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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她正在房内摆弄着炭火,屋外的风雪日益紧促,还记得那年的冬日,她的脸上还是常挂笑靥,现在只能在这守着这炉火,暗自叹息。
身为一国之母,却不曾执掌凤印,身为后宫之主,却不曾被丫头婆子正眼相瞧。
自家丫头也在那场战役中离世,现在她的身边似乎只留下他一人。
这时,有宫女来报,说是玉桂宫的静妃娘娘怀有龙嗣,皇上特意在今日举行全国宴会,普天同庆他的第一位龙子。
孩子,哼,她苦笑了下,她的孩子也没有了。
小洛翻开床下那只红木箱子,箱子上已有一层灰尘,好久没有打开过。
箱子中是一件精美的大红嫁衣,虽时隔多年,却依旧闪光。
她命人取些金线来,亲自动手改装下那件裙子。
那裙子可是她同他大婚那天所穿,是他命人前去南海请高人所做,世间仅此一件,便是无价之宝。
入夜,微亮,宫城,灯火通明,明城长街,红灯高挂,夜幕上方,烟花绽放。
她穿着那件嫁衣,倚在宫门前,茫然地瞧着那处的光景。
这嫁衣被她改的以金色为主,红色为辅,极为尊贵,极为大气,只是静静立在那,便是一处闪光的风景。
楚非走到她身后,将手放在她肩上:“不去吗?”
她笑笑:“时间未到。”
她在等,等所有人出席,自己便华丽前去,她要让天下之人瞧瞧,她,才是这个国家的皇后。
盛宴之上,她着一袭华衣,霸气出场,接受众人跪拜,享世人仰望。
多少世家小姐羡慕她这一袭华衣,多少文人墨客作诗歌颂。
她照亮了整个宴会,却无法照亮他的心。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她没有下跪,只是站在他面前作了一揖,“臣妾为静妃妹妹准备礼物,准备的久了些,还请皇上怪罪。”
她不等他的回复,便招手唤来身后宫女,对着云眳身边的静妃笑道:“我特意为妹妹准备了些补品,还为妹妹向太医院要了个太医来。妹妹可要安心养胎,为我宋云王朝诞下皇才好。”
她请的太医在下方跪下,得到平身的指令后重新回到席位。
云眳自始至终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品酒,宠溺的看着身边的静妃,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处。
静妃所坐的位置本是她的,那可是皇后的位置。
“入席吧。”半晌,云眳才开口,但语气中充满嫌弃。
“皇上,我该坐哪呢?”她就站在他面前。
静妃恍然大悟,打算起身让出位置,谁知云眳牢牢牵住,让她动弹不得。
云眳这是故意羞辱她,让她一皇后去做妃嫔的位置。
小洛早已习惯,无奈一笑,她本就不打算参加这盛宴,因为盛宴之上并无她一席之地,既然如此,为何停留。
小洛没有入席,而是转身离去。
世人不知她为何离席,只知她盛装出席的风采。接着便有民间传言,说是静妃的缘故……
整座皇宫灯火繁荣,只有她这惊心轩孤灯阑珊。
楚非在房内等候多时,他早就猜到她会拂袖离去。
今天,是她孩子的忌日,让她委曲求全去恭贺他人,她做不到!
踉跄走进房内,泪水早已将妆容打花,方才的神采早已不复存在。
“回来了。”楚非站起,扶她坐到床上,“把衣服脱了,安心睡一觉吧。”
小洛点点头,可她已没有力气去脱那裙子,方才盛宴之上,她已用尽毕生力量。
“我帮你。”楚非将手放到她的肩上,轻轻一拉,便将那外裙褪到腰间。
“楚非,我累了。”她有气无力的回应。
“睡一会便好了。”他将那束在她腰间的红色绸带解下。
这时,房门突然被踹开,云眳闯了进来。
他看见楚非已将她衣裙褪到腰间,而她无力的坐在床边,这一幕,任谁见了都觉像是偷情。
云眳突然发怒,咬咬牙,抽出身边士兵的佩剑,就向那嫁衣砍去,顿时,那嫁衣散落两处,玉珠一粒粒落于地面,发出冰裂玉碎的响声,如她的心碎。
小洛知道,这次,是逃不掉的,既然如此,她便保留她最后的倔强。
楚非像是明白她的心思,脸色变得舒缓些,这是走到尽头了吗?也好。
云眳用剑指向楚非,下令:“来人,带下去,喂狗!”
楚非只是笑笑,站起身来,宠溺的摸了下小洛的青丝:“抱歉,不能继续陪你了。”
小洛转过身,看着他:“没关系,我很快便来找你。”
楚非笑着,上前走一步,将自己的心脏对准云眳的剑,狠狠插进。
小洛跪下,抱起他的身体,泪不自觉涌出。
他陪了她三年,爱了她三年,如今终于可安息她该为他感到高兴的……
两位士兵将楚非的尸体夺过,她不给,却抢不过。
小洛长叹,安慰下自己,眼角瞥到地上那嫁衣,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三年了,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如今终于解脱了。
她站起,抽出身边侍卫佩刀,云眳一把夺过,将她推开:“想死,不可能!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为什么!你已杀了楚非,就请把我也杀了好不好。”即使在无助的哀求,但并没有什么用。
云眳笑道:“谋害龙子,深夜通奸,该当何罪!”
“谋害龙子?”小洛疑惑的问,欲加之罪。
想想也是,只要他想,什么罪过不可加到自己身上。
“你送于静儿的补品实则为落胎的红花!”云眳扯起她的头发,将她头皮拽的发疼。
“你这蛇蝎妇人,朕要废了你皇后之位,将你永远关在这惊心轩,永世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她笑了,难道他是刚刚才做吗?这半年她过的不是废后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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