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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宋云浓
1920年,我出生在封建贵族世家——宋家,曾经声名显赫,但是早已没落。我的祖父是晚清名臣,“清流派”的代表人物。我的祖母是清朝重臣李家的长女,李家在清末亦是大名鼎鼎。
像我们这样显赫的封建贵族家庭,随着清朝的覆灭迅速败落下来。王朝的灭亡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子孙不务正业、败家。在我出生的时候,贵族之家宋家已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的父亲宋守业,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有实业,只是坐吃山空。抽鸦片、逛窑子、养姨太太却是哪一样都没落下。母亲李钰娴亦是名门闺秀,受过高等女子教育,深受新派思想影响,自是受不了父亲这一系列做派。父亲与母亲的结合完全是封建父母包办婚姻的产物,感情基础不见得有多深厚,矛盾倒是不少。花瓶破碎的声音、琴房里戛然而止地中响起的慌乱吵闹声,常令年幼的我恐慌,然日子久了,愈发的习惯了。
母亲对于父亲的厌恶日益加剧,父亲对于母亲的忍耐日益消减,他们终于还是爆发了。就在弟弟出生后第二年,母亲独自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孤身前往法国求学。从此,我暗无天日的生活开始了。
父亲对于日渐衰败的生活也是很苦恼,脾气亦是愈发暴躁。然而,骨子里贵族的傲气又使他拉不下来脸求助于任何人,或出去谋份职业。于是,家里的祖产、值钱的东西会一样样地减少。父亲在母亲走后,恶习更多了。醉酒后,他将对母亲的不满和愤恨,尽数倾洒在了我的身上。父亲醉后通常会将我关在楼上的阁楼里当牲口一样圈养,还会拿出各种刀具划在我的身上,或皮鞭抽打我。我越是哭喊他越是兴奋,于是,我慢慢地学会忍耐,无论多疼,咬牙坚持不发出一丝哭叫声,这样,我挨打的时间还会短一些。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格外地想母亲,我想跟她走,像是老天听到了自己的呼救似的,终于,在那个冬日的午后,母亲回来了,只是她依然没有能解救我。
我到现在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冬日的阳光格外地温暖,忽然听到女佣阿霞在卧房外面高兴地大喊,“小姐,我可以进来吗?小姐,太太回来了,太太回来了!”
我慌乱地坐起,抓起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迅速下床,开门对阿霞说道:“阿霞,母亲在哪里?何时回来的?快带路。”
“大小姐,莫急,太太就在楼下客厅,这会儿正与老爷说话呢。你不能就这样下去,太太平日里最注重相貌端庄,您可千万不能丢了闺秀的样子,咱们整理好了再下去。”阿霞拉着我说道。
我看了一下自己,觉得阿霞说得有理。母亲是名门闺秀,相貌清丽,举止典雅,举手投足都透着体面。我抓紧时间休整了一下后才慢慢下楼。可就在楼梯拐口处,清晰地听见父亲母亲的争吵声。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下去,正在这时,我听到了母亲说,我只想和你离婚,宋守业,你的家产我一分不要,只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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