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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文
“半年前真该让你死在那儿,戴文,老子吃饱了撑的去管你。”
大名鼎鼎的白老板被那个整整大了他一号的男人死死压在欧式的红木大餐桌上,连动都不好动一下。桌子上的高脚红酒杯被打翻,染红了印着精致蔷薇暗纹的奶白色桌布上。
白曲颇有些气恼,他皱着眉头盯着头顶上的戴文·齐,不满地嚷嚷道:
“趁我还能克制着不动手抽你,我劝你赶紧从我身上给我起开。”
“已经晚了,白曲。”戴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怀着微微颤抖的心腾出了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的尖尖的下巴,看着这个随时可以拨乱自己心智然而又仿佛遥不可及的脸,他微微扬起了嘴角,“我的确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能放弃过去的一切躲在这么个屁大点儿的地方,和你守着这个酒吧过一辈子。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思索了一秒钟, “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这只老狐狸了。”
“老子不爱你。”
“你说谎。你明明……”
“为什么要说谎,老子是直的。”
正处于上风的那个一向自信的男人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天晓得他第一次跟人家告白就被爽快的拒绝。原本亲自做好的一桌好菜已经被慢慢放凉,清蒸鱼浓厚的汤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乳白。在这之前,戴文脑海里排练了N遍告白的情景,仿佛下了决心这一晚不管软的硬的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只老狐狸精名正言顺的拿下。他甚至计划好了确立关系以后,要先开个party庆祝一番,顺便请来惦记过白曲的人宣示一番自己对这个妖孽的主权,然后再去巴厘岛去旅个游甜蜜一阵,到开春了的时候再回来……
白曲虽然和他形影不离的相处了的这半年,还是表现的还是挺暧昧的,所以这才让他鼓起勇气来表个白。虽说这老妖孽平时妖妖调调乱抛媚眼,但像这样子的大面积肢体接触,确实戴文少有的机会。鼻尖仿佛能嗅到身下人皮肤的味道,白曲微微发凉的体温让触感也舒服的很。可白曲如此痛快地拒绝自己,戴文诧异之余还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本少爷兢兢业业伺候了你半年,替你赚钱,掏心窝子的讨好你,说实话连亲爹活着的时候都没对他这么好过。我这辈子真真只对你动过心,你却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把拒绝说的如此轻松自在。
当然,这只是他的内心活动罢了,他盯着白曲的微微发靛的眼仁,一字一句不死心的问:
“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白曲被人压着压烦了,竟然抠起了自己的手指头,时不时吹了一下:“再说一遍,老子性取向很正常。”
戴文渐渐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松开了对身下男人的钳制,直起身来,努力控制着自己既尴尬又倍受打击的小表情,转而又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白曲:
“你不用忙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
“这种事我不需要时间考虑,”白曲的回答很是爽快,“没那可能。怎么着,莫非还想着情投意合?戴文,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天真了。”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吗?还是因为,你是无法接受同性恋?”戴文短促的嗤笑了一下,“白曲,你可不是个死板传统的人。”
白曲收起了一向吊儿郎当的脸,缓缓地从桌子上爬起身来,他面无表情地对着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男人。空气里忽然弥漫出了一股令人恐慌的沉默,仿佛这世上只剩下门外大风夹杂巴黎特有的沙砾一样的雪噼噼啪啪的敲打着装饰华丽的落地窗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他才慢悠悠一字一顿地说:
“并不是我一时无法接受同性恋,应该这样说,我白曲这辈子最恶心的事儿就是同性恋。”
对面的男人可以慵懒的笑,可以高傲的仰着脑袋讲话,可以一副懒得要死的样子朝自己撒娇,但这样凶神恶煞的白曲,戴文从来没有见过。
他的心脏仿佛被稍稍刺痛了一下,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
白曲脸上骤然泛起了一个残忍的冷笑,与以往判处若两人,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杂碎一般的东西。他轻启双唇,毫不留情面地缓缓地说:“所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可千万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出现了,赶紧滚吧。”
往日的朝夕相处仿佛都只是虚假的幻象,白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在听了自己看似荒唐的告白之后,自己便仿佛变成了他眼中的一只恶心的蝗虫。他要赶自己离开,他或许,不,他其实一点都不需要自己。
男人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番,也真的是,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会是他白曲心里那么一丁点不一样的存在。
雪一直在簌簌的下着。寒风将门外挂着的圣诞节招牌刮的啪啪的响。窗外的夜空与大雪混合成了模糊不定的颜色,像漫天飞舞的鹅毛,仿佛上帝与众神在黑色的幕布里大玩着枕头大战的游戏。嗯,也许是上帝在玩游戏,所以忘记要照顾一下他的子民。
戴文临走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下一次,下一次他大概再也不要做这样既可笑又幼稚的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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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白曲是一只正宗的妖孽,被腹黑的小攻活活掰弯的凄惨血泪史~咳咳,我是亲妈我是亲妈(自行默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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