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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你还记得自己三岁时发生过哪些事情吗?
我想大多数的人都不太记得了,顶多只记得几个模糊的影像,起码我就是这样的。
可祁翦记得。
当然,三岁的祁翦并不是神童,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所以她能记住的只是那一年里的某一天里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彻底改变了祁翦今后的人生,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就算想忘都忘不掉。
祁翦记得自己以前也不叫祁翦,因为她的爸爸姓简,所以她叫简星。
“祁简”是她在被现在的爸爸收养后改的。
三岁的简星住在一个有着大花园的大房子里,就像童话里的公主所住的城堡。
虽然房子很大,但她一点也不会感到寂寞,因为家里有达达、依依、茄茄。达达也就是她的爸爸--简哲夫。而依依则是达达特意为她请来的保姆兼营养师--卢虹,不过简星的发音还不太准,总是把“姨姨”喊成了“依依”,幸好卢虹不太在意。茄茄是卢虹的儿子比简星大7岁,据说茄茄没有爸爸,所以他随母姓叫卢风。简星第一次见到茄茄的时候,就觉得茄茄长得很像她的芭芭娃娃,可达达偏要她叫卢风“哥哥”,所以简星就故意叫卢风“茄茄”,也就是“姐姐”的意思。
达达他们整天陪着简星玩,并且一直告诉她,他们有多么的爱她。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到底什么是爱,不过她猜那一定是好事,所以她也会很爱很爱他们的。
看到这里,细心的读者一定发现了,简星没有妈妈。虽然她也曾经问过达达,可达达只告诉她,白公公的女儿--白兰就是简星的妈妈,可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因为实在是太远了所以没有办法回来。
白公公是谁呢?
白公公姓白,但达达要她叫他外公,所以她叫他“白公公”。
白公公应该也是爱她的吧,虽然白公公不住在大房子里,也很少陪她玩,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带着很多的礼物来看她。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白公公来的时候,达达他们就全都不见了,简星猜大概是因为白公公没有给他们带礼物的缘故吧!
简星是在夏末生的,她记得那一年家里刚刚给她过完三岁的生日没几天就发生了那件事情,所以那件事情应该是发生在初秋的午后。
简星好不容易才吃完了依依为她安排的营养午餐,并不是说依依做的饭有多么难吃,只不过,简星在吃午饭以前已经吃了一大盒的冰淇淋,她说过的依依很爱她,不管她要什么,依依都会给她的,试问简星现在怎么可能还吃得下呢?不过,简星是好孩子,为了让依依高兴,她还是高高兴兴地吃下了最后一口饭,并且喝下了一大杯的牛奶。
不过,简星的肚子也开始跟她抗议了,为了不让依依看出来,她只好一个人躲到花园里去,没想到不经意间却看到白公公和达达居然在一楼的书房里,似乎在谈些什么。
好奇心与小孩子的天性促使简星躲到了书房的窗台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白仕杰把手中的照片和文件直接扔到了简哲夫的脸上。
“爸!爸!你听我解释,这完全是一场误会……”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简哲夫看着掉到地上的照片慌忙否认。
“误会?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以来在打什么主意?你早在认识兰儿之前就已经跟卢虹在一起了,所以当初 你根本就是有预谋的接近兰儿的,居然还敢骗我说是为了要更好的照顾星儿才特意请卢虹作保姆。我可怜的兰儿竟然为了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执意要替你生孩子,结果死在了手术台上,其实你早就有了卢风那个野种。从一开始你看上的就是‘白氏地产’!本来看在你是星儿的亲生父亲的份上,如果你们老老实实、安份守己的过日子的话,我是不在乎多养几个闲人的,只当是给星儿买玩具了。可是,你竟然敢吃里扒外,跟外人合伙骗公司的钱,现在证据确凿,我随时可以报警抓你,而且还可以得到星儿的抚养权,彻底断绝你们的关系,到了那个时候,你连半毛钱都得不到……”
随着白仕杰中气十足的一顿教训,简哲夫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干了血液似的脸色卡白还不停的发抖。
只见简哲夫扑通一声跪在了白仕杰的面前。
“爸,爸……对不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星儿,星儿还那么小,她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那样她就太可怜了!而且卢风跟她毕竟是亲兄妹,卢虹对星儿更是视如己出,我们是那样的爱她……”
“你们爱她?你们这些恬不知耻的骗子懂得什么是爱吗?我看你们爱得是她的钱吧!你们知道我已经立了遗嘱,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星儿,所以就在她面前演戏,让她以为你们是真心对她好,一旦等到她继承了‘白氏地产’,就能让你们予取予求。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啪,啪……”
这个时候,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竟然是卢虹笑吟吟地鼓着掌走了进来。
“厉害!厉害!真不愧是‘白氏地产’的创史人。不过,既然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我们也就不用再装了……”
随着卢虹的话音刚落,才刚满10岁的的卢风也走了进来,只不过简星竟然被他抱在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星儿!你们把星儿怎么啦?”
“放心!只是一杯放了一颗安眠药的牛奶。瞧,她睡得多熟呀,真像个小公主……”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快放了星儿!”
“星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伤害她呢?我只不过是想让岳父大人把遗嘱稍微修改一下……”
刚才还是泪流满面诚心忏悔的简哲夫这会儿已经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站在了白仕杰的面前。
“你们休想……”
“噢!那么,风儿你去为星儿再冲一杯牛奶,不过记得要多放几颗刚才那种白色的药片……”卢虹十分仔细的向自己的儿子交待着。
“等,等一下,我答应你们……”
白仕杰看着那张酷似自己爱女的小脸蛋,兰儿是那样的美丽,可以预见到十几年后的简星一定会成为另外一个兰儿,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虽然简星的身上有一半那个男人的血液,可她也是白兰牺牲性命换回的小生命呀!
“那么,就麻烦岳父大人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准备文件。”简哲夫他们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全都退出了书房,只留下白仕杰一个。
很快花园里就站了好几个陌生男人,书房的门似乎也从外面上了锁,电话、电脑更是完全不通,简单的说他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他被软禁了。
白仕杰还是小看了简哲夫,他没想到简哲夫早就做好了准备。
时间在人们毫不察觉的时候悄悄溜走,当夜幕降临时,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岳父大人,让你久等啦!”
简哲夫抱着还没有睡醒的简星和另外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红发少年走了进来。
只见那个红发少年,径自把两份文件打开放在了书桌上,虽然他戴着一副墨镜,不过从轮廓上看,应该不是东方人。
“这不是遗嘱?你要我同意让‘白氏地产’与‘宗元集团’合并,然后把白家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全都交给‘宗元基金会’打理。简哲夫,你就那么相信祁宗元吗?你不怕他到时候过河拆桥。”
白仕杰大略地看了一下那两份文件,已经明白“宗元集团”的董事长祁宗元就是简哲夫的合伙人,他猜那个红发少年就是祁宗元派来的人。
“少废话,你签还是不签!”简哲夫把怀里的简星举过了头顶危胁着白仕杰。
白仕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拿起了笔在两份文件上签字。
当红发少年取回了文件,查看无误后,就冲简哲夫点了点头。
于是简哲夫走到了白仕杰的面前,将怀里的简星递给了白仕杰,并且在同一时刻,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一把匕首插在了白仕杰的胸膛上。
“岳父大人,为了感谢您刚才对我的关心,我可以告诉你,之前我和祁宗元合谋欺骗‘白氏地产’的时候,我已经留下了证据,所以祁宗元绝对不敢骗我的。至于您吗?我可是知道你在商场上有多么被人尊敬,而且还有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为了让我今后没有后顾之忧,我只能这么做啦!不过您放心,我会让你的‘小公主’陪着你的,一个意外,一次免费的火葬,这样您在黄泉路上也不会感到孤单。”
简哲夫看着无法至信的白仕杰笑着说道。
“为什么?简星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难保她以后不会倒戈相向,为你报仇。”
“畜牲!……”
白仕杰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简哲夫已经拔出了插在他胸口上的匕首,大量的鲜血不断涌了出来,可白仕杰还是将简星紧紧地抱在怀里,看着简哲夫和红发少年走出了书房,关上了房门。
……
三年后·圣安琪孤儿院
对别人来说也许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星期天,但对“圣安琪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们来说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也许过了今天,这里的某些人就会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未来。
因为,就在一个月以前,“宗元基金会”打来了一通电话,主要是说,“宗元集团”的主席祁宗元先生的夫人--沈玉玲女士会来孤儿院看望小朋友们,甚至还有可能会认养几个孩子,让他们以后成为“宗元集团”的新鲜血液。
所以,当天还没有亮时差不多所有的孩子都已经换上了自己最干净、最漂亮的衣服,早早地站在孤儿院的门口希望能给祁夫人留下最好的印象。
这些孩子最小的不过才两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岁,但环境却迫使他们过早的认识并体会到现实生活的残酷,也因此他们比别人更加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乘着孩子们拿礼物、拍照的机会,沈玉玲独自一人走进了孤儿院里破旧不堪,但也是现在唯一没有人的小礼堂里透会气。
她从来不知道小孩子们会这么吵,她以为所有的小孩都跟她的孩子们似的安安静静的,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她根本不会来作这个“亲善大使”的。
在外人的眼里,沈玉玲无疑是上天的宠儿,真正的天之娇女。
除了从小就弹得一手好钢琴,被人称之为才女,更加继承了有着贵族血统的母亲的较好的容貌。
而且她还有一个当过八年总统的父亲,即使沈老先生现在已经退休了,但依然是政坛大佬、真正的幕后黑手,于是使得他们沈家在政界的地位固若盘石、无法动摇。
奇怪的是,虽然沈老先生有很多位夫人,子女更是不少,却对沈玉玲这个女儿“情有独钟”,以至于虽然不是儿子,可沈玉玲在沈家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幸好,沈玉玲懂得韬光养晦,对待任何人都是面带微笑,而且也从来不会摆什么大架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沈玉玲出落的越来越漂亮,气质量是高雅脱俗,但凡是见过她的人就算心里难免会有些嫉妒,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完美,并打从心里的被她折服。
其实,沈玉玲从小就知道自己根本是个缺乏感情,而且极度自私的人。
微笑只是为了与别人保持距离的方法,是一个假像。
唯一能见到她真面目的人恐怕只有她的父亲,因为,沈玉玲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沈老先生会为她不计回报的付出,但即使是面对沈老先生,她也只是除下微笑的面具,依然没有其他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所以,当沈玉玲二十岁时,沈老先生经过千挑万先之后,为她选择了祁宗元作她的丈夫,而她也在完全没有见过祁宗元的情况下同意了这门婚事。
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其实只是因为她相信沈老先生的眼光,并且她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婚后的沈玉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与祁宗元的相处可谓是真正的“相敬如宾”,而事实也证明沈老先生的眼光真是不错,因为祁宗元似乎对这样的沈玉玲不仅没有产生任何不满情绪,而且相当配合,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后来,沈玉玲先后生了三子一女,但她对他们的态度也没有热情到哪里去,哺乳期过后便把他们交给了保姆,俨然一副完成任务的模样。
可能是结合了沈玉玲与祁宗元的因子,祁家的四个小孩不仅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喜欢粘着父母,而且也没有所谓的“手足情”,父母子女之间的态度大概只比对陌生人好一点,说白了祁家的人整个是“一丘之貉”,全是些无血无泪的冷血动物。
突然,一阵窸窣声引起了沈玉玲的注意,隐约可以看见在礼堂的角落里有一团黑影,似乎是个孩子。
沈玉玲有了一丝了然,她猜那个孩子肯定是故意躲在那时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可惜,身为一个政客的女儿,商人的妻子,何况天性使然的沈玉玲的同情心暂时还没有挖掘出来,所以她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个时候,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沈玉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接着她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撞倒了。
“夫人,你没事吧?”
清脆的童音提醒着沈玉玲,是那个孩子。
但是当沈玉玲看到身后摔碎的石块,她明白是这个撞倒了自己的孩子救了她。
“喂!你没事吧?礼堂快塌了,快,快跑,躲到那个讲台下面去。”
一只并不光滑、柔软的小手牵起了沈玉玲的手,拖着她一起躲到了礼堂的大讲桌的下面,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们以及讲台已经完全埋在了坍塌的砖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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