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嗍记

作者:迷迭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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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诞生


      万物始出,天地动荡,在世间开始重新分裂融合的时候,一条不起眼的大地夹缝中,钻出了一缕淡蓝色的光波。

      她在天地之间来去自如,于它来讲,世间万物皆是无形,因它自己也是无形罢了。

      她四处游荡,从大地始初的分崩离析到生机盎然的后世美景,经历了几个世纪,见证了无数个轮回,她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

      她不再执着于放任自己,并且羡慕那些实实在在的生灵,群居的羊、迁徙的象、和结队的鸟……她曾无数次的在空中俯瞰它们,带着好奇和探究。

      直到她发现她可以,自从有了自己的意识,变换外形已经是她的强项,她在任何动物间都交流变化过,甚至在动物界混的风生水起,用不同的外形,做该做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她变化成人……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们各色各类,披着一层又一层的衣物,掩盖了原本的皮肤和毛发,但又不嫌燥热,四季皆如此,他们还会建造高大坚固的屋子,就住在里面,雨淋不到风吹不跑……

      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蹦蹦跳跳的,在湖边玩耍。时不时用手拍打水面,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

      热夏季节,夜晚的风却是舒爽宜人的,湖边柳梢间的鸟儿互相追逐,欢声鸣叫,引起蝉鸣阵阵,风一吹来,声音便层层叠叠,悦耳动听。

      她见过这个小女孩,便化作了她的样子,为了熟悉自己的新形象,她在湖边不停地伸展拳脚。仿佛不太得力,人的躯体无非是脆弱易伤的,她只轻轻一绊,便有鲜血从手心处缓缓流出,感觉不到疼,但是她习惯性的用舌头一遍一遍的舔,沾的嘴角狼狈不堪,白净的脸蛋上有已干涸的血迹,好似一头受伤的小野兽,静静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喂,你这个人好奇怪啊!”一只鸟突然的落在她身边,悠悠说道。

      “……怎么奇怪了?我在疗伤。”她不解的看向身边这只金色的鸟。

      谁知金鸟似乎吓了一跳,鸣叫几声飞了起来,身上发出盈盈的微光,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尤其突兀。

      “金乌?”她盯着空中的鸟,疑惑道。

      金鸟愣了愣,思索片刻,看着女孩跌跌撞撞的身影,终于落下来,惊讶道:“我说你怎么会听到我说的话,原来你不是人啊!”

      她觉得这话听起来不怎么舒坦,不说话了。

      金鸟是个活泼的性子,蹦到她身边,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阿琼,喜欢的东西有很多,但是讨厌的东西只有一个——白天,哎!我每天都快无聊死了,可算有个能说话的了!我们做朋友吧!”

      她的眼眸忽然变得亮晶晶,跳起来兴冲冲的说:“那你带我去玩吧!去有人的地方!”说完指着最东边的一片灯火连天,憧憬道:“很多很多人!”

      阿琼想了想,突然,它扑棱了几下翅膀,变成了一只与树同高的金色大鸟,它的背脊宽阔,足以坐上五六个人了。

      “你可以变大诶!”她飞奔到它身边,并没有显得多惊讶,一个翻身,直接跳上了鸟背,坐稳了后,拍了拍阿琼的脖子,笑道:“飞吧!阿琼,你这只大鸟,够拉风啦!”

      *****

      他们离城镇越来越近,阿琼为了不惹眼,不远不近的,落在了城外一户农家的屋顶。

      她蹙了蹙眉,不满道:“阿琼,你怎么不飞进城里?”这地方怎么下啊。

      大鸟翻了个白眼,“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来了啊!”随即伸开翅膀与陆地相接,顺势让她滑了下来。

      “啊!”

      一声惊呼扰乱了夜的平静,吓得阿琼差点没从屋顶上跌下来,平静之后,它才抬眼看了看底下的男孩,不满道:“嚷什么嚷,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孩。”

      男孩当然不知道阿琼说的什么,他惊呼完后,看清楚眼前人的容颜,又是一窒,不管大鸟,直愣愣的盯着女孩看,仿佛女孩给他的冲击力比那只神秘怪异在夜晚还发着光的大鸟还要大。一直盯着她,眼神仿佛要把她洞穿。

      对于她认识的第一个人类朋友,她是带着好奇和欣喜的,上前两步学着阿琼的语气对他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唔……没有名字,喜欢所有所有的东西,没有不喜欢的东西,我们做朋友吧!”

      凫鸢:“那人倒是不计前嫌,百转千回的心思却还是被他人利用。”
      沧尧:“无关心机,只怕他贪的不止钱财。”
      “果真阿尧与我想法一致。”
      “倒是不枉费阿鸢的一番情意。”
      “万万年前却不见你说过一句。”
      “我只怕被你弃如敝履。”
      “噗,果真阿尧最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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