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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沈家次女心雅,伴君多年,侍朕左右,享贵妃之尊。德才兼备,慈惠本乎性成。柔嘉维则,温恭笃于天赋。心怀天下,助朕诛反叛之徒。今衍嗣有功,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钦此。”
大太监佳宝宣读完圣旨后微微抚了抚额间的冷汗,看了看跪在地上已身怀六甲的美貌妇人。
造孽哦,沈皇后前一天刚去了,今天皇上就册封妹妹为皇后了,天家的事儿,真是难以预料。以后可真不能小看这位主子。
“臣妾接旨。”沈贵妃,不,新任的沈皇后伸出她那保养得当的双手,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肤滑如凝脂。眉眼微挑,只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朱唇微张,说道:
“白兰,把昨日皇上送给本宫的万彩琉璃盏拿来,赏给佳公公。”
佳宝诚惶诚恐的跪下,道:“谢皇后娘娘赏赐,只是这礼太贵重了,奴才实在惶恐。”
这万彩琉璃盏可是天苍国进贡之物啊,先沈皇后盛宠时曾向皇上讨要过此物,皇上可是说要留给自己夜夜把玩的,怎么到这青鸾宫来了?
“只是个小玩意儿而已,佳公公就拿着吧。其他人,各赏白银五十两,绫罗绸缎数匹。”沈心雅不在意的抚摸着手上的玉戒,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了。正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沈心雅裹了裹肩上的白狐裘。
封后之日,皇上亲自策划了一场帝后大婚,来允当日向沈心雅求娶之诺。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从洛阳连夜送来的红牡丹,寒风卷着花香刺得人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护城军,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喝,这架势,都堪比当年镇国大将军凯旋而归的场面了。就连当年大将军嫡女出嫁,也不过如此啊。”人群中一个年龄稍大的长者对着他身边的熟人说道。
“爹,你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提那个卖国贼和那短命的前皇后做什么,也不嫌晦气。”旁边长者的儿子急忙扯了扯他爹的袖子,略显责怪的看着长者。
“哎,罢了罢了。”长者叹息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那边,帝后的步撵浩浩荡荡的绕了皇都一圈,直至天微暗才回到皇宫。
紫宸宫内,火红一片。
沈心雅略有不安的缠弄这手指。这幅场景已经在她的脑海中出现过无数遍了。她穿着世界上最美的嫁衣,穿戴着世界上最精巧最昂贵的凤冠霞帔,熏着最名贵的熏香,嫁给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很紧张,毕竟这都只是在梦里才出现的场景。她害怕,害怕这只是个一触即碎的美梦,当她醒来,她还是住在那个清清冷冷的小院落里,羡慕着那些遥不可及的人。想到这,不知怎地,她感觉这屋里更冷了。
寝宫里朱红色的门慢慢被打开,一男子缓缓的进入,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大红色镶金边的广袖长袍,袍子的正中央被东菱国有名的绣娘用黑线锈成龙纹,腰间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黑底小朝靴。他步子有些蹒跚,许是多喝了些酒的缘故。
他就是东菱国的帝皇,虽已年过三十,少了些青年的张扬风发,但时间还是给他眷顾,为就本就俊逸的脸庞留下了成熟的痕迹。他拥有者安氏家族独有的凤眼,只是左眼下多了一个泪痣,为他平添了几分邪魅。剑眉入鬓,褐瞳迷蒙,唇微微勾起,好似今天是他这几十年来最快活的一天。
“雅儿,朕的皇后,你终于成了朕的皇后了。你还是那么美,那么纯洁无瑕,就像朕十八岁那年见到的你一样。你是朕的救赎。”沈心雅能感受到他轻轻挑开她的喜帕,然后握着她的手,深情又依恋地望着自己说话。
“那年寒梅初开,陛下的身姿也让臣妾折服,那一眼就到了今日了。”沈心雅一脸羞涩,柔柔地说道。其实她根本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说自己是他的救赎。至于十八岁那年的事,也早忘了个干净。
“委屈你了,等了朕那么多年,朕一直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如今那毒妇已死,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高傲的帝王此时一脸愧色,还夹杂着恨意。
“其实皇上是可以让姐姐诞下皇嗣的,臣妾也很喜欢小孩子。”沈心雅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向皇帝说道。
听到此话,安柯夜的脸瞬间狰狞了起来。
“哼,那毒妇当年非要下嫁于我,还处处控制朕的自由。朕登基之后还到处笼络人心,妄图把朕当做傀儡。她根本不配和朕有孩子,一剂柿子蒂,便宜她了。”
“还有她那个爹,仗着自己是大将军,控制着兵权,在朝堂之上百般给朕脸色看。我看他们父女俩就是妄图谋害朕,将这天下牢牢地掌握在她沈家手里。”
俊逸的帝王此时风度全无,眼中克制不住的浮现出戾气。
“不过朕幸好有你,雅儿,谢谢你将那些东西放在那老匹夫的书房里,为朕解除了后顾之忧,也谢谢你为朕做的一切。”
安柯夜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安心雅放在小腹上的玉指。摸着摸着,手中的动作慢慢变了味道,开始向安心雅的裙边摸去。
此时的安心雅脸上绯红一片,杏仁眼中已是秋水盈盈,带着魅惑,但是手还是止住了安柯夜的动作。
“别。”这可是自己千方百计得来的孩子,是自己一辈子富贵荣华的保证,谁能保证皇帝以后都不会变心呢所以只有生下皇长子才是最实在的,自己半点也马虎不得。
“没事,朕问过太医了,只要朕小心一点就没事了。”许是看出了沈心雅的顾虑,安柯夜说道。
话已至此,沈心雅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毕竟看着一国之君如此迷恋自己,沈心雅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索性放下了手,任由他折腾去了。
芙蓉账内,春宵一片。
但在红账内翻滚的两人却没发现,帐外寒风乍起,吹灭了燃烧着的龙凤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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