酒，我大声地告诉老肖，女人不可信，不要把女人想像得太美好，不要被电视上那些可歌可泣的女人形象蒙蔽了双眼，老肖一个劲地笑，说我喝醉了，李晓玉有些恨意地看着我，一声不吭。我不知道现在的老肖是不是还记得当时我说过的话。那个下午，老肖一个人坐在他家的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默不作声。我不知道他的表情，但我可以想像他一定十分的痛苦。

　　李晓玉是个不错的女人，虽然生过孩子，但是身材还是很苗条，长得不算漂亮，但有些味道，岁月带给了她成熟的风韵，她的眼睛很漂亮，我暗中观察过她的眼睛，很有神彩，颇具风情，我知道，老肖一直很迷恋她，迷恋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是那样地爱她，为了她，他可以牺牲掉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老肖在这个初春的下午，静静地坐在阳台上，任由寒风拂面。阳台上，挂着几条李晓玉的内裤，迎风飘扬，一如旗帜，老肖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李晓玉的内裤中最性感的那几条，有几条还是自己上次出差从情趣商店里买来的。老肖不死心地冲回到厨房，那碗面还摆在那里，已经泡得发胀。垃圾还是摆在地上，老肖注视着那三个避孕套，眼睛里都快要喷出血来，不久之后，他在垃圾桶的底下又找到了两只避孕套，同样是红色的，但里面的东西已干渴，老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那一刻，老肖想起了自己走的那天晚上，妻子很温柔地把八岁的女儿哄睡，然后回到房里，老肖已躺在床上了，李晓玉看到丈夫那渴望的表情，她妩媚地望着老肖笑，然后告诉老肖她要去洗澡，她是个健康的女人，需要爱的滋润，明天的分别，会让今晚的活动更加和谐。老肖想到那天晚上的激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眼前这堆东西，我不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哭，但我知道他的心在哭。

　　十年之前的这样一个春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老肖和李晓玉相识了，那时的老肖已不算年轻了，25岁的他还是单身，虽然他之前也谈过一次恋爱，但是我清楚，他连那个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他是个老实人，而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又太狡猾了，后来，跟一个离了婚的小领导跑了，老肖为此伤了好久的心，直到他碰到李晓玉。

　　那时的李晓玉23岁，在市里的一所小学教书，和老梁女朋友关系很好，经过老梁女朋友的介绍，认识了老肖，我对李晓玉很不感冒，因为当时我想介绍另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给老肖，但是老肖嫌那个女孩子没有正式的工作，而且他一贯觉得我认识的女孩子肯定也没几个本份的，这让我很失面子，所以见到那时的李晓玉也没什么脸色，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俩人一拍即合，认识没多久就如胶似漆了。那时的李晓玉确实很关心老肖，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老给老肖夹菜，关怀之情溢于言表，让我们都很羡慕，看着老肖很幸福的样子，我也慢慢接受了李晓玉，很为老肖高兴。

　　那时老肖常跟我说，李晓玉以前还没谈过朋友，但我不信，你想想，一个上了班三年的女人，又没有什么缺陷，会没谈过朋友？打死我也不信，但是老肖信，我仔细观察过李晓玉，也没看出多少久经沙场的样子，郁闷了好久。后来我拷问过老梁和他女朋友，老梁嘴很严，我就差给他灌辣椒水了，才撬开他的嘴，知道李晓玉在认识老肖之前谈过两个朋友，但都因对方工作单位不是很好告吹，李晓玉的母亲我见过，是个厉害的妇女，一心希望女儿找一个工作不错的老实男人，就像李晓玉的父亲一样。这些我都没有告诉过老肖，我怕影响他们的关系，这个社会就这样，你不能要求一个人太纯洁，要求别人纯洁，首先得自己纯洁，在这一点上，我不敢，但是我知道老肖是纯洁的，为此我还梗梗于怀好几天，觉得老肖吃亏了。

　　俩人的关系进展很快，当年就结婚了。老肖是个很节俭的人，上班几年也存了不少钱，一心一意要让李晓玉过上幸福的生活，当时他们的房子没有现在大，家俱也不多，可是夫妻俩生活得很幸福，在外面夫唱妻随，李晓玉给人一种很温顺的感觉，但我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用柔情似水慢慢地控制住了老肖，家里的事情都是李晓玉说了算，但这样做也让老肖省了不少心，连碗都很少洗，最明显的证明就是，老肖慢慢胖了起来，衣服三天两头一换，用我的话来讲，他现在彻头彻尾地变成一个享乐分子了！

　　两年后，李晓玉给老肖生了个女儿，生得如花似锦，取名叫婷婷，小名叫甜甜。接李晓玉出院那天，我在单位上找了个车陪老肖去医院，老肖喜滋滋地去办出院手续，我在走廊上瞎转，不想遇到高中同学老罗，老罗读书时出了名的风流，后来竟然考上了省医学院的妇产科，考上那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读妇产科是他一生的最大愿望，并且他愿意为我国的妇产事业做出巨大贡献。　

　　我和老罗在走廊上吹牛，说到老肖，因为是同乡，老罗也认识，趁四下没人，老罗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和我说：\"你知道不？老肖这个婆娘以前到我们医院来打过胎！\"我不信，我说他们夫妻俩感情一向很好，老肖又早就想要个孩子，怎么会来打胎，老罗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是三年前，三年前这个女人来打过一次胎，当时还是我们院里张姐给作的手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一下就呆在那里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年前，那时候李晓玉还不认识老肖，她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很多纯真的东西一下变得无比复杂，不可捉摸。老肖抱着婴儿扶着李晓玉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幸福洋溢，我和老罗匆匆道别，走的时候，我对老罗千叮咛万嘱咐，此事千万不能张扬。我开车送他们夫妻俩回家时，一路上李晓玉还是那么柔情似水，说老肖的头发又长了，衣服又有好几天没有换了，一付关切的语气，我听着忽然觉得嗓子里像吞了只苍蝇。老肖温柔地说：\"不要紧，你现在出院了，我在忙也是值得的！\"天呐！当时就差点把我给噎住，我冷冷地说：\"要亲热回家亲热去，不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受不了！\"晚上，我打电话，让老肖出来陪我喝酒，他死也不出来，说是老婆刚生完孩子，他要照顾老婆，他还一个劲地劝我要多在家里陪陪老婆，气得我破口大骂，\"那你就一辈子呆在家里当个好男人吧！\"然后挂了电话跑到酒吧大喝了一顿。　

　　女儿满月了之后，老肖以李晓玉要照顾孩子没有时间从事教育这样繁重的工作为由，找他的一个当官的亲戚把李晓玉调到了市里的一个局机关上班。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斗争，想要把老罗告诉我话说过老肖听，但我害怕会伤害一个老实的好人，再看看李晓玉对老肖确实不错，感情也很深，心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那个时候的李晓玉又不认识老肖，也不能怪她，尽管有些东西不再纯洁，但是只要它到了你的手后不再受到污染就行了，看着老肖一家人乐在其中的样子，我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有些事情糊涂一点还会快乐，真要是太清楚了，你就会痛苦。幸福其实也就是裱在纸上的那层东西，要真是捅破了，你就会坠入深渊。　

　　也许伤害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不会觉得疼痛。看到别人鲜血淋淋，你可能会有血从自己身上涌出的感觉，但是，你决不会痛！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无法清晰地体会到老肖的痛苦，很多东西都只能靠自己去想像，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老肖很难受。那天晚上，老肖可能没有吃东西，那碗方便面一直就放在厨房里，等到李晓玉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厨房里的垃圾又全部放到了垃圾桶里，一点异样也没有，李晓玉快乐地和躺在床上的老肖打招呼，问他怎么不开灯，老肖想了好久才说：\"我想睡觉了，开灯干什么？\"李晓玉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丈夫，显得很兴奋，把女儿放到房里睡下，洗了澡就回到房里，老肖还是躺着，房里那浓密的烟味已经烟消云散了，只能闻到李晓玉洗过澡后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

　　李晓玉坐在化妆镜前梳着头发，她的头发很好，乌黑柔顺，老肖躺在床上看着她，她的身材还是很好，没有多少赘肉，李晓玉关心地问他这几天在北京过得怎么样，老肖吸了一口气，说：\"好，事情办得很顺利！\"李晓玉放下梳子，走过来趴到老肖身上，眼神流离，妩媚无比，温柔地问老肖：\"这几天想我了吗？\"老肖楞了好久，看着老婆，问她：\"你说呢？\"李晓玉咯咯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想没想呀？不会是想别的女人去了吧？\"老肖笑了笑：\"除了你我还能想谁呀？\"\"谁知道你还会想谁呀？说不定在北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呢？\"\"我是什么人？我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吗？\"老肖有些生气。\"干没干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说着伸手摸向老肖，老肖万般无奈履行义务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只红色的避孕套，他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轰然倒下。在那个平凡的初春夜晚，我的朋友老肖丢失了他的兴趣和信心，这在他的历史上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老肖当时的心情，不清楚为什么他没有在妻子一回来时就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没有质问没有争吵，平静的外表下掩藏了怎样的斗争，到底那个初春的下午，他想了些什么呢？事后我问过老肖，为什么你当时不问清楚？不揍那个女人一顿？老肖想了半天才和我说：\"我害怕！\"　

　　时光飞逝，十年的光阴，把一个曾经思想单纯、朝气蓬勃的男人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复杂、懦弱的老肖。想想十多年前，还在读书的老肖回到家乡，指着那一片片荒山，豪情满怀地和我说：\"我要把这些地方都种上果树！让村里人进来敞开肚子吃！\"他们那个村很穷，村里人从来都舍不得买水果吃。再看看现在的老肖，我有些想哭。　

　　接下来的日子，老肖一下子失去了踪影，我打他电话他也不接，偶尔接一下，就说太忙了，我知道他也是真的忙，天天躲在单位加班。他是从农村出来的，他拼了命地希望能在单位上弄个一官半职，好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他是一个珍惜生活的人。我意识到可能会有事发生，直到那个晚上，他喝醉了，才告诉了我事情的起因。当时我也很忙，单位上的事很多，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关心他了。　

　　老肖后来告诉我，那些天他就像心被人摘去了一样，脑子里空空荡荡，其实他还是想给妻子一个机会的，看看她会不会告诉他，但是他失望了，他暗示过她。一次，他发现李晓玉换了两条内裤扔在洗衣机里，他就问妻子，你今天怎么搞的？一天就换了两条内裤，李晓玉白了他一眼，说：\"女人的事你就别管了。\"然后又解释道：\"汗水把内裤打湿了，你要我不换呀？会生病的。\"那时候，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老肖就没有再说什么。老肖开始注意起妻子来，包括妻子早上出门是穿的什么内裤他都在暗中注意，他暗中记下家里避孕套的数目，可是，一切都好像很正常，老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清晰和模糊的东西混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暧昧。他偷偷地查过妻子的手机，上面没什么异常，电话记录里的人他全部认识，而且大多数是女人，我可以说，那时的老肖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老狼，他开始保护自己的家庭了。　

　　初夏的一天上午，婷婷学校的老师打电话来说是婷婷有些发烧，让家长到学校去一下，当时，老肖正在开会，就出来打妻子的手机，结果提示已关机，老肖忙打到她单位上去，接电话的是个妇女，她告诉老肖，说李晓玉今天早上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老肖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李晓玉还好好地在给他准备早餐。老肖马上打电话回家，响了好久，没有人接，没办法，老肖急忙请了假，顾不上回家，先赶到女儿学校，带着女儿上医院看了看病，打了一针，等他忙完了，带着女儿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李晓玉在家里，正在忙着做饭，老肖没好气地问她：\"你怎么现在才煮饭呀？都快十二点了。\"李晓玉白了他一眼：\"你一天到晚回家就吃现成的，还敢生气呀？\"然后说：\"不是我不想早点煮，我刚下班回来嘛，我一个人做，又不是神仙，能快得了吗？\"老肖呆了一呆，好半天才说：\"你们上班那么轻松，还可以出来把菜买好了再回去上班嘛？\"妻子又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轻松？今天早上上面有个检查团来，忙死我了，哪有时间出来买菜？这菜还是下了班才买的。\"老肖就没有再在说什么，坐在沙发上出神。

　　中午，妻子和女儿在睡午觉。老肖走到卫生间，角落里的垃圾桶里，上面放着些杂物，没有什么其它，老肖定了定神，把垃圾桶上面那一层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开，中间那一层放着几团雪白的卫生纸，揉得很皱，老肖心里一黑，楞了半天才伸出手，拿起一团一看，中间有些湿润，打开来一瞧，老肖差点晕倒，里面竟然包着一个避孕套！

　　老肖家里总是有不少避孕套，因为好像李晓玉以前得过一种妇科病，不能上环，所以夫妻每次在一起时都需要那个东东，现在，这团卫生纸里包着的毫无疑问就是老肖自己买的那种。洗衣机里的一堆脏衣服里，有一条妻子的内裤，显然是刚换下来不久，我很佩服老肖的细心，在这种情形下，他还知道去查看洗衣机，但是，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种细心害了他，如果不是细心，他现在一样会很幸福、快乐。也许，许多意料到的事情真正来到的时候，人反而会更害怕。我知道那时的老肖，恐惧一定超过以前任何时候。

　　在夏天真正到来之前，我就一直没有见过老肖。那段时间他很消沉，人也好像瘦了一些，除了上班他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妻子以为他是在为单位上没能得到提拨的事郁闷，因为这是老肖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最终目的，所以那段时间的李晓玉对老肖特别好，我去看过一次老肖，李晓玉的表现让我无话可说，我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很伟大。是的，我用了伟大这个词，虽说我知道她以前的历史并不像她和老肖描述的那样纯洁，但是这并不防碍我对她在家庭生活中的表现表示欣赏。

　　其实老肖把有些事告诉我的那天，我见过一次李晓玉，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左右。那天我到局里的一个下设机构去开会，散会的时候他们要留我吃饭我没有吃，坐车回了单位，路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孩手里提了两只甲鱼在卖，李晓玉就站在旁边和那个小孩讨价还价，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李晓玉那天穿得很漂亮，是一条粉红色的碎花连衣裙，我叫司机停车，下去打个招呼，李晓玉回头见是我，吃了一惊，笑着问我：\"大领导，你怎么也有闲心来逛菜市呀？现在可还是上班时间！\"我笑了笑，开玩笑说：\"你不知道，我老婆罢工了，只好我自己亲自来买菜了。\"然后指着甲鱼问她：\"打牌赢钱了？改善生活呀？\"李晓玉笑道：\"差什么钱呀，还不是最近老肖身体不好，给他补补身体！\"我记得我当时还一个劲地表示羡慕老肖，说他找了个好老婆。生活就像是场玩笑，我们每天都在玩笑，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和李晓玉聊了几句之后，我就上了车，让司机回单位去，车子还没驶出街口，我看到李晓玉也上了一部停在街边的白色猎豹，车子朝另一边开去了，我记得那车好像是市里计生局局长的车。

　　那个晚上，老肖喝得烂醉，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二次，他平时很少喝酒，因为李晓玉一般都不让喝，除了结婚他喝醉过一次，我已经有很多年没看到过他醉了。说实话，看到他的样子我也很难受，这么多年了，我们在这个城市的亲戚都不算多，我们又都是从一个县里来的，我基本上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一样看待。我让老婆先去睡了，然后在书房守着老肖，老肖对我说：\"我没醉，哥，我真的想死，这些天我就一直没有高兴过！\"\"到底怎么了？如果你还相信我，还把我当哥，那就告诉我！\"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那一刻，我觉得我像个家长一样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肖很平静地把这些告诉了我，我呆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关老肖和李晓玉的事，我觉得这几乎是不可相信的，但是，它偏偏又是从老肖的嘴里说出来，我很少看到老肖那么平静，那么深沉地讲述一件事。　

　　\"你看到过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吗？这种事不能乱猜的。\"我问老肖，老肖缓慢地摇了摇头，\"如果看到了，我反而可以轻松了！不用这么难受，我就可以放弃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肖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目光。我愤怒了，是因为老肖对于我的信任和依赖，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把这种事情告诉给别人知道的。我相信那个时候他需要我的帮助。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样愤怒过，那个夜晚我像个泼妇一样恶毒地咒骂着李晓玉，为了受伤的老肖，也为了这个浮躁混乱的时代。　

　　几年以前，我的一个老领导和我说过，这是个充满诱惑的时代，每个人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在面对诱惑时，女人表现得比男人更小心，但是一旦女人接受了诱惑，就会比男人更疯狂，最后，他借着酒意和我说，记住，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贞节烈妇，不是她不接受诱惑，而是你的诱惑还不够。那个晚上，我安慰着老肖，心里帮他计算着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伤害了我兄弟的人我不会让她轻松的。我告诉老肖，回家之后一点也不要表露出来，要和平常一样，其它的事我会帮他查，搞清楚了之后再一次彻底揭穿这个女人，让她好受。我承认，我是阴险了一点，搞了这么多年行政，把我磨练成了现在一个人，但是老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外人看，他受伤，就如同我受伤一样，我愿意为老肖做任何事。

　　我打了个电话给李晓玉解释，告诉她，我心情不好，叫老肖过来陪我喝酒，结果我没醉，老肖倒醉了，我要留他在这里睡了，我笑嘻嘻地说：\"对不起了，我要留他一夜了，没有担搁你们吧？就一个晚上。你要是不信，我叫我老婆和你说两句？\"李晓玉还笑呵呵地骂我不正经，关心地问老肖醉成什么样了，要我一定要照顾好他，我说，你放心，他是我兄弟。放下电话，我脸色阴沉。我想到早上李晓玉坐的那辆白色猎豹车，但是局长那个人我也熟悉，人虽说不算好人，但是胆子小，家里的老婆管得严，不太可能是他，而且他完全可以去找些没结婚的小妹妹，何必在一个结婚十年的女人身上下功夫？但那车确实是他的专车呀？老肖倒在沙发上沉睡，我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关上灯出来。黑暗中，我听到老肖一声叹息。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我就开始思摸着怎么着手调查这件事，可是一点眉目也没有，不知从何下手，这段时间老肖也开始行动起来，我发现他很厉害，要是生在战争年代，当一个优秀的侦察员绰绰有余。我们跟踪过李晓玉，这有点像电视里的故事。我向单位找了个车，快下班的时候带着老肖躲在车里，跟着李晓玉走，可惜一次都没发现什么问题，李晓玉基本上是一下班就回家，路上很少和人说话。她到底是个好妻子还是个□□？我也糊涂了。老肖每次坐在车上都带着一种愤怒的亢奋，双目炯炯有神，可每一次都让他很失望。跟了几天，就进行不下去了，单位上的事太多，我不能老陪着他。这样过子快一个月，什么都没发生，我不知道老肖是怎么渡过这一个月的，他就像面对着一个潘多拉的盒子，盼望着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又害怕里面会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些天我一直担心他会崩溃。天气越来越热，老肖也变得越来越浮躁起来，在我的面前坐立不安，他已经可以大声地咒骂这件事，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沉默不语。　

　　几天后，老肖很兴奋地打电话给我，说他知道是谁了。我问是谁？他说是一个开车的，开白色猎豹车，车牌是XXXXX，他看到那辆车送李晓玉回来，我说你不要乱猜呀，车子随便送人回家是很正常的事，他说：\"正常个屁，我知道，就是这个杂种了！\"他说得很绝对，有些咬牙切齿。接到老肖的电话，我马上打电话给计生局那个局长，想要探一探口气，结果他人在江苏，陪市领导考察去了，那么昨晚上他肯定不会在送李晓玉回家的车上了。我很容易就查到给局长开车的那个驾驶员，叫张卫东，今年36岁，结过一次婚，半年前刚离了婚，喜欢出入娱乐场所。我问过单位的司机，张卫东这人怎么样，司机说，这家伙烂得很，以前在XX乡开车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烂。　

　　XX乡，很熟悉的名字，我突然想起老梁以前的那个女朋友说过，李晓玉认识老肖之前谈过两次恋爱，其中有一个就是在XX乡开车的，难道就是这个张卫东？我马上给老罗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查一查李晓玉那次打胎时的病历卡，老罗在电话那边差点跳了起来，\"什么？病历卡？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让我上哪儿找去？\"\"你急什么急？你仔细想一下，那次陪着她去打胎的是谁？你认识吗？\"\"我怎么能认识？不过好像是我们医院张大姐的侄儿，应该也是姓张吧，好像是个开车的，长得倒不错，可惜一看样子就知道没多少文化。\"老罗想了半天才告诉我，然后问我：\"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个事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没回答这小子，把电话挂了。　

　　整个中午，我在办公桌前坐了好久，我开始真正地体会起老肖的痛苦来了。我决定找李晓玉谈谈。谈话是在当天下午下班之后，我给李晓玉打电话，让她到办公室来，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来了，看到我她还笑嘻嘻地开玩笑：\"怎么了？你这个大忙人还有事情找我呀？\"她刚坐下，我就直入主题，\"你是不是认识张卫东？\"我无法形容李晓玉那时的表情，那是多种表情的综合，半天，才恢复正常，她盯着我看着，冷冷地说：\"认识。\"\"那好，你是不是为他打过胎？\"我毫不留情地抛了出来。李晓玉看我的眼睛里可能快要喷出火来了，但她还是冷静下来，\"是的，打过，不过那是在认识老肖之前的事了，我不想再提这些无聊的话题，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难道那是我的错吗？那时我还不认识老肖。\"末了，她补充一句：\"我只爱老肖，他现在就是我的全部，我不想你跟他提起这些事！\"　

　　她的回答和态度让我很失望，我已经对这个我曾经很欣赏的女人彻底失望了，我叹了口气，说：\"我不会和老肖说这些的，我怕他伤心，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让他伤心，他是个好男人，你应该珍惜。\"\"我哪一点不珍惜他？我哪一点又让他伤心了？虽然我不是那么纯洁，可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哪点对不起他？\"李晓玉开始激动起来，声音很大，虽然门关着，我还是怕有人听见，我苦笑了一下：\"以前不是你的错，我也就是问一下，我只要希望你现在能珍惜老肖，他是个好男人！\"李晓玉怒气冲冲地走出我的办公室，我很清楚她当时的心情。生活就是一出戏，我们都在这个舞台上挣扎。我们在看着别人的演出时，别人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们的表演？　

　　老肖要请假出差。请假出差是个病句，请假就不是出差，出差就不需要请假。老肖向单位上请了假，告诉妻子他要出差，李晓玉问他要去哪儿出差，要他多带两件衣服，\"这几天热，衣服多带一点，拿回来我洗，再带点感冒药吧，你最近身体本来就不好！\"李晓玉在给老肖收拾行李的时候温柔地讲。老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一大早老肖就坐车去了火车站，提着那个妻子给他收拾好的行李，他离开的时候，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老肖的心头肯定充满了沧桑。大街上匆匆而过的人流，是不是每一个都会有故事？

　　李晓玉照常地上班下班，然后回家给婷婷做饭，吃完饭，婷婷去写作业，李晓玉会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电视上出现广告的时候，她也没有换台，眼光流动，好像在沉思。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李晓玉出现了怎样的思想斗争。

　　第二天早上，李晓玉把婷婷送到了学校，然后回来，路过菜市的时候，她随便买了点菜，然后打电话给单位上，\"是刘姐吗？我今天要请个假，我女儿发烧了，他爸又出差了，我要在家里照顾孩子！\"打完电话，李晓玉想了一想，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你在哪儿？有空吗？我在家里！\"九点钟的时候，李晓玉回到家里，她有些轻松地哼着歌，走到卫生间里，慢慢地脱去衣服，雪白的□□在卫生间的灯光下泛着柔光……门钤响了，李晓玉擦干身上的水珠，拿条浴巾裹住身体，走过去开门，一个男人钻了进来，脸上笑嘻嘻地\"我还以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呢！\"李晓玉白了他一眼，\"怎么打呀？他最近都在家时，好不容易才出差了。\"\"你不打电话，可想死我了！\"男人说着，抱着李晓玉就亲了一口。李晓玉伸手拍了那男人一下，\"急什么急？又不是没时间。\"然后正色看着男人：\"我们以后要注意一点了，我丈夫的朋友开始怀疑了，是不是你在外面乱说了？\"\"我会乱说这些事？\"男人急得跳了起来\"谁怀疑了？我找人收拾他。\"　　\"你可千万别，他是个有点权力的人，你斗不过他的。\"李晓玉幽幽地说：\"他只是知道我和你以前谈恋爱的事，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事，你别去乱来，他问过我和你以前的事，我也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老肖！\"\"有什么对不起呀？咱们谈恋爱的时候没少折腾，你应该是我的女人，我还没找他算帐呢！\"李晓玉白了男人一眼：\"以后我们尽量少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对不起老肖。\"然后又换了一个笑脸：\"我今天本来不想叫你来的，但他最近老是冷落我，我也有点想了。\"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李晓玉头发散乱趴在沙发上，这时门开了，老肖就站在门口，眼睛里充满了的愤怒，也许，还带着几丝绝望。我不是很清楚老肖当时的情绪，我也不想把握这种情绪。这种情绪会带给人彻头彻尾的伤害。李晓玉和那男人定在那里，时间就像在那一秒钟停止了，如同照相机的快门按下，一切都凝结成了一幅图画。也许在很多年之后，这幅图画还会在老肖的脑海里闪现，它是如此的真实，而又杀机四伏。　

　　老肖走进屋的时候，张卫东面如死灰，他已经放弃了抵抗，如果老肖那时用刀砍死他，他也不会挣扎。但是老肖那天没有动手，我一直很奇怪，佩服他的冷静，后来他说那天他已经忘记了还要动手收拾这对奸夫□□，他已经愤怒得忘了一切。其实，那天的我腿一直在抖，老肖说。

　　老练的张卫东很快就清醒过来，穿上衣服，逃离了现场，老肖没有留他。那时候的老肖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出神，他是个本份的人，从来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也许，这种时候用暴力更痛快更直接，更容易解决问题。李晓玉面色苍白，\"叭\"地跪了下来。\"你起来！\"老肖绝望地说，然后痛苦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泪水夺眶而出。沙发旁边的地上，一只避孕套的包装袋静静地躺着。那个早上，夫妻俩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无法猜想，但是有一点可以知道，李晓玉跪着求了老肖很久，声泪俱下地求他饶恕自己，老肖曾一度心软，他想把李晓玉抱在怀里大哭一场，但他看见那只避孕套的包装袋，就像被人强行灌了一泡屎一样恶心。

　　\"滚！\"老肖破口而出、声嘶力竭。　

　　接下来的事就和电视上演得差不多了，李晓玉同意离婚，一切都很平静，就是在孩子的抚养权和房子分配上出了点问题，李晓玉的母亲站出来说房产证上是她女儿的名字，房子应该归她女儿，李晓玉没有说什么，任她母亲出来闹。我把她找出来问她：\"你还有资格和老肖争房子吗？你值得他把房子送你吗？\"她母亲跟着一起来了，在旁边很气愤的样子，我告诉她：\"没你什么事，老太太，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行了，这事要闹到法院去，看看房子判给谁吧？\"最终，李晓玉还是放弃了对房子的争夺，连对婷婷的抚养权一起放弃了，在大红印章盖到纸上的时候，我看到老肖的眼睛里泪光闪动。

　　当天晚上，我就以庆祝老肖离婚成功为由，叫上老梁他们一起去喝了个烂醉，我对每个人都讲，老肖这小子在搞婚外恋，看上了个漂亮的妞子，她老婆死活不同意离婚，现在总算是离成了，该来庆祝一下，老梁一个劲地表扬老肖长出息了。几个人嘻嘻哈哈，让我恍然觉得像是又回到十年以前那段时光，那时的我们是不是也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幻想着美好的将来？我努力思索着十年以前，我幻想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但我怎么也想不清，也许，我醉了。老肖那天也喝醉了，在他眼泪流出来之前，我带着他离开。

　　一切美好的东西一旦撕去包装，都会变得丑陋无比。后来我这样和老肖讲，早就叫你不要太相信一个女人，你不信，到头来你在这里守身如玉地坚持着，值得吗？老肖没有说话，半天之后突然站了起来\"走吧，找个小姐来。\"

　　我对李晓玉怎么会红杏出墙一直很费解，她们夫妻的感情一向就很好，而且绝不是伪装出来的，难道她还对那个前任男朋友余情未了？或者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又让她们旧情复燃？又或者仅仅是□□上的需要刺激？按照李晓玉和老肖的解释是因为老肖那次出差之间，她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老情人，那时张卫东刚好离了婚，很苦闷地和她述说，她陪他喝了点酒，晚上张卫东开车送她回家，随便送她上楼，又随便送她上了床，一切都很自然，就像戏剧一样。也许她当时有过心理上的挣扎，但是，一旦欲望的大门打开，就很难再关闭。

　　\"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实的东西吗？如果我要是糊涂一点，我到现在一样会以为我过得很幸福，是不是每个人要是清醒一点就会很痛苦，难道生活中就没有一样是真的？\"老肖后来问我。\"有！\"我告诉他：\"咱们还有父母，那是真的。\" 　　那段时间，我下了班就直接去了老肖家里，他现在是单身了，我怕他无聊时做出什么傻事，就向老婆请了假去陪他。我带着他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见到了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这小子其实也很色，喝酒醉了就嚷着要去找小姐。老梁那些天也来陪他，但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坐下来就是喝酒，半天不发一言。老肖私下告诉我，他看到过老梁的婆娘和他上司一起从他们局里开办的宾馆里出来，说这句的时候，老肖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半个月后，一天晚上，我应酬回家，夜已经深了，为了醒酒，我在阳台上抽烟，看着都市的深夜，寂静的街道和落寞的车辆，突然想起了故乡，那里是不是一样也有寂寞的人？星星挂在村庄上面，下面是不是有狗在叫？村子外面的公路上，是不是又有醉酒的汉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爬满青滕的柴扉外是不是有夜归的游子在叫门？电话响了，我拿了起来，老梁说：\"我要离婚了！\"　

　　深夜的城市半梦半醒，灯光依旧，空气里弥漫着几丝杀气。生命中的痛苦，又有谁会述说？又有谁值得去述说？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遭遇到关于忠诚和背叛的选择，生命是如此的残酷，每一个希望幸福的人往往会很痛苦，年少时候的梦想是如些的不堪一击，在太多的现实背后，只有麻木，祖先传给我们的道德到底还剩多少？我们是选择清醒的痛苦，还是糊涂的幸福？是该勇敢地面对，还是去逃避？也许人生注定就是一场没有答案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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