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黎明

作者:章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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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


      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序,只是讲述一下我曾经写这个故事的起点。这本书我觉得写得比较艰难,但其实总览下来,情节也并非那么得繁琐复杂。只不过在动笔的时候,动的不仅仅是手,亦是那颗孤独的心。
      孤独,并不好写下来。即便是现在已经写完这个故事的我,依然这么认为。现在这个故事,仍是欠缺的很多。但我想把它交给时间。“时间”,也正是这篇故事中最重要的东西,我相信它——会给我一个答案。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来磨这个故事。最初开这本书,是想要发泄出自己对人生混乱的思绪。我想写我自己迷乱的心境,那是一种对于天空有多高,触手无感,抬眼无望的感觉。就像是一片混乱的荒原,我在砂砾的上面踌躇许久,仅仅是观望着远方的景象就耗费了一年的时间。可就是这一年的时间,也没有看清远方的景色。我想要写下字来,概括出荒原上各个方向不同的景象,以此来为自己的路铺就好定标。
      可我想的太过直然。四处的往生之门通向着一样的结果:自己的路。不管是怎样,走出来的路始终都刻印着自我的伤痕。可我畏畏缩缩,依然想要探明自己前一步伐下的细微之处。随身的本子充斥着我的幻想,写着写着,当我投入到一个虚幻的世界之中的时候,我仿佛也融入到了那个虚幻的世界里——于是,这时候的我忘记了现实的自己。可现实终究是现实——你对世界的好奇与向往,你对爱情的纯真幻想......
      都如同被一个个塌缩的星球所收覆的时空一般,瞬间湮灭消亡。可路还是在的,因为那一望无际的荒原是在的,可方向呢?滚滚车轮碾过,砂砾化作黏土,黏土飘成飞尘......
      这漫长的路终究在两年的时间里寻得了点点踪迹。这踪迹,亦是在我最爱之物寻找到的——书。那是一本记述了爱的书,记述了松子复杂而精彩、绚烂却又浮现恶臭的《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当我接触到书本的时候,我就立下过一个想法。我要读懂生活,读懂这个世界,更是要读懂那所谓的“爱”。而松子,正是告诉了我这所谓的爱是什么。而在电影松子的一生中,更是有一句话触动着我。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句由寺内寿太郎写出,被太宰治多次引用并且亲身证词的语言,流传到后世的标志——说实话,此时的我还未读过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我也并不了解太宰治那颗抱歉的心是为了什么。但对于这句话,我有着自己的理解。
      有的人说,人生下来天生就该是受苦的,就像西方的某个宗教文化一般,这一世忍受了足够的痛苦,下一世就会有相等的幸福。也有的人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命好,那是被定下来的命格。在我眼中:每个人的位置是一样的,仰头望去,上面有更好的天堂,但天堂上的滋润令你厌恶,因为那天堂不是你的;低头俯视,脚下有更卑劣的土地,上面散发着恶臭让你不得不蔑视、掩住口鼻。可上面天堂之上,还有更美好的天堂;卑劣的土地下,仍是更加卑劣的土地。我们相互厌恶,相互仇恨,不得休止。知道我们发现了这个真理后,我们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得卑微。因为我们的眼中只有自己。人是自私的、低下的、弱小的、无能为力的,也正是生而为人,我才会对自己那般渺小感到空虚。这空虚,便是我眼中对自己的愧疚与抱歉。
      我一直在寻找这样的答案,现在终于得到,迟暮亦是如此。
      当每次再看这篇故事的时候,我都觉得它实在是太差劲了,需要改的地方很多,自己却又觉得无能为力、无从下手。原来自己的故事是随着另外的故事而衍生出来的,每当自己读了一篇新的故事后,我的世界大门仿佛又展开了一寸——仍需要再进一步深入。
      现在的我可能对那令我“抱歉的生人”而无奈,但仍然是那句话:时间,会给我答案。即便是不满意的、不全面的、遥遥相望而看不清晰的,终有一天,那扇门会靠近我、贴紧我。
      被我,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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