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谁人不识君(隋唐穿)

作者:李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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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路何处


      我天生就好像是个倒霉蛋,老妈怀着我的时候,老爹勾搭了一个传说中的狐狸精,抛弃了老妈。等到生我的那一天,迎来了当年冬天的第一场漫天大雪,例行检查的老妈遇上大堵车,差点在公交车上解决我,三魂走了七魄的老妈好不容易被公交车送到医院,推入产房,大夫检查完毕郑重其事的说:“这位女同志,你的孩子可能脐带绕颈了,得做破腹产!”
      每次说到这,老妈总说:“臭丫头,怀着你的时候就被折腾,到出娘胎了还给人添乱,干嘛拿脐带上吊啊?”
      “胡说啥呢,妈,我那不是赶着要见你得收拾收拾,就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嘛!”我嬉皮笑脸的应答,心里却为妈妈的遭遇苦涩不已。
      妈妈总是淡然地摸摸我的头,“你本来就是早产,才4斤过点,上学的时候我也没时间照顾你,到现在还是瘦得皮包骨头似的,这是先天不足,怎么办呢?”
      “什么呀老妈,现在又不是唐朝,我这身材可是标准的比例,还咋吃都不胖,多少同学羡慕我呢!我还得谢谢你把我生得这么瘦呢!”
      我和妈妈在互相扶持互相鼓励的日子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我觉得,只要有妈妈在,我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倒霉。
      即使人生总有一些不愉快地记忆:
      会莫名其妙跌倒,摔伤,自小到大伤病不断。
      会时常被不明飞行物砸到;
      如果有哪天平安无事简直是奇迹。
      明明学习成绩优良,还跳过两次级,却得不到老师的喜欢,曰之:要戒骄戒躁,不要目中无人;
      毕业分配还总是不明原因被拒多次;
      总被上司当炮灰和出气筒;
      加班最晚,经常赶不上末班车,只能走路回家;
      从上学到工作,暗恋别人五次,正式交往八次,六次被甩,一次无疾而终,最后的一次在半年前分手,因为我发现他是同性恋!
      我家乡有句俗语:人倒霉,鬼吹灯,放屁都砸脚后跟!
      我就是这个经常被屁砸脚后跟的李识君!
      不过人都有惯性,砸着砸着,我也皮了,常常安慰自己,人生哪有那么容易,活着就是种考验,而我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厌倦这种考验。

      今天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而此刻我面对着的却是人生最大的抉择:
      “你想好了没有?”一身黑衣的帅哥问了我第五遍。
      情况是这样的:早晨去家门口的蛋糕店买蛋糕,却发现店门紧闭,上挂一牌:装修歇业!心中愤恨不已,于是打算坐公车去另一条街去买,刚上车就碰到大赛车。于是安步当车步行前往,却在拐弯处被楼上掉下的一花盆砸到……致死。
      幽幽转醒就遇到一黑一白两个帅哥,说我已死,但却阳寿未尽,问我是否愿意还阳,不过不是还李识君的阳,而是代替别人而生活。
      我正考虑呢,白衣帅哥开口:“你如果再回去做李识君,还会继续倒霉,我也看过了你的命格,你九世都是孤独终老,且霉运不断,不只连累自己,还祸及家人。”
      听到“祸及家人”我不禁想起妈妈,忙问:“那我不回去,我妈怎么办?”
      白衣帅哥抬手一扬,半空出现一幅画面,我的身体被送往急诊室,妈妈心急如焚地在门外等候,这时候一个男人冲进急诊室,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爸爸!老妈泪流满面扑进老爸怀中,老爸温柔地拍着老妈后背劝慰。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看向白衣帅哥。
      “其实你父母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和好了,你母亲怕你不开心就没有告诉你,”黑衣帅哥解答了我的疑惑。
      白衣帅哥却打断他说到:“你的孤独会影响你母亲,只要你不在,你母亲会活得比现在好!我已经替她看过,她命定老来要得一女,以弥补失去你的痛苦!和你父亲会携手白发,无疾而终。”
      如果不是我,母亲会更好?这个念头如闪雷在我头顶炸响。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要活而连累母亲,对,也许我走了,霉运也就消失了。想开了也就有了决定。
      抬头看到两个帅哥的眼神正在互相斗争,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我转世的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无可奉告”两人异口同声。白衣帅哥好像看出我的心思,补充道,“详细情况我们没办法回答,不过我们破例可以透露一点儿,只能回答你是与不是的三个问题。”
      “是男是女?”这可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可不想一觉醒来身体多了些变化。
      “女。”
      “是不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生活质量也得问清楚,我只想做米虫,可不愿意再为了生活四处奔波。
      “是”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很满意,还有什么呢?问他是古代还是现代?我也无所谓嘛,反正名门望族的小姐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没问题嘛,忽然想到我九世都是孤独终老,忙问:“有没有个帅哥做老公?”
      我的问题有些直接,两人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齐声答道:“有!”

      我象征性地拍拍身上的土,像步入刑场就义的烈士一样昂起头:“走吧!”
      两个帅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瞬间一道红光照便我的全身,我感觉四肢百骸均像被蚂蚁叮咬,不是很疼,但却比疼痛更难受,一股热量自脚底一直冲上头顶,眼中景物逐渐模糊,渐渐失去知觉。
      耳边传来他们的话语:随心所欲,为能为之事,海阔天空,助应助之人,半生一地支,再世不为人。记住……记住……

      再次慢慢睁开眼睛,没有想象中的雕花大床,丝绸锦被,只感觉浑身上下奇痛无比。我动动僵硬的脖子,四周望去也没有发现想象中应该前来伺候的丫环,不仅如此,连个人影都没有。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都是幻觉,幻觉,我应该还魂成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不可能是这样……”
      祷告数遍后,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你们两只恶——鬼——,居——然——骗——我——……”
      “混蛋,你们两个混蛋……”
      “我咒你们不得好死,哦,不对,我咒你们不得好活!”
      “下次见到你们,我要拧断你们的脖子,让你们做没有脖子的乌龟。”
      “起早贪黑、没日没夜、挨病挨饿、年终没有奖金、升迁没你们的份……咳……咳……”
      “被……咳咳……”
      喊得口有些干了,我也躺够了,不得不正视眼前的问题,我,还魂了,被骗的,而且……回不去了。

      身上的疼痛好像有些减轻了,我慢慢爬起来,月明而星稀,风吹着四周的白杨树哗哗作响,时不时传来夜猫子咕咕的叫声,我瞅瞅自己,上身裹着一件圆领窄袖的墨色短衣,有些过大,穿在身上松垮垮的,下身也是件墨色缚裤,腰围有些肥大,用一根布带系着。衣服已经残破很多处,浑身都是血,我意识到自己穿着男装,立刻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手伸到两腿之间,“还好,没多出什么东西,算你们两只乌龟守信。”
      我嘴里恶咒着两个鬼差,一瘸一拐向前行去。
      大约走了半个钟头,听见水声潺潺,料想是山中小溪,现在又累又渴,就加紧步伐向水声走去。
      果然是山泉,月下波光粼粼,伸手捧起一抔泉水,舔了舔,没有怪味,果然没污染,于是大口喝下,竟然还有些清甜的感觉,难怪电视上古装片里的人都爱喝泉水。
      我拉起裤管走入溪中,洗了洗满身的污秽。
      月光如水,溪中印出一个人影,虽然不太清晰,但也能看到: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清瘦的瓜子脸,一双不太大的眼睛正滴溜滴溜转动打量着我,我再细细看看,和我竟然有八成相似,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还魂的肉身,她……和我如此相像!
      躺在溪边的草地上,想着这被欺骗的穿越,心中又气又累,此时大概凌晨一两点钟,我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妈妈,你过的还好吗?有没有因为失去我而伤心难过?虽然我和您隔着这不知多久的时空,但这天上的月亮应该还是同一轮吧!妈妈,原谅我离开你,我是颗倒霉的星星,我希望你能幸福,妈妈,你一定要健康幸福啊……”

      “小君,祝你生日快乐!”妈妈重重的在我额头上“啵”了一口,笑脸盈盈地看着我。
      我扑进妈妈的怀中,紧紧搂住她,喊道:“妈妈,我好怕,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我被花盆砸死了,还……”
      妈妈捧起我的脸蛋,用手指戳戳我的额头,失笑道:“你着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多大的人了,还想方设法撒娇。快切蛋糕吧,妈妈饿了。”
      “好啊,”我认真的将蛋糕切开,盛了一块回头给妈妈。
      妈妈人呢,怎么不见了,“妈妈,妈妈……”我只听到自己一边又一遍的呼喊,可妈妈却不见了。

      “小姐,小姐,”耳边有人在说话,我睁开眼睛,是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浑身泥污,蓬头垢面,但神态慈善,此刻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小姐,太好了,您醒了!”
      我望望自己躺的破烂木床,看看光秃秃的四周环境,我不是在溪边吗?怎么又来到这个地方,难道又穿了?这大叔还叫我小姐,古代的小姐都住这么破烂的地方?
      那大叔递上一碗黑乎乎的汤汁,“小姐,把药喝了吧。”
      “我又没病,喝什么药?”我赶紧摇摇头,闻到味道就已经让我恐惧了。
      “我在溪边找到小姐的时候,您已经感染风寒,昏迷了两天,可把老奴吓坏了?”
      “老奴?”我注意到他用了这个词,我不禁想起那两只乌龟的话,看来没骗我。忙问“我是谁?”我想知道。
      大叔好像受到惊吓,直愣愣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哆哆嗦嗦开口:“老奴是九斤啊!管家九斤,小姐再仔细看看!”
      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重复道:“我想知道我是谁。”
      九斤大叔噌得跳起来,冲屋外喊道:“李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小姐……”声音竟有些呜咽。

      破门帘一掀,走进一人,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一件白色大袖宽身的禅衣,上面加了件蓝色纱罩衣,腰间系着一条缎带,头发并未束起,随意的披散在后面,只在额间扎一条长巾。面色青白,透着丝丝病象,高高的颧骨显得脸颊细瘦,更显出弱风拂柳的神韵,一双细长的眼睛透着清冷的神态。此时我脑中闪过两个字:谪仙!
      如谪仙一样的人物。
      我呆呆地看着他。
      也许对我的端详有些厌恶,微微皱了皱眉。他不说话,也不看九斤大叔,径直走进我,坐在床边,手搭在我的腕上开始诊脉。
      他手指冰凉,落到我的腕上感觉像舌尖碰到清凉的薄荷,舒服无比。我不禁有些脸红,帅哥抬头望望我,眼中显出诧异,伸手拂了我的额头,我感觉有一道轻风吹来,他冰凉的手使我的心有些慌乱,脸更红了。
      听他自言自语:“风寒已愈,这额上的伤虽重,也无大碍了,怎么脉搏如此紊乱?”
      我忙抽回手,他愕然的看看我,好像恍然大悟,嘴角竟微有弧度。
      帅哥站起身,向九斤大叔说到:“额上的伤没有致命,但毕竟碰了头颅,可能有些瘀血积于脑部,忘记些事情也是有可能的,身体应无大碍,大叔尽管放心。”
      九斤大叔送他到门口,他回身望着我,幽幽地说到:“李姑娘,忘记也是种福分啊!”

      九斤叔经过多天的提示与观察,终于接受了我失忆的事实。同时也告诉了我这具身体的情况:
      我,名叫李淋,现年十三岁,是成国公李浑的女儿,成国公是先陈的旧部,后来降了大隋,本来过着天伦之乐的日子,怎料皇帝因为一场噩梦,竟说我家有谋反之嫌,将我弟弟李洪赐死,后又秘密派人要诛杀我全家,三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我家被不明人员重重包围,上下一百余口只有我和管家九斤叔逃出生天。
      九斤叔带着我东躲西藏,打算跑去投奔我舅舅,我舅舅好像不是什么大人物,九斤叔也没说是谁,其实说了我也不知道,我大学可是学外语的,中国历史……好像……其实不怎么好啦。
      自己回魂到中国古代,和架空没啥区别啊!
      我只知道,我穿到大隋朝。现在是杨坚那老头执政,那社会还没乱起来呢,不过杨广都当了太子了,说明离这生灵涂炭的日子也不远了,兵荒马乱我可不想被卷进去,怎么办?
      现在终于知道书到读时方恨少这句话的意思了。
      我委屈啊,那两只乌龟竟然没说错,我还真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可惜是落架的凤凰不如……呃……不能这么说自己。
      他们可真会误导听众,我欲哭无泪,心里又开始一遍一遍开始咒骂两只龟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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