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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莫怀远是带着一身水汽进门的,随手扯了扯领带,把钥匙丢在玄关的鞋柜上,换了拖鞋走到厨房。
厨房里香气萦绕,起码能闻出三道莫怀远爱吃的菜来,柏栎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也不抬地切着一根黄瓜,嘴里说道,“回来了,等会就吃饭。”
莫怀远静静看了他的背影一会,走上去从背后抱住他,柏栎胳膊受制无奈地放下刀,拍拍他的手,“你身上都湿了,先去换衣服。”
“柏栎,”莫怀远的声音低沉又性`感,“我想吃你。”
柏栎耳朵尖爬上一抹红色,拿手肘推开他一点,莫怀远身上略带潮湿的气息几乎包围了他,“你……”
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莫怀远的动作打断,再吐不出一个字来,柏栎微微扬起下巴,他修长的脖子映着灯光看起来有种脆弱易折的美。柏栎试图扭头,莫怀远却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阻止了他转头的动作,胯部用力,把他压到了流理台的边缘,柏栎不得不双手撑着流理台来维持平衡,身体对莫怀远太熟悉了,只是简单的碰触,就不由自主地放弃了抵抗。
窗外下着大雨,水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声音沉闷又密集,莫怀远的耐心显然有限,并未有太多温柔的安抚,柏栎却早已习惯对方有些粗暴的风格。
外面的雨势更急,携着狂风敲着窗户,柏栎从窗户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迷乱的表情,却没看到莫怀远低着的脸。
气氛黏腻而热烈,却有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柏栎摇着头有点说不出话,莫怀远淡定地掏出手机接通后放在流理台上,按了外放。
“怀远,你在哪?”声音是窦裕的。
莫怀远淡然地回答道,“在家。”
窦裕顿了顿才说道,“柏越回来了,在机场,等转机的时候刚好刮了台风,现在航班取消了。”
莫怀远有一瞬间失神,半晌才回道,“知道了。”
话里的未尽之意他俩都心知肚明,只有柏栎以为是外面的风雨声太大,扰乱了他的听力,怎么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对方没了动静,柏栎疑惑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莫怀远挂断电话,毫无异色地盯着柏栎的眼睛,半点不留恋地直起了身体。
背后的温度消失,柏栎撑起身,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莫怀远的脸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冷淡又疏远,“我去机场接个朋友,他被台风困住了。”
柏栎心中骤然扩开了一种不安,却还是勉强道,“那你去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莫怀远摇了一下头就匆匆出了门,柏栎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他整理好家居服,打开水龙头又洗了一遍手,水流冲刷着手指,柏栎却看着墙上的日历发呆,日历在今天的位置画了一个鲜红的圈,今天是莫怀远的生日,而现在已经快8点了。
生日的主角走了,柏栎被一个人晾在半空,剩下的黄瓜也没心思切成厚薄一样的半透明小片,不自觉剁吧剁吧剁成了一堆黄瓜丁,他随便吃了一点菜,给莫怀远留出来一份封了保鲜膜放在冰箱,抱了笔电去床上看工作报告。
外面雨势丝毫不见小,从落地窗往下看,台风天气街上行人稀少,柏栎不自禁皱了皱眉,这样的天气,莫怀远亲自去接的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心里掠过一丝担忧,手指随意地敲敲键盘,又删除,想了想还是给莫怀远拨了个电话。
关机了,没接通。
台风天在外面关机,大概也正常,这么想着,如果是平时,柏栎就会专心做自己的事了,今天他却有点心绪不宁,可能是台风让人焦躁,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窦裕打了个电话。
窦裕是莫怀远的发小,其实和柏栎并没有什么交集,莫怀远的朋友圈子和他不重合,唯一认识的窦裕还是有一回在街上碰见的,对方很热情地和他交换了手机号,却互相一次都没打过。
这回电话通了,窦裕懒懒的声音传过来,“喂,哪位?”
柏栎被他这句话一堵,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对方显然已经删除了自己的联系人,仿佛交换时的热情全都像泡沫一样虚假。
沉默蔓延,窦裕似乎意识到了不对,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打翻的声音,窦裕咒骂了一句,在柏栎犹豫要不要直接挂电话的时候问道,“柏栎?是柏栎吧,不好意思我前段时间手机刷机联系人都没了,找我有事吗?”
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柏栎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本来他们不熟悉,联系人刷机刷没了没再存一遍也很正常,“抱歉打扰你了,怀远说去机场接个朋友,你知道是哪个机场吗?这个天气我不放心,他手机又关机。”
窦裕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才笑着回答,“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人还是我拜托他去接的,就在明正机场,你是他对象,找我问问应该的。”
柏栎道了声谢打算挂电话,窦裕却叫住了他,“柏栎,你跟怀远还好吧?”
“挺好的,”柏栎脾气温和,待谁都是一团和气,“有空可以到家里来玩。”
“我就不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窦裕打了个哈欠,“哪天怀远跟你分手了,我倒是可以让个房间给你住,哈哈开玩笑的,不要介意。”
柏栎怔了怔,电话却挂断了。
这个窦裕真是古怪,柏栎关了笔电,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了十分钟,外面传来噼啪的声音,他坐起身向下看,原来是一根树枝折断了,对莫怀远的担忧愈演愈烈,最后他还是起身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和伞下楼。
从这里到明正机场好天也要开一个小时,柏栎小心谨慎地放缓车速,不禁回忆起他和莫怀远在一起的过程。
柏栎和莫怀远的相识是一场意外,却是个美好的意外,柏栎在一次蹦极运动中偶遇了莫怀远,他的装置疏于检查出了故障,在起跳前的一瞬间莫怀远从背后叫住了他,并且强行把他拉了下来。
想到当时危险的情形,即使过去这么久了,柏栎还是忍不住捏了把汗,回忆到莫怀远叫住他的一刻,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一闪而逝,但车窗外轰隆隆的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便集中精力小心开车前往明正机场。
风越来越急,柏栎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不由自主地把油门踩得更重些,半个小时后他经过一处十字路口时,路边大楼上悬挂的广告牌掉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柏栎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车跟着震动起来,他有些后怕地朝广告牌掉落的位置看了一眼,透过车窗的水幕和特殊天气下黯淡的路灯,能看到广告牌砸到了一辆银色的小轿车,车前盖扭曲变了形,车子也因为这个意外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柏栎脸色大变,脚下一个急刹车就违规停在了路边,他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钻出了自己的车,也顾不得强烈的风和瓢泼的雨,就这么扑到了出事的车边。
这辆倒霉的车不是别人的,正是莫怀远的车,想必是去机场接了人返程的时候遇到了这个意外。
雨水和着风洗刷了柏栎苍白的脸,他疯了一样拿手肘砸车窗,用脚踹车门,但车门却卡死了怎么都打不开,柏栎踹了一会赤红着眼睛掏出手机喊了救护车,一边继续不死心地试图开门,台风天气行人稀少,这会竟然找不到人帮忙。
也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车门终于被打开,柏栎钻入驾驶室,看到的就是昏迷不醒的莫怀远,安全气囊虽然弹出来了,他仍旧受了伤,额头被碎玻璃渣割破见血,柏栎呼吸一滞,小心地把手伸到莫怀远鼻下,在感受到微热的气流时才松了口气。
柏栎费了吃奶的劲才把莫怀远身上的保险带打开,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给他遮挡风雨。
等待救护车的时候,柏栎一直在大声含着莫怀远的名字,莫怀远中间醒了一会,下意识就握住了柏栎的手腕,嘴唇蠕动,柏栎欣喜若狂,抹了把脸上的水弯腰凑近莫怀远的脸。
“救……他……后座……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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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文啦,大概是个带点不科学色彩的文~如果喜欢可以点一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