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行者

作者:十月木兮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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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水情缘


      湘水河边一群浣衣女兴高采烈地锤锤打打,像是在庆祝着安静而平和的生活。幺娘来到河边浣洗衣物。身怀六甲,旁边张婶看不下去要帮忙,就在这时,幺娘肚子疼痛,羊水已破,张生赶到时幺娘说一定要保住孩子。那孩子生了三天三夜,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湘水翻滚了三天三夜,孩子落地幺娘看了一眼便因失血过多而死。张生不堪忍受丧妻之痛,带着孩子离开了湘水,把孩子寄养在瑶家,从此浪迹江湖,再也没有出现过。十五年后,瑶湘子和姐姐妹妹们一同前往乡间玩耍,瑶湘子的相貌像极了幺娘,当时村子里的人大都在瑶湘子出生之后相继病死离去,有人说是湘水有毒,河面的死鱼爆发了瘟疫,没有死的也过着背井离乡的生活。瑶湘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道是瑶家小公子的长女。瑶湘子来到河边,一道人影闪过,便晕倒在了河边,带醒来时就已经在自己的闺房里了。
      瑶老爷派三个孩子参加明皇的选秀,并要求三人警记瑶家祖训一人正道,多人扶持。大姐瑶灵子,二姐瑶幻子皆有心上人,所以有意让瑶湘子走在他们前面。妆容也甚是瑶湘子出彩。
      明皇看到瑶湘子一眼就被她迷住了,后宫佳丽三千,却是她入了心来。三姐妹在家中时,瑶父曾说过只要是安排瑶湘子入宫阻止余家后妃干政,瑶湘子本来就不喜欢宫廷生活,活得也自由自在一些。她是看不上明皇,只为了不让明皇专宠余家姐妹以乱了朝纲,她想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她想知道湘水河边和自己有关系的故事。一年的后宫生活,让她活得小心翼翼,终于接到家书,任务也完成了,她就该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余氏姊妹更是不容她,那日来到香薰宫百般刁难,瑶湘子也不在意他们说话的恶毒,知道仗着皇帝的宠爱她们并不能把自己怎样,反正迟早也也是要走的,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这后宫是困不住她的。要她留下来整日对着她们除了家族的命令也就只有真爱了。那会是怎样的爱呢?能够令她放弃自由甘于在这座牢笼之中直至终老。对权力她不感兴趣,进宫也不过是为了报答瑶家的恩情。她想要的是云游四海,看尽八荒,是天大地大任我遨游的畅快。只是她一直都不懂一年来明皇给了她至高的位子,却不曾真正的碰过她。眼中的柔情是把她快要柔化了一般。
      从看到她的那一刻明皇就知道这一切就是安排好的,他知道瑶家是想提醒他,她的单纯与无邪他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上一世欠她的,这一回他是要还给她的。只要她想,天下都可以给她。明皇恩准了瑶湘子回乡看望,并派了重兵送回。临行之前,明皇给了她一支玉钗,“我一直保存了四年了,如今你要离去就带走吧。睹物思人不如断了念想来得痛快。”瑶湘子收好玉钗,上了马车,大姐和二姐也在马车之中。“走吧。”拿着手里的玉钗,城外大军压境,车行百里,瑶湘子感受到心口特别闷,停车下马透气,只见天空黑云密布,旁边的士兵形色诡异,看着旁边的农田百里不见半点生气,有埋伏,明皇有危险。奋不顾身前往。两位姐姐上前阻拦“湘儿,跟姐姐回去。”“大姐,对不起回去告诉父亲,我不回去了。明皇有危险,这一年他待我不薄,我能够感受到他是真心的,只是不知为何我就是对他动不了情。但是今日他送我玉钗,我觉得那么熟悉,上面的湘字说明这本就是我的东西,我的每一样首饰都是爹爹送的,是他亲手所刻。四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不记得了。我回到家里怕是父亲也不会告诉我。”,“三妹,跟姐姐回去吧。你知道违抗家族是什么样的后果吗?”“三叔会天涯海角追杀你的。”“我怕自己已经动了情,无论如何一定要去救他。两位姐姐,对不起了,以后你们就会明白的”“三妹。三妹、”说完就骑马而去,徒留瑶幻子在后面惋惜痛喊。“随她去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方才看到她手上的朱砂,一年了,思念的人就在明皇面前,他要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湘儿想回他便放她回去,即使知道她可能不在回到他身边。以他的手段和聪明想要一个人留下还不简单,但是要一颗心留下确实难上加难,更何况是一颗遗忘了前程往事的心呢。我们走吧。”“可是大姐。父亲那边我们不好交代呀。”“就说湘儿病重,你放心好了,明皇自会有办法,这些就不用我们担心了。怕是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了。”私下里都是明皇的人。
      城墙上,明皇看着远去的马车,“湘儿,对不起我不能看你离开。”他在跟自己赌,他赌她会回来,会回到他的身边。否则万箭穿车,他也要抢她回来。一骑白马,那红衣女子奔着他来,,原本的阴暗农田,踏马过,彼岸花开,那女子妖艳万分。明皇转瞬间便来到她身旁,“湘儿,我等你等得好苦。”“快走,有埋伏。”“我最怕的是你离开我,生死算什么?”阴兵现,万木枯,彼岸开,时空转。田地里出现的阴兵,阴暗的气息袭来,没想到天朝居然有人习巫术,欲至天下陷入混乱之中。周围草木皆枯萎,瑶湘子却是更加妖艳。刚好白道真人出现,震住了阴兵,听说阴田大战了三百回合,天地昏暗。终了天空方晴,晚霞满天。阴兵出现的那一刻原先的胸口的疼闷更加深了,紧撑着身体不适,瑶湘子为明皇挡去了很多毒招,阴兵看到她不禁后怕,最后心力枯竭,明皇立马把她抱在了怀里。“明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动了情,或许是第一次见你又或者是你给我玉钗的刹那的失落时。突然间我感觉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而且莫名地思你如狂,即便此刻你在我面前。我好像很害怕很害怕离开你,这样的情感来得太突然,却又那么真实。这样的我是我又不像是我,我有点不清楚了。但你的怀抱又是如此的令我怀念,就好像,就好像我以前也躺在你怀里过一样。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你的呼吸,对我而言却是如此的欢喜。”瑶湘子幻化成彼岸花,飘向虚空之中“湘儿,生生世世,我一定会救你,哪怕是再进异时空我也一定不会放弃你的,我是天下的皇,定有办法救你的。”白道真人劝解,“这一世,天下需要你,不得你任性,百姓无辜,你们会有机会再相遇的。”“天下需要我,可是我需要湘儿,湘儿更需要我。对不起,师父,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不能够再让她受轮回之苦。时空开始逆转,我一定要将她带回来,师父,对不起。”
      万物回到了最初的模样,瑶湘子下马,微微一笑,霞光满天,红色衣服随风飘扬,田野间漂浮着红得透明的蒲公英。明皇张开双臂,眼中柔情似水“湘儿,你终于回来了。”两人紧紧拥抱。夕阳拉长了身影,瑶湘子胸闷皱眉,明皇把她抱起。“这里好让人安心。”瑶湘子将手指向了明皇的心口,依靠着沉沉的睡了过去。醒了的时候,只看到高山耸立,远处平野开阔,面前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府邸。明皇笑道,“要不要再睡一会。”怕是捧在心里的珍宝一般怕她哪里不舒服一样。瑶湘子“我没事,好很多了,这是哪里呀。”她好奇的看着远方,屋顶居然有长长的马车箱驶过,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吓得差点到底,明皇一下子抱住了她。进了屋,一排人走近。“只要你回来就好。”“明少爷,我带夫人去房间。”一路上有人拿着一个方块的东西对着他们,还时不时得放出一点光来,开始的时候感觉到很神奇,久了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明皇拿过来洗好的照片,两人很是恩爱,照片中的人美得不可方物。顺便还带拍了他们的婚纱照。“不用带夫人去房间了,我们一起去就好,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了。”
      “还习惯吗?湘儿”“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不重要,哪怕是地狱,我也愿意。”瑶湘子看着甜蜜的照片,“照片拍得很不错,特别美,希望能够一辈子像这样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红烛罗帐,我愿是你一生的妻。前一世一年陪伴却是她们最平静而快乐的时光,他有万般深情,她视而不见,一心只想着宫外自由,湘水迷情。玉钗烫手,记忆重启,他便是她湘水情缘,也是她要的自由,彼岸花开,带着宿世的情缘,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何人,而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等。瑶家,他护她周全;皇宫,他保她无恙。她爱湘水白莲,他造百亩荷田,花香遍地。他深夜而来,天明离去,最多不过一个相拥而眠。他在等,等她苏醒。他要的至始至终不过她的心而已。都说万物为空,有常无常之间只为了你一人,我守候千年万年,生生世世的轮回之中也只为苦等,你的到来。久到我也忘了时间,忘了这天地间的苍茫。褪去的衣服散落满地,她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彼此的眼中似水般的柔情蜜意,只看得到她一人,是深深的情,也是疼惜的欲,游走在安定与销魂之间的坚定,迷离。情到深处时,天地也为之动容,犹如山河颠倒,湘水翻滚,亦如她出生之时。这空间里只有他们携手走过,不曾有过他人。
      第二天,明皇带着瑶湘子去了客厅看望瑶玄,瑶玄的到来明皇知道是怎么也避不过的。瑶湘子见到瑶玄的时候只觉得亲切,瑶家对她的恩情,她无以为报。“叔父近来可好?”“湘儿,叔父很好,到是你近日到憔悴了很多。”明皇开口道:“叔父先在山庄歇下,好好赏花,感受一下山庄的风景”“明皇在上,我等也不便久留,待你们事好之后我便带湘儿离开。”瑶湘子一听,“叔父要带我去哪里?”“只是带你去见你的父亲。”瑶湘子惊讶,“难道我父亲不是在瑶府吗?为何叔父的话湘儿听不懂了。”“在的。”瑶玄看到明皇的眼神时似乎懂了,怕是自己说漏了嘴。明皇以用膳为由转移了瑶湘子的注意力。
      荷花池外凉风亭中,只有明皇和瑶玄。“明皇,你闯异空间,签订生死契约,强行把瑶湘子留在身边你可知道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将灰飞烟灭的。”“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你不要同她说,等我离开之后你在消去她的记忆,带她回到到瑶府,师父会帮助你们的,就像四年前一样。”
      明皇坚定地说道。“明皇你可知道,瑶湘子是何人?”“冥界彼岸花灵。花开形灭。”“没错。她是彼岸花灵,她一出生幽冥水搅得湘水异动三天,幽冥现,居民离。每隔六年就会血流大地,这是她的诅咒。但是你不知道她不仅是冥界花灵更是仙界被放逐的瑶湘小公主,你打破她的轮回可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知道,她是幽冥花灵,也知道她是瑶湘公主。她是因为我才遭受这样的罪。千年等待生生轮回,我们犹如彼岸花开,一旦相见,便是相离。这生生世世的轮回之苦我只求一个终了,有一个结局罢了。”瑶玄惊讶道,“原来你就是耶华。
      只是这一切值得吗?”“值得吗?瑶玄,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或深或浅,瑶湘就是我的执念亦如瑶府是你的执念一样。待瑶湘回到瑶府之后你要像平常那般待她就好,其余的不用多问,瑶府本就是出自我手,意为护她周全,没想到这一世她刚好生在了瑶家,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那好,这边好了我就带她走,这里面时空转换变幻莫测,我等的修行不足,不能久待。”“你们先回去,到时我会通知你来接她。”
      说完两个人便散去。
      “明少年,姑娘在找你。”丫鬟看到明皇走来。瑶湘子一直在找明皇,只要是一刻没有见到便觉得不安。明皇这一段时间里都陪在瑶湘子身边,带她看遍世界各国,穿越在不同的时空之间,给她最好的丝绸斗篷,她曾说过她最想要的就是自由,海空天空任她翱翔,他愿意陪她看遍世间美景,带她遨游古今中外,异域情调。三个月来,她越来越懒,特别嗜睡,看着看着就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抱她怀里入睡。年过一年,日复一日,就这样过了三年,看遍世间繁华。瑶湘子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他不得已停下,为她整治。他埋怨她,为何一定要留下孩子,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好。“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既然来了我便留下他。这几日总有幻觉,总觉得你会离开我,脑海中也一直浮现一些画面,说是梦却又那么真实,就像是我回忆的一部分,只是我记不清楚了。每一次都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出现。我们以前就认识了对不对?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彼岸开的时候我那虚弱,可是醒来之后又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这种感觉好几次了。我一直都想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这一些困扰了很久很久。”“睡吧,睡一觉就好。醒来一切就好了。”孩子的出生来得很是离奇,瑶湘子已经没有了呼吸,明皇看到后痛心不已。
      待瑶湘子再醒来的时候,已在自己年少的闺房中。身边躺着一个孩子,像极了明皇。她立于湘水边上,看着湘水,花开不见君。
      后记,异时空里,明皇以己灵魂之力救活了瑶湘子,但是自己被反噬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打瑶湘子出了异时空,白道真人消去了瑶湘子的记忆,并把彩玉石放在了她身上,抑制住了幽冥之气。一切的记忆都可以被抹去,但是深藏在内心的情感并不会消失,总会在某个深夜回到梦中。她不知道来自何方,但是她知道这孩子对她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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