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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九三三年三月十八号
这两天的长沙火车站似乎格外热闹,听说南京军统派来了一位神秘人物,南京保密局局长来协助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共同守卫长沙
之所以说他神秘,是因为在长沙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张启山张大佛爷也不例外,他来的时候还带来了满满一火车的亲兵,到的时候把整个火车站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实
就连张大佛爷派去迎接这位大人物的亲兵都没能进去,但那位长官也不太像是故意给佛爷下马威,那位上面派下来的长官也没有住进佛爷给他安排的住处,而是直接熟门熟路的奔着鹿家去了
那可是长沙鹿家,曾经除了九门之外最不好惹的存在,还是九门二爷二月红前未婚妻鹿筱逽的家,即便如今鹿家小姐走了,鹿家也已经搬走,只剩下一个宅院在,可鹿府却仍旧保持着鹿家小姐走之前的样子,一丝一毫都未曾改变
鹿家小姐走了三年,这三年来不是没有人觊觎鹿府,想搬进去,可无一例外都被张大佛爷和二爷给挡了回去,可见佛爷和二爷心里有多在意那位小姐,且不说他在刚一进门就让人大刀阔斧的把鹿府改的面目全非,还不让佛爷的亲信张副官进门,他就已经和佛爷还有二爷结下了梁子
一九三三年三月二十号
正在睡觉的顾庆丰忽然被一阵火车鸣笛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抓起怀表看了一眼,半夜十一点,刚想开骂,转念一想这怕不是新来的那位长官又运来了什么东西,左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头,那位长官虽然有让人从外地运东西过来,可也是会提前通知的,而且也从来不是半夜才来的,顾庆丰怕出什么事穿上衣服拿着手电筒出去了
076……日本人的车?
这种车顾庆丰是熟悉的,这种车是日军侵华的时候最常用的一种车,被国民政府征用之后也没有做大的改动,只是稍微涂改了一下,顾庆丰更加确定这辆车不是新来的那位长官派来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哪个龟儿子在车上?这个地方不能停车的,往前面开点塞,后头的车要来咬你的屁股喽。”
奇怪的是不管顾庆丰怎么说,车上的人始终没动静,这辆车好像还被铁皮焊死了,而且还从焊接处缓缓流出一股十分腥臭的液体,顾庆丰一时好奇伸手沾了点仔细一看,居然是人血!!!
顾庆丰的脑子顿时翁的一声,哆哆嗦嗦的走到车头的位置,擦了擦玻璃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却不想竟看见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脸色灰白,眼睛还睁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顾庆丰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吓得瘫坐在了地上,缓过来之后马上踉踉跄跄的朝着张启山的府邸跑去
张府
张启山最近被上面派来的哪位长官整的很是头疼,你要说是他是来给张启山穿小鞋的吧,看他这两天的态度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人家自从到了长沙就压根没出过鹿府,对张启山派人送去的文件也是不屑一顾,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你要说他是个好相处的吧,更不像,直到现在,张启山别说见到人了,他连人家背影都没见到,他甚至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而且对于他张启山的亲兵一律拒之门外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他去哪住不行?非要住鹿府?而且还把鹿府改的面目全非,筱逽若是回来了看见鹿府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定会生气的
“佛爷,您让属下查的事情查明白了。”
张副官苦着一张脸,手里拿着文件夹,想起文件夹里的内容,再联想那人隔着大门让他转告张启山的话头就止不住的疼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
“说。”张启山对于张副官的办事效率是越来越满意了,他昨日才下令让张副官去调查一下上头派来的人,没想到今天就查出来了。
“鹿子染,男,二十五岁,现任南京保密局局长,国都鹿家的唯一的公子哥,三年前在南京参军,这次是他主动申请来长沙协助佛爷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未婚妻,现任保密局副局长,好像也姓鹿,只比他低一级,而且他的未婚妻好像和筱诺小姐有些渊源。”
“国都鹿家?他既是鹿家的公子,好好的公子哥不当,平白无故的跑到长沙来做什么?还非要大张旗鼓的住进筱逽的家里,是做给谁看的?”
“佛爷,属下办事不力,暂时只查到了这些,属下听说他的未婚妻好像……和筱逽小姐有些关系……您说会不会是……”
筱诺小姐授意的……
鹿子染……鹿子染??!!!
莫非这次来的是南京保密局局长的南京鹿家的少爷??
南京鹿子染在军统是极为神秘的存在,偏他的事迹在军统无人不知,参军不过三年就能凭一己之力坐上保密局局长的位子,而且极少有人见过他的脸,还是国都鹿家唯一的公子,明明可以舒舒服服的做大少爷,却非要进保密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关于鹿子染的事情张启山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相传此人生的极为俊俏,甚至比女人都要美艳几分,偏偏又极有手段,曾经不知因为什么将日本最富有的樱木家族的少爷当着日本人的面打个了半死,日本人却碍于鹿家的势力愣是没敢说什么
据说鹿子染还曾经活剥了一个和日本人勾结的军统特务和那与特务接头的日本人的脸皮,汉奸虽说可恨,可也罪不至此,他若是死活不招抓住打死也就是了,很何况那特务听说很是配合,这还不算,鹿子染后来竟然亲自动手活剥了那人的皮,做成了人彘,不可谓不狠毒
可怜那特务据说只是与日本人达成了协议,还没来得及为日本人做事,就落在了鹿子染的手里,事后鹿子染对外宣称消灭一切亲日分子是他保密局的职责所在,日后若是再有人敢步那特务的后尘,一律按投敌罪论处
听说那特务是隶属于汪精卫的直系部下,但汪精卫听闻此事却没有任何表示,足见鹿家的势力有多大,这样的一个二世祖到底为什么要来长沙这个小地方?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
长沙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这时突然从门外走进一个亲兵,拎着顾庆丰的衣领,走到了张启山面前
“长官,我真的没有骗你们,真的有一辆鬼车进了长沙城,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这怎么回事?”张启山有些不耐烦的指了指顾庆丰
“回佛爷他是在火车站值班的顾庆丰,说是长沙城今晚来了一辆076列车,里面的人还都死了。”
“076?是从什么地方开过来的?”
“这个我不晓得,我们站长说,最近情势紧张,经常有火车半夜开进来。”
“那火车上挂着死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我们站长说……”
“值班的是你还是你们站长?”
“是我是我,我亲眼看见火车开进站,可是那车厢却都被人用铁皮给焊死了,从外面根本打不开的,长官我跟你讲,这辆车一定是个鬼车,长沙城要来恶鬼了。”
张启山看着越说越离谱的顾庆丰有些头疼的挥了挥手,那名亲兵立刻会意,将顾庆丰给拖了出去
“佛爷……这……”
“你去派人将火车站给围起来,我亲自过去看看,另外,把老八叫来。”
“这……佛爷,八爷若是知道火车上的情况,怕是不会去的。”
“你跟他说,算命的要是敢不进去,就一枪毙了他。”
“是!”憋着笑出去了
张启山带着人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火车站早已被一帮外地的兵给围了起来,恐怕这些人就是那位局长的亲兵了,他消息倒是灵通
张启山刚想进去就被一名和张副官打扮的差不多的人给拦住了
“大胆!你可知道这是谁?连佛爷都敢拦,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张副官看着眼前的人出声说道
“熊心豹子胆我倒是没有吃过,不过我家长官吩咐过,禁止一切无关人员进入,我们也是按吩咐办事的,还请佛爷不要为难我们。”
“那你们长官在哪?什么时候来?”张启山耐着性子问道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官,我们局长什么时候来委实不是我能干涉的,还请佛爷稍等片刻,说起来佛爷与我们长官也算是旧相识,俗话说的好,旧人相见,分外眼红,等我们长官来了佛爷就明白了。”
如果说之前张启山不明白这位上面派来的人为什么对他那么有敌意的话,现在听见这个副官的话,再加上张副官调查出来的,就隐约明白了七八分
姓鹿,鹿家的公子,一到长沙就轻车熟路的直奔鹿家而去,还把张副官拒之门外,这么嚣张的,除了鹿子染,怕还真没有别人了,若真是货真价实的鹿子染,那么他这些天的做法倒是都能解释的通了,只是他与鹿子染从未见过,鹿子染对他的敌意这么大呢?
“哟,这不是张大佛爷吗?好久不见了,还单着呢啊?”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张启山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二爷的前未婚妻鹿筱逽,长沙鹿家的大小姐,那个当着所有人的面休了二月红的鹿筱诺!那个……走了三年的鹿筱诺!
“筱诺,你终于肯回来了……你这是……?”张启山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鹿筱逽身上的军装,鹿筱诺本就生的极为漂亮,如今更是被身上的军装衬得英气了几分,只是她……三年未见怎么会成了军人?
还没等鹿筱诺说话,旁边的副官就先开了口
“小姐,他们非要进去……”
“好了好了,他张启山毕竟是这长沙城的布防官,他要去哪都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如今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界上,不好太过。”
“莫非上峰派来的哪位长官,就是你?”
“是,也不是,不是上面派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走了三年了,也是时候回来看看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南京保密局副局长,鹿云溪。”
“鹿云溪?”
“对啊,我姓鹿,名云溪,筱诺是我的小字,我以前没和你说过吗?”
“筱诺,其实三年前的事情不怪……”
“好了,你们不是想进去吗?跟我来吧。”
“可是小姐,少爷不是说……”旁边的副官想起他家少爷的嘱咐,壮着胆子开口阻拦
“南墨白,你究竟是我的副官,还是他的副官?”冷冷了看了南墨白一眼。
“属下……明白了。”
没有说话,沉默的走在前面,那些亲兵看见她都十分恭敬的让路
“原来回来的是你啊,难怪搞这么大的阵仗,我还以为你哥也……”张启山不习惯鹿筱诺的沉默,没话找话
“以为是我二哥也回来了?不过你猜的倒也没错,我二哥的确是和我一起回来了,估计这个时候正在二月红的梨园里看戏呢。”
“当年的事情真的怪不得二爷,他也是……”鹿桁去梨园看二月红的戏?怕不是去砸场子的吧,当年那事过后二月红可是没少挨鹿桁的打,就差被活活打死了,三年过去了,鹿桁不会……还没打算放过二月红吧?
“放心好了,我二哥这次真的只是去看戏的,再说了,我二哥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当初他会针对二月红也是因为我,如今不会了。”
“为什么?”毕竟当初鹿桁当着九门众人对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二月红放过狠话,只要他敢娶丫头,他鹿桁有生之年一定要让二月红家破人亡,如今又怎会轻易饶过他?
“嗨,这不是当初我甩了二月红,其实当初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我二哥却固执的觉得是二月红对不起我,觉得我丢了鹿家的脸,为了给二月红一个教训才会那样,如今我也快定婚了,他自然不会再揪住二月红不放了。”
“你定婚了??跟谁?”或许连张启山自己都没发现他听见鹿云溪说订婚这两个字的时候心猛的跳了一下。
“怎么,佛爷难道没有得到消息吗?南京保密局局长鹿子染,和他的未婚妻一起来的,他的未婚妻与他同在南京保密局,只是比他低一级,时任南京保密局副局长,不巧,那个人就是我。”
看了眼震惊不已的张启山,冷冷的说道,他张启山向来谨慎,她不信张启山没人派人调查过鹿子染
“你怎么能和鹿子染订婚?鹿子染为人狠毒,又是鹿家的公子,为人纨绔,他那样的人不会是一个好丈夫,你怎么……”
“好了!我与他同在保密局三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张大佛爷今天来这想必不是来和我讨论我未婚夫的为人吧?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张副官你让齐铁嘴回去吧,这火车里只有一座哨子棺,里面的死人都是日本人,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琵琶剪,只等开棺了,他一个算命的也帮不上忙,让他回去吧。”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张启山啊张启山,你若是知道鹿子染是谁,还会是这个反应吗?
张副官点点头,跑了出去,不消片刻又跑了回来,但是身后却跟了一个甩不掉的齐铁嘴
“这开哨子棺最在行的当属东北张家,佛爷,你说是吧?哟,谁家的小姐长的这么漂亮,佛爷,你的啊?”
张启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踢了他一脚,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一名亲兵走上前把手伸了进去,突然那名亲兵面露痛苦之色,开始大声喊叫,他这一叫惊动了拴着琵琶剪的那匹马,眼看着那名亲兵的胳膊就要被琵琶剪给剪断了
“不要!!!”
“别!!!”张启山和鹿云溪齐齐开口,在千钧一发之际鹿云溪猛的上前拽住了那根拴着琵琶剪的绳子,琵琶剪在距离那名亲兵胳膊一厘米处堪堪停了下来
“看什么看!老娘快拽不住了!还不赶紧把你那猪蹄子缩回去!!”鹿云溪看着那名亲兵被吓得呆在原地,忍不住吼了出来
鹿云溪一直坚持到那个亲兵把手拔出来才松开了绳子,那名亲兵的手是保住了,可也吓得不轻,其实没事,他只是摸到了钉子一时太紧张手才会拔不出来。
“你的手有没有事?你怎能如此鲁莽,不是还有我呢嘛,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拽不住一根绳子吗?需要你一个女孩子冲出去?”
张启山猛地上前拽住鹿云溪的手反复查看着,言语间竟满是埋怨,埋怨她的鲁莽,说着就要亲自上去开棺,却被鹿云溪给阻止了
“你快拉倒吧,俗话说得好,将怂怂一窝,你那个亲兵都这样,你比起他也好不到哪去,还是我来吧,万一你挂了,那岂非长沙城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要落到本小姐头上。”
鹿云溪白了张启山一眼,顺带推了他一把,趁他不注意脱了手套,把手伸进了棺材里
“鹿筱诺!!!”
没理会张启山气急败坏的咆哮手在棺材里四处摸索,在棺材里摸到一个机关,轻轻一扭,棺材就开了,散发出一股诡异的臭味,鹿云溪被那臭味熏的往后退了几步
齐铁嘴看见棺材开了,颠颠的凑到前面,从棺材里取出一个戒指模样的东西,仔细看着,突然一拍脑袋,十分激动的拿到张启山面前
“佛爷!你看这个想不想是南北朝的物件?整个长沙城对古董有研究的莫过于二爷,哎呦,佛爷你踢我干嘛呀?”
“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我说错什么了,放眼整个长沙,对南北朝物件最有研究的,可不就是二爷他们家嘛,不过二爷在娶了夫人之后就不在管这种事了,要是想请他帮忙的话……哎哎哎,佛爷你老踢我干什么?”
“叫你别提他你还提!!”张启山看了一眼脸色不算好的鹿云溪心里后悔啊,他就不该让齐铁嘴来,严格算起来,当初的事,其实也有他的过错
“呵,她倒是有本事,居然还坐到了红夫人的位子上。”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夫人和二爷从小就认识了,青梅竹马,二爷当初为了夫人还与他当时的未婚妻鹿家大小姐翻了脸,发誓不在倒斗,夫人人美心善,可惜天不遂人愿,得了怪病。”
张启山这次已经不是想踹他一脚那么简单了,他想掐死齐铁嘴,敢当着鹿云溪的面说丫头的好,怕不是活腻歪了
“哼,我当初看在二月红的面子上花了五百两黄金是买她回去是做使唤丫头的,可不是买她回去勾引我前未婚夫的,善意的提醒你一下,我就是那个鹿家大小姐鹿云溪。”
“你……你就是那个嚣张跋扈当街休了二爷的鹿家大小姐??”齐铁嘴这下终于知道张启山为什么老踹他了,我滴个乖乖,长沙城里谁不知道鹿家大小姐,生性乖张,十分嚣张跋扈,简直就是长沙城一霸啊……
即便她后来走了,可长沙城里依然流传着她的传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踹了二月红,敢给九门红府这么大难堪的,古往今来她还是头一份
他今天居然当着本尊的面那么说人家……瞬间感觉离死不远了……
“不才,正是在下,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张启山。”
“筱诺,其实当初……”
“你别说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佛爷,二爷今天在梨园唱戏,不如我们一起去吧?”齐铁嘴又不怕死的凑了上去
“筱诺,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左右我如今也快订婚了,而且我早就已经放下他了,去看看也无妨。”
“副官,备车。”
鹿云溪本来以为她再看见二月红会很坦然,可当车子真的停在梨园门口她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她还是会慌,还是会想要逃避,倒不是她放不下二月红
本来她也不喜欢二月红,当初同意跟他订婚也是不得已,当时订婚的时候二月红也反对过,不过最后还是被红府长辈压了下去,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二月红可他二月红算计她白花了五百两黄金给丫头赎身也就算了,
二月红整天和丫头腻腻歪歪的她也可以不计较,但二月红和丫头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有说有笑,最后甚至抱在了一起就有点过分了吧?
当她鹿云溪死了吗?她出现质问二月红丫头还护在二月红的身前,泪眼汪汪的求鹿云溪要怪就怪她不要怪二月红,一副他们才是真爱,她鹿云溪是棒打鸳鸯的恶毒女配一般,
偏二月红还一脸坚定的护在丫头身前,活像她对他们干了伤天害理的什么似的,鹿云溪那一瞬间被二月红和丫头恶心到了,随即在大街上和二月红退了婚,即便如今过去了三年,可当她一踏进这里还是会犯恶心
不知张启山是不是看出来了,亲自扶她下车,握着她的手,有张启山在,她绝无逃避的可能
“筱诺小姐?筱诺小姐真的是你啊?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二爷他如今……和夫人……”
红府的管家王伯看见鹿云溪很是激动,抹了一把眼泪,筱逽小姐和二爷是他看着的……筱诺小姐的个性委实太过刚强,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决绝,肯听二爷解释的话……
“王伯,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二月红娶了丫头,我也马上就要和别人订婚了,再者我与二月红当初也是误会一场,所以当初的事情,不提也罢,我今天来找他,是有正事的。”
“这样也好,筱诺小姐,你进去吧,想必二爷看见你回来了一定很开心。”
鹿云溪本来觉得她可以做到无所谓的,毕竟当初是二月红先背叛的她,可是当梨园大门打开的时候,她还是很没有骨气的缩在了张启山身后
她现在有些庆幸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怕一会万一碰见丫头不至于吐出来
二月红和张启山的关系好,所以一到他唱戏的时候,都会在最前排给张启山留一个位子,不管他会不会来,张启山径直朝着那个位子走去,鹿云溪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眼看着张启山坐下鹿云溪就蹲在张启山的椅子后面,张启山身材高大,故而将背后的鹿云溪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张启山一坐下就出现了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豪绅找茬,伸手指着坐在不远处的鹿桁,态度十分恶劣
“哎!你就是张启山啊?你说说你好歹也是这长沙城的布防官啊,怎么能任由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白脸在你的地盘上撒野。”
那个豪绅不知是吃了鹿桁什么亏,竟跑到张启山面前告鹿桁的状,殊不知即使是九门之首的张启山,也不能拿鹿桁怎么样,别说是张启山,就是整个九门联合起来,估计都不能奈何鹿桁
“噗……”鹿云溪实在是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面色不善的张启山,小声道
“这个人你不用管,敢骂我二哥是小白脸,这下有好戏看了,我保证他活不过明天上午。”
她不说话还好,她这一出声,就被那个豪绅注意到了,那个豪绅看她长的实在美丽,起了歪心思,不管三七二十一色向胆边生出言调戏
“哟,这长沙城里还有长的这么标致的美人啊,跟着张启山这个军痞子有什么好的,要不跟了我呀?你要是跟了我,我包你荣华富贵……”
这回还没等鹿云溪动手,那豪绅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鹿桁一脚踹了命根子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忍无可忍的鹿桁一把把蹲在张启山椅子后面的鹿云溪给拉了起来
“你给老子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连小爷的人都敢惦记,你踏马不想活了是吧?信不信爷扒了你的皮啊?”
鹿桁骂完之后犹觉的不解气,又狠狠的踹了两脚,气冲冲的拉着鹿云溪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鹿云溪真的很想踹死他,他明知道她和二月红,还……从她被拉起来的那一刻就敏感的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看,她不用看都知道是二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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