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消沉系宇智波

　　“哥哥再见。”
　　忍校开学第一天，送我来的人当然是鼬哥。开学仪式结束后，像其他小孩一样，我和他在校门口告别。我庆幸参加开学仪式的是鼬哥，虽然因此害他被爸爸骂了一顿，但如果是富岳爸爸送我来的话，肯定是要和忍校的老师们聊上一会儿，大人的寒暄总要在最后把话题扯到孩子身上，仿佛这样就足以补偿我那无聊的十几分钟。
　　——“这位就是鼬的弟弟吧，一定和鼬一样有天赋。”
　　——“承蒙您的光照。”富岳爸爸矜持而骄傲地颔首。
　　看，完全能想象如果是富岳爸爸送我来会是个什么场面了吧？
　　顶着大人们轻飘飘的期待，我只希望教过鼬哥的老师不要教我这个年级，以此逃避被比较的未来。有一个天才哥哥就这点不好，遇见我的人第一反应都是“那个鼬的弟弟”，一部分人希望我能成为超过鼬的另一个天才，一部分人指望我最好是水沟里的烂泥，“天才少年的废材弟弟”更能让他们心安理得地躺在藤椅上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要和鸣人好好相处啊，佐助。”鼬哥拉拉牵着我的手，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我仰首去看他，眼里是意料之中的笑。
　　我哥真好看。
　　“嗯！”我点点头，环视四周。
　　作为一个可靠的宇智波，我当然会负起责任，好好照顾我的幼驯染。想起我那个格外闹腾的玩伴，我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有他在的地方，不该这么平静啊？
　　“我，我一定会成为火影的我说！”
　　距离太远，周围那些人蟋蟀一样杂碎的声音我听不真切，这个局面倒是热闹起来了。
　　总之，先介绍一下。人群中间那个正在大声宣扬个人理想的金毛是我的幼驯染——漩涡鸣人，蓝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手捏着拳头压在身侧，被嘲笑的时候只会头铁地反复强调一句话。真是，明明这种时候跑开就好了，开学日可没人会追着他打。
　　不过，这样的一根筋我并不讨厌，虽然“聪明”点更容易讨人喜欢，但鸣人不需要思考太多，他只要傻乎乎的就行了。
　　不过……不要和成年人打架啊，笨蛋！

　　随便找个借口把鸣人从人群里拽出来，我和他是一个班的，过会儿正好直接去教室。跑到盥洗室，这小孩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
　　“擦擦你的脸，爱哭鬼。”我挺喜欢的小猫手帕都给你用了，感恩戴德啊小鬼。
　　“我，嗝，我才不是，爱哭鬼。”
　　连口癖都丢了的嘴硬爱哭鬼。
　　“我可是，嗝，要成为火影的我说！”
　　好好，知道了，那么未来的火影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哭鼻子了？我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另一只手给这个哭到打嗝的小孩顺气。我有些奇怪，鸣人虽然孩子气，但他可比一般小孩坚强多了，不是这么容易哭的人。
　　是看到别人都有家长陪着，受刺激了？
　　“佐、佐助。”鸣人的声音闷闷的，把我从神游中叫回来。
　　……难怪闷，我这是把人顺气顺到怀里了，鸣人比我稍矮一点，头正搭我肩膀上。
　　“抱歉。”我松手把他往外推，腰上却传来一股拉力。
　　？
　　搞啥子哦？
　　“松开。”
　　“不要！”
　　“最后一次，松手。”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我就不要的说！”
　　小鬼，要不要我教教你不该倔强时倔强是个什么后果？
　　门吱呀地开了，冲天辫男生僵在原地和我尴尬对视，没等我想好该怎么解释，他立马关上门走了。
　　“鹿丸你不是要去厕所吗？”
　　“坏了，在维修。”
　　“哦。”
　　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啊，鹿丸君。心下感叹，我头疼地看向好孩子的同龄人——某个与之相对的大/麻烦还在我腰上挂着呢。
　　“……你发什么神经。”
　　“佐助超厉害的说。”
　　“把我往河里踹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想。”
　　腰上的手紧了紧，鸣人停了一会儿才说：“佐助以后会变成‘天才’吗我说？”
　　这和他哭鼻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连鸣人也能意识到忍者之间的竞争了？不应该啊？
　　没有得到回应，或者是感受到了我怀疑的眼神，鸣人的下一句话急冲冲地来了：
　　“佐助，不要变成天才好不好。”
　　“……鸣人，请求别人的时候不应该用命令语气，最基本的‘请’，或者表示祈使的疑问句都是可以的。”
　　“我不要佐助变成天才的说！”
　　变成理直气壮的命令了。
　　“那些人和你说的？”凭鸣人自己，不会突然想到这些事。
　　“……”
　　好嘛，不理我。我决定换个方向解决问题：“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到，你为什么不要我变成天才？”略加思考，我又添了一句，“天才都是很强的，我变成天才就能一直保护你了。”
　　“不对！佐助变成天才就不会和我一起玩了！而且谁要你保护啊我说！”
　　好，破案了。
　　“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因为你太弱吗？”鸣人的沉默证明我猜得没错，“那你也变成强不就好了，到时候我第一、你第二，谁管我们在不在一起。”
　　接收到安抚讯号的小孩总算松了手，任由我牵他出去，“你不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未来的火影怎么可能弱，别傻了。”
　　“所以我才是最强的说。”
　　啊？
　　“应该是我第一、佐助第二，是我保护佐助才对啊我说！”
　　复活得真快啊。

　　学校的课程不难，第一天的内容都是些没上学的小孩都知道的理论基础，实践课集中在下午，接受过鼬哥私人培训的我是不必担心，唯一烦恼的只有……
　　喂，鸣人，你口水流到我这边了。
　　手藏课桌底下偷偷练鼬哥教我的结印，虽然凭我现在的查克拉还不能施放什么厉害的忍术，但手速还是能练的。等下课铃响，推醒没撑过第一节课就睡着的鸣人——看他的黑眼圈，估计昨晚兴奋得没睡着觉，要不是我好心帮他把书立着，没睡五分钟他就该被老师拎出去。
　　占了半个书包空间的是两个便当盒，黄色裹布的是美琴妈妈给鸣人做的。自从我和鸣人成为玩伴后，她就经常做些小零食，让我出门玩的时候和鸣人一起吃，看在有人帮我解决宇智波特制甜点的份上，我不介意当个跑腿的。长时间的投喂卓有成效，至少鸣人不是最开始那个瘦瘦小小营养不良的矮子了。
　　“佐助不要把甜蛋卷挑到我碗里啊我说！挑食会长不高的！”
　　我可是有好好补充维生素和钙的，老是吃泡面的你才没资格说这话吧。我无视鸣人的大喊大叫，往边上挪了挪。
　　教室里热热闹闹，入学第一天的小孩们有说不完的话，一撮撮小脑袋挨在一起，互相展示家人准备的各式便当。
　　“宇智波的小少爷怎么堕落到和怪物一起玩了，看来传说中天才的宇智波一族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么啊混蛋！”
　　物种的多样性决定了世上总会有这样的人，可以理解。我收好吃干净了的便当盒，就这一分钟不到，鸣人已经和那个挂着鼻涕的小鬼菜鸡互啄了。
　　太容易被挑衅了，鸣人。
　　那个小孩刚才说的话对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带有高级词汇的长难句了，估计是从大人那听来的，自己都还没明白其中意思就来当事人面前宣扬。本以为宇智波的名号能让他们稍微识时务一点，看来万事还得靠自己啊。
　　“鸣人，让开。”让佐助哥哥教你忍者的干架方式。

　　开学第一天就参观了教务处，还是和几个鼻青脸肿的小孩一起，看场面像是我霸凌了他们一群。看在宇智波的份上，老师没有骂我，反而夸了我颇有鼬哥风范的体术和手里剑投掷，并叮嘱我以后不要把那么危险的玩具带来学校。乖乖认了错，我拉起鸣人就走。
　　“旋涡鸣人！你别想趁机溜走！”
　　……算了，顺便听听鼻涕君会不会受处罚，深蹲还是罚站？如果能给我和鸣人鞠躬道歉大喊三声“对不起”就更好了。
　　“我才没有错啊我说！是他们先……”
　　“还想狡辩，是你先动手打同学的，现在还想骗人！”
　　“不是的！是他们先……”
　　“老师，是中川同学先说我是‘堕落的宇智波’，边上的同学都听到了，鸣人只是想为我出头。这件事我们也有不对，一时生气就太冲动了，对不起。”
　　“佐助你为什——！”
　　我捂住鸣人不安分的嘴，按着他的后脑勺一起鞠躬。
　　老师露出了堪称和蔼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佐助说的话老师是相信的，但以后不可以打架哦，不要被带坏了啊。好了！中川，出去罚站！”
　　看吧，事情还是很好解决的。

　　收回前言，这件事根本没那么好解决。
　　“佐助明明什么都没错！为什么要向老师道歉啊我说！”因为顺路，我和鸣人是一起回家的。
　　我当时就该把鸣人扔在教务室。
　　“你家到了，明天见。”
　　“佐助！”
　　鸣人一把抓住我的书包，被他拉一个踉跄，我也有些恼火。
　　“啰嗦一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都是佐助的错！”
　　哈？刚刚还说我什么都没错的人是谁？
　　“鸣人你别过分了！”
　　“我才不要佐助保护！我才不要佐助为了我低头！明明……”鸣人攥紧了拳头，全身都在抖，眼泪都滴到地上了。
　　“明明是我要保护佐助的啊我说！”
　　……真是，居然在纠结这个啊，笨蛋鸣人。
　　“不是说了吗，你第一、我第二，想要保护我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加倍努力去实现这个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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