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成灰

　　今天在海洋馆，我听见白鲸动人的歌声。两条白鲸在空无一物的深蓝浴缸中鸣叫，相互依偎。美的不可方物。取悦了一波又一波前来游览的游客。

　　我趴在围栏上，和大多数人一样，拿着手机，或照相或录像，隔着屏幕欣赏着它们的挣扎。看着旁边的人一批一批的换，都是走马观花，走了一圈感叹一句，可惜这两个生命却只会在给人片刻接近自然的错觉。走过了，便忘记了。

　　我的旁边突然来了个小男孩，个头将过我膝窝，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就被他的爸爸举起来，搂在臂弯里。他把额头顶在玻璃墙上，盯着不知道什么方向看了一会儿，突然回头拥住爸爸的脑袋，在那里奶声奶气的喊道：“爸爸，它被关在这里，叫的好可怜呐！”爸爸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指指白鲸，“它们不可怜，它们在唱歌，你听唱的多好听啊！”

　　我想着，可能这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区别吧，人一出生到世界上，领悟到的就是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触到的。小孩子不会掩饰自己，高兴便开怀大笑，伤心便号啕大哭，他们的感官总是比成年人灵利些，能看得到的，也总是是着世间最初的，最深处的悲喜。

　　至于后来小男孩又答了什么，我没有听见。我的耳朵里充斥着孤独的鲸歌，一时间觉得，每一个人的幸福背后都这么重，只不过可能不是幸福的人本身去背负的吧。2018.3.7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